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
張鈺處理完無痕的傷口后,便去了后院瞧瞧那些孩子如何了,他們的娘親說因為孩子患了天花,家里的人不讓他們回去,張鈺心想自己這個小醫館看來要開一個住院部了。
她讓小鐘小程兩人輪流看守,自己則先回趟老宅,鐘程二人倒也沒抱怨,欣然的接受這個加班工作,還說昨日學的理論知識今日要付諸實踐。
張鈺對這倆小廝甚是滿意,也放心的準備回去了,她回到前堂后,只見無痕已經穿好衣服,欲離去。
“無師傅,你這是還要再回小茅屋嗎?”張鈺叫住了他。
無痕回頭道:“別叫我師父,我不想收你為徒!
“無師傅,你誤會了,我老家管某種行業的人尊稱為‘師傅’,就像張師傅,李師傅,劉師傅,都是一種尊稱的叫法,并不是拜師的意思。”
張鈺不知該如何解釋這‘師傅’的含義,只是見那無痕似乎并不滿意她的解釋,而是質問道:“你不是曾說自己是洛陽人士么?我在這洛陽生活這么多年,并未聽過有這種稱呼!
張鈺意識到自己又不該無意提到自己是穿越之事,便解釋道:“額,其實我是指我娘親的老家,她來自遙遠遙遠的地方,唉,算了,重點不是這個,而是我該如何稱呼無大俠呀?”
不知無痕是否接受她這個無力的解釋,只見他并未在追問,而是冷漠的回應一句“隨你”,然后便健步如飛得離開了。
張鈺即使已經習慣他這般喜怒無常,但有時仍會被他氣著,應對這種怪人,就不該如此認真。
她將前堂那些醫療垃圾清理一番,準備收拾收拾回去,清理的時候發現剛剛為他擦汗的絲巾不見了,她也沒多想,只當時是自己不小心扔掉了。
無痕離去的方向與竹林相反,張鈺不知他要去往何處,只是他的傷勢有些不容樂觀,雖說已經處理了大部分,可是在這個沒有抗生素的時代,傷口感染所致的敗血癥往往會要了人命。
所以她才擔心他回到那個荒無人煙又一無所有的小茅屋,死了都無人知曉。
不過此刻的她更應該擔心自己才是,剛種完痘,又沒來得及休息,只怕身子吃不消,萬一病毒太強,自己出現了天花的癥狀,就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回到張家老宅后,她才能夠洗漱一番,這幾日忙得沒空打理自個兒,身上都有點味兒了,自己都開始嫌棄自己,不知那會給無痕清創的時候,靠那么近,他會不會聞到。
張鈺躺在木桶澡盆里,一邊泡澡,一邊回想起剛剛那一幕,一種奇妙的感覺油然而生,自己竟然對‘那種’人有了些好感。
她使勁晃了晃腦袋,試圖將他那張戴著面具的臉從腦海里消去。
或許是因為困意襲來,又或許是這澡泡的太舒服了,不知不覺中,她在木桶里睡著了,直到半夜涼水將自己冷醒,她才意識到自己已經泡了好幾個消失,皮膚都皺得一塌糊涂。
她趕緊起身穿衣回房睡下。
翌日清晨,隔壁家的牡雞天剛亮即報曉,張鈺被吵醒后盡管有些困倦,但想起醫館里的那些孩子,她只好老老實實起身前往醫館。
經過一夜的照料,那個昨日已經長膿皰的孩子今日已經悉數結痂,而孩子的精神狀態也好了不少,可以與娘親親昵互動。
而其他幾個已經過了紅疹期,也進入了膿皰期,有了經驗后,她并不擔心這些小孩會挺不過去。
于是接下來的幾天,在張鈺和她親手帶出來的鐘程二人的努力下,這些孩童都進入了恢復期,可以順利‘出院’了。
孩子們的娘親不用每日在家中和醫館間來回了,當她們看著奄奄一息的孩兒恢復往日的生龍活虎之時,紛紛落淚感激,差點就要跪下磕頭,被張鈺及時阻止了。
她說:“醫者本就是救人,磕頭謝恩就不必了,你們回去后記得跟周邊的人說,如果想要預防天花,就來我這種痘!
沒錯,比起錢財,張鈺的醫館此刻最需要名氣,她必須讓自己的醫館稱得上‘妙手回春’這四個字,這也算是她祖父的遺愿吧。
另一頭,那日無痕離開醫館后,便朝著武侯府的方向走去,他在無人處褪去一身的偽裝,悄悄回了侯府。
翌日,武丞相的長子武崇訓來到三弟武崇謙的廂房欲商討朝堂之事,卻發現三弟的臉色異常慘白。
他大驚,關切的問道:“三弟,你的肺癆莫不是又加重了?早知如此,我就不許你去那老君山了!
武崇謙搖搖頭,表示自己身體無大礙,莫要兄長擔憂。
但武崇訓本就是個多心眼的人,雖說他自知這個弟弟素來身子骨薄弱,但也不似今日這般虛弱,他試圖去撫三弟從床榻上起來,卻無意觸碰到他的傷口,只見三弟臉色痛苦。
武崇訓不顧三弟的阻攔,執意脫下他的外衣,見其身上纏滿繃帶,盡是刀傷,他疑惑問道:“是何人所為?何人敢傷丞相之子?”
武崇謙默默的穿上衣服,不假思索的說道:“是臣弟從老君山歸來的途中遇到劫匪,被劫匪所傷,所幸棄了些錢財保住了性命,大哥莫擔憂。”
“劫匪?”武崇訓心里懷疑這不是簡單的搶劫,倘若是劫匪,只是為了劫財罷了,他身上的刀傷起碼十余處,那人定是想置他于死地才下手這般殘忍。
他試探性的問了武崇謙:“難道是太子的人?”
武崇訓觀察著三弟臉上的表情變化,可他那慘白無血色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變化,只見他淡定的否認。
“崇謙,你身子骨本就弱,又受了如此重的刀傷,明日,我隨父相進宮后便為你尋個御醫,待你傷勢好轉,便一同隨父相進宮,他現在正需要兒臣們的幫助”
武崇謙轉頭不說話,他不愿與兄長提及朝堂之事,而武崇訓也看出他的不悅,便說道:“那你好生休息,大哥不打擾你了!
武崇謙見大哥離開后,終于放下戒備的心,癱倒在床榻上,他拿出一塊絲巾放在胸前,那上邊似乎還殘留她的氣息。
而武崇訓回到自己的廂房后,見安樂郡主正在繡花,安樂郡主見他回來,欣喜的拿著手中的繡花向他炫耀:“夫君,你看臣妾為凌兒秀的花,好看否?”
武崇訓客氣的笑道:“夫人貴為金枝玉葉竟有這般手藝?為夫好生詫異?”
安樂郡主被夫君一夸,笑得合不攏嘴,武崇訓又順勢提到受傷的三弟。
“為夫明日要進宮,只是有些擔憂三弟,他剛從老君山回來,路途遙遠奔波不說,還不幸遭遇劫匪,三弟現如今傷勢不容耽擱,夫人在家有空的話多幫我照看他。”
安樂郡主臉色一變,又是驚訝又是擔憂,急切的問道:“怎么會遭遇劫匪呢?三弟現如今怎樣了?我這就去看看他。”
“夫人!”武崇訓拉住了安樂郡主,說道:“三弟尚無性命之憂,但需多修養,此刻應該睡下了,別去煩擾他!
“哦~是嗎?那臣妾明日去看他。”
“夫人可知傷我三弟的可是何人?”
安樂郡主被這么一問,有些摸不著頭腦,她搖搖頭說自己不知。
可武崇訓卻追問她:“前些日子你進了趟宮,在那東宮之中,可否聽到些流言蜚語?”
安樂郡主依舊搖頭,疑惑道:“夫君是何意?”
武崇訓見她一直否認,便也不多問,只說是自己多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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