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草藥的變化

“許醫生，你買小雞仔啦？”

許愿買的小雞仔就放在一個小竹籃里，上面用一塊布虛虛地遮著，小雞仔們“嘰嘰喳喳”的聲音不停地傳到老鄉們的耳朵里，錢二本來就是個好奇心重的人，聽到聲響自然忍不住問許愿。

“是啊，你們看，多可愛，以后等他們長大了，我就可以天天收雞蛋了。”許愿掀開蓋在籃子上的布，一個個毛茸茸的黃團子就顯露在老鄉們面前。

幾個老鄉略帶羨慕地看著許愿籃子里面的小雞仔，不是他們不想買，是他們實在沒有那個閑錢買小雞仔，而且養這些東西要喂谷物和糠麩，青山大隊也不是每家每戶都負擔得起的。“老馬，你看許醫生這個竹籃，編這籃子的人手藝不錯，看著比你編得還要好。”錢二又注意到許愿裝小雞仔的竹籃，肩膀頂了頂他身旁正瞇著眼睛打盹兒的男人。

男人微微睜開眼瞥了一眼許愿面前的籃子，旋即又閉上了眼睛，“又不是只有我一個人會編籃子，編得比我好正常。”

說起裝小雞仔的這個籃子，還是孫藝珍看許愿直接將小雞仔放到背簍里，用手拎著那二十斤白面的模樣看著可憐，追出來送給她的。

老鄉們不再說話，車廂里除了小雞仔的叫聲安靜無比，好在李程秀開車又穩又快，很快就回到了隊里，許愿才擺脫了車上尷尬的氛圍。

“愿愿，等你這么久，可算回來了。”

一下車許愿就看到了等在路口的趙雪蕓幾人，趙雪蕓隔老遠就看到了李程秀的車，最先扶住跳下車的許愿，落在她身后的陸家兩兄弟一個拎起許愿的背簍，一個接過了她手上的竹籃。“這是小雞仔？”陸廷舟掀開籃子上的布看到籃子里面的小雞仔，一臉興奮地看向許愿，伸出手去撥弄著籃子里的小家伙們。

“你別捏它們，它們這么小，被你給捏死了怎么辦！”趙雪蕓眼疾手快地拍開陸廷舟蠢蠢欲動的手，將竹籃從陸廷舟的手上搶了過去，“還是我來吧，你身上的傷還沒好，可別累著了。”

“趙雪蕓，你故意的。”趙雪蕓搶過竹籃后走得飛快，陸廷舟拖著隱隱作痛的身體當然是追不上她，但他很快想到了什么，臉上又掛上了嘚瑟的笑容。

“廷川，你背著這個重不重，要不我們一人拎一邊？”

許愿和陸廷川落在后面，許愿率先開口打破了兩個人之間尷尬的氛圍。

“沒有上工時背的那些雜草重。”側頭看了一眼身側的許愿，陸廷川扯著嘴角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今天去鎮上逛得怎么樣？”“還不錯，我今天給人看病了，可惜暫時還沒有幫上他們家的忙。”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心里暗恨自己的學藝不精，也決定了明天早上一定要去上次看到山參的地方一趟。

“你怎么每次都能遇到需要看病的人。”

陸廷川說這話的時候語氣里帶著淡淡的寵溺，他自己沒有發覺，許愿卻是感受到了他的變化。

“那是因為這個世界上需要幫助的人太多啦！”一群飛鳥從他們的頭頂飛過，許愿抬頭恰好看到了這一幕，她伸出手指給陸廷川看，“廷川，你看，我們就像這些飛鳥，只有身體健康的飛鳥才能看到更大更廣闊的天空，我要做的，就是讓那些不夠健康的‘飛鳥’，擁有看到更大更廣闊天空的可能。”

“你已經做到了。”

“不說這個了，我今天在郵局看到了你的包裹，本來想幫你帶回來的，但是郵局的工作人員不讓，要不你改天向李叔請個假去鎮上領一下吧，我看包裹挺大一個，也不知道你家里給你和廷舟寄了什么東西。”

“愿愿，你確定是寄給我哥的東西？”

陸廷舟一直走在許愿和他哥前面幾米外，許愿說飛鳥的時候他也聽到了，等到許愿提到在郵局看到了他哥的包裹，他就忍不住走到了兩人面前，想要從許愿嘴里打聽到更多關于包裹的消息。

“就是你哥的名字，我怎么可能看錯。”

“那會不會是有人和我哥叫一個名字？”陸廷舟繼續追問。

“從首都王府井寄出的，寄給我們生產隊的陸廷川，怎么，我們生產隊還有第二個陸廷川不成？”許愿沖陸廷舟打趣道，她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副較真的模樣。

“給我哥寄了怎么沒給我寄呢，不應該啊？”

本來就已經走到了知青點，看著陸廷舟一副魂不守舍的走向了宿舍，他這樣子許愿多少還是有些擔心，“廷川，他這樣子沒事兒吧？”

“不用管他，那個包裹應該是我托朋友寄過來的東西，等過兩天搶收結束我就去鎮上取回來。”

金燦燦的夕陽打在陸廷川的臉上，他的眼睛黑亮幽深，干凈又澄澈。薄薄的唇微微勾起，略帶笑意地望向許愿。

“愿愿，我要的雪花膏你幫我帶了么？”

一道清脆的聲音將她差點被蠱惑住的思緒拉了回來，許愿一手推開宋箏湊到她面前的俏臉，一手從陸廷川的手里拎過沉重的竹簍，將里面的白面和糖果、書本撥開，拿出了壓在最底下的一個布包。

“這里面是你和玉容要的東西。”宋箏打開布包，看到許愿給她帶的東西后，“啊”的一聲尖叫，隨即興奮地抱住了許愿，“沒想到你真的買到了牙粉和雪花膏，我都做好了你搶不到的準備了。”

雪花膏確實難買，好在許愿動作快，才搶到了最后一瓶雪花膏，畢竟哪個女同志不愛漂亮，許愿前腳剛踏出供銷社的大門，就聽到后腳進店的三個女同志在問還有沒有雪花膏，許愿暗自慶幸自己來得早不如來得巧，趕上了雪花膏上架。

“愿愿，你不知道你今天請假的這一天發生了什么，那個秦立又讓玉容幫他做他的那份工了，按照我就按照你說的，把我們隊長引過去了，秦立正好讓玉容割完小麥后把小麥捆起來呢，被隊長聽了個正著，隊長今天不僅沒給他算工分，還把前兩天的工分都給他扣了一半。然后隊長給玉容記了十二分，還給玉容換了搭檔，簡直是大快人心。”

宋箏嘰嘰喳喳地向許愿匯報著今天的戰果，心里對許愿的敬佩又多了幾分，要不是聽許愿的話，以她沖動的性格，玉容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擺脫秦立這個拖后腿的搭檔呢。

“玉容現在的搭檔換成誰了？”

“換成去年來的一位叫楊皓的男同志了，人好像還不錯，肯定比那個秦立愿意干活就對了。”

“楊皓？”許愿聽著這個名字覺得耳熟，等看到張蔓氣沖沖走過來的身影后，她才想起來這個楊皓是誰。“阿箏，這個楊皓不會就是張蔓原本的搭檔吧？”

“呃！”宋箏也終于反應過來自己好像高興得太早了，忘了張蔓也不是個好說話的人。

許愿無力地拍了一下額頭，心想今天恐怕又有的吵了，“真不知道隊長到底是怎么想的。”

張蔓今天扎了兩個羊角辮，此時的她氣得兩個羊角辮都快豎起來了，她走過的地上一陣塵土飛揚，許愿看著張蔓銀牙緊咬，怒目圓睜的模樣，心里這件事情肯定沒辦法好好收場了，蹲下身將東西通通放回了背簍里。

“蔓蔓，蔓蔓，你走慢點兒，我相信你換搭檔的事情肯定和愿愿沒有關系。”

沒想到張蔓的身后還跟著個喜歡煽風點火的“小綠茶”吳佩雯，看她彎下腰雙手撐著腿的樣子，許愿暗暗翻了一個白眼。

“許愿，你有病吧，我最近沒招惹你，你為什么要找隊長給我換搭檔，把秦立那個小白臉換給我，你到底按的是什么心！”

許愿還蹲在地上沒來得及起身，張蔓已經沖到了她的面前居高臨下地瞪著她，隨即陸廷川站到許愿的身前擋住了張蔓往前沖的動作。

“張蔓，沒有了解清楚事實就跑過來狗叫，還真是你的風格！”許愿將背簍挪到一旁，將陸廷川拉開站到了張蔓的面前，“你要不要仔細回憶一下是誰告訴的你，是我找的隊長給你換了搭檔。”

結束完一天工作的張蔓正收拾著農具，就被李慶霖攔了下來，告訴她從明天開始要給她換一個搭檔，李慶霖說完不等張蔓多問就轉身離開了，張蔓當時也沒有感覺哪里不對，畢竟跟誰搭檔不是搭檔，把工作做完，有工分就行，直到吳佩雯一臉愁容地找過來，她才感到不對勁。

“蔓蔓，隊長怎么把秦立安排做你的搭檔了，這不是欺負人嘛！”

“秦立，就是那個胡玉容的不干活只會偷懶的搭檔？”張蔓當時就慌了，她之前聽到胡玉容和許愿幾個人訴苦的時候，還幸災樂禍過，沒想到自己現在居然成了那個倒霉蛋。

“就是他，蔓蔓你別擔心，上次，愿愿不就說有辦法幫玉容換個搭檔嗎，我們去找愿愿，說不定她有辦法呢！”吳佩雯本來還是一副六神無主的模樣，提到許愿后臉上綻放出笑容，眼里也充滿了希翼。“怎么，長腦子了？”看著張蔓眼底浮現出懷疑的色彩，臉上也恢復了冷靜，許愿略帶嘲諷地問她，“有些事情眼見為實，耳聽為虛，可不要被人牽著脖子走，自己還不知道。”

“謝謝，但我還是不喜歡你。”

張蔓臉色陰沉地離開了，留下一句口是心非的話，吳佩雯看張蔓離開，也小跑著追了上去，連聲招呼都沒有和許愿打。

“愿愿，還是你冷靜，要是我，估計能和他丫的打起來。”宋箏從頭到尾都沒有說話的機會，眼睜睜地看著許愿三言兩語就將張蔓給說服了，心底佩服無比。

許愿笑了笑算是接受了她的拍馬屁，每個人解決問題的辦法不同，她的辦法也不會什么時候都管用，只是宋箏現在還在興頭上，許愿也沒有反駁她。

“阿箏，你晚飯怎么解決？”“當然是和玉容去食堂咯，我和玉容倒是想要和你們四個搭伙，但是你們那個小廚房實在是太小了，暫時還是算了。再說了，我也不像雪蕓那個小饞貓，食堂的飯挺合我胃口的。”宋箏心滿意足地摸了下布包里面的東西，臉上露出一抹俏皮的笑來，“我有雪花膏就可以了，不過，愿愿，剛才要不是陸同志，張蔓的唾沫星子可就要蹦你臉上了。”

宋箏說完就轉身離開了，許愿知道她是在開玩笑，陸廷川卻當了真，一臉認真的解釋道，“她騙你的，沒有的。”

“我知道，廷川，你才是那個最容易被騙的。”

晚上，許愿躺在炕上想到陸廷川那副懵懂的模樣，忍不住笑出了聲。

“愿愿，還不睡，想什么呢，這么開心？”一旁的趙雪蕓好奇地問道。

“沒有，想到了一個笑話，明天和你說，睡了睡了。”

等到宿舍傳來幾個人悠長的呼吸聲，許愿放松身體，集中意識進入到了空間里。

她先來到了靈泉空間，之所以這么說，是因為許愿在古樹下面發現了一個泉眼，泉水源源不斷地從那里涌上來，充盈著這片空間。古樹周圍的透明氣泡又多了一些，她將粉色瓷瓶從氣泡里取出來拿在手上觀賞了一番，沒錯，就是她在孫嬸家里挑中的那個，除了這個瓷瓶，那五個水杯也在氣泡里漂浮著，孫嬸說自己相信許愿會遵守承諾將人參給她，就讓許愿將瓷瓶和水杯先帶走了。

許愿拿著瓷瓶裝滿了靈泉水，然后意念一轉，人已經到了黑土空間，靈泉水被她成功帶了過來，這是她第一次成功將靈泉水直接帶入到黑土空間，難道是容器的問題嗎？

許愿看著手里的瓷瓶面帶疑惑，她將水澆到其中幾株香附子上，并特地留下兩株沒有澆灌，她之前嘗試過將靈泉水帶到外面在引入到黑土空間里，但都沒有成功，所以這還是她第一次用靈泉水澆灌這些草藥，不知道會不會有什么變化。

許愿給香附子澆完靈泉水后，決定再測試一下是不是容器的問題，才導致的她遲遲沒辦法將靈泉水帶到黑土空間的，她將瓷瓶重新放進氣泡里，取出她之前放進來的一個普通的用來吃飯的瓷碗，舀起一碗水后，她再次來到黑土空間，果然，瓷碗并沒有被帶過了，許愿有些失望，看來就是因為那個瓷瓶的原因了。

隨即，許愿的目光被她剛交過靈泉水的那幾株香附子吸引了目光，就在她兩個空間里來回轉換的這段時間里，這幾株香附子的年份居然長了有三年，并且看起來依舊生機勃勃，要知道，香附子的壽命在養護得當的情況下，也只有三四年的壽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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