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左右為難
“朕需要一個解釋!”
朱瑄、朱瑾兄弟看著這份圣旨,以及那幾面“朱”字戰(zhàn)旗,臉上表情無比的難看。
“大郎,你怎么看?”良久,朱瑾才問道。
朱瑄不假思索道:“何必問,一定是栽贓陷害。但不知道是皇帝所為,還是其他人想渾水摸魚。”
朱瑾有些不耐煩道:“我一向不喜歡動腦子,大郎說是誰,我就去打誰。”
“不可!”朱瑄連忙道。
連年正在之后,他統(tǒng)轄的天平軍(今山東、河南各一部),朱瑾統(tǒng)轄的兗海(今山東、江蘇、安徽各一部)已經(jīng)疲憊至極。
再與誰發(fā)生沖突,絕對是力不能支。
“有什么不可?”朱瑾惡聲惡氣的說道:“咱們已經(jīng)與多個藩鎮(zhèn)締結(jié)密約……。”
“慎言!”朱瑄喝道。
這種事情是秘密中的秘密,怎么能拿到明面上講?
還好這兒是密室當中,否則在外看守的親兵,也會被他殺了滅口。
“這件事不準再說一個字,否則你我兄弟從此分道揚鑣。”朱瑄厲聲說道。
朱瑾看堂兄的表情不像作假,嘿嘿干笑道:“堂兄莫要緊張,這種事我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會往外說一個字。”
朱瑄道:“最好是這樣。”
看朱瑾可憐巴巴的樣子,他又說道:“老二,這天下最不可相信的就是這種盟約。
想當初,咱們救朱溫之時,那王八蛋恨不得將咱們捧到天上。
等到秦宗權(quán)一除,此賊立刻張開血盆大口,差點把我們吃掉。
如今,你我的處境艱難,再大動干戈,恐怕連命都保不住。”
朱瑾皺眉道:“那怎么辦?皇帝的圣旨已經(jīng)到咱們手上,如果不給一個解釋,怎么過這一關(guān)?”
他越想腦子里越是糊涂,只能用求助的眼神望向堂兄,試圖從對方的表情上造出自己想要的東西。
朱瑄苦笑道:“還能這么樣,你我現(xiàn)在就去洛陽,只要說清事實真相,相信皇帝會放我們一條生路的。”
他尋思良久,實在不知道是誰下這種黑手,于是又問道:
“老二,海州是你的地盤,朝廷的船隊真的被襲擊了嗎?”
朱瑾再次露出不耐煩表情,說道:“那天當真發(fā)生了海戰(zhàn),而且我還在第三天趕到海州。
岸邊到處都是五牙大艦的殘骸,還有被鯊魚撕咬得不成樣子的尸首。
為了防止瘟疫,我還讓人挖坑埋了。
大郎,朝廷的王八蛋還真黑,一個活口都沒留下。”
朱瑄怒道:“這么多蛛絲馬跡,你就沒查出是誰干的?”
朱瑾無奈道:“尸首、船只大都被火燒過,其余的又太零碎,根本無法判斷。
不過,咱們周邊有水軍的人不多,除了王家之外,就吳越那些的兔崽子有這份實力。”
朱瑄搖頭道:“王敬武才死,王師范連屁谷都沒坐穩(wěn),怎么可能向咱們伸手。
而且,就算咱們與皇帝火并,他又能得到什么好處?
依我看來,這事搞不好還真是南邊的水匪而為。
你是知道的,朱溫現(xiàn)在和錢镠打成一團,杭州的水軍全都集中在太湖一帶。
南方的水匪沒了制約,或許會流到咱們的地界上。”
朱瑾沒好氣的說道:“要怪就怪皇帝,要不是他昭告天下,那些海盜水匪怎么會來劫皇杠。
現(xiàn)在又把罪過擱在我們頭上,實在是叫人氣悶。”
朱瑄罵道:“你還好意思說,皇帝下旨讓沿途各節(jié)度使護衛(wèi),就是不想惹出事端。
連為兄這樣只挨了一段黃河的人,都派出舢板悉心護送。
你掌握整個海州,竟然連艘船都不派,這不是擺明了要出事嗎?”
朱瑾把手一攤,辯解道:“小弟也想派水軍接應的,可是接手海州之后,就沒有見到一艘船。
加上前段時間又是冰天雪地,我去哪兒搞船啊!
再說了,皇帝手頭還有郁州,連他們都不派人接應。
現(xiàn)在出了事,卻找我興師問罪,這不是沒事找事嗎?”
朱瑄罵道:“少拿這話來套我,你的手里那五條海鶻,經(jīng)常出去攔截商船收取稅利。
發(fā)財?shù)臅r候,你就有船出海。
護送朝廷的船隊,你就一條帆都拿不出來?”
“啊!”朱瑾面色一變,大喝道:“是那個兔崽子出賣的爺爺,回去非拔了他的皮不可。”
朱瑄怒斥道:“我本不想管你的爛賬,但這次就是你的疏忽,才讓咱們陷入被動。”
朱瑾的臉上浮出一絲怒意,喝道:“怎么,連你也來責怪我?”
朱瑄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惱怒皇帝占了郁州,一直想找機會報復。
而且你的那幫子部下,還鼓動你攔截朝廷的船隊。
要不是你只有五艘破船,現(xiàn)在海上飄的就是你的部下。”
朱瑾的額頭沁出一粒粒汗珠,好一陣子才尬笑道:“原來大郎連這個都知道了。”
朱瑄怒道:“不用猜誰是內(nèi)鬼了,你那點花花腸子,我用腳趾頭都能猜到。”
話到這兒,他用恨鐵不成鋼的語氣道:“老二,皇帝要是不歸還海州,你有把握搶得回來嗎?”
朱瑾只能搖頭道:“皇帝連朱溫都能打敗,并將他逼到江南。
我們兄弟卻被那廝壓在地上打,甚至都沒有還手之力。
如果與皇帝對敵,我們一成勝算都沒有。”
這兒只有自己的堂兄,他當然也不會說什么虛言。
朱瑄道:“既然如此,回去先殺掉勸你進攻朝廷船隊的人,人頭直接送到洛陽去,以表明你沒有不臣之心。
然后,你我二人乘船趕往洛陽,盡快的見到皇帝。”
“為什么?”朱瑾喝道:“事情又不是咱們做的,憑什么跑去請罪?”
朱瑄指著他的鼻子罵道:“老二,只有這樣才能救全家的性命,不然你我立刻就會遭到攻擊。”
朱瑾還是不忿道:“大郎,如果皇帝敢對咱們動手,其余的藩鎮(zhèn)自然會一起討伐。到時候,難道還怕了李曄不成?”
朱瑄怒吼道:“你是吃了屎,還是腦子里根本就是屎?
咱們一起對皇帝動手,朱溫那廝必然趕回宣武。
到那個時候,你我還有好日過嗎?
即便他不進攻我們,李克用難道會袖手旁觀?
典時,天平軍必然會成為戰(zhàn)場。
如果我為他們所殺,你還能獨存嗎?”
朱瑾聽了一咬牙,說道:“我這就回去清理門戶,晚上就趕往洛陽。”
說到這兒,他又猶豫道:“如果皇帝扣住我們怎么辦?”
朱瑄咬牙道:“魚死網(wǎng)破,號召其他的藩鎮(zhèn),一舉消滅李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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