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在以前的時候,我并沒有考慮過自己的未來會是怎樣的。
無論是多么精彩的故事被看完了,都只能成為一瞬間的歡笑或是淚花,既帶不來什么,也帶不走什么。
曾經的我,是這樣認為的。
沒有值得在乎的事,沒有值得期待的事,沒有值得將自己的心放在什么上的事。
直到與你相遇,鈴鹿。
這是我和你,相處的最后一年。
一想到這里,我就不敢從外面的街道上走回去了,如果回去的話,我就一定不會將這些時間用來寫下信件,而是珍惜每分每秒最后仍能牽絆著彼此的時光吧。
但是為了不讓更加長久的記憶消失,我只能忍耐著在街邊寒冷的長椅上開始寫下最后一封信。
畢竟在這個夜晚以后,我們就不是訓練員與負責的馬娘的關系了。
啊啊,我該從今年的哪個部分開始寫起呢?
唯獨在這個時候,人們才會開始珍惜過去,卻又理不清發生的一切。
越是到了冬天,就越是想要去溫泉中放松,這樣對治療你的身體因為比賽所留下的舊疾也很有用。
那一天正好是商店在做活動進行抽獎的樣子,吆喝著一等獎的胡蘿卜牛排券,以及作為特等獎的溫泉券。
在我還在腦海中想象著邀請你去溫泉的影像時,你就比我更快開口這一點,我是怎么都想不到的。
“訓練員先生,這次比賽的禮物還沒有給我吧?”
就像是談論著日常的事情一般,然而你那微笑里的期待與央求著什么的情緒,卻也是隱藏不了的。
畢竟那是在你的一場大勝之后,我的興致也高漲起來,好!看無聲鈴鹿的訓練員給她準備一個好禮物!
直到身上攜帶的錢財全都用作了抽獎,卻全部都只是一等獎的時候,我那時的面色一定慘敗的像灰一樣吧。
哎呀,我本來就明白會是這種情況了,畢竟我這個人實在是和“順利”和“成功”這兩個詞匯相差甚遠。
抽到的全部都是一等獎,在外人看來或許是相當好運的表現,但在我的眼里,卻與絕對的失敗沒有兩樣。
因為我給不了你真正想要的禮物。
對不起,鈴鹿,即使是遇到這個難得的機會,我也不能滿足你的期待。
“沒有關系。”
你這么說著,牽住了我的手。
“能看到訓練員先生很用心的為了我努力的樣子,我就很開心啊。”
你實在是太溫柔了,鈴鹿。
越是和你相處,我就越是對你感到愧疚。
無論什么時候都是你在給予著我最難得的寶物,我卻一次次的愧對著你的期待,愧對你的勝利與笑容。
或許是蒼天也看不下去我的失敗吧,那一天的抓娃娃是我唯一一次抓到了娃娃而且還是大豐收的時候。整整七個喲!
哈哈!鈴鹿,你看!我終于有能送給你的東西了!
我盡力的抱著一堆娃娃向你展示成果,像個孩子似的不注重行為的體面。
可是,鈴鹿,你為什么要哭呢?
你明明不是笑得很開心,很開心嗎?
夾雜著淚水的笑容,隨后放出了聲來,我突然間手足無措,不曉得是該安慰你還是該做什么。
“對不起,訓練員先生,可是……”
“可是一想到,這可能是訓練員先生最后一次送給自己禮物的機會的話。”
不要再說了,鈴鹿。
因為我也忍不住流下了淚水。
直到現在再度想起那時的樣子,都會感到淚水在風中滴落。
這是我們能夠相處的最后一年了,鈴鹿。
即使這可能是最后一次給予你禮物的機會,我卻依舊只是充滿了遺憾的收場。
沒有留下更為珍貴的,只有一次的回憶。
抱歉啊,鈴鹿,在小雪中寫字本來就會讓字跡變得歪歪扭扭的,更何況還被淚水打濕了不少地方,但我身上實在沒有多余的信紙了,你就再饒恕一次我的任性吧。
胡蘿卜牛排好吃嗎?我也很喜歡吃哦。
哪怕那段時間為了解決過多的獎券而天天都吃那個的時候,你也沒有表現過一次膩煩或不高興的樣子,弄得我也不好意思說自己早就吃膩了。
現在想來,或許讓你那時每天都很高興的原因,也許不是因為牛排的緣故吧。
我是個遲鈍又呆板的人,是怎么都做不到能夠揣摩出你想法的地步的。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堅持自己的想法。
無論外界對我的評價是如何的惡意,我從來沒有一次在乎過。
比起那種事,去擔心你又沒睡好的黑眼圈不是更有意義嗎?
能夠一同睡去的夜晚愈來愈多,心中莫名的焦躁愈來愈多。
鈴鹿,也正是那個時候你說,想要體驗一些過去沒有體驗過的事吧?
當我聽你說想跑泥地比賽的時候,真的嚇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連忙摸著你的額頭問是不是發燒或頭疼了。
“訓練員先生不相信我嗎?”
哪有的事,鈴鹿!但你向來都不擅長泥地啊,為什么要做不擅長的事呢?
在不擅長的賽道上去奔跑,不消說獲勝了,恐怕就連身體健康和安全都不能絕對保證吧!
面對焦急的我,你又說了什么呢?
“因為我想要為訓練員先生,留下過去沒有過的回憶。”
啊啊。
在那個無法忘記的第一次相擁的夜晚的時候,你的笑容也是像現在這樣吧。
我果然還是無法攔住你啊,鈴鹿。
沒有必要,真的沒有必要做這種事啊……
我在看臺上時,更是做好了隨時叫你停下或是臨時讓醫護人員救場的準備。
觀看比賽的訓練員竟然會比奔跑的馬娘更加緊張,這樣的事可真是少見。
值得慶幸……不,應該說正是因為你那經過無數訓練而成就的才能的緣故,即使是泥地的比賽,也依然能夠輕易的獲勝了。
真是個笨蛋!不要跑自己不擅長的比賽不是最基礎的知識嗎!
在跑完之后,那是我唯一一次吼了你。
非常的生氣,就連我自己都想不明白。
對不起,鈴鹿。明明那時最終還是允許你參賽的人是我,最后卻要這么對待盡力奔跑的你。
對不起,對不起。鈴鹿,對不起。
在發覺了自己本不該出現的怒火后,我緊緊的抱著你,像壞掉的機器一樣的重復說著對不起三個字。
你那時的淚水是多么的令人傷心,就連我的心也變得滾燙起來。
對不起,對不起。
我輕咬著你那摘下耳套的耳朵,將我肺腑中傳出的單調話語親身傳達到你的體內。
輕咬逐漸變為更加粗暴的咀嚼與品嘗,柔軟的肉蟲撫順著絨毛的形體。
在這個時候為你理順毛發,一言不發的我,的確是個很混蛋的家伙吧。
“訓練員先生的嘴太笨啦。”
你呵呵的輕笑著,為我的觸摸帶來的騷擾而感到止不住的搔癢感。
一點點的將淚水吮干,一點點的將毛發打理干凈。
在秋冬交替的時節中互相分享著身體的溫暖。
我們像變成了野獸一般,進行著最原始的情感交流。
因為就連這感情的接觸,恐怕都要變為珍惜之物了。
我才不要,我才不要那樣!
如果我不再是訓練員,你也不是我負責的馬娘的話!
我要怎么才能再和你一起生活啊!
我要靠著什么關系的聯系才能再待在你的身旁!
我才不要!我才不要不能和鈴鹿一起的生活!不要不要!不要啊!
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
當我一人獨處的時候,就會因為這種想法而抓狂的在地上如孩童般嚎叫翻滾,將你送給我的拼圖打翻在地,再流著淚重新拼好。
拼圖能夠無數次拼好,時光卻怎么都無法回去了。
那就是我碎掉的,充滿著鈴鹿的心。
抱歉,我的精神情況最近惡化的愈加厲害,就連寫字的時候都無法控制住了。
真是不成體統的可笑的表現,令人可恥。
鈴鹿,鈴鹿啊。
天氣變得愈加寒冷,無聲無息的增添了身上的衣物,就連你也披上了好看的綠色披肩。
時間終于到了十二月。今年,也就是第三年的最后一個月。
按照你當時的成績來看,即使不去參加那個月的比賽,也已經是相當傲人甚至有些不可置信的程度了。就我的想法來說,還不如將這最后的時間輕松的度過。
今天的訓練要怎么樣做?去哪里吃飯?到哪里去玩?去唱首歌怎么樣?
就像假裝一切都不會改變,就像假裝我最恐懼的事情不會到來,就像裝作我們的生活還可以繼續一般。
在這個月結束之后,你就會從學院畢業,真正成為足以一人獨立的優秀馬娘了。
而我呢?也會去負責其他馬娘的教學與訓練,繼續新的工作。
你大概還會去賽跑吧!畢竟你比誰都更喜歡奔跑,如果不能被允許踏上賽道的話,就連你的這漂亮的雙腿都無法原諒陪伴你訓練到現在的我吧。
我也會像過去什么都沒有發生一般,將所有的書信堆在一起燒掉,將我和鈴鹿的三年時光僅僅當做是自己工作的開端,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鈴鹿,你或許會疑惑這里的字跡為何會這么歪七扭八吧?
因為我寫到這里的時候,已經干嘔到快要把內臟吐出來的地步了。
痛苦至極,肚子內翻江倒海的嘔吐感涌上喉頭,自己卻什么都吐不出來。
如果不是為了寫完這封信的話,我一定會把寫下這個想法的我掐死在原地。
現在淚水也流干了,這對我來說倒是個好事,至少不用擔心沾濕紙張。
手指凍的厲害,但應該還能堅持到我寫完吧。
我在那個時候,一點都不敢問你對之后的想法。
因為我怕。我太害怕了。
我害怕自己會不得不面對那殘酷的現實,不得不面對你要離開我的人生,不得不聽到你對沒有我的未來的幻想。
不要,我才不要那樣。我才不要成為阻礙你的絆腳石啊!我竟然會有這么可惡的想法!
幾乎是同一時刻,我們一同問向了對方,對未來有什么想法。
我那一堆堆的全部擠到了心頭的話,卻無法說出口來。
你的眼神,已經變為了唯獨在比賽與奔跑的時候的才會出現的,充滿了決心的眼神。
你之前跑過的比賽已經夠多了不是嗎?就算再怎么喜歡奔跑,也該為了自己的身體著想吧!
就算是為了前方的景色,也不該透支自己的身體。
更何況那個要參加的比賽是……
有馬紀念。
不行!那是長距離比賽,之前讓你跑不擅長的泥地就已經是最后的底線了,別在這種大賽事上開玩笑!你又不是不知道會參賽的對手的強度!
讓你在這時候跑那個,是想讓你死啊!
你太傻了!鈴鹿,不要做傻事啊!
就算是為了奔跑,就算是為了前方的景色,你也……
“不是的。”
“我這一次是,想為了訓練員先生而奔跑的。”
“我想為了你而奔跑,訓練員先生。”
為了給訓練員先生帶來最后的,最獨一無二的禮物。
不要再讓我哭泣了,鈴鹿。
我實在不想讓你看到我皺著眉頭卻又忍不住啜泣的丑陋模樣,多么不堪入目。
一個連自己的馬娘的想法都無法明白的訓練員,真是連笨蛋都稱不上的傻瓜啊。
我們又一次相擁在了一起,直到我再度坐在看臺上,而你已準備出閘。
這一次的對手中又出現了那個曾在比賽中擊敗你的強敵,理所當然,這種賽事對方當然沒有不參與的必要。
不過,你并沒有害怕,我也沒有感到退卻。
因為這是無聲鈴鹿和她訓練員一同奔跑的比賽。
我們的心情,在這個時候聯系在了一起。
什么都不需要思考,什么都不需要顧慮。
只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好了。
比賽開始!
無聲鈴鹿目前處于第二位!第一位是曾經擊敗過她的強敵!
無聲鈴鹿這次能否超越過去!還是又一次被皇帝擊敗!
我不由得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卻不是為了擔心你的勝負。
勝利已經不在我的眼中了。
我的眼中只有在那個草地上奔跑著的鈴鹿的身影。
就這樣,就這樣繼續奔跑吧。
因為現在的你,露出了很開心的模樣啊。
好開心,就連我也微笑了起來。
我成為了被你的足尖踏過的青草,我成為了被踏起的塵土,我成為了拂過你面頰的氣流。
身體的知覺不在看臺上,而是成為了這片草地。
我在與你一同奔跑,鈴鹿。
你感受到了嗎?
無聲鈴鹿還在加速!還在追趕!
你追我趕!激烈的角逐!
鈴鹿,加油啊。
最后怎么樣都好,是贏是輸都無所謂了!
去做你想做的事吧!鈴鹿!
哪怕只有這一次也好。
就讓我和你一起奔跑吧!
因為我想成為你的力量啊!鈴鹿!
因為,因為我想!
無聲鈴鹿在嘗試縮短和第一名的距離!她能成功嗎!
現在二者之間只有驚人的厘米之差!
她的姿勢已經不再盡善盡美,不擅長的距離與比賽的舊疾終究讓她的身體不能再繼續任性下去了。
你想停下嗎?鈴鹿?應該停下了嗎?
那個時候,你又望向了我。
在痛苦與勉強的表情中,你那份真誠的笑容是如何的打動我的心房。
沒有必要做這樣的事。
但你卻愿意去做,因為想為了我而去做。
我終于明白了你的心情。
“鈴鹿!鈴鹿!”
“去做你想做的事吧!”
“我在這里啊!!”
我用盡了身體的力氣,鼓足了所有的力量,將我最大的聲音與淚水一同吶喊出來。
我在這里,鈴鹿。
發現我的眼睛吧。
聽到我嘶啞的喊著你名字的呼喚吧!
我想和你一同奔跑啊!
一起前往,那個你想要的前方吧!
因為,因為我想。
我想,和鈴鹿一起,繼續前往更遠的未來。
讓我成為足以支撐你的力量吧。
這就是我,全部的心愿。
無聲鈴鹿的速度還在加快!到底是什么驚人的力量在支撐著那股速度!
無聲鈴鹿!魯道夫無聲鈴鹿!魯道夫象征!
超越了!超越了強勁的宿敵!超越了過去的失敗!
僅有厘米之差的激戰!
沖線了——!
勝者是無聲鈴鹿——!
海浪一般的歡呼聲在賽場中響起,無數人在哭聲中歡笑,在笑聲中哭泣。
我卻直直的沖向了你。
鈴鹿啊——!
因為你那纖細而無比美麗的身軀,終究倒在了草地上。
笨蛋……笨蛋……
你怎么變得和我一樣笨啦……鈴鹿……
我失聲的痛哭與不住呼喊著,將你用盡了力氣抱在懷里。
你做的已經太棒啦……真是太漂亮啦……!
在我的懷中,就是我所獲得的,最珍貴的禮物了啊。
謝謝你。謝謝你,鈴鹿。
我和你所相處的這一切,這三年的時光。
與我的鈴鹿在一起的時光,就是我所最珍貴的一切。
是你給予了我夢想,給予了我一切。
除了謝謝你以外,我已經說不出其他的話了。
我是一個什么都無法回報你的訓練員。
只有在這滿臉涕淚與嗚咽之中的笑容,才是我唯一能給予你的東西。
之后這場比賽對身體果然造成了一些損傷,還好沒有太過嚴重,只要陪你在家中靜養一段時間就行。
十五戰十三勝,無聲鈴鹿的三年比賽生涯最終取得了輝煌的成就,以取得了光榮的勝利暫且告一段落。
她是令我引以為傲的,我的馬娘。
不過,還有一件事。
鈴鹿,鈴鹿啊。你恐怕沒想到吧?
我這三年存儲下來的積蓄,哪怕刨除掉為你準備訓練資料與器材的支出,也有剩下來足夠買一個最小的戒指的數額。
放心好了,你的手指的尺寸,我在夢里都能說的出來。
在這個晚上以后,我就再也不是無聲鈴鹿的訓練員,而你也不是我負責的馬娘了。
因為,我會成為陪伴無聲鈴鹿一起繼續生活的人。
我會成為,與你一同前往更遠的未來的人。
我想繼續和你一同奔跑,成為支撐著你的力量。
無論是貧窮還是富裕,無論是疾病還是健康,都要一起繼續生活下去。
你愿意嗎?鈴鹿小姐?
我愿意啊,鈴鹿。
無論發生痛苦的事情,還是發生快樂的事,我都愿意和你背負一切。
那股命運的牽絆著你我的風,早就在最初的時刻起,讓我們踏在了同一個賽道,一同向著前方走去。
我親吻著被雪花蹂躪的生冷的信紙,讓嘴唇也變得寒冷,好讓我回到家后能夠得到溫暖。
請饒恕我,信紙實在太小,我只能連背面都用于寫字,但就連背面也快要被我寫滿了。
不過從今以后,我也應該不會再對你寫信了吧。
因為以后我會將所有的心意,統統告訴你。
這也將會是我第一次占據主動的位置,述說我的心愿吧。
我喜歡你,鈴鹿。
這就是我的心愿。
你曾經說過,偶爾停下的時候,會在訓練員先生的身邊看到不錯的風景。
我也看到了,是非常好看的鈴鹿小姐哦!
我以后也想要一直看下去!和你一起看下去啊!
你愿意嗎?鈴鹿小姐?
我愿意啊,鈴鹿。
是你給予了我真正的夢想。
是你給予了我最寶貴的禮物。
是你給予了我絕不會忘記的一切。
所以,我也會給予你,我所有的一切。
啊啊……
我會在寫完后盡早的回到家中見你,希望你不會因此太過擔心我,我也已經買了兩份熱奶茶用于暖手,不用擔心我的手被凍的太痛。
淚水已經控制不住了,我也只好停筆不寫,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希望你喜歡這個禮物。
我喜歡你,鈴鹿。
——前無聲鈴鹿的訓練員,現在與無聲鈴鹿一同前往未來,被她給予了一切,又將自己的一切給予了她的人。
這是他的最后的告白信。
2023年的一個晚上。
謹以此三封書信,紀念我與鈴鹿相處的最為寶貴的三年時光,感謝她的陪伴與給予我的一切,我絕對不會忘記你。
我喜歡你,鈴鹿。
致訓練員:
三年的時間過得非常快,ura之后或許我們就不再是互相擔當的存在。三年以來,我接受了訓練員很多的支持與鼓勵。
訓練員還記得夏日合宿嗎?那時的我十分的急躁,我找不到自己奔跑的意義了?為什么,一直以來都是為了前方的景色。可是為什么我突然會變得如此迷茫?訓練員一直在鼓勵我,制定了很多關于我的計劃。一點點,一絲絲、鈴鹿全部都看見了哦。雖然這么說有點不好,但是訓練員手足無措的樣子確實非常的可愛。
那之后,在和斯佩醬的交流溝通過后我找回了自己的初心和自己以后的目標。“這之后有我該怎么辦呢?”“那么就繞著山不停的奔跑吧!”我記得那時的訓練員在背后陽光的余暉下全身充滿了干勁,我當時是怎樣的表情呢?我想應該也是充滿了笑意才對吧。
那之后鈴鹿想要知道更多的你,想要更加的親近你。知道嗎?訓練員。夜晚的自主訓練其實不僅代表了鈴鹿對夜間獨自奔跑的快樂,鈴鹿其實也很焦躁。
要是沒能完成訓練員的目標該怎么辦,不想看到你的眉頭緊鎖!不想看到你的沉默!不想看到你因為而通宵工作!
ura已經結束了哦,鈴鹿應該達到了訓練員的要求了吧?鈴鹿應該沒有讓訓練員失望吧?鈴鹿應該沒有失去喜愛訓練員的心吧?。。。。。。不要緊的訓練員,我已經畢業了,從你的手下。之后我就不在是你的馬娘,你也不再是我的訓練員。ura的時候,其實在最終沖刺的時候已經無力了哦。不過當時我想到了你,訓練員。以前的我只會覺得前方的景色才是最好的,但是現在想這才是當之無愧的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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