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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11章


馮盈君在做飯。

        楚夭壓了壓脾氣。

        廚房里,馮盈君跟一個保姆在做飯。

        馮盈君一邊看著鍋里的意面邊問:“你跟阿策最近怎么樣?”

        楚夭垂眸擺著盤,語氣清淡:“也就那樣。”

        馮盈君無奈:“你要對阿策好點啊,他好歹是你的丈夫,還對你那么好,你們這樣哪里像夫妻?”

        “那什么才算是夫妻?”楚夭抬起眸,漂亮的眸中顯出幾分譏誚:“像您一樣整天圍著丈夫轉,以夫為綱,完全失去自我?”

        她才不要那樣。

        馮盈君滿臉尷尬,半晌,訥訥:“你爸爸挺好的,你們父女倆真是太犟了,誰也不饒誰。”

        楚夭冷笑,沒說話。

        誰想一身尖刺,她當初不這樣活不下去。

        對一個沒有家庭責任感,賣女求榮的父親,她做女兒的沒有斷絕關系,已經仁至義盡。

        況且,在他們的心中,她早就不是最貼心的女兒。

        那邊切菜聲慢了下來,保姆看看這邊。

        察覺到氣氛尷尬,馮盈君神情訕訕地轉移話題:“待會你妹妹也會回來,咱們一家四口終于能好好吃頓飯了。”

        楚夭面色無波。

        飯前,保姆走進來:“夫人,佳念小姐回來了。”

        “這么快?”馮盈君滿臉欣喜,立刻放下手邊的盤子走出去。

        客廳很快傳來楚佳念軟和撒嬌的聲音,以及馮盈君的笑。

        楚夭則不緊不慢地擺好最后一個盤子,這才端起往外面走。

        客廳里,楚佳念正挽著馮盈君親昵撒嬌,連向來嚴肅的楚銘山臉上也掛著和藹慈善的笑,沒了面對她時的拘謹不自然或者惱怒,看上去他們才是一家人。

        “姐姐?”楚佳念余光注意到楚夭,笑了起來,還挽著馮盈君的手,語氣熟稔的像是主人:“姐姐也來了,快過來。”

        原本熱鬧的氣氛忽然一冷。

        馮盈君看向她,下意識想將手抽出來,卻被楚佳念緊緊抱著,而原本滿臉笑意的楚銘山在看過來時,臉上的笑容消失,臉色沉了沉。

        飯桌上,楚佳念撒嬌:“爸爸媽媽,我們先等等,還有一個人要來。”

        馮盈君好奇:“誰啊?”

        楚佳念滿臉嬌羞,像是不經意似的看了楚夭一眼,保持神秘。

        “先生,夫人,蘇先生到了。”就在這時,保姆走了過來。

        “叔叔阿姨,對不起來晚了。”

        伴隨一道清潤好聽的嗓音,一個高高瘦瘦的男人手里提著東西進來,臉上掛著淺淺的微笑,目光卻在觸及到餐桌邊緣的楚夭時微微一滯。

        馮盈君跟楚銘山起身熱情地迎接。

        “剛剛佳念還瞞著我們,來就來,帶什么禮物。”

        蘇流然低下頭,勉強笑了笑:“應該的。”

        放下禮物走了過來。

        “流然哥!”

        坐著的楚佳念忽然間起身,走過去挽住他的胳膊,美麗的臉上浮現一絲嬌柔的笑來,微微仰起頭對他說道。

        蘇流然有些澀然地笑笑,余光不經意看向前面餐桌。

        而坐在餐桌前的楚夭單手支著額,興致懨懨地滑動著手機,似是對他們那邊完全不感興趣。

        幾人回座,楚念山看到楚夭這副模樣,當即氣上心來,不悅道:“楚夭,你做姐姐的有沒有禮貌,客人來了你就是這種態度?”

        楚夭懶懶抬起眼眸,一動不動道:“是你們的客人,又不是我的,而且是你們叫我來的。”

        潛臺詞是,她能過來已經不錯了,什么客人都與她無關。

        “你——”

        “叔叔,是我的不好,我不該不打招呼一聲過來,您別怪別人,是我先沒禮貌。”蘇流然忽然及時插話,聲調透著抱歉。

        有客人在場,楚銘山不好發作,沉沉看了一眼楚夭后坐下。

        楚佳念咬咬唇,看了楚夭一眼,拉開椅子坐在蘇流然身邊。

        馮盈君跟楚銘山開始招呼蘇流然吃飯,楚佳念也不時撒嬌讓蘇流然嘗嘗她媽媽的手藝。

        馮盈君跟楚銘山的熱情,好像對這個未來女婿很是滿意。

        也是,蘇流然出生江城書香世家,父母祖輩皆是國內文化圈內的名人,雖然不算豪門,但地位頗高,楚銘山這樣的暴發戶,對這樣的高知家庭有著一種天然的崇拜。

        當初楚夭跟蘇流然談戀愛時,因為不想被抓早戀讓楚銘山丟臉,是瞞著家人的,卻沒想楚佳念正式介紹給了家人。

        真是造化。

        楚夭沒理會他們一家人的寒暄,自己一個人自顧自地吃著飯。

        “流然哥,你嘗嘗這道海參紅燜武昌魚,媽媽親自做了一個多小時。”楚佳念將一塊魚肉夾到蘇流然的碗中。

        “……謝謝。”

        蘇流然抬眼笑笑,視線卻不受控制地看向楚夭。

        楚夭偏過頭,滿臉冷漠。

        兩人間的互動盡管不到一秒,卻還是被楚佳念看到了。

        楚佳念握著筷子的指尖微微泛白。

        楚夭吃過飯,便動身準備回家。

        馮盈君訕訕,張了張口:“夭夭,你就要走了嗎,再多待一會吧。”

        這樣的氛圍有她沒她都沒有區別,還會讓她們一家人尷尬,隨意地點點頭:“沒什么事,還不如回家。”

        楚銘山忍不住冷哼一聲,陰陽怪氣:“到底做了豪門太太,瞧不上我們這種破屋子,一分鐘也待不下去。”

        楚夭平靜的目光落在楚銘山臉上,微微笑了笑:“您這話真是折煞我了,我急著回去討好老公,不然楚總還怎么坐享富貴?”

        蘇流然臉色微變。

        馮盈君倒吸一口涼氣,拉了她一把:“夭夭,你怎么能這么說你爸爸!”

        楚夭眼神輕諷,嘴角情不自禁勾起一道冷笑。

        難道不是?

        當年她拒絕了司宴策的追求,哪成想被楚銘山得知,罕見地叫她出來吃飯,她以為楚銘山良心發現,最終卻是將她灌醉送到了司宴策的床上。

        這就是她的好父親。

        這些年憑著司家的庇蔭,楚家從一個普通中產家庭一躍成為江城排的上名的豪門,眾人看在司宴策老丈人的面上趕著合作,走到哪都被尊稱為楚總,風光無限。

        “你混賬!”

        楚銘山臉色發青,抬手一掌拍在桌上,臉色陰沉的很:“楚夭,你別不知好歹!如果不是我,你現在還不知在哪個老男人的桌上陪酒賣笑!”

        這么說她還得感謝他?

        這詭辯的能力,真不愧是銅臭味滿身的商人。

        馮盈君焦急不已:“老公,你們父女別吵了。”

        楚佳念安靜地站在后面,觀賞著此時的一切,眼里帶著幾分無辜跟快意。

        蘇流然張了張口,說道:“叔叔……”

        楚夭再也受不了這里窒息的氣氛,不再說一句話,轉身便走。

        “夭夭……”馮盈君在身后焦急地喊。

        “讓她走!翅膀硬了敢和老子叫板,哼,沒有我的辛苦籌謀她哪來的司家太太的位置,她這輩子都得感激老子!”

        楚夭加快了腳步,一把推開了大門,剛走下臺階,一眼就看到了明晃晃地停在大門口的黑色賓利。

        腳步頓時僵住。

        男人一身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挺拔修長,眉間如霜似雪,氣質清雅柔和,鼻梁上的金邊眼鏡閃著冷光,又壓了幾許。

        他原本低垂著頭,神色寡淡,聽見動靜才抬眸看過來,目光落在楚夭驚愕的小臉上,薄唇邊浮起一抹清雅的笑,眼底卻并無半分的笑,可對她的語氣依舊溫言淺語:“結束了?”

        不知怎么的,楚夭平時對他總掌握自己的行蹤很是排斥,今天卻胸口脹脹的,咬了下唇,忽然間跑上前撲到了他的懷里。

        感受到懷里的身體微微僵硬了瞬。

        司宴策眼底深藏的戾氣漸漸如同潮水般的褪去,垂在身側的修長手指微微一僵,抬起輕輕摟住了女孩的細腰,貼緊自己的身體,低垂下頭,望著埋在自己懷中的女孩,輕聲道:“怎么了,誰欺負你了?”

        楚夭搖了搖頭,疲累的不想開口。

        而追出來準備阻止楚夭離開的馮盈君愣住了:“司……司總?!”

        蘇流然跟著出來時,看到司宴策那張臉,臉色不禁蒼白了幾分。

        察覺到門外不太對勁,楚銘山走了出來,神情僵了僵,訕笑道:“司……司總?您怎么來了?!”

        雖然司宴策名義上是楚銘山的女婿,楚銘山這兩年也沒少仗著司宴策的名號行事,但面對他時,還是沒敢直呼名諱。

        司宴策抬眸看向從里面走出來的人,溫潤清雅的眉間悄然浮現出一抹詭譎的冷鋒,須臾間淺笑,卻又似警告:“看來幺幺在家里待的不太愉快啊。”

        楚銘山當即臉色大變。

        “怎……怎么會呢,司總您這是說笑了。”

        楚銘山強自笑道:“我們一家寵她還來不及,您也知道夭夭任性嬌氣,不過鬧了點小脾氣,沒什么大事……司總您貴人事忙,好不容易來一趟,進來坐吧,我讓夭夭媽媽再做幾道好菜招待您!”

        司宴策的眸光幽冷如夜。

        看得楚銘山冷汗直冒。

        就在這時,手臂衣擺傳來輕輕的拽動。

        司宴策低了頭,看到楚夭疲累地開口:“走吧,我想回家休息。”

        “好。”

        司宴策眉眼忽然舒展開,把楚夭抱進了車里,接著,唇邊揚起似有若無的弧度,不緊不慢地對楚銘山他們開口:“今天就先不了,改天正式帶夭夭過來拜訪。”

        楚銘山表情訕訕。

        “砰”的一聲,黑色賓利車門被關上,很快駛離開來。

        司宴策帶楚夭走了。

        黑色賓利平穩地行駛在路上。

        一離開楚家后,楚夭便立刻放開男人的衣服,坐離了很遠,幾乎貼上了車門。

        連眼底短暫流露出的脆弱情緒也消失的干干凈凈。

        一副絕對不想跟他扯上任何關系的模樣。

        便宜老公不利用白不利用。

        司宴策沉默,五官深邃俊朗的臉上一派冰冷,鏡片下閃著冰冷的光,沒有任何情緒,只是放在膝蓋上的修長指骨有些發白。

        -

        回到家后,楚夭洗了個澡,回到臥室,看到司宴策正站在露臺打著電話。

        想到她今天放了他的鴿子,還騙了他,可他一句話也都沒提,也沒有責怪她的意思,心里有些過意不去,想著要不要補償點他。

        可是司宴策一直在打電話,楚夭等不及,有些犯困。

        迷迷糊糊中似乎聽到司宴策在她的耳邊說了什么,可她太困了,含糊應了下來。

        低低撩人的嘆氣響起,唇間傳來一片溫熱的氣息,片刻后,才十分克制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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