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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昭不做任何解釋，走進禪房。

        靜海的禪房不大，一切陳設物品簡單樸素，井井有條，充滿了佛的味道，藍星和展昭一進門就開始四處搜查，不放過任何地方。

        公輸玉站在門口看著兩人有條不紊地忙碌，忍不住打趣，“要不是知道二位是開封府的，就二位現在這幅樣子，我還真以為是來了梁上君子！”

        藍星邊找邊說，“抓賊就得比賊更像賊，這叫知己知彼，再說賊找的是錢，我們找的是線索。”

        靠墻的書柜里擺放著很多佛經典籍，藍星翻了翻，在一摞整齊的書脊中間發現幾張有些發黑的紙，小心翼翼地抽出來，原來是半本連名字都沒有的殘破古書，脆弱的紙頁上全是看不懂的蝌蚪文，其中幾行已經有些模糊不清的內容旁邊，用新鮮的墨跡翻譯出一段漢字————

        ……曼陀羅華……西域秘傳……花期前，取女子心做肥，血做水……

        什么破書胡說八道，心做肥，血做水，聽都沒聽過，再說憑什么是女人，為什么不是男人，懂不懂什么叫男女平等？

        藍星氣得用力把書扔在地上。

        展昭不知道藍星為什么生氣，把書撿起來，無意中發現書柜旁的地上有移動過的痕跡。

        藍星也很快發現痕跡，和展昭一起沿著痕跡將書柜移開，書柜下面的地上蓋著一塊三尺見方的石板，明顯有松動的痕跡，掀開石板，露出下面一個黑乎乎的洞口。

        “在這等我。”展昭讓藍星留在外面，自己進入洞口。

        藍星當然不會乖乖聽話，跟在展昭后面走進去，進洞之前還不忘囑咐公輸玉，“玉美人，你來把風。”

        雖然這件事情和公輸玉沒什么關系，但他很樂意幫這個忙，當真就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來————把風。

        洞里一片漆黑，展昭點亮火折子，在微弱的火光中沿著一條狹窄的地道前行，察覺藍星跟在后面，他故意走得慢些。

        “你不該把他牽扯進來。”展昭頭也不回。

        藍星跟在展昭身后，“多個人多個幫手，他不想牽扯自然會走，他想牽扯趕都趕不走。”

        “不是每個人都可以成為幫手，有些人你最好不要招惹。”

        “能不能招惹也要先招惹了才知道。”

        “只怕你一旦招惹之后就無法擺脫。”

        “這可不像你說的話。”藍星笑道：“一個公輸玉我還對付得了，就算我不行，不是還有你嗎。”

        ……

        地道并不深，兩人走了不就前面就有火光透過來，盡頭是一個地窖，走進去，迎面而來的是一股濃重的血腥氣。

        忽明忽暗的火光下，一個年輕女子被綁在木樁上，右手手腕被利器割開一道口子，傷口處插著一根中空的蘆葦管，粘稠的血從蘆葦管里流出來，像斷了線的珠子落在地上的木桶里，地窖里靜的可怕，只有血珠不斷滴落的聲音異常清晰，木桶里已經滴滿了大半，旁邊的地上躺著另一個年輕女子，身體里的血已被放干，胸口插著一把小巧的銀刀，傷口下沒有心臟。

        藍星和展昭被眼前的景象震驚，兩個人不約而同倒抽了一口涼氣。

        展昭上前檢查兩名女子的情況，發現被捆在木樁上的女子還活著，立刻和藍星一起把人解下來。

        奄奄一息的女子睜開眼睛，渙散的眼神沒有聚焦，干裂的嘴唇動了幾下，努力想要說著什么。

        展昭湊過去。

        “……救……命————”女子微弱的吐出兩個字，咽下最后一口氣。

        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血一點一滴流出去，沒有救援，無法反抗，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死亡，世上最折磨人的手段也不過如此。

        多惡毒的人才能做出這么殘忍的事情？

        人命在他眼里究竟是什么？

        一瞬間，藍星真的是怒了，憤怒加暴怒，怒火如燎原之勢一發不可控制，眼中驟然涌上一股凜冽殺意。

        展昭發現藍星情緒不對，一只手按住她的肩膀，“靜海的罪死十次都不夠，但是必須經過官府審判，你要相信包大人一定會還死者公道。”

        “公道是做給活人看的，死人需要的是血債血償！”藍星轉身沖出地窖。

        展昭心知不妙，立刻追出去拉住一把拉住藍星，“你想干什么？”

        “鐵證如山，你說我想干什么？”藍星用力推開展昭往外走，才走了幾步突然被展昭重新抓住，一手壓住了她的肩膀用力按在墻上，

        他湊近看著她，呼出的熱氣強有力地撲到她的臉上，“我知道你生氣，但我們是執法者，我們————”

        面對展昭這樣近距離的強勢，藍星一點沒有冷靜的趨勢，“執法者也是人！”

        “執法者必須冷靜！”

        “冷靜冷靜你就只會冷靜，冷靜能讓她們活過來嗎，像靜海這樣披著人皮的畜生就應該千刀萬剮都不解恨。”

        “你沒有權利濫用私刑！”

        “你少管我！”藍星試了幾次推不開展昭，怒上加怒，更加激烈掙扎，展昭死命地按住藍星不松手，混亂中拿在手里的火折子掉在地上熄滅，地道里瞬間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黑暗中，藍星的掙扎不但沒有停下來反而更加激烈，展昭不得不用雙手壓住她的肩膀，用雙膝頂住她的腿。

        下一秒，展昭突然低頭毫不客氣地吻住藍星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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