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熟悉個鬼啊!
所以于婉容不用來,來的只需要是個貼身婢女就行了。
可她目光循著問雁一路看過去,卻見問雁并非朝著百里昭身邊去。
而只是繞了一下,從觀禮座百里昭身后的地方走掉了。
如今卻是不知去向何處。
不對,她總覺得,這好像也不全對。
也許于婉容真的并非沂王的人,但她又覺得,好像也不是百里昭的人。
否則于婉容之前所為,難道百里昭不清楚?
要真是百里昭的人,那怎么說也應該看得出來,她也是跟他們一撥的呀。
又何至于對付到她身上來,還找那什么水墨娘子桃柏兒。
保不齊,這于婉容也不是個吃素的。
興許還是雙面人呢,一面在百里昭面前通風報信,說沂王的不是。
一面,又幫著沂王害百里昭。
只是,如今她身在祭臺,又不好跟過去看看,更不好吩咐音緲。
畢竟音緲又沒有見過于婉容身邊人,更不知道于婉容是誰。
讓不知內情的人去做事,總歸是怕出差錯。
正想著,正禮官便從正殿里出來,被司禮侍從簇擁著朝這邊而來。
禮部各員也已經肅然站定,就等著正禮官到了祭鼎前,點燃鼎中香柱,再將寫了祭詞的絲帛交與到奚長寧手中。
至此,奚長寧便可行祭祀之禮——
跪拜、登高、奉天祭詞,焚絲帛于鼎,即禮成。
也就說,等正禮官將絲帛交給她后,她便要對祭鼎叩拜九首,接著再登高到柏山頂處,對著上蒼念了祭詞,再返回祭臺處,將絲帛焚于鼎中,這樣就算祭祖之禮完了。
這一套章程說起來不算麻煩,就是個中禮儀,分寸都得注意。
腰彎得不夠低,頭叩得不夠響,都算是失儀。
但關于這個叩頭,她還是對此有所異議。
她分明記得,當初百里昭行祭禮的時候,可沒有把腦袋叩響過。
一邊神游,眼看正禮官已經快到眼前。
她也立馬回過神來,頷首等著禮官上前點燃祭香。
眾人此時也屏氣凝神,皆將全副注意聚集在了禮官身上。
唯獨她,在禮官點燃祭香的一剎那,察覺到了一絲一樣。
也許是只有她離祭鼎最近,所以她能聞見那祭香散發(fā)出的一股刺鼻味道。
但為何又只有她覺得?
她朝著禮官看去,只見禮官面上蒙著一層絲絹面紗。
不對吧,從前祭祀的正禮官,也沒有人蒙面的。
正在這時,她也受不了這刺鼻味道,終于是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這噴嚏一打,一眾人,包括剛打算轉身給她遞來絲帛的正禮官,都愣住了。
祭禮之上,連彎腰的分寸都得計較,她卻當著眾人面,在點燃祭香的這一刻,打了個噴嚏。
這已經不只是失禮,放在這些人眼中,已經可以稱得上藐視上蒼侮辱祖先了。
她當然知道這一舉動的嚴重性。
所以沒等眾人反應,她便已經反應極快得倒下了。
面對問題的最好辦法,就是讓問題消失。
如今問題出在她身上,所以只要她消失,就沒有問題了。
此刻的眾人,本還未從她方才的失禮中回過神。
剛有人想開口說什么,卻見她猛然倒地。
這下,便無人在意她失不失禮。
而是驚懼,眼前這發(fā)生的一起,究竟是什么情況。
最先站起來的當屬百里昭。
在眾人都還未回神的時候,百里昭就已經當先從座上起身,快步趕到了祭臺之上。
等到了她身旁,便立刻蹲下身,將她一把就給抱了起來。
方耿則是忙不失迭地跟在百里昭身后,嘴里也是喊著:“去!將醫(yī)官叫來!”
百里昭隨行之中,自然是有太醫(yī),所以這種情況,當然是趕緊叫太醫(yī)了。
旁人還在忙著錯愕,隔得稍遠又不敢靠近還在不明所以。
只有百里昭,已經將她從祭臺上抱了下來。
奚長寧本就是裝暈,原本還能聽見四周說“哎呀郡主這是怎么了?”、“這可如何是好?”一類的話。
到感受到有人將自己抱起后,周遭便已然鴉雀無聲。
直到聽見方耿的聲音,她才明白,抱自己起來的這個人是百里昭。
但是說真的,也得虧是百里昭將她抱起來。
否則就那祭臺上刺鼻的味道,她還真不能保證,不會接著打第二個噴嚏。
到時,她就是想裝死,也裝不下去。
等到那時,可就不只是下不來臺這個問題了。
那是何等場面啊,當著所有人,先是裝死,后是被識破,再然后還得面對自己先前的失儀。
那真是比死還讓人尷尬窘迫。
可她忽然又想起一事。
現(xiàn)下是裝下去了,可若等百里昭將她帶回去,再請來太醫(yī)一瞧。
那她豈非真的要去死?
這可是百里昭下旨讓她來祭祖的,如今毀了祭典不說,還裝暈,這不死都說不過去。
比起死在眾人的眼光里,死在百里昭手上,好像更加殘忍吧。
于是,她立刻倒吸一口氣,猛地睜開眼。
她看見百里昭緊抿著唇,一臉嚴肅,眉間擰著,像是緊張,又像是害怕。
這一瞬間,她忽然有種錯覺。
覺得恍惚,覺得百里昭的懷抱有些熟悉。
熟悉個鬼啊!
是想這些事的時候嗎!
于是,她假裝虛弱地開口,“陛……下……”
百里昭似乎沒聽見。
她便又喊了聲:“陛下……”
因為要裝作剛醒來,要保持體虛的模樣,她也不便聲音太大。
興許是如此,百里昭才一個字兒都沒聽著。
但好在方耿眼尖兒,立馬就瞧見她睜開眼了,連忙就對百里昭道:“陛下!郡主醒啦!”
百里昭身子一頓,停下腳,低頭看來。
見她果然睜著眼望著自己,原本皺起的眉頭終于松散。
本想斥責她兩句,可看著她一副嬌嬌弱弱的樣子,便又不忍心。
就在這時,身后便有人道:“郡主這是做什么?難道今日之祭典,就毀在郡主手上了?”
緊接著,就有祭臺上的禮官跟著附和:“是啊,祭祖何等重要,這都算什么事兒?”
“我就說,讓這并非天家血脈之人的長寧郡主行祭禮,定然是要遭天譴的!”
“可不是,你瞧瞧,這就是下場!”
此話一出,百里昭猛回頭。
那眼神,像是要吃人。
祭臺上的人都被他狠戾的眼神震懾,當即住了嘴。
她被百里昭抱著轉身,看祭臺上的人這會兒又安靜下來。
不免有些佩服。
當著百里昭的面碎嘴嚼舌根,真是比她還大膽。
“你方才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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