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她頗為不解但大受震撼
他們上橋了?
太祀城的輿圖她在宮內也見過,不曾記得皇宮附近有橋。
那橋從何來?是走錯路了?
不,既然是辰雀駕車,那豈會有走錯路的道理。
想著,看看百里昭,也不見其神色有異。
如此說來,便是故意為之。
他們這究竟還要去何處?難道尋了這寶劍還不夠?
她實在有些好奇,雖然嘴上不說,但來來回回也掀了好幾次簾子往外去看。
見著過了橋,又見著街上行人逐漸少去,似乎通往了什么僻靜之地。
百里昭也許是被她來來回回的掀簾子給弄煩了,也終于忍不住開口:“你不累嗎?”
她聞聲扭頭看去,見百里昭臉色陰沉,眉頭皺起,一看就不耐煩。
她趕忙正襟危坐,又抱好了寶劍,搖頭,“累。”
百里昭深吸口氣,抬手捏了捏鼻梁,似乎有些乏了,“那你扭來扭去的做什么?”
“我只是好奇,陛下還要帶我去何處?”既然百里昭都開口問了,她自然如實回答。
先前不問,是怕打擾了他。
這會兒他既主動提起,她自然要把心中疑問盡數托出。
百里昭盯著她的眼睛,水墨色的眸子里淡然無比。
其實多數時候,她是摸不清百里昭的喜怒的。
她雖然有時候覺著百里昭不似那般暴戾狂悖,可又覺得他的情緒實難控制。
尤其是如此刻,哪怕看著百里昭的眼睛,她都猜不透,她應該說什么做什么,他的反應又會是什么。
唯獨只有在觸動他發怒這點上,她想都不用想,便能猜到。
“你不餓?”百里昭神情淡淡,緩緩開口問。
她一頭霧水。
隨機又反應過來,他們二人一大早便出宮,算來,此刻臨近晌午,也的確該是用午膳的時辰了。
好在她起得早,用了早膳。
若是從前,興許她吃得不多,到了這個時辰也該餓了。
但如今不同,長寧宮的伙食可謂是豐盛美滿。
故此,到了此時,她也不算餓。
想了想,又立刻回過神來。
便道:“陛下可是沒用早膳?”
百里昭不語,只是扭過頭去,不再看她。
好了,她明白了。
是百里昭餓了。
不多時,馬車便也已經停了下來。
她正想掀開側簾先瞧瞧到了何處,卻聽百里昭一聲輕斥:“瞧什么瞧,下去。”
被百里昭這么一喝,她也停下動作,正打算抱著劍下車。
百里昭卻眉心一蹙,“你還要抱到什么時候?”
她有些莫名其妙。
且不說這劍還沒有劍鞘,更連個盛放的盒子都未曾有,怎么說也是要作為賀禮相送的,難不成,就隨手置下?
“回宮時,我便會······”
“放下!”
她正耐心解釋,哪知百里昭不但不領情,反倒又沖她急吼。
“是,”無奈,她只得將寶劍小心翼翼地放在墊子上,還順帶拿衣袖給擦了擦,就怕染上塵埃。
百里昭見她如此模樣,忽感頭疼。
早知,就不帶她去了。
看她寶貝這么個破劍,比寶貝他還寶貝。
她與百里昭相繼下了馬車后,放眼一望,就見不遠有處小院兒。
小院門大打開,一眼便能瞧見院中情形。
除了一矮屋,便再無其他小宅。
再看四周,茂林修竹,將這小院兒籠罩在一片幽靜的屏障之中。
而他們此刻,正身處這道屏障內。
這是什么地方?竟然有這般竹境之地。
身旁的百里昭未曾駐足停留,從她身邊掠過,便徑直朝著小院走去。
她看了片刻,也跟了上去,辰雀則守在院子外。
入了院內,見有一古榕,古榕下有小池,池中無魚,池邊有石桌石凳。
百里昭便在這古榕下一坐,開口道:“人呢?”
話音剛落,那矮屋中探出一腦袋來。
是個看上去約摸有幾歲大小的垂髫小童。
童子年幼,一雙水靈靈的眼睛朝著他們二人看來,眨巴眨巴,格外天真爛漫。
不知怎的,她腦中一瞬間出現許多情景。
譬如說,待會兒這屋子內就會走出一女子,對著百里昭行禮問安,開口說“官人你怎么許久都未回來了,奴家和孩兒好生想你”。
又譬如說,再竄出來個老頭兒,對百里昭道“怎么?又來蹭酒了?”
再不然,便是——
這其實,是隱藏在宮外的,只屬于百里昭一人的尚膳司。
腦子里的這些畫面匆匆閃過后,她也沒有任何表示。
只是盯著那探出腦袋的小童。
小童也先瞧見她,盯著看了半晌,似乎想不起來者是誰,便又將目光從她身上挪開,去看百里昭。
這回,小童的眼神一亮,才從屋子里爬了出來。
是的,是用爬。
明明已經幾歲大小,早已到了會走路的年齡,可眼前的孩子,卻是爬著從屋內出來的。
她見狀先是一愣,便立刻上前想要將那孩子從地上抱起。
這時,就聽屋內忽然傳出一個女人的聲音:“別動,讓他自己來。”
她停下剛伸出手的動作,循聲望去。
只見,略暗的屋子里,緩緩走出一個女人。
女人一身窄袖布衣,頭上不見任何釵環,眼角略帶皺紋,看起來年約四十有余。
女人的臉上沒有任何多余的神情,只是淡淡看著她,對她微微頷首,繼而又朝著那小童望去。
雖說她是猜想會否有女子出現,可未曾想,這女子開口的第一句話,不是對百里昭,而是對她。
她頗為不解,但大受震撼。
這——是什么情形?
女人從屋內出來,靜靜看著正往百里昭身邊爬的小童。
百里昭也無動于衷,任由那孩子從院子的泥地上爬過,身上沾滿了泥灰。
她見百里昭就那么坐著,倒也沒覺得意外。
也是,百里昭才不管你如何,更不會輕易動手幫人。
可仔細看看,那孩子爬動時,一雙腿卻是僵直的。
注意到此處,她忍不住扭頭朝著女人看去。
女人此時也正回頭看向她,這才對著她行禮:“想必,您也是貴人吧。”
她回了個禮,問女子:“您是?”
女人微微一笑,明明放在普通人之中,已是半老徐娘之齡的女人,笑容中卻有歲月沉淀下的溫柔和純粹。
“妾身的夫君,在二十五年前便身死,”女人說著,目光又望向小童,“只余下妾身與兒子。”
兒······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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