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識我兄長？”窫窳先是一驚，而后才又想到什么似的垂下目光：“也是，都過去這么多年了，兄長應該也早已轉世輪回修煉成神……”

“那倒沒有。”顔悟靈擺了擺手：“他心中有冤，被困虛無之境多年，從地獄出來之后便一直做我的坐騎。”

“兄長他如今可好？”窫窳眼含熱淚。

“你兄長他……”顔悟靈話音未落就瞧見悟空和哪吒勾肩搭背地回來了，那鼓化作的鳥在二人身上跳來跳去地唱著歌，顔悟靈這才收回視線看向窫窳笑容微妙：“他可太好了。”

“大師姐，我們回來啦~”悟空一邊說著一邊掏出各種小吃和荷包掛墜類的小玩意兒往顔悟靈面前堆：“都是給你帶的，這個要趁熱吃，排了好久的隊呢！”

“多謝。”顔悟靈笑瞇瞇地伸出了手：“錢袋呢？”

“嘿嘿，花完了。”悟空遞還了一個空銀袋之后，雙手背在身后退了一小步，笑容有幾分心虛：“凡間銀兩，用的就是快！”

顔悟靈看著空癟癟的銀袋，嘴角抽了抽，此前還是滿的呢！

這仨敗家玩意兒。

“大師姐，這玩意兒醒啦？你可有審問出些什么？”哪吒蹲在窫窳的身邊，用小木棍搓了搓窫窳頭上的角。

那鼓也跳到了窫窳的鼻子前：“直視我！崽種！”

就這小鼻嘎還敢跟他競爭坐騎？欠抽！

“鼓，別鬧！他是你弟弟！”顔悟靈一邊說著一邊收起了銀袋，罷了，她現在別的不多，就錢多。

花就花了吧。

“兄長？”窫窳聽見這話身子一僵，這就是父親口中那位【雖然缺少了點智慧，但依然是個好孩子】的大哥！

“你亂叫什么亂叫！”鼓利落地抽了窫窳兩翅膀，之后又眼含熱淚飛向顔悟靈：“你有我一個坐騎還不夠嗎？義父！”

鼓這話還沒說，就感覺不知道被什么玩意兒凌空抽了一跟頭，頭沖下掉落在地，摔回了原形。

“嗯？”悟空微微瞇起眼睛，他的破妄金瞳好像捕捉到了一抹紅影。

誰的尾巴？

悟空看向顔悟靈頭上的小小赤角。

難不成大師姐不僅長角還長尾巴了？

那一下子來的猝不及防，怕是連他都會被抽一跟頭。

真不愧是大師姐啊！

悟空很自然地接受了這件事，轉頭看向摔倒在地的鼓。

鼓不知道發生什么事，只知道自己被抽了，他坐在地上環顧一圈，嘴一咧便要開始敲他那面大鼓：“我要鬧了！”

“收！”顔悟靈板起臉指著鼓的臉：“他是燭龍之子，窫窳。”

“嗯？我父之子？”鼓這才再度扭身去了窫窳的身邊：“你是我弟弟？我怎么沒見過你啊？”

“我出生時兄長已經去世了，我也只是聽父親提起有一位……”窫窳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鼓打斷。

鼓雙手抓著窫窳的肩膀搖晃著：“父提起過我？我父是怎么說我的？他是怎么說的！你快說啊！”

“我父、我父說兄長雖然缺少了點智慧，但依然是個好孩子……”窫窳被搖晃的頭暈眼花。

“缺少了點智慧這個是能說的嗎？”哪吒看向悟空小聲問。

“不道啊……不好說吧……”悟空搖了搖頭。

“聽見了嗎！”鼓卻是將頭一扭對著顔悟靈三人喊：“我父說我是個好孩子！”

“……”顔悟靈三人：缺少智慧這事兒你沒聽到是嗎？

啊，合著鼓一直都是只聽好話是吧！

那……難怪他活的這么快樂。

“聽見了嗎！我父還時常夸我！”鼓一副泫然若泣的樣子。

“倒也沒有時常夸……”窫窳嘴角抽了抽，聲音越來越小。

正興奮的鼓哪里還聽得見這話，他大手一揮：“我弟弟一看就不是壞人！隨我！良善！直接放了吧！”

“之前明明是你揍得最狠，我攔你都攔不住，你這會兒倒是仗義上了！”顔悟靈嘴角抽了抽：“能不能放了他這事兒還得陛下和娘娘發話，我哪有那個權限。”

“我可憐的弟弟啊！還沒出生就沒了哥哥……”鼓一把將窫窳抱在懷里，一邊干嚎一邊用那雙燈籠大的眼睛偷瞄顔悟靈。

這貨假哭的太明顯，一張丑臉偷感十足，顔悟靈想無視都難，末了只能說：“我會替他求情的，行了吧！”

“我就知道仙子仗義。”鼓這才笑了起來，又與窫窳說了許多顔悟靈的好話：“弟弟，日后你跟著仙子混就放心吧！吃得好睡得好，你哥哥我因身姿勇猛，在天庭頗受好評，仙官們都喜歡的不得了！”

“……”悟空和哪吒同時看向顔悟靈，表情微妙。

顔悟靈也只能對著兩人搖頭嘆息。

算了，讓他裝一會兒吧！

至于到底能不能收下窫窳，這事兒顔悟靈說的不算，得看陛下和娘娘的意思。

“大家休息一下，一會兒就返回天庭。”顔悟靈席地而坐緩緩閉上眼睛，她得想想屆時該用什么樣的話術保下窫窳。

這時，顔悟靈的儲物手鐲里，那裝有黑水的法器晃了晃，似有掙扎逃竄的趨勢。

只見旁邊那裝有袈裟的箱子發出一陣紅光，法器里的黑水便徹底老實了，再不敢躁動反抗。

悟空盯著顔悟靈放出一瞬紅光的鐲子，歪了歪頭：大師姐這是又背著他學了什么神通？

看著就很厲害的樣子。

真棒，他也不能懈怠了！

稍作休息，顔悟靈一行人重返天庭，這次顔悟靈沒有將窫窳帶到大殿上，而是直接帶到了王母娘娘的面前：“娘娘，小仙已經將窫窳捉拿歸案。”

顔悟靈說著又將裝有黑水的法器交給王母娘娘：“這是窫窳在打斗的過程中吐出來的東西。

自此物吐出之后，窫窳便恢復了清醒，不曾再發狂過。”

王母打開法器，瞧見一團黑水涌出似要逃竄，被王母的指尖定住。

王母微微瞇起眼睛將這玩意兒瞧了個清清楚楚：“原來是弱水中無數年積攢的怨念凝結作祟，趁虛而入，令窫窳發狂喪失本性。”

“原來是這樣！”顔悟靈點了點頭又問：“娘娘，既然此物已經吐出，那窫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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