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四十八
話說這廂東方軒回到府中,暗暗思量今天從章心語處的來的消息,左邵居然是個女人!呵呵,真是沒想到啊沒想到,他的父皇還真是下的一手好棋啊!
不過東方軒又在想章心語說過的話,現在朝野內外均不知立后之事,不知是有意隱瞞還是跟本就沒有此事。但父皇顯然并不相信章心語,如果有意隱瞞也不會獨獨就告訴她。如果沒有立后之事,在父皇明知章心語對后位覬覦已久的情況下還將此事透露給章心語,目的是什么呢?
激怒章心語?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今天章心語的表現來看,目的確實是達到了。章心語對于父皇要立左邵為后的事情顯然深信不疑的。為此不惜對自己透露左邵是女人的秘密。
但是激怒章心語對于父皇有什么好處呢?這是東方軒百思不得其解的。
等等,左邵!如果父皇告訴章心語要立左邵為后的話,那現在對于章心語來說,她的最大障礙就是左邵,如果除掉左邵,那章心語依然有機會問鼎后位。
這就是父皇想要達到的目的嗎?故意將此事透露給章心語,再由章心語透露給自己,然后由自己來做這件事!
如果要自己來做的話,首先以他的能力絕對不足以殺死身邊高手如林而且整日在左城閉門不出的左邵,如果父皇只是想要左邵死那么簡單,就不會繞這么大的圈子了,那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有什么事情是他和章心語都無法做到而自己可以的呢?東方軒在書房里來回踱步,望著桌案上的本章,他好像明白了。
是大臣們!德妃久居深宮自然無法與外臣接觸,而父皇呢,以他的城府他不可能直接授意大臣去做這件事情,那只有自己可以去和御史們接觸,然后將這件事散播出去。
然后呢?然后父皇會怎么做呢?當御史們彈劾左城城主為女兒身時,他的好父皇就可以假借這個名義將左邵以罪論處了!呵呵,父皇,這就是你的目的嗎?既然如此,為兒盡孝,怎能不替父皇達成心愿呢?
東方軒想至此,沖門外大喝一聲:“來人!”
話音未落,一個小黃門從門外躬身入內,跪在地上:“太子殿下,您有何吩咐!”
東方軒略一思索道:“速去前院請黃李兩位門客來此見孤!”
小黃門又一叩頭,起身快速離去,而東方軒則轉身坐回太師椅上,提筆寫了兩封便箋,然后親自封好。
不到片刻,居于府中前院的前位門客便來到書房。他們久居在此依俯太子而生,可是這位太子并不得志,因此兩位門客也是閑居已外。今日聽聞太子招呼飛奔來此,生怕誤了太子的大事。
兩人進到書房,見過禮后東方軒便請他們落座,兩人不知今日來此為何,確有些惶恐,因此太子賜座也并不敢坐實。只略欠了身子坐下,也委實難受的很。
東方軒見此笑了笑也并不再相讓,只問:“聽聞二位先生和御史臺李正方大人和潘思道門下的師爺很是熟識,不知可有此事?”
兩位門客有些不解,并不知太子突然問起此事的目的。但兩人因素日閑來無事,確實常去些文人墨客聚會之所,談些書畫字集,經史典故。因御史臺李正方大人和潘思道大人門下的師爺也是此道中人,確實也多有攀談,偶而也約了酒樓喝酒。
但是太子突然問及此事,莫不是嫌他二人與朝中官員從屬多有往來,不合規矩。或是說了什么不該說的話,連累了太子吧。
黃李兩位門客對視一眼,心下惶恐,然后跪地道:“太子殿下明諫,我二人雖是與那二位大人家師爺雖相識,可是素日或談些字畫典集,或談些當今文壇之風,并不曾有只言片語涉及太子殿下啊!請殿下明諫。”
東方軒見此二人形態難免有些厭煩,但想到今日之事除了此二人也確實無人可用,便也先忍下了,于是起身向前虛扶了二人一下,說道:“二位先生這是說的那里話,孤今日不過是有一事要二位先生相幫才有此一問,怎成想卻是二位先生想左了,快快請起,坐下喝茶”
二人聽聞并不是要因此追究,才略放了下心,可是又怎敢讓太子親扶,只得強撐了發軟的腿站起身來,一下坐在軟凳上,擦了擦汗。
東方軒一直端坐在書桌之后,兩眼望著床外一叢開的正艷的芭蕉出神。黃李二人坐了下又喝了口茶才緩過勁兒來問:“不知太子殿下剛才所說是個什么事情,但無論何事,只我二人能做,便是甘腦涂地,赴湯蹈火也要報答殿下的收留之恩。”
東方軒聽他們如此拋白,卻笑著擺了擺手道:“二位先生不必多濾,孤的這件事即不要你們甘腦涂地也不要你們赴湯蹈火。只要你們去送一封信,再請人吃一頓飯即可!”
嗯?兩位門客有些愣住了,不明白太子葫蘆里賣的什么藥。這送信還好理解,這吃飯和誰吃,再哪兒吃呢?
太子看著他們臉上的表情,從書桌上拿起兩封信說,這有我親筆寫的兩封信,一封送去給翰林院的方唯德大人,一封送去禮部侍郎周德功大人。另外一會你二人去帳房里支五十兩銀字,請李正方大人和潘思道大人的師爺吃頓飯,然后只要傳一句話給他們即可。
黃李二位門客聽了太子的話,心想這實在不是什么難事兒,翰林院的方唯德大人和禮部侍郎周德功大人都是清貴之人,并不涉及什么朝中重要事物,而且送封信也委實不是難事兒。
于是嘴上諾諾的說:“此事簡單,那方大人和周大人府上我們自是知道,李大人和潘大人那里我二人也常與那兩空師爺吃酒,相約出來不難,只是不知道殿下要我二人傳句什么話兒?”
太子叫二人附耳過來,悄悄的說了一句話,但見二人立時就睜大了眼睛,冷汗直冒。
左城城主是女人!二人被太子讓他們傳的這句話嚇的魂不附體。雖然他二人只是太子府上的小小門客,但也知道這左城乃是楚國的重鎮,歷來由左家人守衛。可是如如今,如今怎么又出來一個女人,而且是由一個女人來擔任城主這樣重要的位置。
太子讓他二人將這件事透露給御史臺的人,顯然是要把這件事鬧起來啊!
本以為是個美差,沒想到是這樣的事情。但二人大話已然說下,如今想反悔也是不能了。太子即使再失勢,但收拾兩個小門客還是不費吹灰之力的。二人無法,只得拿了便箋去帳房支了銀子出了門去。
且不說二人是如何送的信,又是如何約了李正方與潘思道家的二位師爺喝酒。
只說第二天大臣們剛一上朝,雖然個個神情肅穆,但內心都是有些倦怠,本以為這一天又會這樣過去了,誰知道御史臺李正方和潘思道兩位大人的一份本章一石激起千層浪,把大家都給驚呆了。
現任左城城主左邵是個女人?開什么玩笑,左城如此重要的位置,它的城主怎么會是個女人,而且多少年一直未曾被發現,這個玩笑是不是開的有點兒大了?
于是朝臣們一時議論紛紛,有說這實在有違律法應速速處置的,有說這件事情還有待查清不要過于著急的。
但是大家吵了一陣兒,發現皇帝始終一言不發,于是一時又都住了嘴,這時禮部侍郎周德功站出來說,“啟奏陛下,今天臣等突聞此事,實在是過于驚駭莫名,古語有云‘牝雞司晨,惟家之索’況左城是我楚國之重,怎能有一女人把持。如此事果然是真的話,那我與君上多年來皆被左家人所蒙蔽,此事如今被李正方大人與潘思道大人查覺。望我主早做決斷,以正視聽。”
一時下面的人聽了周德功的話,皆跪地稱:“望我主早做決斷,以正視聽。”
東方凱端坐龍座之上,神情不明,見朝臣皆跪地不起,嘆一口氣道:“眾卿平身,非是寡人不做決斷,而是寡人今日忽聽此聞也是驚訝無比。多年來我楚國對左家是信重有加,問心無愧,沒想到今日卻出了此等逆天倫之事。如那左邵卻為一個女人,那必要是抓來重重的問罪,否則如何給天下一個交代,但在這兒之前,我還有幾句話要問。李正方,潘思道二位大人?”
李正方,潘思道躬身跪地,“臣在”
東方凱瞇了瞇眼睛問道:“二位愛卿言之鑿鑿稱那左邵為一女人,如今孤如發兵去抓此人,二位愛卿可愿做保?”
李正方、潘思道互視一眼道,想到昨天來找的那兩人的背景,不由定下心來說:“臣等愿做保,那左邵必定是個女人無凝,陛下若不信,抓來一問便知。如若不是臣愿以死謝罪。”
東方凱抬了抬手道:“即二位卿家愿做保人,那來人啊!發兵左城,拿左邵歸案,定要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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