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倒了八輩子的霉
不僅認識,還認識到了她對銀子看得有多重的心。
她一邊笑著,一邊對月檀使了個眼色。
“二位公子請坐,”月檀會意地招呼著二人,待為二人斟完茶后,這才回到她身邊。
“郡主,在下姓竇,單名一個凡字,”這時候,丑人開口了。
有了姓名的丑人,就不能叫丑人了。
她也還是保持著客氣,對這竇凡笑了笑,略一點頭,道了聲:“竇公子好。”
陳博容見這氣氛還不錯,先前的緊張之色也得以暫緩。
便將昨日同奚長寧商議之事,又再同這竇凡復述了一遍。
竇凡聽罷后,看向奚長寧,“郡主當真有意與竇某做生意?”
奚長寧笑容和煦,“那就要看這門生意是否值當了。”
她沒有提出讓對方讓步,也沒有顯得自己多盼望能成。
做生意嘛,本就就講究個你來我往。
要互惠互利才行,而不是犧牲另一方的利益,從而讓她自己賺得個盆滿缽滿。
如此,才是為生意之道。
對她的態度,竇凡也看得出來。
隨之道:“先前見著郡主,知郡主一番赤子之心,如今既要與郡主做成這本生意,那竇某自然是要拿出誠意來的。”
說著,就見竇凡回頭,對著一旁的小廝吩咐:“秋陽,把令牌拿來。”
這名叫秋陽的小廝,她也是見過的。
看秋陽從懷中掏出一塊金牌,遞給了竇凡后。
她也是微微揚起頭來,想看看那金牌是個什么樣子。
好在竇凡很懂事,還沒等她開口,便起身將金牌呈上。
她微笑著接過一看,上頭刻著的是個“燕”字。
再仔細看看,金牌側邊還刻著一行小字,上曰“船舶司”。
這她有所耳聞,是燕國專管海陸貨運之事的司職。
這個金牌,既然刻有船舶司的名號,那自然也是屬于船舶司的東西了。
她頓時眸光一閃,抬首看向竇凡。
“竇公子竟有這一層關系?”
竇凡見她看明白了,便拱手一笑,“若非如此,又豈敢在他國行商。”
竇凡拿出這燕國船舶司的金牌,其實就是在告訴她。
關于貨運一事,她不必擔心。
既不用擔心章程,也不用擔心費用。
如此,只消提前準備貨物,便不會有所耽擱,更能省去諸多麻煩。
畢竟船舶司的貨,不會有太多的盤查,更沒人敢動。
“既如此,那為何竇公子在璧國會屢屢碰壁?”她提出了心中的疑問。
雖說璧國商賈之間,的確有些排外。
可排外的是商賈,又不是買家。
竇凡既有這樣的門路,又何愁沒人找他做生意?
“因為,貴國的丞相姜家,也想找竇某做生意,”竇凡雖說得輕松,但一提起這個,眼中的笑容頃刻便散了。
她也是神色一滯,盯著竇凡的眼睛。
姜家?又是姜家?
是她想象中的那個姜家嗎?
姜家怎么就這么陰魂不散?她與姜家怎么就這么有緣?
可你要說有緣吧,姜家媳婦的身份呢她又給丟了。
要說沒緣分吧,怎么自打退婚后,她想做什么都能遇到啊?
她這不僅是倒了上輩子的霉,更倒了八輩子的霉吧。
竇凡這時候也注意到她神色的變化,見她聽見姜家后,眼中禁不住流露出厭惡。
便想起自己聽來的事。
關于這長寧郡主和姜家的婚事,他也是早有耳聞的。
所以如今提起姜家,這長寧郡主會有如此反應,他能夠猜到。
“姜家貪心,無論是原料還是貨運,都想從竇某這里節省成本,可郡主也知道,這做生意,怎能把人逼到這種地步。所以,竇某很猶豫,”竇凡一面說著,嘴角又漸漸浮起淡淡地笑意。
“那日在醉仙樓見到竇公子之前,竇公子便與姜家在談吧?”她隱下眼底對姜家的厭惡,看著竇凡,比之先前更加沉穩。
或許對于別的事,她還能有所隱藏。
但唯獨對姜家,這份大從心底的惡心,她實在是忍不住。
所以竇凡當然也能看得出來。
竇凡點點頭,“姜家可沒有如郡主想象之中的,那般客氣待人。”
雖說,她可沒覺得姜家是個會客氣待人的主,但聽竇凡這么說,她還是耐心聽他繼續。
竇凡這初來太祀,起先也沒想到,璧國商賈之間,竟這般排外。
一個個的成日里的針對他,無論他搬到何處去,無論他第二日約好哪位掌柜,都能被這群人給攪黃。
之后,姜家便找上了他。
雖說他也不知姜家究竟從何處得知的他,但知道姜家貴為太祀高門,便想著這門生意指定有得談。
哪知道,姜家卻對他說,他如今在太祀的路已經走不通。
若不想讓利,便還不如回燕國去,永遠也別想想在太祀待得住。
他問姜家,究竟想要什么樣的條件。
姜家便說,自家有貨船,無需他這邊擔憂貨運,但關于貨運的銀兩,他與姜家得各出一半。
至于姜家所需的任何原料,他都需以薄利相賣。
如此,只要姜家的產業做大,將來必然也少不了給他介紹生意。
只是如今,這個太祀乃至璧國,除了姜家都恐怕不會有人再與他這外來客商做交易了。
而竇凡也是長了個心眼,并未將自己與燕國船舶司的關系,告知于姜家。
因為他已經看得出來,姜家一旦知曉這個,知道他若是從燕國運送貨物,一分錢都不用花,那從他身上盤剝的,便只會更多。
只是,就算他不告訴姜家,姜家如今也有恃無恐。
覺得既然他想在璧國做生意,除了姜家,便定然別無選擇。
而就連竇凡都沒想到,今時今日能見到長寧郡主,還能與郡主談生意。
所以對于姜家的猶豫,他現下已然全無。
他根本不想同姜家有生意往來,他覺得這樣的人是不配做生意的。
所以當得知陳博容說,長寧郡主想要見他,與之相談時。
他便毫不猶豫地答應前來。
奚長寧聽到此處,已經明白。
這不就又是一樁,姜家自作孽的事兒嘛。
每回姜家都這樣,自己作孽作死的,把明明可以到手的鴨子給弄飛。
就好像當初她嫁給姜卿竹,若姜卿竹真心待她,難道她不會為姜卿竹好、為姜家好?
到那時,姜卿竹再想要的奚國公舊部勢力,不更容易得到?
現在想想,這樣又蠢又壞的人她都能看上,她到底是瞎了哪一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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