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五章
轉(zhuǎn)天中午日上三竿,鄭昭才堪堪從睡夢中醒來。
她這一覺睡的很沉。昨晚被恐怖小說嚇得躲進周憐禮懷里,被他好一頓嘲諷之后,她索性破罐子破摔,一頭扎到他懷里不出來了。
這么個大活人,抱抱怎么啦?
況且她可是蟬聯(lián)幾屆亞洲最美女明星的人,被她抱著,正常男人嘴都得樂歪了吧。
想到這里,她又往旁邊挪了挪,尋找昨晚記憶里熟悉的熱源。沒想到伸手只摸到一片冰涼,旁邊的周憐禮早就不知道哪里去了。
真的是……狗男人!
鄭昭的起床氣陡然加重,直接翻身下床換了套長褲,洗漱好準備下樓吃飯。
樓下的餐廳里只有鄭昀一個人在吃午餐,聽到腳步聲,抬頭看了眼鄭昭:“快點過來吃飯!
鄭昭餐桌前,又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才慢悠悠坐下。
“昨晚好激烈呀!编嶊蓝酥耄瑳_她曖昧的挑了挑眉,語氣賤兮兮的,“我都聽到尖叫聲了!
?
什么東西?
“那是我在聽恐怖小說!”鄭昭臉上驀地燒紅了,抬起頭反駁她哥,“你能不能不要成天想一些黃色廢料?”
沒想到鄭昀一臉“我懂”的表情,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撫道。
“哇哦,你們夫妻睡前還要聽恐怖小說,好有情調(diào)呀!
鄭昭一個白眼翻到后腦勺,懶得多跟他解釋,裝作不經(jīng)意的樣子問道:“今天午餐怎么做的那么少?夠不夠吃啊!
她可一點也沒有想問周憐禮那個狗男人的意思。
全世界最了解他這個妹妹的就是鄭昀,連忙道:“媽去別人家做客了,妹夫吃過早餐就走了,說是有個很重要的會,午餐就我們兩個吃。”
“誰關(guān)心他。”
鄭昭心里哼了一聲。
她從小看的電影里面,男女主角第二天早上睡醒可都是很浪漫的。
等等,她到底在期待什么?
鄭昭搖了搖頭頭,企圖把腦海里那些奇怪的想法趕緊甩掉。
……
鄭昭在家里吃好午飯,呆了會兒覺得無聊,準備開車出門逛個街。她許久沒自己開車了——周憐禮家有專門的司機,工作室也給她雇了司機,買了車也是放在車庫里積灰。
她今天開了輛剛買不久的限量版帕加尼,配色大膽、車漆嶄新,只不過久未上路,小心謹慎,開的就有些慢吞吞的。
周末路上難免浮躁,后面的喇叭一催,她心一慌不知道踩到哪里。
引擎冷卻。
車拋錨了。
什么破車?花幾千萬買了這么個破玩意。
還好這是條小路,除了兩旁的商店偶爾有人來往之外,車流并不擁擠。鄭昭剛打算下車,就看到一個穿棉襖的男人抱著個小女孩飛奔過來,直直躺倒在車前面。
“你干什么呢?”鄭昭看他舉止怪異,連忙下車詢問。
“小姑娘,你撞了我,問我干什么?”
穿棉襖的男人躺在地上,上半身離車輪很近,臉上表情看不出有什么痛苦,反而十分夸張。他懷里抱著個兩三歲的小女孩,面黃肌瘦的,看起來有些營養(yǎng)不良。
棉襖男在這一帶是個遠近聞名的慣犯——這條路車流稀少,鄭昭車拋錨的地方又恰好是個監(jiān)控死角,他年輕時以前在這一片當小混混,現(xiàn)在年紀大了,便抱著孩子一起碰瓷。
只不過這兩年行車記錄儀發(fā)達起來,他的碰瓷成功率已經(jīng)大大降低了。
好巧不巧,鄭昭今天開的這輛帕加尼,自從買回來就被放在車庫里落灰,根本連行車記錄儀都沒裝過。
棉襖男一看鄭昭是個衣著光鮮的年輕女人,又開了輛一看就價值不菲的豪車,心想這回算是逮著條大魚,非得狠狠訛上一筆不可。
他沖鄭昭不懷好意地笑了笑,臉上的表情更加猙獰,伸手把懷里的孩子一扔,扔在了地上。
這一下顯然不輕,小女孩疼得臉都皺了起來,卻又忍著一聲不吭。
看到這,鄭昭沒忍住,快步走上前去。
她從小養(yǎng)尊處優(yōu),被保護在真空罩子里,哪里見過這種地痞無賴。如果換作棉襖男一個人,她可能早就開罵了——可旁邊還有個孩子,她實在不敢輕舉妄動。
“小姑娘,你把我和我女兒都撞到了誒,你要賠我們醫(yī)藥費的!”棉襖男嘴上這么說,臉上卻一副得意洋洋的神色,“不然你別想走!”
他心里算計著,這種年輕女孩最好唬住,而且都有錢得很。
這么想著,他又上下打量了鄭昭一眼,越來越覺得眼熟……總感覺在哪里見過她,好像是車站的廣告牌上?
我去,這次還訛上個明星?發(fā)財了!
“我警告你,不要隨便碰瓷,我會報警的!编嵳央m然第一次遇到這種事,但還算能鎮(zhèn)靜處理。
棉襖男沖她“嘿嘿”笑了一聲,表情有些猥瑣:“我認出你來了,你不就是個女明星嗎,裝什么裝?”
“報警?我女兒胳膊都在你輪胎下面了,你要是報警,我可不敢保證會發(fā)生什么!
鄭昭看他耍無賴的混賬樣子,胃里一陣犯惡心,打了退堂鼓。
她當然不怕這個猥瑣棉襖男,可地上的小女孩這么小,顯然是被他裹挾,貿(mào)然報警,這人說不準會做些什么。
她沒什么社會經(jīng)驗,一時犯了難。
鄭昭又氣又急,大小姐脾氣“噌”地冒上來,只想撂挑子不干了,找人來給自己收拾眼前的爛攤子。
找誰呢……
她腦海里浮現(xiàn)出一個人影來,又被自己否決。
不行,鄭昀說周憐禮今天有重要會議,現(xiàn)在把他叫過來肯定不合適,還是不要打擾他工作了。
可鄭昀吃過午飯就去機場,這會兒早就不在海城了。
思前想后,鄭昭還是打了個電話,把云起叫了過來——這時候男生總是比女生更有威懾力,起碼從體型和外表上來說是的。
云起到的很快,作為一個游手好閑高富帥、在職糊比男演員,他在接到鄭昭電話的第一秒就動身,沒過二十分鐘就到了事發(fā)地。
他最近為了拍戲染了頭銀發(fā),連眉毛也染成了淺色,穿的破破爛爛的——他自己管這叫賽博朋克風,看著特別不好惹。
棉襖男看到鄭昭身邊來了個大高個,有點兒打退堂鼓,心想這回別是碰到什么硬茬子吧?
余光看了看旁邊的女兒,又心安起來。
沒事,叫人他也不怕,他閨女還躺在地上呢!
看到這一老一小躺在地上不肯起來,云起皺了皺眉,表情十分嚴肅。
而后斜著肩膀,小聲問鄭昭:“……怎么辦啊?”
完全沒有表面的強硬,跟條哈士奇似的。
鄭昭瞪了他一眼,用眼神示意道,知道怎么辦叫你來干嘛?
棉襖男看兩個人小聲嘀咕著,心里有了底——他碰瓷多年,什么人沒見過,這兩個小鬼頭就是表面唬人,實際上不要太好拿捏。
想到這里,他嘴巴一張開始大聲呼痛,仿佛真的被撞了一樣,引得看熱鬧的路人漸漸圍了上來。
住在這一片的人都知道他是什么德行,早都見怪不怪了,圍過來的反而是些不明就里的過路人,一看到地上還躺了個小女孩,紛紛指責起鄭昭二人來。
“哎呦,造孽啊,把人家撞成這樣子了,還不送人家去醫(yī)院看看?”
“開這么好的車,醫(yī)藥費都舍不得出,心眼壞的很。”
“誒……我好像在哪里見過她,好像是個明星哦?”
“什么明星?我看就是戲子!戲子無情這話說的真對,下九流!”
圍上來的人越來越多,有個人認出了鄭昭,義憤填膺地舉起手機,發(fā)了條帶照片帶定位的微博。
……
國金大廈頂層的總裁辦公室里,此時冷的像冰窖一般。
程澤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周憐禮的臉色。
他剛剛像往常一樣巡邏鄭昭的微博廣場,看到有人發(fā)了條她撞了人的微博,嚇得趕緊去敲總裁辦公室的門,拿給周憐禮看。
“有個女明星在復民西路這里撞到人了,叫鄭昭,旁邊的還有個男生,不知道是不是她男朋友,兩個人態(tài)度極其惡劣!現(xiàn)在的明星素質(zhì)怎么都這么差?!”
好在,由于鄭昭群眾知名度不大,沒引起什么討論。
可他這老板臉色明顯不對。
程澤看了一眼周憐禮,對方眸底暗沉,臉色十分難看,渾身散發(fā)出一種“我很不高興”的氣息。
啊這,他剛才看過那張照片,車也沒被撞壞啊……況且老板這么有錢,就算撞壞了,還差這點兒修車的錢?
至于生這么大的氣?
程澤剛想開口說點什么,就看到周憐禮起身披上外套往門外走,墨黑色的大衣剪裁干凈,給他增添了許多冷峻。
如同黑云壓城,山雨欲來。
周憐禮沒讓人跟著,自己開車到了復民西路,看到路中央有一群人稀稀拉拉地圍著,想來應該是鄭昭。
還有上次在《w》晚宴上見過的那個男人。
周憐禮看著兩個人被一群圍觀群眾圈在中間,一男一女肩并肩的樣子,眸色晦暗,面沉如水。
他沒下車,就這么靜靜地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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