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云芝芝本來決定今日啟程,回到客房把海星抱起來的時候,忽然覺得一陣眩暈。
海星不會胖到她都抱不動,所以頭暈了吧?
云芝芝才不會傻到真這么想。
她立刻冥想進入自己的靈府,果不其然,那些陰魂不散的東西,似乎在季幽沉出現在離泱城后又復蘇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原身原本是季幽沉手下的緣故,總之季幽沉的出現,讓她又回到了往日每天早起清一遍垃圾箱的時光。
真是草了。
她對駱危說:“我得去趟集市。”
駱危狐疑地看她,云芝芝眨了眨眼:“等我一會。”
獲麟仙都也有像離泱城那樣的集市,其他小街巷的商鋪就已經很多了,到了真正貿易聚集的街巷,琳瑯滿目,看都看不過來。
這里還有符箓一條街,賣各種各樣的靈符。
云芝芝捏著手里的收妖符和避雷符,找著一家收符的店家,決定把手頭剛寫的全賣了。
她不太可能再賣先前那些只會吹風的小靈符了,在青衍山,功能性強一點的會更好賣。
揣著滿滿一袋靈石,得意洋洋地回來,發現駱危開了客房的門,就杵在門口抱臂看著她。
駱危:“缺錢的話找我就好。”
云芝芝揚手把錢袋甩了個弧線,見駱危穩穩地單手接住,她說:“拿去,想買什么,隨便花。”
仿佛見到云芝芝背后的狐貍尾巴都搖起來了。
駱危彎了彎唇:“你舍得?”
手上忽地一空,云芝芝拎回那袋靈石,好好地揣回了自己腰間:“不舍得,但我就想這么跟你說一次。”
走近他,她笑瞇瞇道:“享受一下當霸總的快感。”
駱危:“……”
就在他要問出‘罷總’是什么的時候,云芝芝忽地從芥子囊中掏出一枚玉吊墜。吊墜后面掛著流蘇,是個別致的、只具有裝飾意義的劍穗。
云芝芝將吊墜交予他手上:“街邊看到的,我覺得真好看,買來送給你。”
駱危看著雕刻著青衍花的玉佩,“送我?”
云芝芝點頭:“是呀。”
她知不知道,青衍花的玉佩,是修士間結為道侶,也就是定親時的互相贈送的禮物?
駱危摸著玉佩的花紋,深深淺淺,仿佛他此時的心跳。
云芝芝毫不知情道:“我以為青衍花精致內斂,頗為柔情,沒想到還有如此鋒利的畫風畫出來的花,這么別致,我一眼就相中了。”
云芝芝自覺眼光真好。
柔花本該配美人。
而這枚玉佩上的花,輪廓鋒利,花柄有劍的鋒利感,又刻在這溫潤瓷白的玉上面。
云芝芝第一眼,就覺得它配駱危。
華麗,卻不張揚。內斂,卻又鋒利。
連尾部的流蘇,在陽光下泛著淡淡柔和的橙調,極配他的眼。
駱危收起劍穗,流蘇柔順的觸感在他掌心瘙癢,他看著云芝芝,覺得心里有一塊被侵占了。
攻城掠地一般,輕易地,就這么占領了一塊。
甚至畫圈為牢,在上面樹立起她勝利的旗幟。
“眼光不錯。”駱危淡淡道。
云芝芝:“……”
要不是看到他滿眼笑意,云芝芝都能因為這句話而打他。
真是不坦率。
……
赤霞谷到獲麟仙都,兩日一夜的路程,聞西海他們日夜不停地趕到了都城。
他們有的人便決定在這座都城內安居下來,大家都是修士,生活上沒有任何門檻,屬于隨遇而安的類型。
其他人既然安定,剩下要前往各宗門的青衍山弟子,就還得繼續往前走。這些人準備驛站去借飛鳶,幾個人的錢可以湊兩三只,會省不少腳力。
等他們一行人來到驛站后,為首的秦空瞧見一抹熟悉的背影。
素白衣裙,垂腰長發,身邊站著一位比她高一頭的低階劍修。
秦空還未出聲,身后的聞西海朗聲喊道:“前輩!”
被喊到熟悉的稱呼,云芝芝立刻轉過身來。
三三兩兩的修士站在后排,聞西海站在最前面,笑得十分顯眼,正朝云芝芝走過來。
身后跟著另一位熟人,秦空。
之前駱危暈過去的時候,云芝芝便與他們道別,提前啟程了。
如今看來,駱危沒有什么事,自己貪玩,在都城耽擱了兩天,竟又碰上了他們。
聞西海:“前輩,原來你們也不比我們快多少。”
云芝芝:“都城多好玩啊,就多呆了一陣。”
聞西海是個不會讀氣氛的:“也是,你和駱兄難得有這樣的時光。”
“……”
云芝芝迅速轉移話題:“你不是要參加塵選么,怎么也跟著他們一起走。”
聞西海聞言嘆了口氣:“錯過了,本來那日就該啟程的,結果……”
結果離泱城這般遭難,聞西海也就沒了去塵選的心思。
云芝芝:“那你這不是……”
云芝芝和聞西海兩個人,嘰嘰咕咕湊到一起聊天。
余下的二人,云芝芝身后的駱危,和,聞西海身后的秦空,都默默看著他們倆。
秦空本就目中無人,原本沒想把駱危放在眼里,但身為男人,他不得不去注意起駱危的舉動。
這個少年很自然地站在云芝芝身側,挨得極近,別人瞧一眼,就知他們關系不俗。
聞西海雖然沒有多少眼力見,但為人爽朗,如今已經跟秦空稱兄道弟了。
談話間,他一把拉過秦空,說:“秦兄,你不是還要找前輩有事要問么?”
云芝芝:?
駱危:?
秦空見狀,無奈地從袖里翻出半張符紙,明知故問道:“云小姐,這符是我在赤霞谷發現的,我記得你那日也寫了一模一樣的符。”
云芝芝看著那半張符紙,心道這麒麟終歸是被秦空遇上了,點點頭:“這張就是我寫的。”
秦空笑了:“我想請云小姐多寫幾張賣給我們,收妖符對我們來說,可有大用。”
他們一路去往宗門,路上總會碰到些難纏的妖怪。
秦空倒是不懼,只是為毫不相干的人拔劍數次,也不妥。
云芝芝正想從袖里掏出筆來,秦空說:“不著急的話,我請你吃頓飯,我們坐下再寫。”
請你,而不是請你們。
話說的隨意,似是無心。
云芝芝有些尷尬,心里嘀咕,秦空果然是火葬場前期的狗男主,柳融雪跟著他一路,他們倆就沒因此產生點什么嗎?
云芝芝禮貌地笑了下:“吃飯就不必了,一張收妖符,一顆五級靈石。”
收了靈石,寫了符,遞給秦空的時候,眼看秦空還想要說什么。
云芝芝身后忽然一聲鳥叫,原來是駱危接過馭靈修的繩子,一不小心勒住了它。
駱危說:“走吧,我們的飛鳶已經牽來了。”
云芝芝看著口吐白沫的飛鳶:……等會,它好像快被你勒死了。
他們坐在飛鳶上,掠過繁華都城,駱危盯著她的眼,許久,啞著嗓子問:“那日,是哪一日?”
“你早就認識他?”
云芝芝想起自己破壞柳融雪和秦空初遇的那一日,不免有些尷尬,只好簡單把那日的經歷告訴了駱危。
駱危挑眉,默不吭聲地聽她說完。
云芝芝:“所以他原來是看上了我寫的符,難怪那天一直盯著我的符看。”
駱危一字一頓:“一直,盯著,你。”
云芝芝好意補全了后文:“的符。”
駱危沒說話,安靜得有點冷。
云芝芝沒由來的心虛,怎么了,自己說謊的時候,是這樣心虛,現在如此坦誠,怎么也這樣心虛。
奇也怪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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