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所謂祖?zhèn)鳎阊┓蛉?/h1>
銑城，東路軍中，主帥營帳。
穆子晏看著盛京城中傳來的消息，再看看坐在另一邊桌子旁邊，拿著本特意從皇子府帶出來的話本故事，看得津津有味的小女人，眼中柔光流轉(zhuǎn)，輕聲開口道，“卿卿真是大方。”
沈念心聞言，正捧著書冊的手微不可查地一抖，抬眼望來，一臉無辜，“什么？”
她一雙清亮明麗的杏眼眨巴眨巴，眼中閃爍著點點微光，像是細(xì)碎的星子鋪滿的黑沉深邃的夜幕。
穆子晏心頭忽然被她那純良的眼神撩撥得癢了起來，索性擱下了手中的暗報，起身便往她面前走去，趁著她愣怔的空當(dāng)，大手勾起她精致小巧的尖尖下顎，徑自吻了上去。
好半晌，一吻作罷，穆子晏微微退開半分，意猶未盡地舔了舔薄唇，道，“早上多吃了兩塊芝麻糖？”
沈念心一臉見鬼了的表情，驚訝地捂住嘴，連臉紅都忘記了，大實話脫口而出，“這也能嘗得出來？！”
穆子晏輕笑一聲，忽然又覺得方才沒嘗夠似的，又十分不矜持地重新嘗了一口，這才回答她的問題，“多嘗幾次總歸是嘗得出來的。不過本殿是問了你身邊的丫頭，又?jǐn)?shù)了數(shù)瓷碟中剩下的，才算出來的。”
沈念心：“……”又被這個混蛋騙了啊……自從她懷孕之后，這腦子就越來越玩不轉(zhuǎn)了。不過話題倒是成功轉(zhuǎn)移開了，這一點沈念心還是十分滿意的。
她的那點兒小得意還沒來得及表現(xiàn)出來，就冷不防聽到穆子晏忽然開了口，道，“聽說卿卿為了向父皇求得前來西北的旨意，不惜將莊靖懿皇后流傳下來的私密手書都供了上去？”
沈念心：“……”不是已經(jīng)在說芝麻糖了嗎？怎么又說到手書這個問題上去了……
“呃，當(dāng)時我是想來瞧一眼，殿下您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是什么樣子的，可是現(xiàn)在，這么點兒念想都落空了，還真是好心疼我那份祖?zhèn)鞯氖謺 ！?
沈念心一臉“悔不當(dāng)初”“錯信小人”的懊惱表情，逗得穆子晏神色更是溫軟柔和。他微微挑眉，話里有話，意有所指，“祖?zhèn)鳎俊?
沈念心一雙狡黠的杏眼謹(jǐn)慎地瞇了瞇，硬著頭皮編瞎話，“是啊，祖?zhèn)鞯陌 ！?
穆子晏心如明鏡，面上倒也不再追問，只是將京城里的消息跟她提了兩句，“父皇夸司徒玄琮的差事辦得好，有水下寶藏的進(jìn)項貼補(bǔ)，這一回，西北這場仗打下來，也算是沒有損失太多。”
沈念心聞言，卻不自覺地沉默了許久，等到再回過神來時，卻是輕聲感嘆了句，“損失的銀錢糧草，都可以從別的地方填補(bǔ)。可是損失的將士和百姓，卻再也回不來了。”
她語氣平淡，絲毫不帶有任何主觀情緒，可那話里的字字句句，卻足以讓聽見的人為止辛酸。
穆子晏抬手輕輕撫過她長發(fā)，不同于在盛京城里，因著身份和品階的緣故，她總是滿頭華麗的珠翠，雖然耀眼，卻總是讓他無處下手。然而現(xiàn)在卻不同，她一頭黑如墨玉的長發(fā)，不帶半點兒裝飾地披散在肩上，只用了一套妃色緞帶輕輕束了個結(jié)，一手摸下去，順滑無比。
他十分貪戀這手感，心里對她的想法也能感同身受。
“卿卿，辛苦你了。”他目光沉沉，落在她一雙明亮透徹的眼睛里。這句話，是對默默承受著懷孕的辛苦，還不辭辛勞地從盛京城趕來西北的沈念心而說的，更是為了從前那個，明明一家忠臣良將，卻沒有一人得了善終，為了支撐起沈氏一族的門楣，為了為大銘百姓扛起一片安寧祥和的天，而無私奉獻(xiàn)了自己大半生的沈安卿而說的。
沈念心卻恍若未覺似的，面色半點兒未改，只悄悄地從袖袋里掏出繡帕，里頭穿著一塊形狀整齊的芝麻糖。
她小氣地掰了一小半兒，塞到穆子晏的嘴里，剩下的大半塊，直接急匆匆地自己吃掉了，那小眼神，好像生怕穆子晏會跟她搶似的。
穆子晏被她這副孩子氣的模樣給逗得忍俊不禁，抬手刮蹭了一下她精巧滑膩的小鼻子，道，“真是個貪吃的丫頭。”
沈念心到了這時候還沒忘記把鍋甩給自家小娃娃背，理直氣壯地道，“這是您家閨女兒要吃的，又不是我要吃的。”
她面上故作輕松，其實心底，也并非是真的如表面上看起來那樣云淡風(fēng)輕。青海湖一帶的所謂寶藏……其實她事先也并不能夠確認(rèn)是真是假，她唯一憑借的，就是曾經(jīng)在這一帶生活過多年，憑借著對此處的地勢的了解，和一些古籍記載，才隱約察覺，青海湖地下的地貌可能存在異常。
至于寶藏之類的……若非是她曾在一本野史上看到過有關(guān)前朝《陵王之亂》的細(xì)節(jié)，她也不能將青海湖地貌異常的事情和地下寶藏聯(lián)系起來。
而且莊靖懿皇后當(dāng)年哪有那份閑心寫這種手札，所以誠明帝手中那份，所謂的莊靖懿皇后關(guān)于青海湖一帶藏有巨額寶藏的手札，都只不過是沈念心為了去和誠明帝談條件，連夜趕出來的罷了。
穆子晏又何嘗猜不到這一點？不過此時的他，心中滿滿的，都只剩下歡喜而已。從一開始一直對自己避如蛇蝎的小女人，終于一點一點地開始向自己靠攏了，一步一步地，走入他預(yù)先為她圈好的溫事花房里，這讓他怎么會不高興呢？
“得卿卿心中千般掛念，本殿大感安慰，今日的芝麻糖，特批可以再多吃兩塊。”
沈念心：“……”要說男人小氣起來能到什么地步？就連芝麻糖都得論“塊”來計算數(shù)量，穆子晏你敢不敢說讓我可以多吃兩斤？！
……
北齊王庭，香雪夫人宮中。
從大銘邊境往回傳遞軍報的人，不止將請求援軍的奏章呈送到了北齊王面前，更是將十三皇子嶸晉寫給香雪夫人的私信送到了香雪夫人的手上。
“十三皇子怎么說？”香雪夫人的貼身丫鬟，見自家主子一打看完了密信之后便一臉凝重，擔(dān)心地問道，“可是拜耳大將軍有什么吩咐？”
香雪夫人恨恨地咬牙，道，“嶸晉在信里說，與大銘的戰(zhàn)事，有些艱難。太子往軍隊中安插了不少人手，在他身邊多有阻礙。而兄長也在上一場與大銘的交戰(zhàn)中受了傷，若是再不能取得可觀的進(jìn)展，嶸晉便要獨木難撐了。”
香雪夫人所說的“兄長”，所指的自然是北齊大軍主帥，拜耳旗加將軍。
婢女道，“夫人，這可如何是好？如今王后對您也步步緊逼，若是十三皇子這一回不能立下幾件足夠壓過太子的軍功來，到時候且不說十三皇子能否當(dāng)上太子，就連這宮里，恐怕都不會再有咱們拜耳家的立足之地了。”
香雪夫人聞言，面色冰冷，心中暗恨，道，“你說的這些，我又怎么會不知道？！自打拜耳家族崛起的那一天開始，就始終有個耶律家族壓在頭上。如今有耶律長垣作后盾，想要將太子嶸徽拉下馬來，哪有那么容易？偏偏嶸徽那個廢物，除了他那個母后姓耶律，究竟還有哪一點搶過我的嶸晉！”
婢女聽到這話，心下一動，便道，“夫人，不知道您對太子新收進(jìn)來的那位紫凰夫人了解多少？”
香雪夫人聽到這個最近在后宮之中，越發(fā)聲名顯赫的名字，眼睫微微動了動，道，“知道的并不多，只是聽說太子嶸徽十分寵愛于她。”她目光在房間正中央的兩盆火炭上淡淡掃過，道，“就說那銀絲炭，都當(dāng)成土坷垃一樣日夜不停地?zé)８鼊e提是從南方運來的各種各樣的新鮮果子了。”
她冷哼一聲，道，“我倒是沒想到，太子這個廢物竟然還是個情種，哄起美人來，手段可是一點兒都不輸給他的父王。”
婢女也沒有接茬香雪夫人說的那些閑話，只是直接將自己聽來的小道消息，悄悄地說給了香雪夫人聽。
“你說……‘凰簽’？”香雪夫人詫異地挑眉，“那是個什么東西？”
那婢女一一解釋。
香雪夫人聽完后，心中頓時有了計較，便道，“你說的沒錯，或許這個紫凰夫人可以為咱們所用也說不定。”
北齊向來民風(fēng)如此，父死子繼，兄終弟及，財產(chǎn)如此，女人也不例外。若是太子嶸徽哪天忽然一個不好，那他的夫人，自然也可以做嶸晉的夫人。
十三皇子嶸晉的府里雖然說并不缺少女人，但是也缺少一個擁有凰簽的女人啊。
至于這個手握凰簽的女人的身份……
“聽說這位紫凰夫人，在大銘時，也是大銘盛京城中數(shù)一數(shù)二的世家中的嫡女。而大銘現(xiàn)在與北齊對峙的東路軍中的主帥，是大銘朝的四皇子，他的正妃和這位紫凰夫人，據(jù)說是同府的堂姐妹呢。”
“這就有趣了。”香雪夫人眼帶笑意，“我就不相信，當(dāng)了十幾年大銘貴女的紫凰夫人，如今竟然會心甘情愿地呆在大齊，做一個太子房里的玩物孌寵。清兒，你想個辦法，將這個消息透露給紫凰夫人，讓她知道她從前的姐姐就在邊境的那一頭，若是她想回去，本宮愿意助她一臂之力。”
被喚作“清兒”的婢女一臉驚訝不解，疑惑地問道，“夫人，您真的要將紫凰夫人送回大銘去？”
香雪夫人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笨！若非如此，我如何能引得她上鉤，為我所用？”
香雪夫人心里算盤打得倒是想得很，只是還沒來得及有用武之地，太子嶸徽就得了北齊王的圣旨，親自帶著十萬援軍南下，奔赴與大銘接壤的邊境，支援拜耳旗加和十三皇子的大軍。
而作為太子嶸徽的第一寵姬，紫凰夫人自然也是要跟隨太子嶸徽一道南下的。所以香雪夫人連見紫凰夫人一面的想法都未能達(dá)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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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子晏看著盛京城中傳來的消息，再看看坐在另一邊桌子旁邊，拿著本特意從皇子府帶出來的話本故事，看得津津有味的小女人，眼中柔光流轉(zhuǎn)，輕聲開口道，“卿卿真是大方。”
沈念心聞言，正捧著書冊的手微不可查地一抖，抬眼望來，一臉無辜，“什么？”
她一雙清亮明麗的杏眼眨巴眨巴，眼中閃爍著點點微光，像是細(xì)碎的星子鋪滿的黑沉深邃的夜幕。
穆子晏心頭忽然被她那純良的眼神撩撥得癢了起來，索性擱下了手中的暗報，起身便往她面前走去，趁著她愣怔的空當(dāng)，大手勾起她精致小巧的尖尖下顎，徑自吻了上去。
好半晌，一吻作罷，穆子晏微微退開半分，意猶未盡地舔了舔薄唇，道，“早上多吃了兩塊芝麻糖？”
沈念心一臉見鬼了的表情，驚訝地捂住嘴，連臉紅都忘記了，大實話脫口而出，“這也能嘗得出來？！”
穆子晏輕笑一聲，忽然又覺得方才沒嘗夠似的，又十分不矜持地重新嘗了一口，這才回答她的問題，“多嘗幾次總歸是嘗得出來的。不過本殿是問了你身邊的丫頭，又?jǐn)?shù)了數(shù)瓷碟中剩下的，才算出來的。”
沈念心：“……”又被這個混蛋騙了啊……自從她懷孕之后，這腦子就越來越玩不轉(zhuǎn)了。不過話題倒是成功轉(zhuǎn)移開了，這一點沈念心還是十分滿意的。
她的那點兒小得意還沒來得及表現(xiàn)出來，就冷不防聽到穆子晏忽然開了口，道，“聽說卿卿為了向父皇求得前來西北的旨意，不惜將莊靖懿皇后流傳下來的私密手書都供了上去？”
沈念心：“……”不是已經(jīng)在說芝麻糖了嗎？怎么又說到手書這個問題上去了……
“呃，當(dāng)時我是想來瞧一眼，殿下您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是什么樣子的，可是現(xiàn)在，這么點兒念想都落空了，還真是好心疼我那份祖?zhèn)鞯氖謺 ！?
沈念心一臉“悔不當(dāng)初”“錯信小人”的懊惱表情，逗得穆子晏神色更是溫軟柔和。他微微挑眉，話里有話，意有所指，“祖?zhèn)鳎俊?
沈念心一雙狡黠的杏眼謹(jǐn)慎地瞇了瞇，硬著頭皮編瞎話，“是啊，祖?zhèn)鞯陌 ！?
穆子晏心如明鏡，面上倒也不再追問，只是將京城里的消息跟她提了兩句，“父皇夸司徒玄琮的差事辦得好，有水下寶藏的進(jìn)項貼補(bǔ)，這一回，西北這場仗打下來，也算是沒有損失太多。”
沈念心聞言，卻不自覺地沉默了許久，等到再回過神來時，卻是輕聲感嘆了句，“損失的銀錢糧草，都可以從別的地方填補(bǔ)。可是損失的將士和百姓，卻再也回不來了。”
她語氣平淡，絲毫不帶有任何主觀情緒，可那話里的字字句句，卻足以讓聽見的人為止辛酸。
穆子晏抬手輕輕撫過她長發(fā)，不同于在盛京城里，因著身份和品階的緣故，她總是滿頭華麗的珠翠，雖然耀眼，卻總是讓他無處下手。然而現(xiàn)在卻不同，她一頭黑如墨玉的長發(fā)，不帶半點兒裝飾地披散在肩上，只用了一套妃色緞帶輕輕束了個結(jié)，一手摸下去，順滑無比。
他十分貪戀這手感，心里對她的想法也能感同身受。
“卿卿，辛苦你了。”他目光沉沉，落在她一雙明亮透徹的眼睛里。這句話，是對默默承受著懷孕的辛苦，還不辭辛勞地從盛京城趕來西北的沈念心而說的，更是為了從前那個，明明一家忠臣良將，卻沒有一人得了善終，為了支撐起沈氏一族的門楣，為了為大銘百姓扛起一片安寧祥和的天，而無私奉獻(xiàn)了自己大半生的沈安卿而說的。
沈念心卻恍若未覺似的，面色半點兒未改，只悄悄地從袖袋里掏出繡帕，里頭穿著一塊形狀整齊的芝麻糖。
她小氣地掰了一小半兒，塞到穆子晏的嘴里，剩下的大半塊，直接急匆匆地自己吃掉了，那小眼神，好像生怕穆子晏會跟她搶似的。
穆子晏被她這副孩子氣的模樣給逗得忍俊不禁，抬手刮蹭了一下她精巧滑膩的小鼻子，道，“真是個貪吃的丫頭。”
沈念心到了這時候還沒忘記把鍋甩給自家小娃娃背，理直氣壯地道，“這是您家閨女兒要吃的，又不是我要吃的。”
她面上故作輕松，其實心底，也并非是真的如表面上看起來那樣云淡風(fēng)輕。青海湖一帶的所謂寶藏……其實她事先也并不能夠確認(rèn)是真是假，她唯一憑借的，就是曾經(jīng)在這一帶生活過多年，憑借著對此處的地勢的了解，和一些古籍記載，才隱約察覺，青海湖地下的地貌可能存在異常。
至于寶藏之類的……若非是她曾在一本野史上看到過有關(guān)前朝《陵王之亂》的細(xì)節(jié)，她也不能將青海湖地貌異常的事情和地下寶藏聯(lián)系起來。
而且莊靖懿皇后當(dāng)年哪有那份閑心寫這種手札，所以誠明帝手中那份，所謂的莊靖懿皇后關(guān)于青海湖一帶藏有巨額寶藏的手札，都只不過是沈念心為了去和誠明帝談條件，連夜趕出來的罷了。
穆子晏又何嘗猜不到這一點？不過此時的他，心中滿滿的，都只剩下歡喜而已。從一開始一直對自己避如蛇蝎的小女人，終于一點一點地開始向自己靠攏了，一步一步地，走入他預(yù)先為她圈好的溫事花房里，這讓他怎么會不高興呢？
“得卿卿心中千般掛念，本殿大感安慰，今日的芝麻糖，特批可以再多吃兩塊。”
沈念心：“……”要說男人小氣起來能到什么地步？就連芝麻糖都得論“塊”來計算數(shù)量，穆子晏你敢不敢說讓我可以多吃兩斤？！
……
北齊王庭，香雪夫人宮中。
從大銘邊境往回傳遞軍報的人，不止將請求援軍的奏章呈送到了北齊王面前，更是將十三皇子嶸晉寫給香雪夫人的私信送到了香雪夫人的手上。
“十三皇子怎么說？”香雪夫人的貼身丫鬟，見自家主子一打看完了密信之后便一臉凝重，擔(dān)心地問道，“可是拜耳大將軍有什么吩咐？”
香雪夫人恨恨地咬牙，道，“嶸晉在信里說，與大銘的戰(zhàn)事，有些艱難。太子往軍隊中安插了不少人手，在他身邊多有阻礙。而兄長也在上一場與大銘的交戰(zhàn)中受了傷，若是再不能取得可觀的進(jìn)展，嶸晉便要獨木難撐了。”
香雪夫人所說的“兄長”，所指的自然是北齊大軍主帥，拜耳旗加將軍。
婢女道，“夫人，這可如何是好？如今王后對您也步步緊逼，若是十三皇子這一回不能立下幾件足夠壓過太子的軍功來，到時候且不說十三皇子能否當(dāng)上太子，就連這宮里，恐怕都不會再有咱們拜耳家的立足之地了。”
香雪夫人聞言，面色冰冷，心中暗恨，道，“你說的這些，我又怎么會不知道？！自打拜耳家族崛起的那一天開始，就始終有個耶律家族壓在頭上。如今有耶律長垣作后盾，想要將太子嶸徽拉下馬來，哪有那么容易？偏偏嶸徽那個廢物，除了他那個母后姓耶律，究竟還有哪一點搶過我的嶸晉！”
婢女聽到這話，心下一動，便道，“夫人，不知道您對太子新收進(jìn)來的那位紫凰夫人了解多少？”
香雪夫人聽到這個最近在后宮之中，越發(fā)聲名顯赫的名字，眼睫微微動了動，道，“知道的并不多，只是聽說太子嶸徽十分寵愛于她。”她目光在房間正中央的兩盆火炭上淡淡掃過，道，“就說那銀絲炭，都當(dāng)成土坷垃一樣日夜不停地?zé)８鼊e提是從南方運來的各種各樣的新鮮果子了。”
她冷哼一聲，道，“我倒是沒想到，太子這個廢物竟然還是個情種，哄起美人來，手段可是一點兒都不輸給他的父王。”
婢女也沒有接茬香雪夫人說的那些閑話，只是直接將自己聽來的小道消息，悄悄地說給了香雪夫人聽。
“你說……‘凰簽’？”香雪夫人詫異地挑眉，“那是個什么東西？”
那婢女一一解釋。
香雪夫人聽完后，心中頓時有了計較，便道，“你說的沒錯，或許這個紫凰夫人可以為咱們所用也說不定。”
北齊向來民風(fēng)如此，父死子繼，兄終弟及，財產(chǎn)如此，女人也不例外。若是太子嶸徽哪天忽然一個不好，那他的夫人，自然也可以做嶸晉的夫人。
十三皇子嶸晉的府里雖然說并不缺少女人，但是也缺少一個擁有凰簽的女人啊。
至于這個手握凰簽的女人的身份……
“聽說這位紫凰夫人，在大銘時，也是大銘盛京城中數(shù)一數(shù)二的世家中的嫡女。而大銘現(xiàn)在與北齊對峙的東路軍中的主帥，是大銘朝的四皇子，他的正妃和這位紫凰夫人，據(jù)說是同府的堂姐妹呢。”
“這就有趣了。”香雪夫人眼帶笑意，“我就不相信，當(dāng)了十幾年大銘貴女的紫凰夫人，如今竟然會心甘情愿地呆在大齊，做一個太子房里的玩物孌寵。清兒，你想個辦法，將這個消息透露給紫凰夫人，讓她知道她從前的姐姐就在邊境的那一頭，若是她想回去，本宮愿意助她一臂之力。”
被喚作“清兒”的婢女一臉驚訝不解，疑惑地問道，“夫人，您真的要將紫凰夫人送回大銘去？”
香雪夫人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笨！若非如此，我如何能引得她上鉤，為我所用？”
香雪夫人心里算盤打得倒是想得很，只是還沒來得及有用武之地，太子嶸徽就得了北齊王的圣旨，親自帶著十萬援軍南下，奔赴與大銘接壤的邊境，支援拜耳旗加和十三皇子的大軍。
而作為太子嶸徽的第一寵姬，紫凰夫人自然也是要跟隨太子嶸徽一道南下的。所以香雪夫人連見紫凰夫人一面的想法都未能達(dá)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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