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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〇三與二百〇四


  秦挽有些無措,她站起身,努力把聲音放置到冰冷,輕聲說:“別說傻話了,這些你知道就好。時候不早了,就這么繼續發呆下去也不見得會有什么成果,我們先歇息吧,明日還要盡早趕路呢。”
  秦挽怕自己繼續沉淪下去,如果以后真有她不得不離開的情況發生,到時候她會變得……變得不能干脆的離開他。
  第二日上午。
  昨天夜里的大雪終于在今天清晨時分逐漸小了下來。因著這場雪,所有人的預定都被打破,不得不順延。早上的時候,東方凱派來的使者才臨時傳來急訊。
  左邵披著一件水色白毛的皮草大氅,撐著傘一個人站在門前等待迎接來使。東方凱派人和她聯系,她從來都是自己親自出門迎接,不會讓她的下人與侍從在場,以防人多嘴長。這次當然也不會例外。
  一輛馬車,在雪花紛飛極其清冷的空氣中,遠遠駛來,分毫不差的停在了城主府的正門前。
  這是一輛駟馬輕車,馬車的外形普通,并無多余裝飾,但木材用料、車身細微處的打磨雕刻卻精致講究,在門楣、立柱及車梁等細致處還都鑲嵌著小小的家徽。車夫面容肅立,一水的同質料號衣,車技高超,一看便是出身對下人訓練有素的世家。就連馬匹,都是清一色的黑色長鬃的青驄馬。
  左邵在馬車行至入目可及的時候,不自覺的瞇起了眼睛,心里也不由自主的咯噔了一下。那馬車上的家徽,她認得。
  以往,東方凱都是派遣一個心腹,專門用于和她平日里聯系,對她傳話。可是,這次為何……
  車門打開,車夫放下踏腳凳后,一只穿著皂色錦靴的腳踏了出來。立即有人撐了傘舉到來人頭上。
  是大皇子東方軒。
  這次的來使,還真是讓人措手不及。
  左邵心底苦笑了一聲。她真的很難猜想,東方凱,究竟有些怎樣的打算。
  大皇子此次來得著實突然。左邵得到的消息只是東方凱會派人和她聯系,有重要的事情要交代,并沒有說清來使是誰,她便以為還是以前那人。沒想到,竟然是大皇子!
  東方凱以前做的事情,眾所周知。他和大皇子的關系雖然面上平靜,但私底下卻暗流涌動。
  而大皇子雖然一直表現的平平無奇,但,誰知道在他那張平凡卻很難看出表情的臉面之下藏著些什么呢。
  所以,左邵一直對這個大皇子懷有疑慮。
  她身處和楚王都相距頗遠的左城,在很多方面都行事不便,而她的身份和所背負的責任,也不容許她做出太出格的事。
  她很想提醒東方凱,東方凱卻一向對自己的這個大皇子打心底表示鄙夷,并不認為資質平庸又毫無人脈的大皇子能做出什么對自己不利的事情,這一點,從東方凱認為現在的德妃以前的大皇子妃章心語不配被大皇子擁有,進而毫不猶豫地耍手段將章心語據為己有的事情上,已經體現的淋漓盡致。
  在東方凱的認知里,即使大皇子對自己不滿,也沒有本事反抗。
  對此,左邵因為身份限制,一直沒有抓到過大皇子的把柄,也因而憂心忡忡。
  她萬萬不會想到,東方凱居然派了大皇子前來。
  上述那些暫且不論。
  大皇子此次前來,肯定帶著東方凱的秘密任務。東方軒雖然表現平庸,但他那張老好人般的臉也并不是完全沒有優勢,那就是容易讓人不防備他。
  東方凱究竟想讓東方軒做什么,左邵心里隱隱有了些想法。
  雖然左邵腹誹個不停,面上卻還是溢著一貫的微微笑,少了些痞氣,多了些正經。
  她放下傘,走上前兩步,撩了袍角跪在雪中,先行給東方軒行了個大禮,口中道著:“左城城主,左邵,參見大皇子殿下。微臣不知是大皇子遠道前來,有失遠迎。見禮不周之處,還請大皇子恕罪。”一邊說著,一邊又行了個禮。語氣中慘雜著些微地惶恐,配上她的妖艷面孔,更是讓人無法移開視線。
  剛剛那一連串簡單的動作,如果由其他臣子、侍從做來,應該不過是流暢、鄭重,但由左邵做來卻硬是平添一股瀟灑風情。所以,雖然在東方軒眼中,他和左邵同為男子,但還是禁不住暗暗贊嘆了兩聲。
  東方軒以前并未親眼見過左邵,也倒聽過左邵的一些傳聞。他的面上還是一團和氣,但心下顯然也被左邵的風流資容震住了。他難免有些艷羨。愣了一下后又立刻端起臉色,輕輕擺了擺手,道:“因是秘密急行前來,未另行知會左城主,倒是我疏忽了。左城主莫要驚慌多禮。”
  左邵站起身,略轉身朝門內一揚手,原先候著的侍從立即有序地魚貫而出,立在門兩側做出迎客架勢。
  左邵微微低頭,坐出個邀請手勢,道:“外面天寒,殿下路途顛簸,舟車勞頓,請先入廳中稍事歇息。”轉頭對一侍從道,“讓后廚備桌薄席。”又對東方軒說道,“微臣家中粗陋,恐入不了殿下的眼。”
  東方軒對左邵頗有禮數的待客之道非常受用,臉上表情松動,不似剛才一般還端著高貴的架子。他道:“酒席倒是不用了,我已提早派人在城中定下了酒樓暫且下榻。我此次到底是懷有皇命,不好在左城主府上打擾。等傳過父皇的話,我便要過去安排的。”
  左邵聽他提到的乃是城中最豪華興盛的酒樓名號,心下有數,便也不在多說。
  一行人去了正廳。
  大皇子不讓左邵預備酒席,但對于左邵來說也不能在現下就唐突得罪他。左邵曾聽說大皇子好茶,便讓人特意鋪排了南邊某小城盛產的名茶。
  那小城雖小,但在整個楚國卻是最具盛名的茶之城。它的盛名并不是因為產量高,而是茶葉質量與他處截然不同,應該說,遠遠高于其他產地。那小城一年產出一次的茶王不論是色澤、香氣、入口口感在楚國,甚至說在當今的所有國家的茶葉里,都無人能出其右。
  左城離那小城距離并不遠,基本上算是直接控制著那里的交通運輸,還供應著當地的農具,身為左城城主的左邵能拿到些許這種貴如黃金的茶王也不足為奇。
  大皇子也非常喜歡這種茶,但因為這種茶產量極其少,即便作為貢茶年年上供到楚王宮中,最后能賞賜到他手里的也著實更為稀少。所以,他捧著左邵上的茶小口啜飲的時候,非常熨帖。嗯,茶碗質地細膩,造型平整光滑,沒有繁復的花紋裝飾,和濃綠如寶石的茶水真是相得益彰。
  東方軒自入城后見街道整潔干凈,即便下著雪卻依然店鋪興旺,人來人往不斷,還未見左邵的時候便認定左邵一定是一個很有才能的人。在看到左邵相貌之后,又覺得,他該不會是個風流紈绔之徒吧?心下有些嫉妒。緊接著,左邵的彬彬有禮讓他打消了亂七八糟的念頭。
  現在,東方軒品著手中的茶,又覺得,這種茶,即便在宮中也是用來賞賜的上上品,連自己貴為大皇子都不一定每年都能喝上,更遑論其他王公貴族。左城城主到底何德何能也能在家中儲備這般好的茶葉?
  東方軒又喝下一小口茶,沒錯,這口感,這是今年的新茶,雖然回甘略不如陳年老茶,但新茶自有自己的一番清秀至美。
  東方軒重新審視左邵,左邵此時倒是正襟危坐,但是平日里的狂狼風流氣質卻并非一時的正坐而有所減退,隨著她的顧盼流轉,反而有一種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效果。東方軒再次暗嘆一聲,有了這般容貌也就罷了,偏偏還是一個能力出眾的人才。
  這個左城城主果然不一般,不知道以后能不能用上。他決定暫時與左邵結交。
  東方軒還帶著父皇的使命,不敢怠慢。品下兩口茶水之后,他的全身又溫暖起來,對左邵說道:“言歸正傳。父皇讓我轉告你,祁封鈺的事情他自有打算,眼下他讓你先找人得到他們的行蹤,穩住他們。
  “最好是能暫且將他們留在那處,由我出面帶他們前往楚城。”
  左邵斂起些笑容,說:“那可得盡快了,我這就派人去辦這件事。”
  她嘴里說著,一邊叫來一個心腹侍從,讓他去打聽祁封鈺和秦挽的消息,又囑咐了幾句。只是做做樣子的事,左邵微微挑了挑眉毛,暗示了一下那個侍從。那侍從心領神會,抱拳應“是”,退下去了。
  東方軒垂了垂眼,然后又看向左邵,說道:“父皇還說,要左城主同樣前去楚城,之后應該還有些事情要勞煩左城主。”
  左邵有些吃驚。心里想,就算是東方凱不發話,她昨晚也已經派人墜著祁封鈺和秦挽了,他二人的消息自然不在話下。但是,東方凱讓她也前去楚城,這是何意?在自己拒絕隨他入宮只收,他就變得有點兒不大愿意自己前去楚城,寧愿親自來左城與她相見。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左邵面上不動聲色,苦笑著說道:“微臣可不敢妄稱‘勞煩’,殿下折煞微臣了。反而是殿下,舟車勞頓,不辭辛苦。”
  別人說來會有拍馬屁之嫌的話,在左邵口中用獨特的溫柔嗓音說來,不僅毫無拍馬溜須之意,還能讓人如沐春風。
  東方軒笑了笑,又從懷中掏出一封封存完好的明黃色信箋,推到左邵手邊。他一手制止了左邵意欲行禮的動作,一邊笑著說了句“父皇說,這只是一封簡信罷了,不必立馬拆閱,也不必行大禮”。又說,“想必還有一些不好言之于口的瑣事,待之后,左城主再自行看過便罷”。
  左邵口中應是,還是行了個簡禮,然后接過信,凝望了一眼之后,徑直塞入了自己懷中。
  二人之間一時無語。
  正好,門外有侍從來報,左邵讓他進來,那侍從便回道:“那邊已經來消息了。”
  那邊,指的自然是祁封鈺和秦挽。
  左邵故作驚訝,說道:“這么快。怎樣?”
  那侍從道:“因為昨個下雪,他們行出并不遠,昨個深夜里就借宿在城外不遠處的一個小田莊里。他們好像是想等今兒早雪消停之后再上路,不成想,這雪雖然減小卻一直未停,所以就有些耽擱下了。兄弟們趕到的時候,他們正在準備行裝,尚未上路。”
  這時,大皇子東方軒放下手中茶杯,抬眼問道:“他們現在再哪里?”
  侍從見識大皇子問話,態度越發恭敬,道:“回殿下,小的們按照城主吩咐的方法,暫且請他們留在了田莊上。”
  左邵想了想,笑著問東方軒,道:“殿下此次要從這里住幾天?可還需要微臣做些什么?”
  東方軒道:“父皇只是說越快越好,我原本是打算爭取明天,最晚后天早上就出發回楚城的。不過,這次不巧趕上這場風雪,行事有諸多不便。瞧,來這里的時間不就給耽擱了。具體住幾天,先看情況吧。”又望向左邵,道,“左城主即為東道主,且心細如發,我暫且還要在城中留個兩日,若有事情再知會你吧。”
  既然東方軒這般說了,左邵也就不在這種事情上多消磨。
  左邵輕晃著手中的茶杯,想了想,笑道:“楚城與左城距離說遠不遠,說近卻也不近,陛下怎的竟委派了大殿下前來?”
  東方軒的臉色依然平靜無波,仿佛在說別人的事情,眼睫微垂,道:“我前些日子出門在外,耽擱了回宮的日子。父皇怒氣沖沖,在我回宮之后很是訓誡了我一通。還說,我若是再這么閑散下去成何體統,便把這次的任務交托給了我。”
  東方軒頓了頓,面上泛起一絲苦澀,輕輕抿了一口茶,連茶仿佛都開始變得有些澀口了呢。他說,“父皇說,這次的任務重大卻機密,事關國體,我是他的兒子,由我來辦倒也是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左邵哪里不知東方凱和東方軒之間父子相爭的勾心,她雖把自己的女人心意寄托給了東方凱,可她到底不是那種依附男人過活的人,不可能一股腦的就全聽信了東方凱的話。
  東方軒自是可憐,但可憐之人往往也有可恨之處,他自己的懦弱無能也怪不得別人。
  左邵轉轉眼珠,她不完全信任東方軒的話,因為她了解東方凱卻不太了解東方軒,卻難免有一絲同情東方軒。臉色上不敢顯露半分,既然不了解,謹慎一點兒總歸是不錯的。
  東方軒和左邵二人又寒暄了兩句后,東方軒便徑自出府,登車,回下榻酒店去了。
  左邵送走東方軒,獨自回了廳中坐下,掏出信,長指輕動,撫了一下明黃色的信封,又打開封口,看起信來。
  信只有薄薄的一頁,表面上看來像是東方凱囑托左邵一些鐵礦上的事務,但實際上還用了唯東方凱和左邵知道的暗語。
  其實信的內容無非是要左邵到時候在東方軒及祁封鈺一行人之后前往楚城,然后,密切留意一下東方軒私下的行蹤。即便東方凱不認為大皇子能做出什么大事,但他本性殘虐擅疑,他覺得大皇子最近的行蹤有古怪。
 沒有多少涉及機密的部分,但由于是東方軒本人帶信,加密一下也無可厚非。
  只是,依然沒有說清楚,為什么讓左邵也去楚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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