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女裝
這要是讓黑狗真學(xué)會了點兒什么,那還得了,那不更加肆意的殺氣滾滾而來嘛!
“我教!”唐落帆邊下樓邊說道,黑狗見他下來了也不說話了。
“大哥,不能教!”淡騰湊了過去說道。
“無妨,我教!”唐落帆沒有改變主意,黑狗也默認(rèn)了。
云沉亭從后院走了出來,見到幾人都在微微嘆了口氣:“黑狗,你聽到雨三錢的話了,他現(xiàn)在想要讓你歸順與他!
“哥,你放心,我不會的!”黑狗冷靜地說道,“他今天不只是在拉攏我,也是在告訴我他要開始宣戰(zhàn)了!但是他愿意再給我一段時間讓我去考慮!”
“那你打算怎么辦?”云沉亭輕輕將她的碎發(fā)別到耳后問道。
“他不會那么快動手,他想在明年的選舉上干掉萬良,兩個人勢必要在商業(yè)上斗爭一番!萬良不也是想要讓我們公布傳人身份好幫她吸引到權(quán)貴來幫他!咱們抓緊時間,將平福酒樓做到京華城第一酒樓!然后公布我們的傳人身份,大肆宣傳,剩下的就看萬良自己了!”
“狂氣他們兩個還要不斷的拉攏那些輔助商人,他們的戰(zhàn)場才是主戰(zhàn)場,咱們只是輔助戰(zhàn)場而已!不過也是最重要的輔助戰(zhàn)場!”黑狗嘆口氣。
“雨三錢前幾天收購了萬良管轄的那一整條街,我怕萬良生性純良,怕是玩手段斗不過雨三錢!”淡騰擔(dān)憂的說道。
“還好他成功收購了那一條街,要不然咱們今天就是他的第一把火燒的地方了!”黑狗說道,淡騰這才明白萬良的用意。
“那你下一步怎么辦?”云沉亭心疼的默默黑狗的頭,這么小的年紀(jì)他妹妹卻要事事想的如此周全。
“先…恢復(fù)女子身份!”黑狗也不想這樣,不過今天這這么大的盛會,雨三錢將她女子的身份曝光,就算要隱瞞也是瞞不住多少人的,干脆痛快一點。
“明天關(guān)店,今天大家都累了,休息一天,也吊一吊那些人的胃口,他們今天肯定沒吃夠,等著后天的到來,咱們店里肯定忙成一鍋粥!”黑狗說完站了起來,“那就休息去吧!”
第二天,黑狗難得睡了一個懶覺,上午起了床準(zhǔn)備準(zhǔn)備打算和云沉亭一起去買衣服,來到這里這么長的時間,她一件女人的衣服都沒有。
誰知剛來到樓下,就聽小陸說云沉亭今天拉了肚子都走不動路了,黑狗只好轉(zhuǎn)戰(zhàn)秦紅香。誰知道這好不容易放了一次假,秦紅香和淡騰兩個人要去泛舟,黑狗嘆了口氣,又不好再去找阿晚,只好自己一個人收拾收拾上路了。
誰知剛走出酒樓沒兩步路,麻煩又跟了上來。
“你干嘛去!”黑狗一看見唐落帆就腦袋疼,一臉不情愿的看著他。
“保護(hù)你!”
“你保護(hù)屁啊!”
“我保護(hù)你,不保護(hù)屁,我又不認(rèn)識他!”
黑狗差點兒沒被氣死,斗不過這大哥那就也只能自己走自己的了。
黑狗往前走兩步就回頭看一眼,唐落帆也停下看著她看他,黑狗翻了個白眼繼續(xù)往前走著,看到一家店鋪就走了進(jìn)去。
“黑狗啊!”老板見到是黑狗打了個招呼。
“嗯,鄧叔!”黑狗走了進(jìn)來就有點兒尷尬,眼睛也不知道該往哪里放,男裝還是女裝。
“干啥啊!”鄧叔看黑狗干站著停下手中的工作看著她。
“買衣服!給她挑幾套好看的女裝,全套的那種!”唐落帆走了進(jìn)來直接說道。
“給誰啊?”鄧叔懵了一下,指了指黑狗,“給他?”
“她是女的!”唐落帆淡淡說道,只見鄧叔瞪大了眼睛看著黑狗,黑狗尷尬的點了點頭。
鄧叔迷迷糊糊的去給她拿了幾套衣服,黑狗也不挑拿起其中一件就要往里屋走去換衣服。
“等一下!”唐落帆抓住她的手腕,“老板,沒有好看一點兒的嘛?這個粗布麻衣的,怎么適合小姑娘穿?”
“我干活兒,穿這個正好!”黑狗攔住他,趕忙說道,她還沒由接受好正式做一個這個年紀(jì)的小姑娘。
“我說什么你沒聽到?”唐落帆冷著臉說道,鄧叔趕緊又找出來幾件衣服,唐落帆看了一眼抓起一件遞給黑狗。
黑狗看了一眼,撇撇嘴,接了過來走到里屋換上。
黑狗換好之后,自己先走到鏡子前看了看。自己穿著女裝的樣子還真是久違了,好像也都算不出來究竟有多少年沒有好好收拾自己了,光是活著就已經(jīng)很累了哪里有時間做這些有的沒的。
黑狗自嘲的笑了一聲,看看脫下來放在一邊的補了很多次的粗衣和這幾年開始用的裹胸,心中有一絲絲的苦澀。
這個才十六歲的身體,已經(jīng)有了略顯粗糙的雙手和勃頸處一道明顯的傷疤,黑狗忽然之間覺得對不起這個“黑狗”,沒有把她活得很精彩。
黑狗輕嘆口氣,走了出去,在外乖乖等待的唐落帆早就已經(jīng)挑選了幾件給黑狗工作時穿的衣服付好了錢。
看到黑狗出來,微微皺了眉頭,走了兩步上前:“穿這么漂亮的衣服,還帶著一個黑色的絲巾!”
說完,唐落帆伸手一把將黑狗脖子上面的黑色絲巾扯了下來,黑狗嚇了一跳立刻捂住脖子。可那長長一條傷痕根本就擋不住,唐落帆一愣。
黑狗抬眼看了他,干脆放棄掙扎將手放了下去,賭氣似地看著唐落帆。
沉默良久,唐落帆從旁邊拿起一條淡綠色的絲巾遞了過去:“戴這個!”
黑狗接了過來,趕緊圍上。
“怎么弄的!”唐落帆語氣輕柔的問道,弄得黑狗一下子心就軟了下來。
“就是…自己弄得!”黑狗淡淡說道。
唐落帆抬起手來,輕輕將黑狗脖子上面的圍巾往下扯了一下,冰涼的手指輕輕撫摸著黑狗脖頸上面的疤痕。
然后他抓起黑狗的手,往自己的衣領(lǐng)里面探去,到了胸口部分的位置,黑狗感到手指的觸感碰到了一個凹凸不平的地方。
“這是我身上最致命的那一個傷痕,直沖心口,直接要我的命!”唐落帆淡淡說道,卻釋然一笑,“從今以后,我許諾你,除了你沒人能傷我這里!”
“我可不想傷你…”黑狗慢慢的將手抽了回來,低垂著眼瞼有一絲絲的感動,卻不敢將這種感動放大。
唐落帆微微一笑,仔細(xì)打量起黑狗來,據(jù)說黑狗第一次穿女裝,穿上這一身衣服黑狗的氣質(zhì)與那個平日里風(fēng)馳電掣、巴結(jié)討好的黑狗完全不同了。
看黑狗的小鵝蛋臉,五官并不是十分精致,但卻也算是勻稱舒服。此刻臉頰微紅,那一身淡綠色的連衣長裙,腰間腰帶將那纖細(xì)的腰束的更加像是盈盈一握,褪去了裹胸,這樣倒顯出了那原本就不算遜色的身材。
那一頭略顯凌亂和精神的短發(fā)倒也不算違和,反而將黑狗現(xiàn)在身體年齡的青春活潑的氣息顯露了出來。唐落帆淡淡一笑,世間怎么有這么可愛的女子!
“你看什么!”黑狗嫌棄的看了一眼唐落帆,她倒不是真的討厭,只是不習(xí)慣自己穿著女裝還被別人看。
“好看才看唄!”唐落帆說著轉(zhuǎn)身去付了錢。
黑狗看著他,心里忽然間一瞬間很羨慕未來他的娘子,唐落帆待自己喜歡的人付出了一切真心當(dāng)然還有荷包里的錢。
黑狗晃晃腦袋,他們本來就是兩個世界的人,本就是不該碰到一起的,一切都是巧合,他們也不可能在一起的。
萬府。
“我就知道你會過來的!”萬良看了一眼出現(xiàn)在大廳里面的身影,滿意的點了點頭,激動的甚至不知道自己該坐還是該站。
“若不是你拿黑狗威脅我,我會過來?”云沉亭冷淡的冷哼一聲,卻還是顧全著禮節(jié)并沒有過分。
“那你看看我把誰帶來了!”萬良身后出現(xiàn)一名中年男子,這名男子拄著一根拐杖折了半條腿,顫顫巍巍的走了過來。
“你…”云沉亭有所觸動,身形一晃想要過去卻還是忍住了沖動。
“你還不承認(rèn)你是云兄的孩子嗎?”萬良皺著眉頭,苦口婆心地說道。
“萬伯父,你放過我吧!”云沉亭輕嘆口氣,“我不愿再回到這里了,就讓我在酒樓里做一個簡簡單單的算賬先生吧!”
“我的好侄兒!”萬良激動地走了過來,眼含熱淚,“我找了你這么多年,就是為了報答你父親對我的大恩情,現(xiàn)在到了報仇的關(guān)鍵時刻,我竟然還能找回你!”
“萬伯父,你執(zhí)意報仇我不攔你!”云沉亭嘆了口氣,“可我卻已經(jīng)無念無想,你就當(dāng)不認(rèn)識我吧!”
“賢侄!”萬良吼道,“你怎么能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我怎么能當(dāng)做不認(rèn)識你!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你,等大仇得報之日,京華城商會恢復(fù)往常的三人主管,我就退下來將家業(yè)傳給你,你和我女兒的婚約也如期進(jìn)行!”
“萬伯父,你為人這么多年從來沒變,沒有忘記我們云家我很感謝你!可那已經(jīng)是過去了,我們?yōu)槭裁匆晃兜臑檫^去買單,而不多看看現(xiàn)在呢!”云沉亭搖搖頭,“我不要你的家產(chǎn),也不娶你的女兒,我只要和黑狗平靜的生活!”
萬良還想要說些什么,但是云沉亭抬手接著說道:“現(xiàn)在的局面無法停止,雨三錢一定要抓,我真心希望一切在抓到雨三錢之后都能夠恢復(fù)平靜,請恕我不愿回來,在下告辭!”
說完,云沉亭的身影坦蕩的回身,沒有絲毫猶豫的離去。
黑狗一路上可謂是經(jīng)歷了無數(shù)次的尷尬,她是女兒身的消息已經(jīng)開始往外傳了出去,再加上這一路穿著這一套嶄新的女裝走在路上,別說黑狗不舒服,旁邊這些街坊鄰居也都不習(xí)慣得很。
“哎,你看是黑狗啊!我曾經(jīng)去他們客棧吃飯的時候還摸過她的手啊!”
“何止啊!那算什么,我跟她還稱兄道弟的抱過呢!”
“別說還挺好看的!”
黑狗回頭,討論聲停了下來,翻了個白眼,這平時走在路上有不少人都跟她打招呼的,這一下成了女子身份倒是一個個的都不敢上前貿(mào)然行動。殊不知那些蠢蠢欲動的身影一個個的全部都被唐落帆手里的那把劍嚇回去了。
誰不知道黑狗和店里的兩個保鏢一起幫助張捕頭把惡遍地抓住了,誰還敢惹她手下的這個保鏢?
“誒,唐老大!”宋老五走過跟唐落帆打了個招呼,然后接著往前走半天又跑了回來,仔細(xì)的打量了半天,“我的天,黑狗啊!沒認(rèn)出來我都!”
“滾!”黑狗張口說道。
“這不就認(rèn)出來了!”宋老五嘿嘿傻笑兩聲,然后裝作認(rèn)真的樣子,“你說我這要是早幾年知道你是女的不就跟你湊合了,省的你沒人要!”
宋老五剛說完這話,就感覺到一股凌厲的眼神好像在刮自己的肉,看了一眼唐落帆嘿嘿笑了兩聲打著馬哈邊說“回見”便趕緊跑了。
黑狗嘆了口氣趕緊往回走,剛一走進(jìn)酒樓就被小陸那好像是看妖怪的眼神注視了良久,然后又被阿晚目瞪口呆的表情打擊。
“我有那么丑?”黑狗無奈的回頭看著唐落帆,撅著嘴巴好像是有些不開心。
“不丑,漂亮,不習(xí)慣而已!”唐落帆拍拍她的肩膀,被她的表情逗笑了。
黑狗看看其余的人,冷哼一聲大搖大擺的走上了樓回了自己的房間,這出門一次不能光買衣服是不是,這當(dāng)女人的裝備自然是齊齊全全的。
這胭脂水粉、畫眉涂唇自然也是少不了的,黑狗拿著這畫眉的工具比劃了半天還是沒成功,看來這化妝也是需要鍛煉的,這么多年手感早就已經(jīng)沒有了。
“黑狗!”門外傳來了云沉亭的聲音,黑狗趕緊蹦蹦跳跳的去開門。
門一打開,云沉亭立刻愣在了原地,他還從未見過自己的妹妹這副美麗動人的樣子,那眉頭畫歪了的線條更是平添了一絲俏皮可愛。
“哥,哈哈!”黑狗尷尬的笑了兩聲,擋住自己的眉毛。
“這不是挺好看的嘛!”云沉亭將她的手拉了下來,本就好看的眸子好像在閃光一樣,看的黑狗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云沉亭拉著黑狗坐下,拿起黑狗的眉筆彎下腰,輕柔的將黑狗畫得很失敗的眉毛擦了下去。
黑狗沒有避開,只是睜著眼睛看著云沉亭,難得的兩人誰都沒有避開誰,黑狗看著云沉亭那專注的神情,心中一陣溫暖,這就是他愛上了云沉亭的原因,哪有幾個人愿意把他所有的溫暖都給一個人。
舉案齊眉,是這樣的場景嗎?黑狗這樣想著,可是心中卻沒有一絲的欣喜之情。
“怎么了?不舒服嗎?”云沉亭蹲在地上,目光明澈,略帶詢問之意,黑狗卻只是略為苦澀的笑笑。
云沉亭握住她的手,盡最大力量露出一個看似陽光的笑容:“是不是最近事情太多了,你一直很煩心啊!等結(jié)束了,咱們離開這里,回咱們的家,去看看家里的稻田還長不長稻谷,好不好?”
黑狗點了點頭,可心中卻莫名的不安,那片稻田還回得去嗎?
“云哥!”小陸的聲音在下面喊著,聽起來著急得很。
云沉亭低頭輕笑一聲,說道:“只怕又是算不明白昨天的賬本,我下去看看,你好好休息,明天開始你也不許再像從前那樣拋頭露面的了,總歸要收斂些了!”
“嗯!”黑狗點了點頭,云沉亭放心的笑著然后站了起來走出去。
“誒,哥!”黑狗喊住他,欲言又止,“你畫的眉毛很好看!”
云沉亭笑笑走了,黑狗卻低下頭心中一陣難過,如果能給她畫一輩子那該有多好?
看著那個背影,黑狗忽然之間想起七年前,第一次見面時擋在她身前,明明自己弱小得不得了卻還要保護(hù)身后妹妹的男孩兒,這個背影從來沒變過還是那樣堅定地站在她面前,只是她不知道理由。
“咳咳!”淡騰忽然間出現(xiàn)在門口,神情十分不自然,“下樓!”
黑狗心情本就有些低落,見他來了就喊她下樓就更加不耐煩,有些不情愿的問道:“你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這才剛下午!”
“我見有人來咱們酒樓才回來的!”淡騰有些著急的說道,揮揮手讓黑狗出去。
黑狗這才起身,走出門來,正打算下樓梯就看見下面站著的萬良、云沉亭、秦紅香等人,還有一個中年男子,說是中年男子卻已經(jīng)是滿頭的白發(fā)。
黑狗的心立刻就涼了半截,看了一眼云沉亭,難怪他跟她說要回鄉(xiāng)下,要去看稻田,黑狗不禁冷笑一聲。
“走啊!”淡騰小聲催促道,黑狗的兩條腿卻仿佛灌了鉛一般,邁不出這幾步路。
良久,黑狗知道該來的躲不過,這才慢慢的下了樓,不過看向云沉亭眼中卻多了一絲的震驚與失望。
“看來…黑狗姑娘知道萬某此番的目的了!”萬良知道這樣做愧對與黑狗,可是他急迫的想要將云沉亭帶回去,他不能再看著云峰的兒子就這樣淪落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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