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第二天,楚夭醒來時,身旁已經沒了司宴策的身影。
等她收拾好下樓,又看到坐在下方翻看著報紙的司宴策。
司宴策向來守時,從不遲到,所以,偶爾的遲到肯定是事出有因。
十有八九都是因為她。
她最近……沒怎么惹他吧。
楚夭邊奇怪一邊往下走。
“太太。”
管家放下一籠小燒麥,抬眼看到她,向她問好。
楚夭含糊地點點頭。
“睡醒了。”司宴策從報紙里抬起頭,金絲鏡片后的黑眸閃過一道笑,合上報紙放在一邊。
楚夭心里越發狐疑了,坐下后吃早餐,一邊偷偷觀察他。
司宴策吃著早餐,動作很是優雅,有種與生俱來的貴族氣質,注意到她的視線,便說道:“怎么了?”
楚夭吃下了一只小籠包,問出了自己的疑惑:“今天不上班嗎?”
司宴策唇邊似有若無的揚起,反而問:“今天有空嗎?”
“嗯?哦,沒有,今天不拍戲。”楚夭老老實實的回答。
“那就好。”司宴策清越的嗓音響起:“慕辰前幾天從國外回來了,說是想要聚聚,你想去嗎?”
司宴策有幾個從小一長大的玩伴,這些年如果空閑時常會去聚會,他們當年結婚時,他的玩伴們也都出席了,給的禮物也相當豐厚。
不過他們都是一個圈層的公子哥,楚夭不想融入,也懶得去。
楚夭昨天鴿了他,心底有些愧疚,但別扭的說不出口,正好借這個機會償還了吧。
楚夭喝了一口豆漿,點頭:“好啊。”
飯后楚夭上樓到了更衣室,想隨便拿件t恤跟牛仔褲,但司宴策走了上來,站在她身后,修長十指從琳瑯滿目滿眼大牌的衣柜中挑出一件潔白色的裙裝,聲音一如既往的低沉溫柔:“穿這件。”
是香奈兒的最新款。
管家前不久才放入她的衣柜。
楚夭咋舌,真不愧是豪門貴族的公子哥,一眼就能看到最貴的那套。
有時她甚至懷疑司宴策有沒有私下偷偷了解過這些時尚圈的事。
司宴策自己穿了一身黑色t恤搭白色西裝褲,剪裁干凈利落,襯的他清新俊雅,身姿修長挺拔,平時看慣了他穿各種各樣的西裝,克制又冰冷,如今讓人有種眼前一亮的感覺。
又透出幾分難得的少年感。
“太太覺得可還滿意?”見楚夭一動不動地盯著他看,鏡中的司宴策微微揚眉,金邊眼鏡后的雙眸閃過一絲淡笑。
楚夭立馬收回目光,只是故作鎮定的抬手撩起頰邊的碎發攏到耳后。
“我們走吧。”
“等等。”
司宴策伸手握住她的手阻止了她的動作,他修長手指動作輕柔地幫她整理了下衣領。
男人的指腹上有薄繭,不經意擦過女孩雪白的頸間,一陣酥麻飛竄而過,女孩的長相精致,又有幾分柔和無害的氣質,黑色長發披肩,白色小洋裝,未施粉黛也美好得不像話。
像皚皚白雪之中的仙女。
空氣有些寂靜。
臉頰上染著緋紅,又像只快要成熟的水蜜桃,青澀又多了幾分風情。
空氣有些安靜,楚夭忍不住抬頭,身后落地窗微亮的光被他擋了大半,司宴策垂眸看她,眼眸深的不像話。
楚夭有些心慌,忍不住往后退了退。
司宴策的手頓在半空,片刻后收了手,眼底的濃郁消失不見,只是悶笑一聲,話語里有玩笑又似嘆氣:“有點后悔,不想把太太帶出去讓別人看了。”
楚夭的肩頭忍不住輕顫一下,極度無語地瞪了他一眼,轉身便走。
不過跑的也很快。
因為她不確定,司宴策會不會真的這樣做。
是司宴策開車。
楚夭縮在副駕駛上,看著車窗外的景色從鬧市慢慢變成碧綠青翠的山巒,一路往郊外的風景區駛去。
但同樣的風景,看多了也會有些無聊。
窗外如出一轍的車輪聲磨著人的耳朵,叫人昏昏欲睡。
“累了就睡會,等到了我叫你。”
司宴策雙手搭在方向盤上,神情溫雅,開車間隙偏過頭來看了她一眼。
楚夭哦了一聲,毫不客氣地點點頭。
司宴策便抬手按了一個按鈕,將副駕駛的座位調低了些,角度恰到好處,車內溫度調高,楚夭便翻過身閉上了眼睛。
耳邊響起舒緩輕柔的車載cd音樂,楚夭舒舒服服地睡過去。
一個多小時后,楚夭被司宴策叫醒。
窗外天氣陰陰的,白云層層疊疊,無風,遠處山巒青翠,波光粼粼,空氣極好。
是個打球的好天氣。
這里的球場被稱為國內最美球場,由國外集團直接管理的會員制俱樂部,全世界只有三家,每年光會員費就要上百萬。
聽說司宴策未結婚之前就經常和幾個玩伴來這里一起打球,他們都有這里的高級會員。
所以對這里很熟悉。
司宴策從后座將高爾夫球的設備取出來,一輛球車很快駛了過來。
到達球場后,遠遠便看到了幾個已經開了球的男人。
一共四個人,兩男兩女。
以及周圍還站了幾個隨時侍候的球童。
聽見動靜,其中一個穿著灰色休閑裝的男人揮出一桿后看了過來,喲了一聲,遠遠地便開始打趣:“司總終于舍得帶自家寶貝過來了?”
這一嗓子出來,那邊人全都往這邊看了過來。
邊上那兩個女伴看到司宴策到來眼睛都亮了。
他們這個圈層里的人眾所周知,司宴策將自己的小妻子保護的很好,所有應酬幾乎從不見司宴策那位傳說中的小妻子,弄得他們都以為司宴策結了個假婚。
可司宴策又從不流連應酬,一工作完便回家。
另一個一身米白色,有些隨和的男人也笑著開口:“真不容易。”
司宴策上前,抬手碰了碰他的肩膀:“你們再打趣,下次不來了。”“別別別,少了你我倆打球都沒競爭力了。”周祁急忙阻止。
慕辰罵了一聲滾。
司宴策回過頭,低眸看向楚夭,問:“想打球嗎?”
慕辰跟周祁的視線也都跟著落在了她的臉上。
他們兩人跟司宴策從小一起長大,家里幾代世交,家族的業務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近兩年也都開始回國接觸家族的公司。他們都是同一個教育體系出來的,只不過出國留學的國家不一樣,這類人,對人大都禮貌客氣,但很有分寸跟距離感。
似乎尋常情況下,一輩子跟他們普通人沒有交集。
只不過是因為司宴策的原因,他們對她多幾分青眼,即使在他們當初結婚時送的禮都很豐厚,可骨子里的疏離掩飾不了。
楚夭也沒想和他們打好關系,對她來說這樁婚姻都是可笑荒唐,況且,她也不理解費勁地將一個球遠遠打入洞中的無聊運動有什么好玩的。
不想打擾他們兄弟幾個氣氛,于是迎上他的視線,想也不想懶懶搖頭:“你們打吧,我想去邊上休息了。”
“也好。”司宴策沒有強迫她,鏡片后的眼眸垂了垂,跟邊上的球童囑咐了幾句,將球袋遞給他們,然后對她說:“球場太大,別跑遠了,有什么事告訴工作人員。”
“知道了。”
楚夭轉身就走。
身后隱約傳來兩個男人的打趣:“阿策,你家寶貝還是這么有個性。”
不知道是調侃還是惡意。
楚夭都懶得管了。
邊上的休息區飲料跟水果準備的很是充分,大片的空座,楚夭悠閑地坐到其中一個座位上,捻起一顆葡萄吃了口。
遠處,他們已經開始準備了,談笑自若,看到慕辰跟周祁兩人的女伴不太安分,不時有意無意對司宴策獻殷勤,似乎想引起他的注意。
即使司宴策的注意力都在球桿上,沒有理會,也不氣餒。
楚夭平靜垂下眸,繼續吃葡萄。
這里的葡萄好好吃。
隨后沒再管他們了,一邊吃邊拿出手機看接下來拍戲的劇本。
倒是司宴策打球的間隙不時回頭看看她。
“這位姐姐,你的邊上有人嗎?”耳邊忽然傳來一個年輕男孩的聲音。
楚夭抬眸,是一個穿著打球服的少年,個子挺高,模樣很奶,有點小帥,微長的睫毛下一雙無辜且氤氳的漂亮眼睛。
看來也是來打球的。
應該是附近哪個球場的。
商人的兒子?
楚夭性格里有些涼薄,對不認識的人都挺冷的,于是沒有答話,只淡漠地點了點頭。
年輕男孩也不氣餒,將球袋放在邊上,大剌剌地在旁邊坐下。
“這里現在應該是私人球場時間。”楚夭吃下一顆葡萄,好心提醒他。
這里的球場除了會員制外,會員來打球時都會提供特定球場,人數隨意,況且,司宴策他們應該不會想和其他人一起來打球。
“沒關系啊,他們來趕我就走。”年輕男孩咧開一口白牙,又皺了皺眉,語氣里帶著抱怨:“別的地方的球場都太小了,而且還有很多人。”
楚夭還挺佩服他的,敢闖司宴策這種大客戶的場子。
畢竟,像司宴策這樣的大客戶,球場負責人員應該會專門提示。
“這位姐姐,看你一直在這吃東西也不去打球,你一個人來的?”年輕男孩湊近,眼睛里星光點點。
楚夭盯著他看了一會,不動聲色:“是啊。”
“這么巧,我也是。”
年輕男孩白皙的臉上揚起微微的笑,很是陽光。
楚夭有點吃驚了:“你一個人來這里?”
按理說,這種磨人性子的運動會喜歡的應該是三十歲以上的男人了吧。
“是啊。”年輕男孩笑了笑,半真半假的跟她訴苦說道:“我爸逼著我來的,說要鍛煉我的社交能力,不來就扣我的零花錢!”
許是被“零花錢”那三個字觸到,楚夭不禁“噗嗤”了聲。
還是個小屁孩。
還就沒遇到這么自來熟的人了。
“你多大了還跟你爸爸要零花錢。”
“零花錢怎么——”
“夭夭。”對面忽然響起一道低沉涼薄的嗓音。
楚夭轉眸看去,正在那邊打球的司宴策不知何時走了過來,手中還帶著打球時的白色手套,一雙漆黑暗沉的眼睛定定落在她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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