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徐小栓激動得直哆嗦，頭人還準備調侃兩句。

　　可就在這時候，他只覺得眼前一花，脖頸處就傳來陣陣熾熱。

　　“咕咕。”

　　頭人正準備開口詢問，卻覺得一陣陣的窒息，他連忙用手捂住脖子。

　　“徐……。”

　　眼前的血色越來越濃，最終連人都陷入黑暗之中。

　　“嚓！”

　　頭人在地上抽搐的時候，他的那些親信才覺察到不對。

　　但徐小栓并沒有給他們任何的機會，右手一揚，切斷頭人喉嚨的匕首，直接沒入一個人的眼窩當中。

　　“啊！”

　　凄厲的慘叫聲中，徐小栓已經拔出頭人的腰刀。

　　“當！”

　　他撥開對著自己腦袋劈下刀刃，借著那股力量徐小栓的身體猛地一轉，腰刀在空中畫出一個漂亮的圓弧。

　　“噗”的一聲，嵌入到一個腦袋當中。

　　這幾下兔起鶻落，當真只在一瞬之間。

　　看著地上的三具尸體，頭人的那幾個親信全都嚇傻了。

　　他們趕緊把手里的武器扔在地上，大喊道：“我等愿意奉你為主。”

　　徐小栓搖了一下頭，將自己穿的衣服蓋在阿合兒赤裸的身體上，然后指著她說道：“頭人在這里。”

　　雜胡也好，嗢末部落也好，雖然信奉實力至上，但他們依舊是有譜系的。

　　一個野人絕不可能成為頭人，除非他在綿延不絕的戰斗中干掉了足夠多的對手，否則會被其他的部落視為異類。

　　“這……。”那些親信全都愣住了。

　　女頭人并不是沒有，但數量并不怎么多，還很容易被其他的部落輕視。

　　除非是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否則是不會有人愿意讓女人當頭人的。

　　“你們不愿意嗎？”徐小栓一臉溫和的問道。

　　看著他一步步的走來，那些親信都嚇慌了，忙不迭的說道：“我等愿意服從阿合兒的命令。”

　　女頭人就女頭人吧，總比丟了性命好啊！

　　那些親信一個個五體投地，向旁邊的阿合兒表示臣服。

　　“都起來吧！”阿合兒淡淡的說道。

　　徐小栓指著遠處的牧民說道：“你們去那邊會合，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牲畜。”

　　“你可以先占有我，再去把那個老糊涂殺掉的。”阿合兒輕笑道。

　　披在她身上的衣服已經滑到胸口，兩圓淡淡的粉色，在乳白的肌膚上是那么的扎眼。

　　徐小栓往前一步，把那件衣服拉上去，那驚人的“山巒”立刻被遮掩住了。

　　“得了吧，別以為我沒看見，你手里攥著匕首。如果撲上來，現在死的就是我了。”徐小栓一邊說話，一邊把頭人的衣服拔下來。

　　這邊的夜晚可沒那么寫意，不注意保暖的話，明天就是一具凍得梆硬的尸體。

　　“小了點。”

　　徐小栓試了試衣服，雖然有一股血腥味，但總比挨凍的強。

　　阿合兒有些懊惱的說道：“難道你就不會憐香惜玉嗎？像那些漢人一樣，對自己的老婆言聽計從。”

　　徐小栓攤了攤手，說道：“如果你是個平常人家的女孩，那么我會毫不猶豫的保護你。可惜你是一個女頭人，那我就得了留心自己的腦袋了。一個不小心，我可能就會被某個仰慕者干掉。或者你被別的頭人看中，然后把我拉出去祭天。”

　　阿合兒把手里的匕首扔在地上，大叫道：“你知道我不是那樣的人。”

　　徐小栓努了努嘴說道：“之前也許不是，但現在就不好說了。阿合兒，你還是想想部落的未來吧！我們已經有34個人，如果再不找到吃的，幾天以后就會餓死。”

　　“你就是個混蛋、懦夫，連女人都不敢上的雛兒”阿合兒一邊罵著，一邊站起身來。

　　只用了兩個呼吸，她就將身上的衣服穿好。

　　現在的阿合兒根本看不出一點狼狽，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似的。

　　“讓那些人過來，我們去投奔別的部落，看能不能分到一點東西。”

　　徐小栓吹了個口哨，笑道：“對，這才是阿合兒。”

　　從加入部落的那一天開始，他就是對這個女人充滿戒心。

　　因為阿合兒手頭的力量，甚至遠遠超過頭人。

　　即便是嗢末部落，也絕不應該出現主弱客強的事情，除非頭人是被逼迫的。

　　徐小栓一直以為這個想法是荒謬的，但是剛才的一幕卻又證明了想法的正確，這讓他有些糊涂。

　　“阿合兒，頭人是怎么回事？”徐小栓好奇的問道。

　　這兒不是漢地，并不存在所謂的話術。

　　與其到處打聽，還不如直接問當事人。

　　阿合兒凄然一笑：“我只是一件禮物而已，本來是要送給老東西的哥哥史阿塔。可他的老婆背景太強硬，我就成了老東西的妻子。他也還有自知之明，知道我只能看不能碰，這一年來倒也相安無事。可是在幾天前，史阿塔被漢人殺了。老東西當夜就要占有我，結果被我打了一頓。”

　　“這樣啊！”徐小栓還是有些疑惑，又問道：“你不是龍家的人嗎，為什么不回肅州呢？”

　　阿合兒苦笑道：“一百年前，焉耆被回鶻滅亡之后，我們就一直在大草原上流亡。為了生存，我們和各種強者聯姻，吐蕃、回鶻、溫末、漢人。現在的我們早已不能算焉耆人了，龍家又怎么會相認。”

　　徐小栓說道：“不回去也好，自由自在的，總比受人約束要強。”

　　阿合兒嘆了口氣道：“不回去是不行了，我們沒有牲畜、沒有別的女人。在這茫茫草原上，是活不下去的。還是去投奔我哥哥吧，雖然是他把我推進火坑，但咱們總是一家人。”

　　“怪不得。”徐小栓擺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阿合兒笑道：“我壯實的小牛犢，從今天開始，你就是阿合兒的男人了，晚上就占有我吧！”

　　徐小栓的嘴角抽搐了兩下，說道：“這話連你自己都不信，難道我會相信？做個交易吧，我可以幫你趕走那些野牛，但你必須給我足夠的自由。”

　　阿合兒笑道：“膽子大的人才能得到全部，前怕狼、后怕虎的人什么都得不到。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晚上來不來？”

　　徐小栓搖頭道：“現在非比尋常，就是你的哥哥也未必靠得住，你還是考慮怎么生存吧！”

　　“鐵石心腸！”阿合兒低聲咒罵了一句，說道：“我哥哥是阿德沁，他是草原的大英雄，不會為難我們的。”

　　“阿德沁！”徐小栓的眼睛微微一瞇，笑道：“如果是他，晚上我一定來。”

　　阿合兒大怒道：“滾，你當我是什么？”

　　徐小栓搖頭道：“女人的心就是難以捉摸。”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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