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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前輩為他定的路


鈴木哲沒有故弄玄虛,直接道:“高瀨會長對你的要求其實可以拆分為兩個,一個是娶他的女兒,一個是回地方繼承高瀨家的家名,前者是手段,后者是目的。這兩個要求,你如果一個都不滿足,他這些年的心血就等于付諸東流,還會極大損害他的威望。因此,他絕對不會善罷甘休,就算不能讓你身敗名裂,也要把你父母折騰到破產,甚至落入高利貸的圈套中。”
    林真秀微微點頭,這也是他的判斷。
    鈴木哲繼續道:“所以,你和高瀨會長之間眼下其實是在進行一場零和博弈。這種情況下,你本人或許可以憑借職業官僚身份自保,但肯定無法庇佑父母和兄長,很難獲勝。因此,只有將零和博弈轉為正和博弈,讓高瀨會長也能有所收獲,才有可能迫使他讓步。”
    林真秀立刻想到之前那句“當高瀨會長的婿養子當然不行,但當女婿呢?”心道:“難道是希望我娶高瀨早百合后多生幾個孩子,其中一個去繼承高瀨家名,以滿足高瀨會長的要求嗎?”也同時明白了這位前輩剛才拆分要求的目的——自己辭職回宮城縣,東外大派肯定不能答應,但娶一個有背景、有財力的女人,前輩們卻樂觀其成,而且不會在意他喜歡不喜歡這個女人。
    可是,盡管從理智上知道這確實是個辦法,但一想到自己要和那個厭惡的女人同床共枕一輩子,他就覺得惡心,難以忍受。
    然而,怕什么,什么就到。
    “繼承家名是高瀨會長的核心利益,他無論如何不會讓步。因此,必須讓他在這方面有所收獲,最合適的辦法就是你娶他的女兒,等有了孩子后,送一個給他做養子。高瀨會長現在還不算老,看得到孩子長大,期間還能當他的會長,再想到就算你繼承了高瀨家的家名,最后還是要落到這個孩子身上,憑借你和孩子的血緣關系,再加上有高瀨會長之前資助過你讀書的道德與輿論壓力,你未來肯定會一直關照高瀨家,比讓你當婿養子也差不了多少,或許就會接受。”
    林真秀只能用沉默表示不愿意了,心道:“如果前輩們要逼自己這樣讓步,那干脆讓父母兄長賣了土地來東京算了。”
    還好,鈴木哲還不至于一點都不照顧派系未來接班人的情緒——職業官僚天人下凡后能坐穩再就業的大企業中董事、顧問等高薪職位,全靠后輩,尤其是本派系、同出身的后輩給面子。
    “當然,你不喜歡高瀨會長的女兒,也不能逼你娶她。而且,那位果真如你說的那樣,以后參加干部后援會,也會丟你的臉,丟我們東外大的臉。”他話鋒一轉。
    林真秀這下真不明白了,投過去疑惑的目光,而這位東外大派的前輩卻轉頭問起了巖本桂一,“去年外語祭的時候,林為一個小姑娘請你拜托垂桑代約山田教授,那個小姑娘你還記得是誰吧?”

    就在他心里咯噔一聲,猜到言下之意時,巖本桂一已經答道:“叫久保萬里子,林說是高瀨會長妹妹的女兒。”
    鈴木哲滿意地轉過頭來,對自家后輩道:“難得看到你這樣熱心,應該不討厭這位久保桑吧?和她相處試試看怎么樣?如果覺得不錯,我們幫你在宮城縣找個德高望重的名流向高瀨會長提出建議,是否能收養這位久保桑,和你結婚,他另外再招婿養子繼承家名?這樣一來,他就有兩個女婿了,一個在地元,一個在中央省廳,遙相呼應,互相扶持,比起讓一名職業官僚放棄前途回地元肯定更有利于高瀨家。”
    老實說,這確實是一個面面俱到的好辦法,連林真秀自己都不能否認,也生不出抗拒的心理。然而,“天下不如意,恒十居七八”,他此刻只能遺憾地道:“前輩的想法,我覺得很好,也很愿意接受。但久保家也有家名要繼承,又和高瀨家一樣沒有兒子,都需要長女招婿養子。”
    “原來這樣。”鈴木哲很是失望,嘆了口氣,又不死心地追問,“她既然是長女,就應該還有妹妹了?”
    林真秀秒懂——新年初詣時,自家兄長都暗示過,但還是那句話,久保史緒里才幾歲?那副風都能吹走的瘦小身板又怎么會讓這個對自己有很高道德要求的男人生出姊妹易嫁的念頭?當下用年齡差距堵住前輩的嘴,“有個妹妹,比她小三歲,現在14歲多點。”
    “那只能算了。”鈴木哲無奈放棄這個話題,“先把這次應付過去吧,以后再慢慢想其他辦法。”
    三人繼續吃飯,又隨意聊了會兒本省內部的消息,結束后各自回辦公室。
    然而,這次討論帶來的影響并沒結束——林真秀被前輩的建議弄得有些心煩意亂,又見給生田繪梨花的回復不能再拖下去了,索性拍了一張巧克力的照片,在IM上發過去,讓雪峰歐石南自己去猜其中含義,也算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而他的兩名前輩則在回到辦公室后進行了一次通話。
    “你有機會勸他一下,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想要擺脫高瀨會長的控制,怎么可能一點代價都不付出。久保家的次女雖然年齡小了點,但明年下半年就到16歲,法律已經允許結婚,不用他等多久。就算一定要等成年再說,他那時不過33歲,也不算很晚。”
    “畢竟有13歲的年齡差距,他顧忌多也是正常的事。”
    “差距是不小,但算不了什么。而且,真要結婚或者訂婚,最快也要到2017年了,林那時說不定已經去駐米,正好避開議論。皆川前輩和他的夫人年齡差距更大呢,也沒見影響到皆川前輩的前程和風評。”
    “這倒也是,我找機會和他說下。”
    鈴木哲提到的皆川前輩名叫皆川一夫,1971年畢業于東京外國語大學印度支那語學科越南語專業,同年進入外務省,2013年在駐烏干達大使任上退職。這位在東外大派中最出名的事跡是在1994年的第二次婚姻中娶了1972年前往越南西貢進行語言研修時寄宿的家庭中的長女,后者時年8歲。也就是說,這對夫妻年齡差距達到17歲。

    但和林真秀情況不同的是,皆川一夫第二次結婚時,結婚對象已經30歲了。因此,巖本桂一盡管答應了,依然有點猶豫,直到17日這天鈴木哲再次和他通話后,才下定勸說的決心。
    “下川剛才告訴我,山田大臣政務官今天問他是否能允許林請假不去韓國,沒等回答,又說不能請假也沒關系,自己只是代西村眾議員問一聲,結果無所謂。還說西村眾議員去年在宮城縣見過林一次,留下很深的印象,為此邀請林參加第二天東北運輸局在白石城的外國專家體驗城泊旅行活動,到現在還記得這件事。你覺得有沒有可能是在暗示什么?”
    “西村眾議員雖然在替高瀨會長打招呼,但實際在借這個機會向林、向我們傳達他對林的印象。”職業官僚都是人精,巖本桂一幾乎立刻反應過來,“他可能另有想法,和高瀨會長不是一條心。”
    “對,我也是這樣覺得。”鈴木哲略有些興奮地道,“所以,我突然生出一個想法,你幫著參謀下。”
    “什么想法?”
    “如果林真的給西村眾議員留下很深印象,以至于專門向山田大臣政務官提到,那有沒有一種可能,他過些年辭職,給西村眾議員當秘書?”
    “為什么?這么多年了,我們中也就出現一個有機會當上事務次官的同窓生,怎么可以讓他辭職?”巖本桂一立刻反對。
    “你聽我說。”鈴木哲耐心解釋,“沒錯,林是很有機會,但你別忘了,他的年齡既是優勢,也是劣勢。林最快44歲能晉升局長,50歲有望當上外務審議官,一切順利的話,53歲就有資格成為事務次官。若真如此,本館這時至少還有他三到五個期別的前輩在任,加上他的同期,至少有四五十人必須按照慣例出外或者退職,不僅數量多,而且這些人中職階最低的也是局審議官,肯定會令本館出現人事大震蕩,內閣一旦顧慮到這方面,說不定就會讓內閣人事局在他晉升局長后安排他出外,在大使任上遷轉,免得留在本館積累資歷,屆時無法阻攔他繼續晉升,等到快退職的年齡,再安排他去擔任駐美大使,給一個體面。如果真這樣的話,就太虧了。”
    這種可能性確實存在,尤其林真秀出身東外大,受其影響不得不退職的那些職業官僚卻是出身東大居多,在中央省廳中占據絕對優勢的東大派肯定無法接受。而一旦成為林大使,而不是林局長,就沒那么容易關照到本派系的退職前輩和在職后輩了,就算是地位高于事務次官的駐美大使也是一樣。
    巖本桂一想到這里,悻悻然道:“總不能因此放棄吧?”
    “我也不是說現在就放棄,還是要等林晉升局長時看情況再定。如果,他在第一個局長任期就被安排外出當大使,發生這種情況就很有可能了。那與其在國外十幾年不能回來,不如退一步海闊天空。”

    “打算讓林從政?”巖本桂一終于明白過來鈴木哲的用意了。
    “對。我覺得西村眾議員不像是替高瀨會長施壓,而是像是借機表示欣賞,有沒有可能是在發出有意招攬林的信號?林如果晉升局長后辭職,去當國會議員的秘書,憑借他的資歷,只有政策擔當秘書才勉強配得上他。等鍛煉幾年后,熟悉了國會和大選,西村眾議員也到了退休年齡,林就可以繼承他的選區競選眾議員了。”
    巖本桂一覺得這句話并非沒有道理和可行性——給議員當秘書,然后在議員退休后繼承其選區成為議員,確實是新人從政的一大途徑,而政策擔當秘書作為議員的三名公設秘書之首,只要議員不是出身政治世家,父死子替的那種,本就是最有資格繼承選區的人選之一。恰好,西村明弘就不是這種議員,而且,其本人也是先擔任三冢博的政策秘書,接著繼承選區,競選眾議員成功的。
    再深入想一下,他居然又生出一種嚴絲合縫的感覺——國會議員的政策擔當秘書通常從兩個途徑錄用,一個是資格考試,但只有不到10%出身于此;一個是選拔審查認定,占出身90%以上。后者設定了四種資格,至少要符合其中的一個。林真秀符合其中的兩個,即通過國家公務員I類考試和擔任公務員10年以上(屆時),百分百能通過審查。
    作為協助國會議員擬定政策和參與立法活動的助手,政策擔當秘書的主要職責是開展政策研究,為議員提出法案做相關準備,當議員向政府提出質詢時,協助起草質詢書,這些正是職業官僚最擅長的工作——盡管某些地方恰好反過來,例如對質詢書而言,職業官僚不是起草,而是回答,但會回答也必然會起草。林真秀在擔任兩任課長后,不僅有豐富的相關經驗,還有年富力強的身體,以及和職業官僚群體間千絲萬縷的勾連,正是國會議員最歡迎的政策擔當秘書人選。
    如果服務對象是西村明弘的話,合拍程度就更高了——兩人年齡差距28歲,分屬兩個世代。林真秀晉升局長時44歲,西村明弘此時72歲,到了考慮退休的年齡。后者如果像三冢博那樣76歲退休,前者在當了4年政策擔當秘書后,足夠熟悉國會和大選,正好接班。運氣再好點的話,眾議院選舉每4年舉行一次,指不準還能無縫銜接。林真秀出生在亙理郡,屬于西村明弘所在的宮城縣第三選區,他的本地人身份對吸引選票非常有利,所屬政黨因此會更偏向于支持他。
    而且,從職業官僚轉變為政治家是明治時代以來的傳統。遠的不說,山田美樹大臣政務官就是職業官僚出身的眾議員——她在1996年東大畢業后進入通商產業省,2004年退職,2012年當選眾議員,去年被任命為外務大臣政務官,十幾年后入閣成為大臣也很有希望。外務省的職業官僚退職后成為眾議員的案例也不少,如1980年入省的末松義規,1994年退職,1996年競選眾議員成功。而2014年公務員制度改革法案施行以來,從中青年職業官僚中選拔精英,委任為首相、大臣的輔佐官、秘書官已成為一種趨勢,更是在鼓勵中青年職業官僚轉入政界,成為有影響的政治家。

    以林的資歷和年齡,說不準還有機會當首相呢,池田勇人、福田赳夫、大平正芳這些原首相不就是在四十多歲時辭去公務員職務,參加大選,成為眾議員,最后登上首相寶座的嗎?巖本桂一甚至還這樣意淫了一下。
    但現實還是很快讓他意識到這條路有多難走,指出問題的關鍵所在,“但是,林就算當上西村眾議員的政策擔當秘書,沒有高瀨會長的支持,未必能繼承選區,就算能繼承選區,也很難籌集到足夠競選資金。高瀨會長可是要求他辭職回去先當縣議員的秘書,再去競選縣議員的,不太可能支持他去競選眾議員。”
    曰本實行地方自治制度,即地方政府和中央政府之間關系對等,前者不受后者指揮,地方議會和國會之間的關系也相仿。高瀨家的根基在亙理郡,注定更重視縣廳和縣議會,即便眾議員地位遠高于縣議員,即便林真秀娶了高瀨早百合,巖本桂一覺得高瀨正義也未必愿意。
    “我們前幾天商量出的辦法不就恰好可以解決這個問題嗎?高瀨會長收養久保家的小女兒,再嫁給林。”鈴木哲興致勃勃地道,“那么,高瀨會長就既有在地元的婿養子,又有在東京的女婿。一個競選縣議員,一個競選眾議員,無論哪個競選成功,對高瀨家都是極大助力。都能競選成功的話,中央與地元之間遙相呼應,那時,高瀨家可就不止是亙理郡的地方小豪族了,很有希望成為宮城縣的名望家,你說他會不會心動,愿意試一試?”
    巖本桂一覺得有點想當然了,提醒道:“高瀨會長是亙理郡的農協會長,不是宮城縣的農協會長,沒有財力同時支持兩個人參加競選。”
    “現在不是,未必將來還不是。”鈴木哲不以為然,但也退了一步,“再過一個月,各地的縣農協都要改選了,我們去打聽下高瀨會長今年會不會參選,參選的話有多少勝算,不參選的話未來會不會參選,有沒有取勝的可能,等弄清楚再做決定好了。”
    巖本桂一認同這種做法,又生怕得到不實消息,做出錯誤決定,就主動請纓,“那我去打聽吧。”
    “好。”鈴木哲同意了,但在掛電話之前唯恐出現心軟,睜一眼閉一眼的情況,再次叮囑,“我知道你一直為林著想,經常順著他的意思,但這次事關重大,為了我們東外大派,為了林自己的前途,不能讓他隨性而為。再說了,我們也不是強求他娶高瀨小姐,久保家次女確實年幼了點,但也意味著可塑性強。他就當一次光源氏好了,給自己養成幼妻,以后行為舉止都能合他的意,不失為一件好事。”
    “為了二十年后的長遠,現在有所舍棄也是必須的,等他后天從X國回來,我就找機會和他談談。”巖本桂一正色道。

    “他昨天跟隨水嶋擔當去BJ進行第一次曰中電影共同制作協定政府間交涉嗎?”鈴木哲想了下后問。
    “對。”
    “那等到了四月再和他談吧。這是曰本第一次和其他國家談判電影共同制作協定,岸田大臣和齋木次官都很這件事。要是能談成,肯定要給他這個牽線的人記大功,明年他晉升時,也會提前征求他自己的意見,別讓他分心了。還有,那時也能知道高瀨會長會不會成為宮城縣農協的會長,有些事也能確定是不是更有把握。”
    “好。”
    結束通話后,巖本桂一又仔細思考了會兒,覺得鈴木哲的提議雖然一二十年后才能看到是否有可能出現,但眼下不未雨綢繆,將來連機會都不會有,又談不上付出代價,有什么不好?這才真正下定決心。
    “我們前輩為你這樣操心,你可要好好聽從!當光源氏有什么不好。”他心道,接著琢磨怎么打聽宮城縣農協改選的事了。
    …………
    就在鈴木哲和巖本桂一交談時,林真秀作為談判組成員正在BJ復興門外大街2號國家廣播電影電視總局內參加關于締結“中曰電影制作協定(暫定名)”首次政府間交涉(曰中印畫共同製作協定(仮稱)第1回政府間交涉)預備會議。
    日方帶隊的是外務省大臣官房審議官(報道?廣報?文化交流擔當),即通稱外務副報道官的水嶋光一,其下是X國蒙古第二課課長橫地晃,再之下是林真秀。中方帶隊的是國家新聞出版廣電總局電影局國際交流處處長劉春,其下是X國電影集團和X國電影合作制片公司的副總經理。
    預備會議討論的主要是協議的主要條目設置,包括目的、定義、權益、主管部門、項目和資格的申請和確認以及批準、公映許可等,相對比較容易達成共識,只是繁瑣了一點。當天的議程因此順利結束。傍晚前,日方談判組回到酒店。吃了晚飯,談判組成員聚在水嶋光一的房間內檢討了今天談判的過程,定了明天的策略,然后各自回房間休息。
    進了房間沒多久,林真秀忽然在IM上接到易旭的語音通話邀請。等接通后,那一頭沒寒暄,徑直道:“我來BJ了,現在就在你住的酒店一樓咖啡廳里,見個面吧。”
    愣了一下后,他慢吞吞地道:“我需要向水嶋審議官匯報下,他同意我就下來。”
    “那我就等著你了。”
    結束通話后,林真秀一邊從過道上的壁櫥中取出西裝穿上,一邊皺著眉頭思索,隨即前往水嶋光一的房間,匯報情況,請示是否可以見面。后者也沒多說什么,問了下“就是這位幫著你給X國的電影局遞消息嗎”,得到肯定的回答后,點頭同意。
    等他來到酒店一樓咖啡廳,在門口就看到易旭遙遙向自己招手,身邊還坐著一名穿著黑色西裝的中年男子,也向著自己看來,心里的猜測于是得到了證實,當下,不動聲色地走過去,打了招呼后在對面坐下。

    這次兩人的見面與以往有極大不同,易旭的表情和一舉一動非常嚴肅,就好像面對陌生人那樣顯得客氣而疏遠,也反常地沒有介紹身邊的那名中年男子,似乎他不存在一樣,說話的語氣與內容更是一板一眼,活似日語中的棒讀。
    在點了咖啡,略聊了幾句天氣后,易旭忽然問:“你的曰本偶像海外推廣企劃關于ii部分,我已經看過了,如果執行的話,就是一次深度合作,事關重大,所以,有些以前可以避而不談的事,我不得不要一個明確的回答了。”
    他微微點頭,淡淡地道:“請問吧。”
    …………中略
    這個和之前截然相反的極簡主義反問式回答封殺了繼續談下去的可能,現場陷入了一片寂靜。易旭想說什么,幾次微微張口,但還是閉上嘴。他身邊的中年男子從頭至尾默不作聲,像是全然置身事外。
    林真秀同樣不動聲色,從容地看著眼前的兩人,過了好一會兒,見對方似乎沒有再開口的模樣,語帶深意地問:“你把我叫下來見面,就沒有其他事可說了嗎?”
    “哦。”易旭回過神,從上衣內袋中取出一個信封遞過去。
    “這是什么?”
    “前年你答應我的事,現在都定下來了。”
    林真秀這才接過來,當面打開,里面沒有別的東西,就是一張A4紙,打印有十幾個名字、身份證號碼、通訊地址和頭銜。中間用分隔線區分開,上半部分有10個名字,下半部分是5個名字。
    “知道了,今年辦好。”他平靜地道,又問,“還有別的事要說嗎?”
    易旭略微瞟了一眼身邊的中年男子,見還是無動于衷,就道:“沒了。”
    “那就再見了。”林真秀起身,微微一欠身,干脆利落地離去。
    等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咖啡廳的門口,易旭轉回頭,望著那中年男子,欲言又止。而后者臉上終于出現了表情,也開口說了話。
    “我今天只是帶著耳朵來聽,易總可別為難我。”這位微笑著道。
    易旭整個人頓時放松了許多,也就能稍微心態輕松點試探,“我的身家可有一半懸在他的身上,要是什么都不知道,我只能趕緊回去準備切割了。”
    “易總你啊……”這位搖搖頭,看了一眼咖啡廳門口,像自言自語一樣道,“很聰明,絕頂聰明,更難得的是,思維還很X國化。”
    易旭大大地松了口氣,也跟著再次望向咖啡廳門口,同樣像自言自語一樣道:“今天大概又得罪他了,也不知道該拿什么來賠罪。上次他提的要求,還沒有眉目呢,也不知道以后有沒有臉去見他。”
    說罷,他轉回頭,笑瞇瞇地看向身邊的中年男子。后者也以笑容回應,嘴上卻道:“世事難料,誰能知道。”又轉移換題,“這位真是在自由而無用的復旦研修,而不是在上海黨校研修?”

    “這是個好問題,看來要問下復旦了。”易旭打著哈哈道。
    …………
    在這兩人心知肚明地瞎扯時,林真秀回到了酒店自己住的樓層,先去水嶋光一的房間,遞過那個信封,解釋道:“委托對方聯系X國的電影局時,許諾了一點事,今天來是把這件事了結的。”
    水嶋光一沒接過——大臣官房下的外務報道官?廣報文化組織內部區分明確,外務報道官管理對內對外宣傳,國際文化交流審議官管理對外文化交流,所屬4個課中,報道課、國際報道官屬外務報道官管理,文化交流?海外廣報課屬國際文化交流審議官管理,只有廣報文化外交戰略課才屬于雙重管理。
    他這個外務副報道官盡管也有文化交流擔當的頭銜,但是指聯系和協調外務報道官組織與廣報文化組織之間的合作,并非有權管理文化交流?海外廣報課,為此要避嫌,而且下個月就可能調任,何苦多管閑事。于是,只問了一句,“岡部課長知道嗎?”在得到“高田課長知道,有沒有移交給岡部課長,我不知道”的回答后,就說“那你和岡部課長匯報就可以了,我就不用看了。”結束了對話。
    回到自己房間后,林真秀再認真看了下名單——曰中青年友好交流活動名額給誰無所謂,反正時間短,要求低,但X國知識人邀請項目就有一定要求了,不能濫竽充數。好在看到名單上的幾個人不是北京大學、X國政法大學的教授、副院長,就是報紙、雜志的副主編、記者,光憑頭銜就有資格被邀請,這才放下心來,只是想起剛才的情況,心里很不痛快,有件至關重要的事就懶得在提交名單時多叮囑一句了。
    “國際交流基金是要將這個項目的業務實績評價放在官網上的,他們的名字也會跟著公開,可別想我主動幫著打招呼隱去。反正,不給那些申請來研究曰本文化的學者便利,卻花錢請人來說自己好話,以為就能改變國際形象,這種蠢事越是被引起抨擊越好。”這個壞心眼的曰本公務員心道,又發散思維想到正好可以試驗下是電影局這條線上去的,還是其他線上去的,心情倒是愉悅了不少。
    第二天,也就是2月18日,談判預備會議繼續進行,沒有任何意外發生,中方態度也沒有變化,至傍晚順利結束。回酒店休息了一晚后,次日一早,談判組回到東京。
    等下午進了辦公室后,晚上快下班時,林真秀接到巖本桂一打來詢問是否回來的電話,隨后被告知下川真樹太已經幫著擋回山田大臣政務官的要求,但沒有透露西村明弘的態度,他也沒猜到,心下本稍微放寬一點,但想到高瀨正義最早2月14日才會接到自己婉拒回去邀請的消息,17日就說動西村明弘插手,反應實在迅速,僅從這點就能看出對方的決心,心下更是焦慮。等通話結束后,立刻給父親打電話,告知此事,叮囑最近要小心一點,又做好接下來遇到麻煩事的心理準備,才帶著沉重的心情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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