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豪門多恩怨19
孫夫人被姜蕊的一番話刺激得號啕大哭,她也明白,姜蕊沒有做錯什么,錯的是周心怡,是林躍然,他們從未養(yǎng)育過她,又憑什么奢求她的大度和原諒。
“我現(xiàn)在,過得很好,也不缺錢花,有一個大哥哥,他說,他會養(yǎng)我們一輩子,”提起邢卓,姜蕊的內心忽然變得很柔軟,“所以,你也不用擔心我,我們會珍惜現(xiàn)在的生活,會努力去學習、工作。”
“就這樣吧,我沒什么好說的,”姜蕊客客氣氣地說,“祝你們身體健康,別再麻煩他了,我不想他夾在我們中間難做。”
姜蕊毫不猶豫地掛斷電話,把孫夫人的號碼拉進黑名單。
姜蕊的決絕,讓周家人面臨艱難的抉擇,只能二選一,而不是家和萬事興,兩個都要。
“既然她現(xiàn)在,過得很好,要不、”周海宸試探道,“我們盡力在金錢上補償她吧?”
隱含意思就是,不能放棄周心怡,反正姜蕊又沒養(yǎng)熟,空白了二十多年的親情不是說維系,就能維系的。
“用金錢彌補受害者,為周心怡脫罪,這就是你的想法?”孫夫人紅著眼睛質問道。
“媽,我不是這個意思!”周海宸從沒聽過母親用這種口氣說話。
“我們斗不過他,”周涵川表情木然,內心卻充斥著濃烈的不甘和后怕,“你們以為,林家和魏家的轟然倒塌是巧合嗎?”
從一開始,那位先生就算計好了,獵物深陷無邊無際的刀山火海,再怎么掙扎,都是徒勞。
全國那么多雙眼睛關注著這起案件的進展,周心怡和林躍然等人,只會重判,不會輕判。
周家秉公行事時,那位先生是最好的幫手,若周家敢罔顧法律,偏袒周心怡,那周家的下場,也好不到哪里去。
兩周后,鄭宇順利出院,王會平拍拍他的肩膀說,“婚房都給你們準備好了,就等著你們趕緊入洞房啦。”
“真的假的?”鄭宇不敢相信。
“當然是真的,”姜蕊比他還開心,“我和陶子去選的,寫的是你們倆的名字。”
“貸款嗎,那得多少錢啊?”鄭宇忽然壓力山大。
陶子搖搖頭:“邢卓說,婚房算是他送給我們的新婚賀禮。”
這份禮物太沉重,也太珍貴,在酒吧上班時,鄭宇也見過不少揮金如土的富豪,可邢卓哪來這么多錢,他生怕邢卓做了什么不好的事,“他舅舅給的?”
“不是,是邢卓憑本事賺的。”姜蕊和陶子相視一笑。
“憑本事?”以鄭宇的見識,他唯一知道的暴富手段,只有彩票中獎。
“宇子也出院了,我們也得規(guī)劃規(guī)劃,做點什么小生意好。”王會平邊擇菜邊說。
他們沒那么貪心,邢卓愿意為他們花錢,他們自然開心,和上班賺錢并不矛盾。
只是,這份恩情,只能等他們稍有積蓄,才能逐漸償還了。
郝恬恬投資開了家奶茶店,原料都是父親的工廠生產的,質量、衛(wèi)生、價格都能保證,除了上班、睡覺、吃飯,沒再參與什么毫無意義的聚會。
網絡上傳得沸沸揚揚時,顧景陽主動聯(lián)絡過她,和她聊了幾句和周心怡有關的事,除此之外,他們就像是擦肩而過的陌生人,再也沒見過面。
至于林家,變賣家產、掏空積蓄、填補虧空,所有的行動,都挽救不了股價和日落西山的趨勢,更何況他們還名譽掃地、官司纏身。
林母等人不僅沒撈出林躍然,反而把自己也搭了進去。
盡管大家心里都清楚,林躍然的事和林氏的命運并沒有直接關系,更何況林躍然根本沒參與過林氏企業(yè)的任何決策,但他們還是把他當成了導火索,恨不得他死在監(jiān)獄里頭。
……
余梓溪拎著滿滿當當?shù)乃霈F(xiàn)在門前時,顧遲剛洗完澡,披上浴袍,邊用毛巾擦著頭發(fā)邊往樓下走,小白貓聽到動靜,屁顛屁顛地跑過來,繞著顧遲轉圈圈。
“餓了?”顧遲彎腰拿起貓碗,給貓兒子準備吃的。
‘咔嚓’一聲,房門應聲而開,余梓溪熟門熟路地從鞋柜里翻出毛絨拖鞋,正要換上,預感般的抬頭看向客廳——頭發(fā)半濕的青年穿著純白的浴袍,五官昳麗,好看得令人怦然心動,白皙的脖頸和鎖骨上清晰可見淺淺的紅痕?
“你是?”余梓溪忽覺口干舌燥,她好像發(fā)現(xiàn)了、不得了的事。
顧遲當然知道她是誰,眉毛微挑,輕笑道:“你說呢?”
余梓溪張口欲言,想了想,又怕自己想歪:“我哥呢?”
“去買早飯了。”顧遲蹲下身,伺候著貓兒子用膳,頭也不抬地說。
話音剛落,門外傳來余知非的聲音,“梓溪,你怎么來啦?”
“哥,你回來啦,”余梓溪放下水果,看看春光滿面的余知非,又看看充滿生活氣息,煥然一新的客廳,斟酌了會兒才道,“他是?”
“先吃飯吧。”余知非避而不答,轉身走進廚房。
早餐是紫米燕麥粥、小籠包、小餛飩、豆花、玉米汁、切好的水果,背景音是小白貓?zhí)蜓蚰毯途捉纼龈傻穆曇簦噼飨傆X得自己好多余,“哥,你這段時間很忙嗎?”
“爸媽的身體怎么樣?”余知非主要擔心氣壞老兩口。
“挺好的,沒什么大問題,”余梓溪瞄到兩人手上的同款戒指,眼睛瞬間瞪大,嗓子眼里干得直冒煙,“這、這、這是、怎么回事?”
“如你所見,”回答她的是顧遲,“你說、我們是什么關系?”
“你、你們、”她哥從來沒靠過家里,活到這個歲數(shù),才敢面對自我,余梓溪不想干涉他的私生活,可是、這件事,能瞞幾天、幾個月,瞞不住三五年,爸媽總會知道的。
再說了,老哥都三十六了,老兩口總操心著他的后半生,要不是他總借口忙忙忙,她的肚皮又爭氣,生了對龍鳳胎,給老兩口找了點事做,老哥還不得被趕著相親。
“哥,我不是想干涉你的私生活,只是、爸媽那里、咱們該怎么辦?”余梓溪擔憂道。
089喃喃道:“為什么、她的反應那么平淡?”
顧遲輕笑道:“她是腐女。”
好學的089立即入侵網絡,搜索關鍵詞,片刻后,委屈巴巴地咀嚼著酸奶山楂球說:“小爸爸,好多關鍵字都被屏蔽了,我看不了。”
顧遲好笑地摸摸089的小腦袋安慰道:“等你長大了,就能看了。”
余知非咀嚼食物的動作一頓,臉色沉重地說:“他們、總會知道的。”
顧遲自信笑道:“而且,他們只能接受。”
同時失去兒子和外孫,還是同時擁有,相信很多人都會選擇后者。
“你、什么意思?”余梓溪可以接受她哥的性取向,但就怕她哥所托非人。
現(xiàn)實和小說不一樣,需要顧慮的東西太多,長久在一起的人太少了,甚至很多堅持了五年、七年、十年的人,最后還是選擇隱瞞過去,結婚生子。
也有很多人是抱著玩玩的心態(tài),踏進這個圈子的,毫不自愛的濫交、劈腿、約炮,懶得去考慮后果,以被歧視為借口,放縱狂歡。
別人怎么樣,她管不著,她只希望她哥的對象,不是個只知道喝酒、蹦迪、撒潑的小野貓。
顧遲折回臥房,翻出保險箱里的鑒定報告,遞給余梓溪,“麻煩小姨轉告外公,他的外孫呢,喜歡男人,并且這輩子都不打算和他的愛人分開,外公外婆要是接受,我就認祖歸宗,否則,就當我死了吧。”
“你、你在說什么,”余梓溪愣愣地接過報告,低頭瞅了瞅,臉色慢慢變白,好半天才抬頭看向余知非,“哥,他說的、是真的?你之前讓我偷揪老爸的頭發(fā),原來是、為了這個?”
余知非被顧遲那句‘一輩子都不打算分開’感動得熱淚盈眶,他點點頭,鄭重道:“是真的,我們、想要家人的認同。”
“哥,這……”老哥是強大的、固執(zhí)的、清醒的,旁人的勸說很難改變他的想法,余梓溪只怕他們是一時腦熱,甭說男男,就是男女,現(xiàn)在的離婚率也高得嚇人。
生活可不止鮮花、白馬、舞會,還有家長里短、柴米油鹽、輔導孩子功課和無處不在的誘惑。
她也不想打擊老哥,可事實就是如此。
讓他們分開?她哥那脾氣,會同意?還不如破摔子破摔,讓現(xiàn)實告訴他們,什么是不可能。
可、看著余知非眼里的淚光和小星星,看著他們共同生活的小家,余梓溪又心軟了。
那是她哥,這么多年來,除了工作,沒享受過什么,怎么就不能,容忍他的任性,讓他按照自己的想法生活?
哪怕摔得頭破血流,哪怕、最后的結果不盡如人意,至少、努力過,爭取過。
“哥,我想和你單獨談談。”余梓溪思慮道。
兄妹倆面對面地坐下,談了很久,最后,余梓溪走的時候,看著倒是很冷靜。
余家老兩口得知邢卓的存在后,整宿沒睡,翻來覆去地想了一晚上,還特意詢問了龍鳳胎的意見,從小就被媽媽灌輸自由平等理念的房知遇說:“喜歡誰,和誰在一起,那是表哥的自由,外公。”
抱著平板玩填字游戲的房知憶說:“我們老師也說,只要沒有欺騙、傷害別人,就不應該用有色眼光去看待特殊群體。”
“可、男人和男人怎么過一輩子!”余老爺子不是沒見過兔兒爺,他就是無法忍受旁人用異樣的目光去看待他的長孫,那孩子孤孤單單的長大,怎么就不能找個女孩子,過正常人的生活,非要選擇一條不歸路,悶頭走到黑。
“有的人,還和貓貓狗狗過一輩子呢。”房知憶心直口快地說。
“你這孩子,瞎說,那能一樣嗎,”余老爺子感慨道,“你們舅舅也是,只知道忙工作,都三十六了,還沒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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