第26章 屬下有負圣恩
次日。
劉毅起床后,洗漱完畢,照常的在寬闊的寢殿內練了半小時的功夫。
他練了半小時感覺不過癮,又接著打了幾套前世練過的拳法。
等劉毅吃完早飯,抵達文成殿御書房的時候,發現新一期的帝國時報、長安早報、國事民報、棟梁報已經擺在了御桌案頭。
報紙是漢圣祖數千發明之一,經過數百年演變后,已經成為了普羅大眾了解天下事的渠道之一。
帝國時報是漢帝國的朝廷面向天下百姓發行的報紙,地位猶如后世的人民日報。
長按早報是長安的地方性官方報紙,國事民報是諫議公臺下轄的非官方報紙,棟梁報主要在是漢帝國封爵貴族圈子內流傳的官方報紙。
由于棟梁報上的文章大都出自漢帝國的勛貴,因此那些有渠道的大商人往往會在搞到棟梁報后,派人將報紙上的某些新穎觀點轉載到其他報紙上,讓其流傳天下,形成某種新潮流或新風尚,好借此機會開發新產品獲利。
劉毅認真仔細的將厚厚一沓報紙看完,足足花了兩個多小時的時間。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對此方歷史世界了解也越來越深。
劉毅發現被他魂穿的這個大漢朝,與歷史上的任一朝代都有很大不同。
不同體現在許多方面,比如科技與社會文明程度達到了民國的水平,整個漢帝國早就邁入了工業時代,經濟稍微差一點的鄉村都鋪上了水泥路,更不必說經濟水平高的地方了。
可是,天下人的精神面貌卻依然停留在古代,言談舉止,衣著打扮,風俗習慣,都帶著濃濃的古風。
人們習慣了皇帝的存在,習慣了政令出于上,習慣了出人頭地靠積攢國功值的朝廷法度。
若沒有太祖高皇帝、世祖光武皇帝、圣祖圣皇帝三位帶領華夏族人崛起的偉大領袖,漢帝國不可能成為如今的世界霸主,華夏人也不可能成為整個世界的主宰!
所以,在這個大漢朝的四十多億國民眼里,天下唯一能作威作福的人,只能是當朝天子,天子有資格成為億萬百姓的“君父”。
按照漢圣祖當年制定的《華夏憲章》規定,漢天子也是漢帝國的一份子,是特殊的漢帝國公民。
既然天子也是公民,那就不是無所不能,絕不犯錯的神靈。
如果天子無道,違反憲章,自會有皇族列侯長老會把他轟下去,換一個新的天子上位。
在天子之下,士農工商一律平等,縱然是朝廷命官,也得跟平民百姓一樣納稅服役,履行漢帝國國民的義務。
自漢圣祖以來,大漢朝連續出了十次盛世,時至今日,漢帝國已有百分之六十的百姓脫離溫飽線,邁入年年有余糧的盛世生活。
所以,即便有地方官貪污受賄,百姓們就算知道了,大都不會太計較,反正貪的錢基本上是朝廷的,受的賄也都是別人的。
但若是哪個地方官敢明目張膽的欺壓百姓,強搶民女,逼良為娼,不用等朝廷派人來處置他,被他欺負的百姓的親朋好友,百分百會在朝廷派人來之前,糾結一幫英雄好漢,找他報仇,教他做人!
哪怕是這個干盡壞事的地方官被打死了,朝廷也不能重罰那些反抗的百姓,嚴重的可能會罰重金,輕微的會批評教育,因為《華夏憲章》賦予了漢帝國國民這一復仇的權力!
當然,若是被朝廷查出來有人故意挑釁,無中生有,設計陷害地方官,等待那人的將會是滿門抄斬的重罪!
由此可知,這是一個民風彪悍,民不畏官,皇帝之下所有人平等的不正常大漢朝。
除此之外,大漢朝的中央政事處理流程,也與劉毅所知的歷朝歷代皆不一樣。
否則,他也不會有時間看報紙和聽收音機。
天下之事,除了重要的軍政大事,如外敵入侵、地方造反、有人謀逆等需要立即稟明皇帝,由皇帝召集朝臣共同商議之外,其他的則一律依照標準流程處理。
軍事奏章經過軍務府的軍機通政署分類挑揀后,傳遞到對應的軍事堂各部部長手里,政事奏章經過政務府的行政通政署分類挑揀后,傳遞到對應的政事堂各部尚書手里。
各部長或尚書收到歸屬其分管的奏章后,若遇緊急之事無須稟告太尉或丞相,可直接入宮面圣,讓天子決斷。
反之,若是普通尋常的軍事或政事,必須在收到奏章的當日,對所奏之事給出處理的意見,并寫在一張紙上夾進奏章之中,這一過程稱之為票擬。
隨后,在次日的軍事堂晨會或政事堂晨會上,各部長或尚書要把票擬好的奏章拿出來過會,由眾部長或眾尚書舉手表決,若獲得半數以上的人支持,那此票擬通過,太尉或丞相蓋章后便可執行回執,無須再奏稟皇帝,只需存檔備查。
軍事堂是由帥閣七帥與眾部部長組成的決策機構,政事堂是由相臺七相與眾部尚書組成的決策機構,太尉與左右帥、丞相與左右相皆有一票否決權。
也就是說,某部長或尚書的票擬雖然獲得了軍事堂或政事堂半數以上的支持,但若被一票否決,那么就必須在會上重新商討一個處理辦法,若沒有商討出結果,則該部長或尚書就要把此奏章派人送去內廷通政署,交由皇帝決斷。
然而,具有一票否決權的太尉與左右帥、丞相與左右相既沒有人事權、財政權,也沒有直接插手各部軍事或各部政事的權力,他們只是監督建議和幫助手下部長或尚書處理軍事或政事的領導者,也只有在決策會議上才會是決策者。
他們最大的權力是一票否決權,與對軍事或政事的監督建議權,以及向皇帝推舉人才的權力。
他們不能想貶誰就貶誰,因為人事權集中在各部部長或尚書手里,也不能想怎么花錢就怎么花錢,因為財政權歸直接向皇帝負責的財政總署。
財政總署長品級雖是正三品,權力卻如同財相。
朝堂之中,真正握著行政實權的人物是軍事堂的各部部長和政事堂的各部尚書。
此外,各級官員都有任期限制,再加上皇室產業遍布天下各郡,皇帝手中掌握的資源龐大的超乎普通人想象,且自漢圣祖往后的歷代皇帝多是有為之君,所以一直到今天,新的大漢朝才出了楊堅這一個權臣。
對大漢朝的核心權力架構了解越深,劉毅越覺得漢圣祖偉大。
就在劉毅看著案上報紙靜靜發呆,感嘆大漢朝的不可思議之時,侍中官虞世基前來稟告道:“啟稟陛下,武心侯世子殿外求見。”
武心侯是吏部尚書張金貴從祖上繼承的爵位,武心侯世子即為張金貴的嫡長子張須陀。
張須陀與張疏影是雙胞胎,他是哥哥,少年時無賴氣息很重,是京城臭名昭著的無賴世家子,曾蒙面在梁上偷看少婦洗澡。
他從小習武,練習梅花樁,雖然體型略胖,但卻身輕如燕,能夠飛檐走壁,是原劉毅小時候的發小玩伴。
“讓他進來。”劉毅隨手把報紙丟到一邊,抬頭說道。
片刻后,鼻青臉腫的張須陀,一瘸一瘸的走了進來。
“怎么搞成了這個樣子?”
劉毅此話一出,虞世基連忙上前扶著張須陀,慢慢走到靠近御桌的椅子上坐下。
“虞卿,你先去殿外候著。”劉毅先看了一眼虞世基,然后目光從御書房外的兩個女侍從臉上掃過,接著說道:“讓她們也都下去。”
“微臣告退。”
虞世基躬身退出御書房,并喊走了那兩個負責端茶倒水的女侍從。
“說吧,發生了何事?玄感為何沒來?”劉毅問道。
張須陀作勢要跪下,被劉毅伸手制止了。
“有屁快放,朕非要把你身上這磨蹭的性子改掉!”
張須陀哭喪著臉道:“陛下,屬下有負圣恩啊!”
聽著張須陀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述說,劉毅慢慢搞清楚了事情的原委。
昨天上午張須陀與楊玄感離開皇宮后,奉劉毅之命招募原錦衣衛與原錦衣衛后人成立了飛龍幫。
隨即,他們加派了數十名人手充當暗哨,分別安插在郊外,躲在暗處幫助來護兒與魚俱羅的暗哨緊盯城郊的垃圾場。
傍晚,垃圾場附近的兩名暗哨發現有人偷運兩名女刺客的尸體,于是回來一名暗哨通知張須陀、楊玄感。
等張楊帶人趕過去的時候,來、魚安排的暗哨,與張、楊安排的暗哨全都失蹤了,只留下一地的血跡。
從現場留下的痕跡看,應該不是死于火器,而是被人用拳腳一擊斃命打死。
所幸張楊一共布置了數十名暗哨,躲在遠處的暗哨悄悄地跟了上去,并發現那些人把兩名女刺客與暗哨的尸體運進了郊外一個廢棄的工廠。
再后來,有一黑衣蒙面人深夜離開工廠,沿著永安河逆流而上,借住岸邊密林的掩護一路潛入中央官墅莊園,最終進了榮族侯府。
中央官墅是一座巨大的莊園,里面不僅有很多綠化的樹林,還有一條名叫永安河的人工河在里面繞了一個S彎,向上與渭河相通,向下與潏河相連。
為了跟蹤黑衣人,張楊布置的暗哨幾乎死傷殆盡,若不是有一個身材十分矮小,喜歡借路邊垃圾箱藏匿身影的暗哨僥幸沒有被黑衣人發現,否則張楊也絕不會知道黑衣人去了榮族侯府。
張須陀說到這里的時候,劉毅感到后背一陣發涼,他所有的注意力瞬間被黑衣人吸引住了。
他也是習武之人,非常清楚黑衣人能夠在那么短的時間內擊斃十幾名武力值起碼也在五段的原錦衣衛,可見其武力值一定在行刺他的鐵面刺客之上。
“你確定那些暗哨都是被拳腳功夫所擊殺?”劉毅急忙問道。
“確定!”張須陀用力點頭道。
黑衣人擊殺了之前那些暗哨之后,還能從郊外沿著十幾公里長的人工河潛入中央官墅,一路上又把跟蹤他的人逐一干掉,這不僅需要強大的警覺能力與偵察能力,還需要超乎尋常的體力與耐力。
若是這樣一個人來宮里刺殺劉毅,劉毅自持占據著地理優勢,有信心干掉對方。
但假如劉毅離開皇宮,比如去國廟祭拜祖宗,或去民間微服私訪體察民情,在路上遇到這樣神鬼莫測的刺客,又該如何?
想到這個問題的剎那間,劉毅心中有了一個決定,那就是從今日起繼續提高武力值,絕不做任人宰割的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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