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一章 淚別
怎么就麻煩了?我不理解聶思萌話里的意思,說:“看他們倆的樣子,好像以前就認識,應該不會有什么問題吧?”
我扭頭望過去,見梅若裳已經撲進了遲伯的懷里,身體輕輕抽搐著。
遲伯似乎也有所感慨,輕輕抱著梅若裳。那個時代的人們,思想都還比較封建保守。我總覺得一老一少,這樣的行為有所不妥。梅若裳畢竟是我的朋友,我擔心這個姑娘被壞人騙了(雖然這個壞人未必是遲伯),于是我打算走過去,看著他們點兒。
可是我剛邁動步子,聶思萌忽然拉住了我:“你干什么?”
“我去看看呀,說不定他們倆有什么心結,咱們能在旁邊勸勸也好。”
“還是別操這個心了,你現在過去不合適。走吧,我們去另一邊,我有話對你說。”
光天化日,遲伯總不能對梅若裳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來。我這樣想著,可是抬頭看看圓月當空,又不禁苦笑。
跟著聶思萌來到了另一處山坡前,聶思萌站在那里,風輕輕吹動著她的發梢,她忽然嘆了一聲。雖然我沒有聽到聲音,但清楚地看到,一團白氣從她的櫻唇中呼了出來。
“梅若裳和遲伯到底是什么關系呀?”我覺得這件事即便不重要,我也應該有個知情權的。
聶思萌嘆道:“這件事你就不要過問了,那是他們的家事。”
家事……難道遲伯是梅若裳的父親?要是這么想的,遲伯豈不是應該姓梅,叫梅伯多合適呀。
“蘇烈,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做,去四川嗎?”
聶思萌的問題將我的思緒拉了回來,我想了又想,說:“既然遲伯都那么說了,反正我們也要回去,四川是往南走的必經之路,我們可以順便看看。”我說這話的時候,興致不高。
聶思萌看出了我有心事:“還在為你的朋友擔憂?”她把朋友兩個字咬得很重,還夾帶著微微的慍怒之色。
月色之下,望著圣潔無暇的雪山,我笑了:“你既然說沒問題,那就一定沒問題。我只是想到了北京。”
“北京?”
“嗯,之前我收到過那邊朋友的電報,說北京那邊有情況。因為我們行程安排很緊湊,一直沒有機會去看看。”
“瘦猴兒?”
“對。”我點了一下頭,“本以為,我們可以從北邊離開西藏,然后從烏魯木齊出發前往北京,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不過既然遲伯給我們指明了方向,那我們不如先取道四川吧。要是四川沒有消息的話,我就真的要去一趟北京才行。”
聶思萌說道:“我隨意,看你的意思吧。”
我笑道:“你就這么相信我?”
皎潔的月光之下,聶思萌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意。
雪山上面很冷,但我感受不到絲毫的寒意。我和聶思萌駐足遠方,看著遲伯與梅若裳。
一直過了好久,天都要亮了,遲伯才拉著梅若裳來到我們身邊。他對我說道:“蘇烈,這一路都得辛苦你了,幫我照顧好若裳。”
我見梅若裳的一雙眼睛都哭得紅腫了,梨花帶雨的樣子我見猶憐,我對于遲伯的托付沒有任何的猶豫,重重地點了點頭。
但梅若裳并不甘心就這么離開,她看著遲伯,幾乎是在用懇求的語氣說道:“你就讓我留下來吧,我留在這里,可以照顧你的。”
遲伯眼神中帶著猶豫,仿佛有所動搖,但到最后,他還是堅定地搖了搖頭,而后說道:“我現在自身難保,蘇靈杰和張鐸……隨時可能找上門來。我變成了這幅樣子,自身難保,你留下來的話,我沒辦法保護你。”
“我不需要你的保護,我只想留在你身邊。”
遲伯嘆了一聲,他轉頭看著我,對梅若裳說:“你跟著他,會更安全。如果你真的可以查清楚這件事,也同樣是在幫我,不是嗎?”
梅若裳遲疑了,遲伯說道:“好了,天快亮了,你們繼續留在這里的話,就是在害我了,快走吧。”
我心里想,這位遲伯是梅若裳的父親,作為梅若裳的好友,我總不能看他們父女分離,說道:“遲伯,不如你跟我們一起走吧,我們去四川。”
我本以為,遲伯定會欣然同意,可他卻苦笑了一聲:“老了,我跟你們不一樣了。來,蘇烈,我有幾句話跟你說。”
遲伯拉著我的手走到了另一邊,他尤為不放心地看了看梅若裳,確定她沒有跟上來,這才語重心長地對我說:“若裳很聰明,但是不知道人心的險惡。我剛才聽她說,吳顯彰也加入你們這一邊了,還有個毀容的二號,是嗎?”
“嗯。”
“二號……”遲伯咂摸著嘴,“會是你得力的幫手,吳顯彰么,倒是可以利用一下。不過以后再有陌生人要加入你們的隊伍,一定不能輕易相信。他們的手段太多了。”
我當然明白他所說的“他們”指的都是哪些人。
我很擔憂遲伯目前的處境,說道:“是不是我們這一來,您老就處于險境了?要不您還是和我們一起離開這里吧。”
遲伯擺了擺手:“我已經老了,留在這里,還能活下去。我要是真的離開了這座山,說不定很快就會被他們找到。”
“難道蘇靈杰要殺你?”
遲伯沒有說話,他緩緩抬起手掌,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好自為之!”
說完,他就背過雙手,轉身回到了梅若裳的身邊。
梅若裳雙手死死地拽著他的衣袖,含淚搖頭,說什么也不肯離開。
遲伯嘆道:“你留下來不是幫我,反而是害我。走吧,離開了,我們還會有機會見面的。”
梅若裳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是拼命搖著頭。最后還是我和聶思萌將她拉開了。下山的時候,梅若裳的腳步格外沉重,我們幾乎是一邊走,一邊拖著她。
回頭望去,遲伯站在雪山之上,遠遠地向我們擺著手。
在回拉薩的路上,梅若裳始終沉默著,整個人像極了霜打的茄子,從頭到尾一句話都不曾說過。車廂里的氣氛很壓抑。
自從見到了遲伯,梅若裳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
到了拉薩的招待所,只有二號一個人在,他說老吳和吳顯彰去逛街了,初一不放心,跟著一起去了。
“蘇烈,你見到那個遲伯了嗎,他怎么說?”
我讓他收拾一下行李,把要去四川的事說給他聽。
二號沒有多說什么,馬上照我的吩咐做。
直到了天色將晚,老吳等三人才回來。我們簡單聚在一起開了個會,看著側躺床上,背對著我們的梅若裳,老吳悄悄指了指,嘴動著,沒有出聲。
但我通過他的嘴型看出來了,他問我梅若裳怎么了。
我佯裝看不見,只是把計劃說了一遍。
吳顯彰說道:“要照這么說的話,我們這趟去四川的目的地,距離成都倒不是很遠。方便我們需要的裝備補給,及時補充。”
老吳說:“這次不會再有什么怪物出來吧?要真是那樣的話,咱們還是得準備趁手的家伙才行。成都你們有熟人嗎,看看能不能搞點兒好使的家伙。”
四川同樣是一個物產豐饒的地區,正所謂天府之國。她的生物多樣性也同樣不能小覷了,即便沒有UMA生物,也會有野獸出沒。所以老吳的擔憂倒并非空穴來風。
但這種問題沒人回答他,有錢就是大爺,我們到了四川不愁找不到趁手的家伙。
這時候,初一忽然對老吳說了一句話:“報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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