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侍寢
季濛這陣子隨父母回鄉丁憂去了,沒想到一回京城,便聽說了岑湘嫁人的噩耗,嫁的還是那個草包老七,季濛得知這個消息后瞬間氣不打一處來,課都不上了,提著槍就去了祁王府。
他畢竟是金吾將軍的兒子,王府里見了他幾乎無人敢攔他,一行人只是將他團團圍住,就這么一路吵到了王府正殿。
原本正在低頭翻閱文書的秦曄聽得聲音,抬頭看去,見那似黑臉雷公的小子筆直地闖進來,詫異的挑了挑眉。
正當身旁段翊看不下去要出手之時,岑湘來了。
她步履匆忙地上前拉開雙方:“季黑!”
“岑湘!”
季濛拋槍激動地要過去抱住岑湘。
但岑湘及時地旋身避開了他。
季濛捂著被柱子撞到的半邊臉,傷心的看著岑湘,她分明還是在國子監時少女的雙髻,但怎么就嫁做人婦還與他避嫌了呢?
由于祁王當真沒踏足過內院,自新婚那晚后,岑湘連祁王的人影也沒見著過,便也還是按著從前的習慣穿著打扮,而王妃那兒幾乎半點規矩也沒有,更未有人說過她什么。
今日還是岑湘婚后第二次見祁王,她瞥見見他緊皺的眉頭便知不好,急忙道:“季濛,你來做什么!
“我來救你脫離苦海啊,岑湘,你要是被綁架了就眨眨眼,哥哥現在就帶你走。”
“我……我挺好的。”
“好什么好!你怎么這么想不開,我雖去丁憂,但只是個遠親,又沒有那守孝三年的規矩……”
這都什么跟什么。
“雖然我對你沒那個意思,一直把你當妹妹看,但是你也不用……”
“不是,季濛,這是我自己選的,怨不得別人,更何況這事和你一點關系也沒有。”
“怎么沒關系?你是我的好妹妹,誰不知道這祁王就是個草包,還是個窩里橫,專打女人的主,我怎么能眼睜睜看著你受苦!
這位“真草包”居然當著祁王的面說出這種話。
“你不要命啦!”岑湘立刻想要跳起來捂住他的嘴。
“我不管,今天就是豁出命來,我季濛也要救你出去!”
“季濛……”岑湘有些感動。
“岑湘……”季濛也感動了自己。
“快滾!”岑湘道。
“不行岑湘,沒了你和鄭雪,我一個人在國子監還有什么意思,我……”
“季公子。”季濛還待再說,一直沒有說話的秦曄終于開口了。
“你……你別以為你娶了岑湘就能為所欲為,岑湘不會輕易屈服的!”
“岑湘,你要是有什么隱情,不要害怕,只管告訴哥哥我,哥哥替你做主!”
季濛不顧秦曄的聲音,慷慨激昂地指著秦曄持續輸出。
秦曄看著這黑臉兒憨傻的面龐,終于放下了手中的書卷,沉聲道:“季公子,這里是祁王府,你想在本王的地方撒野到何時?”
他原先一直沉默著看戲,驟然這般言辭冷肅,原本出塵的氣質在眼中寒意的加持下如同一柄寒霜未除的利劍般犀利,壓得季濛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季濛慫了一瞬才覺得自己這樣未免太沒氣勢,但又不敢再放肆,只好小心又大膽的嘟噥:“你別囂張,我喊我爹……”
秦曄懶得與他周旋,徑直喊道:“段翊!
“是主子!
“把他給我扔出……”
岑湘想起王妃胳膊上那慘不忍睹的青斑,又見他這樣陰晴不定的神色,生怕季濛真的有個三長兩短,忍不住“誒——”了一聲想要阻止。
秦曄側頭看了她一眼,改口道:“把季公子請出去!
“是!
季濛被段翊“請”了出去,跟著飛出去的還有他那桿槍。
見季濛只是摔了個屁股墩,岑湘這才放下心來,回了正殿作揖請罪:“季公子是我在國子監時的好友,一回京便聽聞我嫁人之時,一時無法接受,胡言亂語,希望王爺不要放在心上!
“本王不會與他一般見識。”
“多謝王爺!
“不過你最好先知會本王一聲,你還有幾個這樣的好哥哥,下次再有人持槍上王府,也好讓我們都有個準備!
岑湘小臉一紅,忙道:“沒有了,沒有了的!
她還有許多話未來得及和季濛說,等他走后,岑湘便讓魚四去轉告季濛,自己在王府過得還行,讓他不要輕舉妄動,怕他不信做出什么傻事,便又囑托:就說我必要時一定第一個聯系他,讓他放心。
有了最后一句,魚四回來時果然稟報說已經安撫好了季濛。
岑湘剎那間百感交集,又是覺得他太蠢又是異常感動,這大半年在國子監的日子也算收獲良多了。
秦曄眼看著他的側妃戰戰兢兢出去了,這才喚道:“丁令德!
“在呢王爺!倍×畹略谝慌月犃税胩,聽到主子召喚屁顛屁顛回應了。
“我喜歡打女人嗎?”秦曄問。
丁令德會錯了意,想來從云啻回來后的大半年里,主子已經很少被如此指著鼻罵了,心里必定不好受,便道:“王爺,要不我去把那季公子套個麻袋收拾一下?”
“收拾個屁!”
“那總不能就這么算了吧!边@都找上門來了。
“別廢話了,沒空理那傻小子,一會兒還要赴太子府的宴!
“也是,唉,好不容易因為汪奪的事情消停了一會兒,最近看您與傅家小姐成親,太子府那怎么又開始折騰了!倍×畹聲簳r放下季濛的事,忍不住頭疼起別的應酬來。
“秦旸最近失意,他連政務都壓他一頭,自然得意,一會兒過去隨便吹捧兩句便可!
“是!
太子宴結束,丁令德扶著有些微醺的秦曄,還是覺得有些不甘心。
“不能就這么算了!彼鋈徽f。
“是啊,不能就這么算了!鼻貢舷g一半時間都在被敬酒,說是祝賀他抱得美嬌娘,順便削了睿王氣焰。
他腦中有些混沌,想到席間太子志得意滿的笑容,恍惚中覺得自己還在丹城的那場大火里,便順著丁令德的話應了聲。
丁令德左手握拳拍了下右掌,怎么都覺得今日金吾將軍的兒子欺負到王府里實在過分,還和新來的那個小側妃眉來眼去,真是豈有此理,看來這側妃也是不檢點的。
“處置不了他,我們還可以處置那位嘛!
“確實,還可以處置另一個!鼻貢舷,他那兩個哥哥,總能一個個清算的。
“您說怎么處置好呢?”唉,畢竟金吾將軍負責守衛天子威儀,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是不太好找季濛的麻煩,但側妃就在府里,還不是任王爺拿捏,就是欺負一個弱女子會不會不太好?
“怎么處置?”秦曄看著前方的路,低聲自語。
“放火燒,辣椒水,剖心,拔舌,坑殺……”
“這么嚴重?會不會過于殘暴了?”丁令德嚇了一跳。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
第二日晚間,丁令德召來內院的鄧總管,道:“將新來的那位側妃捆去王爺那里!
雖然王爺那些剖心拔舌的話定然是氣話,但小懲大誡還是要有的,便將那姑娘綁去任王爺處置吧。
“啊,這是什么新奇的說法!编嚳偣軗狭藫项^,但還是依言照做了,畢竟王爺也好久沒有寵幸妃嬪了,丁公公業務不熟練也是有的。
岑湘被用一床棉被捆成粽子送到了祁王的寢殿里。
搞什么鵝毛大雪,不是說對她這樣的沒興趣嗎?
去之前王府中指給她的姚芳姑姑還想告訴她侍寢的注意事項,但其實入府前就有教習的嬤嬤來教導過了,那時岑湘塞了錢便睡了過去,那嬤嬤看她年紀小估摸著一時半會兒也用不上便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過去了。
這個時候岑湘就更不想聽了,難得煩躁的打斷了這位姑姑。
岑湘一進寢殿便被里頭的富麗堂皇驚住了,金銀珠寶隨意地放在架格之上,更夸張的是,這里居然連屏風都是鑲金的。她師父師娘也有錢,但都是他們下山除惡被回報的珠寶,要不就是朋友送的字畫古玩,但他們平時都收著或者送人,房間里擺設最是簡單。
她清廉的父母就更別提了,家里的一些田產靠的都是從前的積蓄,她爹一篇文章要價雖高,但也不是常有時間給那些書局供稿,她娘和祖母手上也有許多活計,是她見識少,平生第一次見到這樣把有錢二字刻在內里的屋舍。
她看那每一分富貴,便覺得流淌著幾寸的民脂民膏。
岑湘在床上左右撲騰了兩下,終于把手臂伸了出來,她裹著棉被下床蹦了兩步,便覺得胳膊有點冷,偏偏這寢殿里什么都有,一時半會兒卻找不到一件能穿的衣服。
這時,她抬頭,看到了月洞門兩側垂掛的門簾,那門簾定期更換且每日都有人打掃,看起來靚麗如新。
……
秦曄進門時少見的懷疑自己喝多了,可他喝多分明是在昨天,總覺得房間里有什么地方不一樣了,接著他便看到那個門簾被披在了一個裹著棉被的女子身上。
岑湘舒展著“袖子”回過身。
秦曄深吸一口氣,感覺眉心都在跳:“丁令德,滾進來!”
“哎,主子!”丁令德提著辣椒水歡快地走進來。
“把她給我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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