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皇帝也不簡單啊

四目相對，魏姝笑得比哭還難看：“皇上……”

暗衛魚貫退出，最后一人體貼的拉上了門。

密閉的房間只剩二人，魏姝悶得幾乎喘不過氣，決定先發制人：“皇上，臣妾絕對不會說出去的！”

謝慕自上而下的打量她，仿佛在看待宰的豬。

“哦？”

實在難以捉摸。

魏姝謹慎得像在走鋼索，小心翼翼：“皇上，哦是什么意思？”是準備放她一馬了？

謝慕身體力行的告訴她想得太多，平平道：“貴妃聽了朕的密謀，還想全身而退嗎？”

“嬪妾不是故意的。”魏姝欲哭無淚，恨不得對天發誓。

“朕為何要信你？”

謝慕好整以暇的挑了挑眉，仿佛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何況，貴妃應當明白，只有死人才會永守秘密。”

咕咚。

魏姝咽下一口口水。

今晚從一個火坑跳進另一個火坑，她還心懷僥幸的試探：“要不，臣妾發誓？”

見謝慕不置可否，她不假思索的賭咒發誓：“若臣妾對今晚之事泄露一星半點，就不得好死。皇上，這樣可行了？”本以為這樣就能逃過一劫，豈料謝慕慢條斯理的說明。

“可朕還未答應。”

魏姝險些憋不住怨氣。

念及自己岌岌可危的腦袋，她還得強顏賣笑：“那，皇上要如何才能饒臣妾一次？”

謝慕沉吟不語。

魏姝好比一個等候判決的罪人，半晌心驚膽戰，才聽他意味不明道：“這樣吧。”

“皇上但說無妨。”

“貴妃。”謝慕像是勉為其難，“若是你求朕，朕或許能考慮留你一命。”

就這么簡單？

魏姝簡直不敢相信。

可小命要緊，骨氣化為浮云，她毫不猶豫就道：“臣妾求求皇上，原諒臣妾無心之失。”說完匍匐在地。

半晌無聲。

就在魏姝疑心他會出爾反爾時，就聽頭頂一聲輕笑。

等她迷迷瞪瞪抬起頭，正好沒錯過謝慕眼中一閃而逝的戲謔，他還評價道：“貴妃倒能屈能伸。”

“不過貴妃放心就是。”

謝慕眼中笑意滿滿，不緊不慢：“就算你想說出去，也絕無機會。”

皇宮內都是天子眼線，只有魏姝稍有泄密的苗頭，自有人替他料理她。

魏姝方才醒悟他在戲耍自己。

可她不敢有一絲怨言，苦哈哈的笑了聲：“皇上英明。”

謝慕笑而不語。門外這時又有踏落葉之聲，行色匆匆的墨允出現在門口，開口就是：“皇上，寶月閣出事了。”

他低著頭不見屋內情形，只聽謝慕丟出一字。

“說。”

墨允斟酌措辭，難以啟齒一般：“惠妃娘娘領著前往寶月閣，說貴妃娘娘于侍衛在里頭行茍且之事，已捉奸捉雙……”

話未說完，他隱約察覺屋內詭潮涌動。

不明所以的抬頭，就見他口中主角之一正莫名其妙的看著自己，問：“墨允公公，你說本宮在寶月閣做何事？”

墨允張口卻無聲。

寶月閣。

宮人將寶月閣圍得水泄不通，惠妃遲來一步，和白芷交換了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娘娘！”

有老嬤嬤心急火燎的迎上前，點頭哈腰道：“娘娘，貴妃娘娘與那侍衛就在里頭。”

“寶月閣”三字熠熠生輝。

惠妃短暫遲疑，回頭義正言辭風厲聲訓斥：“本宮看你是不想要你這張嘴了，竟敢胡說八道！”

呵斥聲鋪天蓋地的砸下，老嬤嬤嚇得兩股顫顫，連忙表明：“娘娘，奴婢親眼所見，真的沒有撒謊。”

白芷也暗暗煽風點火，看似為魏姝辯解。

“娘娘，依奴婢看  這八成是她胡言亂語，男女授受不親，貴妃娘娘怎會和侍衛孤男寡女的待著，這根本說不通。”

實則字字將她推入萬劫不復之地。

“奴婢可不是空穴來風。”老嬤嬤擠眉弄眼，繪聲繪色的描述，“兩柱香前，奴婢親眼看見貴妃和那侍衛摟摟抱抱的進了寶月閣，絕不會錯。”

眼見惠妃舉棋不定，旁觀的小宮女弱聲弱氣的插話。

“惠妃娘娘，奴婢也看見了。”

“什么？”

小宮女鼓起勇氣，一鼓作氣：“奴婢偷偷摸摸去瞧了眼，看見里頭兩人衣衫不整的抱做一團，奴婢……”

說著聲音漸弱，羞得兩頰飄上晚霞。

陸續又有人出言作證。

三人成虎，就算是白也能說成黑的。

察覺惠妃的神色有所松動，老嬤嬤趁熱打鐵慫恿：“是真是假，娘娘進去一看就知。”

寶月閣依舊門窗緊閉。

里頭的場景眾人不得而見，卻都有所預感。惠妃似是難以抉擇，擰著的柳眉透出一股為難，緩聲道：“本宮并非不相信貴妃娘娘，可也不能任由你們污了她的清白，故才進去一探究竟。”

老嬤嬤可不管這些虛言，滿口敷衍之詞。

“是是是，娘娘說得對。”

好說歹說，惠妃才松了口。

“去把門打開。”

“是。”

趁著宮人七腳八手去推門的空隙，惠妃用只可二人耳聞的聲音詢問：“怎會在寶月閣？”

白芷的腦袋壓得極低，嘴唇微不可見的啟合。

“奴婢也不清楚。”

“罷了，這樣也好。”惠妃以為這些細節無足輕重，嘴角噙著勝券在握的得意，“被她毀去這塊凈土，皇上定會大發雷霆，她死無葬身之地。”

吱呀——

寶月閣沉重的大門被推開。

惠妃像是得勝歸來的將軍，抬頭挺胸直入里頭，很快聞到了若有若無的腥甜味。

掀開層層疊疊的紗簾，里頭的男女正不著寸縷的顛鸞倒鳳。

未經人事的宮女已羞得不敢直視。

那不堪入耳的聲音入耳，惠妃像是不可置信退后兩步：“這、竟然真的，貴妃娘娘，你糊涂了……”

白芷暗中鄙夷不屑的“呸”了聲。

“今日一過，她可不再是貴妃娘娘了。”見多了大風大浪的老嬤嬤臉不紅心不跳，有條不紊的吩咐。“還不快去將這對奸夫淫婦抓起來，等候皇上發落！”

小宮女們面上的燥熱還未褪去，又手忙腳亂的去抓人，里頭抵死纏綿的二人才被驚醒。

“啊！”

“你們是何人，別動我。”

“貴妃娘娘自己做出這等丟人現眼的事情，這時才知道急？”老嬤嬤罵罵咧咧，“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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