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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能打仗、會演戲、懂跪舔的人才!


  東宮,長信殿。

  朱瞻基大刀闊馬的坐在一張書案之后。

  殿內的松鶴香爐青煙嬈嬈,朱瞻基的臉色淡淡的,讓人捉摸不透。

  此刻,張輔就在殿外。但是朱瞻基沒有立刻命人領他進來。

  這是他第一次單獨接見朝中大臣,而且是懷有目的的接見朝中大臣,哪怕這個人是歷史上的名將,他也要營造出一種氣息壓抑的氛圍;一種掌握著主動話語權,一種震懾人心的氛圍。

  打個比方說,在學校時,忽然被老師告知,校長找你。然后你來到了辦公室,發現校長只是目光怔怔的盯著你,也不說話。

  我就問你慌不慌!

  張輔站在殿外,手上還捧著一個樸素的禮盒,只覺心中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在他心里蔓延開來。。

  就在他來這之前,他還特意塞給傳話的太監,一錠五十兩的銀子來套話;得到的消息,讓他膽戰心驚。

  老皇爺今日生氣了,還在文淵閣內罵罵咧咧的亂扔東西。

  待到太孫來到文淵閣,倆人說了一會話,太孫就命人傳話,說要見他。

  而且,太孫殿下命人傳話時的臉色,也是十分的嚇人!

  張輔一向很聰明,料定今日的事并非是軍事。

  只是他思來想去,也想不出個緣由。

  今天肯定不會是沒事閑著喊他過來聊家常的。

  這其中肯定是發生了什么事情,從而惹怒了老皇爺。

  更要命的是,此事一定又和他張家有關系。

  正所謂,伴君如伴虎。小心謹慎些,總是沒錯的。

  張輔在長信殿殿外站了足足有半個時辰,多年征戰,雖然身上的鐵甲不輕,但也沒當一回事。

  只是此刻不能隨意動彈,心里又似有一塊大石頭壓著,只覺煩躁不安。

  他的心,亂了。

  這時,一個太監從殿內走了出來,站在殿門口,面露微笑,說道,“英國公,太孫殿下讓您進去!”

  張輔聽到這話,心里松了一口氣,隨即起身,捧著禮盒緩緩上前。

  “臣,張輔,參見太孫殿下!”進入長信殿之后,張輔走到朱瞻基面前,躬身行禮,大聲的喊道。

  案桌之后,在椅子上坐著的朱瞻基似乎沒聽見張輔的聲音,依舊在目不轉睛的看著手上的儒家書籍。

  此時的長信殿,寂靜可聞。滿是張輔身上的戰甲發出的“鈴鈴”聲音。

  張輔是臣,朱瞻基是皇帝嫡孫,而且深受老皇爺的隆恩。

  皇太孫沒發話讓他起來,張輔只能保持著手托禮盒,彎著腰的姿勢。

  他低著頭看不清朱瞻基的臉色,朱瞻基卻能看到他有些窘迫的樣子。

  彎著腰,雖然看著簡單,可實際上,身子保持十幾分鐘,腰也就會感到發酸發脹。

  今天,朱瞻基不僅是要好好的敲打他一番,而且還要在今天將他的那顆心收服。

  盡管此人在歷史上,是一個名聲大噪的名臣宿將。

  可是在上位者的眼中,哪怕你位極人臣,只要我想用,那你就得乖乖的聽話做事;要是我不想用了,你就得乖乖的主動請辭,若是強留下來,那你就是一個死字!

  當然,朱瞻基這輩子,會好好的利用張輔的軍事才干,讓他給大明打下一個前所未有的宏大疆域。

  如果此刻在站在那里行禮的是一位文官大臣,朱瞻基絕不會如此。

  他會用虛懷若谷的方式,去請人家坐下,然后以禮相待,去感化他的那顆心。

  可是張輔不一樣,他有潑天的功勛,他不僅在軍中有著深厚的根基,而且,他還是大明將領中的旗幟!

  隨便說兩句謙虛的話,是不可能收獲這些老將的心;既然如此,那就直接以勢壓人吧。

  他原來就是東宮太子一脈的堅定擁戴者,自己以上位者的氣勢去壓他,他只會更加堅定的擁戴你。要是一上來就弱了氣勢,他反而會覺得你懦弱,讓他失望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就在張輔感覺自己的盔甲里面仿佛有千萬只螞蟻在爬,啃咬他的身體,酸癢難耐的時候,朱瞻基終于放下手中的儒家書籍,慢慢的開口說道,“來了?”

  “聽聞殿下召見,老臣一刻都不敢耽擱!”張輔聽到這話,趕緊大聲的說道,并且裝作不經意間晃動了身上滿是戰爭痕跡的舊鐵甲。

  還真別說,要是換了那些愣頭青(朱允炆),還真容易被他這種威風凜凜的將門虎子的樣子給震懾了。

  朱瞻面無表情,語氣淡淡的,吩咐道,“給英國公搬張凳過來!”

  殿內的太監吳三桂聽了,連忙應了聲是,隨后輕手輕腳的搬著一張紫檀鏤空雕花的凳子,放在張輔的身后。

  “老臣,謝過殿下!”張輔左手撩起戰甲的裙擺,隨即“嘩啦”一聲坐下,身姿挺拔,真是一員猛將!

  朱瞻基坐著的身體慢慢向前,雙手放在了桌子上,左手支撐著下巴,右手食指緩緩的敲擊著桌案,一言不發。

  明媚的陽光照射入了長信殿,投在朱瞻基那張有些稚嫩,卻又英武不凡,棱角分明的臉上;是那么的清晰。

  他還只是個少年,但是那雙眼睛卻是那么的明亮,那么的凌厲。

  凌厲中卻又帶著些玩味,就像是老虎在注視著即將到手的獵物。

  張輔只覺自己的那顆心在顫動著,這小子跟他爹,完全就是不一樣啊!

  太子朱高熾可是見誰都笑瞇瞇的,禮數上挑不出一絲一毫的毛病,就是彌勒佛一般的人物。

  就算是想算計誰,處置誰,也根本不會讓旁人看的出來。

  太子朱高熾是那種,要么不弄你,一弄就弄死你的人。

  可是朱瞻基的眼神看著,簡直和老皇爺一模一樣,屬貓的。

  生氣的時候讓你看的明明白白,一旦發火了,讓你避無可避,躲都躲不掉。而且抓住了獵物還不立刻弄死,還要慢慢的玩。什么時候覺得玩得差不多了,再給你來最后一下。

  “不知,殿下叫臣來,是何事商議?”張輔看著臉色淡漠的朱瞻基,聽著一下又一下的桌案敲擊聲,忍不住,不禁開口問道。

  朱瞻基那白哲而又修長的手指依舊在桌案上敲擊著,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說道,“你這進宮還穿戰甲?”

  “驅韃一日不絕,臣一日不卸甲歸田;臣,萬萬不敢松懈半分!”張輔一臉正色的說道。

  話音剛落,他低下頭,摸了摸身上的戰甲,那帶著鍛造紋路的魚鱗片,隨后昂起頭顱,朗聲說道,“這戰甲乃是臣當年第一次率軍征伐“安南”時所穿,我就是穿著這副戰甲,抓獲“安南”所立的太子、諸王、將相大臣等人,用檻車將其送入京師,此后安南平定。”

  頓了頓繼續說道,“隨后陛下對安南進行建省直轄,并設置交址都司、布政司、提刑司等官署。實行跟中原各府道別無二致的統治方式。至此,安南在唐朝滅亡,從而獨立400多年后,再次納入大明皇朝的版圖。”

  “臣每日都穿著戰甲,就是為了提醒自己,不要忘了草原上還有著三大部落,更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你這是不忘初心啊!”朱瞻基忽然笑了起來。

  這些話是一個只懂行軍打仗的“大老粗”在倉促之間能說出來的?

  這簡直就是不忘初心,居安思危啊!

  朱瞻基饒有興致的看著對方,心里暗暗的想道。

  “我要是一個愣頭青,說不定還真會讓他這雄渾激昂的演說給震懾住了,從而對他言聽計從!”

  張輔雖然沒聽過不忘初心這個詞,但是他稍微的沉思了一下,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隨即語氣更加的沉重了三分,說道,“老臣愧不敢當,當不得殿下的夸獎,臣只是盡自己的本分而已。”

  說著說著,張輔忽然抬起了頭,目光怔怔的盯著朱瞻基看,情緒似乎有些失控,變得激動了起來,“殿下,您坐在那里,簡直跟老皇爺以前一模一樣!”

  話音剛落,張輔又再次低下了頭,聲情并茂的說道,“臣,年少時頑劣不堪,若不是老皇爺爺念在家父忠心耿耿的情分上,對我多次提拔,臣這輩子也許早就廢了,成了一個終日無所事事的紈绔子弟。”

  “后來臣的父親走了,留下臣這個沒爹的孩子,老皇爺爺更是待臣如同子侄一般!”說著說著,張輔用那蒲扇般大小的手掌揉了下眼睛,哽咽著說道,“老皇爺每逢佳節總是對老臣噓寒問暖,關愛有加。可天道不公,太子身體有恙,每每念到此處,臣這心里就......難受啊!”

  你是個戲精吧!

  可惜了,你生錯了年代,不然奧斯卡金人獎,鐵定有你的份!

  朱瞻基在心里瘋狂的吐槽著;差點就忍不住站起身來給他鼓掌了。

  來到大明這么久了,終于見到一個比漢王朱高煦還要會演的了。

  不但會演,還很能舔,舔的還很有層次感,很高級;讓人身心舒暢的同時,不會感到厭煩!

  還待你如子侄?

  按照輩分是那么回事。可是朱棣現如今已經六十二歲,張輔今年也四十九了,朱棣也就比他大十一二歲而已,你還有臉說“子侄”這兩個字?

  在別人孫兒的面前,說對方的長輩對他多么多么的好,就差直接對朱瞻基說,你爺爺對我很好,我也很尊重你的父親,我是你們東宮一脈最堅強的后盾,來吧,重用我!

  按照這個時代的世俗觀念,張輔的這些話簡直就是忠臣良言,世人皆會豎起大拇指,稱贊這人是一個知道感念君恩的忠臣,應當要用,還要重用!

  這樣一個,既會演戲,又能打仗,還懂得跪舔;簡直是全能型的人才啊!

  怪不得能在原本的歷史時空中,歷經四朝(永樂、洪熙、宣德、正統),依舊穩如磐石,久握兵權,不被皇帝所猜忌。死后還能被追封為“定興郡王”,謚號“忠烈”。

  這種聲情并茂的演技,要是放在后世,妥妥的影帝。

  看著張輔那張,病在太子身,痛在臣子心的臉,朱瞻基真想給他一句,“你既然這么緊張我爹的身體,那你怎么不日日夜夜在他身旁照料?”

  好嘛,你會演,我也會演!

  轉瞬之間,朱瞻基在臉上做出了一副感動不已的表情,隨即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說道,“哎,你有心了,還記掛著家父的身子,也不枉我在皇爺爺面前說你好話!”

  聽到這話,張輔止住了哽咽,他的耳朵瞬間就立了起來,屏氣斂息的傾聽著,大氣都不敢出一口,生怕漏掉皇太孫接下來說的每一個字。

  “本來吧,皇爺爺是要命錦衣衛抓捕你到詔獄的,是我給攔了下來!”朱瞻基目光炯炯有神的盯著張輔,一字一頓,緩緩的說道。

  錦衣衛?張輔聽到這話,差點忍不住從凳子上站了起來。

  怎么好端端的要讓錦衣衛將我抓捕?

  別看他是皇親國戚,可是自朱元璋開創大明皇朝,開國至今,死在錦衣衛手里的皇親國戚,沒有一百,也有八十!

  到了錦衣衛詔獄里,管你是皇親國戚,還是名臣宿將,不死也得掉層皮,你出不出得去錦衣衛大牢的大門還真說不定呢!

  那些錦衣衛可都是皇帝的狗,背后站著的可是皇帝!

  若是在以前,張輔未必會怕,他自問自己還是有點本事的,說話做事也都挺招老皇爺喜歡。

  可是老皇爺隨著年齡越來越大,行事間喜怒無常,讓人捉摸不透。

  一眾勛貴,誰人不知,誰人不曉。老皇爺的父親,那位大明的開國之君,朱元璋。

  就是在晚年的時候,忽然大肆屠戮功勛武將,那些可都是開國皇帝的同鄉,有些還是從小玩到大的兄弟,可都是一輩子的老伙計了。

  就那么不明不白的死在錦衣衛的詔獄里,死后還被削爵奪職,族人也不能幸免,或流放、或充軍,妻女并入教坊司!

  老皇爺雖然看上去慈眉善目的,可是在他決意揮下屠刀的時候,可不管你是誰!

  張輔只覺腦中思緒萬千,理不清、剪還亂。

  朱瞻基眼看著張輔面露愁容,嘴角上揚,笑著說道,“我跟皇爺爺說了,你畢竟是咱們朱家的親戚,就這么抓捕到錦衣衛的詔獄里,皇家的臉上也不好看!所以.........”

  張輔聞言,怔怔的看著朱瞻基,目光中露出一絲絲希翼。

  朱瞻基笑了笑,再次開口說道,“所以,改為,移交大理寺,督察院,刑部;三司會審!”

  “殿下!”張輔聽到這里,再也坐不住了,直接跪倒在地,拱著手說道,“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臣.......臣哪里做錯了?”

  “你,傷了皇爺爺的心!”朱瞻基,一字一頓,淡淡的說道。

  “臣........冤枉啊!”張輔聽了,心如鹿撞,心怦怦的跳,心里七上八下。

  皇太孫這話說的太嚴重了,實在是太嚇人了。

  “呵呵,冤枉?”朱瞻基冷笑兩聲,目光如刃,狠聲說道,“督察員御史大夫上奏,英國公張輔,縱容家奴鬧事,低價強行收購綢緞莊子、糧鋪,二十余間;以致數十人受傷。是與不是?”

  張輔聽到這話,心里仿佛被個無形的大石壓住,嘴巴不聽的顫抖。

  腦子一片空白,我該怎么辦呢,我該怎么辦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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