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假道伐虢
“朕相信二位卿家沒有偷襲船隊,但此次那些人是打著你們的旗號行動。
可是惹了什么仇家,要置兩位于死地?”
李曄看著跪在地上的朱瑄、朱瑾,用溫和的語氣問道。
朱瑄當即哭訴道:“一定是朱溫那廝,咱們兄弟與他是廝殺數(shù)年,早有血海深仇。
此次,他被陛下驅逐到江南,只能行此離間計。
一旦陛下誤會咱們,中原必然陷入混戰(zhàn),此獠就有可乘之機了。”
“朱溫?”李曄皺眉道:“江南雖然是水鄉(xiāng)之地,但這些年也烽火不息,他可搞不到30艘五牙大艦。”
“30艘?”聽到這個數(shù)目時,朱家兄弟倒抽了一口涼氣。
相互對望一眼后,朱瑾小聲道:“陛下容稟,附近能抽出這么多戰(zhàn)船的,恐怕只有平盧一家。其余……,臣實在未有得聞。”
王敬武一直奉行保境安民的策略,所以平盧的發(fā)展極快。
因為經常有船隊前往廣州,出售本地生產的各種物品。
平盧的水軍可是稱雄北方,就連與南邊的藩鎮(zhèn)相比,也不見得落入下風。
“這樣啊!”李曄微一沉吟道:“朕倒是沒有想過王家,畢竟年初王敬武才故去。”
朱瑄仿佛像撈到一根救命稻草,當即說道:“陛下,王師范今年才15歲,正是主少國疑之時。
就怕什么人陽奉陰違,故意在其中攪起事端。”
李曄道:“朱卿所說也不是沒有道理,看來此事還要多多調查。”
看朱家兄弟臉色緩和了幾分,李曄又笑道:“兩位卿家能在此時趕往洛陽,可見也是赤膽忠心之輩,朕也深感欣慰。
朱瑾,郁州朕有大用處,暫時不能交回你的手中,你可不要計較。”
朱瑾連忙答道:“海州還是陛下匡復,能交回臣的手中,已經是喜出望外,哪還敢得隴望蜀。
再說了,如今兗海兵微將寡,海防空虛,才發(fā)生襲擊朝廷船隊的大事。
臣還想請陛下增加諸軍,以消滅那些狂悖小人,還大唐一個海晏河清。”
這當然不是他的心里話,是朱瑄要求說的。
但到現(xiàn)在,已經由不得朱瑾了。
因為這一路上,他們已經看到部隊調動的景象,看來皇帝是要對誰動武了。
看著那一對對士兵,朱瑾的心直往下沉,哪還敢再有什么抵觸。
李曄笑道:“你能如此想就好,郁州雖然在朕的手里,但是稅賦還是要給你的。
朕上浮一成,就當是一點心意吧!”
“謝陛下。”朱瑾連忙行禮道。
不管怎么說,架在他們脖子上的刀算是拿開了。
朱瑄看目的達到,連忙道:“陛下神明,三言兩語就解除誤會,臣心里的石頭總算是落地了。”
李曄道:“嗯,兩位卿家一路鞍馬勞頓,想必疲乏到了極點。現(xiàn)在且回館舍休息,晚上朕設宴替你們接風。”
“不敢,不敢。”朱家兄弟站起來,一面拱手,一面就要告辭離開。
“陛下,東廠提督黃靖求見。”
這時,陸扆快步走到殿中,朗聲說道。
“何事?”李曄漫不經心道。
陸扆道:“襲擊朝廷船隊的真兇已經找到,只是……。”
話到這兒,他用眼睛掃了一下朱家兄弟。
朱瑄、朱瑾的心一下子提起來。
雖然皇帝口口聲聲的說相信他們,但事情卻遠沒有結束。
如果是誰做局陷害他們,必然還有厲害的后手。
萬一來個證據(jù)確鑿,他們兩兄弟就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李曄擺手道:“無妨,兩位卿家都是朕信得過的人,讓黃靖上殿說話吧!”
“陛下,職下已經問出口供。”黃靖忙不迭的說道。
但是看到殿中還有二人,他的臉上又露出遲疑的神色。
李曄道:“此事涉及到兩位卿家,讓他們聽一聽也好。”
“臣等謝過陛下的信任。”朱家兄弟連忙說道。
他們的心就像貓抓一樣,如果得不到結果,恐怕會憋得發(fā)瘋。
黃靖道:“陛下,此次襲擊的船隊是平盧水軍,下令的人是王師范,執(zhí)行者是王敬亭。”
“啊!”朱家兄弟不禁驚呼一聲。
李曄也是吃驚的樣子,說道:“說下去。”
黃靖道:“經過提審,王敬亭已經供認不諱。
此次襲擊的朝廷船隊,是陛下沒有批復王師范即位的請求。
王家覺得地位受到威脅,才決定想陛下施壓。”
“喪心病狂,此等悖逆之人,臣請帶兵討伐之。”朱瑄一看找到真兇,立刻表態(tài)道。
朱瑾也不甘落后,說道:“臣請作為前驅,率先進入平盧,將此賊擒拿。”
他們兄弟一直想擴大地盤,但周邊的土地是有主的,而且都不是什么善茬,最后也只能作罷。
現(xiàn)在王師范率先做局陷害他們,朱家兄弟在惱怒之余,也看到了一絲希望。
李曄一擺手道:“襲擊朝廷船隊,朕可以理解。
但王師范為何要冒充朱瑄、朱瑾二位卿家,難道他們有什么仇怨嗎?”
黃靖道:“王師范與兩位大使并沒有過節(jié),細算起來還有香火緣呢!”
“哦!”李曄扭頭看向朱家兄弟,說道:“朱瑄,你給朕說說看,到底是什么樣的香火緣?”
朱瑄的心“咯噔”一下,連忙說道:“卑職給王敬武做過牙兵,但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
陛下,我等與朱溫、秦宗權奮戰(zhàn)時,王敬武一直作壁上觀。
臣在勢窮時,也曾請求他的幫助。
但王敬武并不念舊情,還派兵防備我們兄弟。”
李曄看著怒氣勃勃的朱家兄弟,心中說了兩個字。
“活該!”
正是朱瑄出主意,朱瑾才黑掉自己的岳父齊克讓。
這樣的人根本就沒有底線,防著才是應該的,
不然,就得和齊克讓作伴。
“原來這樣。”李曄笑道:“黃靖,王師范又為何要陷害他們呢?”
黃靖道:“王師范是想激起朝廷與兩位大使爭斗,然后從中得利。
情報局張局座也發(fā)來消息,平盧正在調兵遣將,恐怕要對兩位大人動手了。”
朱家兄弟一聽,立刻慌了神,大聲說道:“陛下,臣等立刻趕回所轄,立刻點齊兵馬,一同討伐叛賊。”
李曄遲疑道片刻,搖頭道:“此次王師范針對的是朝廷,兩位愛卿還是作壁上觀吧!
朱瑄,鄆州一地交通便利,可否讓出一條大路,讓朝廷的大軍通過?”
朱瑄一愣,他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皇帝的真實意圖。
“臣自無不可。”
到這個時候,朱瑄已經不能拒絕。
否則,王師范出兵天平軍,他的容身之地就蕩然無存。
“如果投奔堂弟……。”
朱瑄苦笑起來,恐怕最后就是兄弟鬩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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