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三人的善意
悠仁很快就爬起來,雙手捂住自己的臉,從指縫間露出眼睛,似乎羞澀于自己出糗的樣子被我看見。
彈回來的布偶被五條悟拽住小胳膊,被當做靠枕,無情的擠在沙發(fā)縫里。長手長腿的癱在沙發(fā)上,完全沒留出空余的地方給我倆坐。
這是讓兩個死而復生的人抱頭痛哭?這tm有點尷尬。
“老師,喝可樂,吃薯片。”單手捂著整張臉的悠仁殷勤的給我遞零食。
我瞥見角落里的零食箱,咦,都是我喜歡的口味誒!悠仁好品味!
“就是你的。”五條悟懶洋洋的說。
我:???囤貨過多我的并不記得我的庫存,因為這樣每次翻都會有驚喜~
我居高臨下的瞥著電視熒光中的五條悟,腦中升起好幾個揣測,畢竟我也扒過他“底褲”,對他懷有最大的惡意的人真的有好多,我都沒怎么費勁,搞的我淚目極了。
人至少不能,不應該活成這個樣子吧。
不過我還沒卑鄙到撕開別人的傷口來撒鹽。
我站在沙發(fā)側面,一腳蹬開,騰出看電視的最佳位置。
我盤腿坐在地上,拍拍旁邊的位置,示意青少年坐地上。悠仁蹲坐著,手托臉頰,分指遮臉,手指按住小眼睛。
電視里正演到那個變態(tài)殺人犯提刀追著女主角,面目猙獰,癲狂嗜血。一身血衣,渾身傷口,赤腳狂奔的女人驚恐極了。背景音樂渲染出陰森的逼迫感,快速切換的鏡頭將受害者的凄慘、加害者的殘忍,烘托的淋漓盡致。
我面無表情的看著,磕著薯片,感知到悠仁一直偷瞄我。
“我不害怕。”
“誒。”
“悠仁的臉。”
青少年瞪圓了眼睛,水汪汪,澄澈澈。十五歲的孩子突遭大變,還有余心,擔憂別人的心境變化,不怨恨、不遷怒、不頹喪。這是我二十二歲才咬著牙,才努力去表現(xiàn)的品格,江山代有才人出,我很欣賞這樣的好孩子。
我側身,摁上他的腦袋,摸到一手干燥、扎手的短發(fā)。“有些狗垃圾的嘴炮說的話,就跟電信詐騙一樣,不用管他,我想想辦法,幫你切他信號。”
悠仁眨巴眼,小心翼翼地放下手,同時緊盯我的表情,要是我露出一點心有余悸,他絕對捂回臉,這輩子都不拿正臉對我了。
瑪?shù)拢∪嗨榱死献拥哪笎邸N夷ヂ衲槪偪衲睿汉⒆硬攀鍤q!養(yǎng)成系在漫畫里很有愛,在現(xiàn)實里就是利用優(yōu)勢地位引誘未成年!是犯罪!
“老師?”
青少年驚慌的聲音,我努力平復生不逢時的憂傷,但轉念一想,還有個平行世界的大鍋。
“沒事,就是想起來,我把你打的挺慘,還咬的鮮血淋漓,良心有點痛。”
吃人是大忌!但打架上頭的混血種哪個不是摳抓亮牙、毫無武德,無論是自己被打出來的嘔血,還是連皮帶肉撕咬著敵人,那場面,一般都不能看。
“誒!那我完全沒記憶!”
“哈!雜種,是你被打的很慘。”
“。。。啪!”悠仁驚恐的瞪圓眼睛,狠狠的給了自己一嘴巴,但臉頰上退去的“痞老板”,在手背上冒出來。
我默默看悠仁在自己身上玩起“打地鼠”,掌掌到肉,實心的“青椒爆炒”。
“別,別,不用打,疼的還是你。”我拉住發(fā)狠的悠仁,正視赤紅之瞳,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微笑。
“感恩你用著悠仁的臉吧,不然我割了你的jiji塞你嘴里。”
“。。。”
“。。。”
“。。。”
三男靜默,我勾起一邊的嘴角,露出一個狷狂的邪笑,鯊魚齒中噴出口氣,是烤肉燒烤味的薯片。
“不知廉恥!”獨眼嫌惡的瞪我。
“你穿女裝你最棒!”我夸贊他。由于黑色花紋和神情太鮮明,我其實不會太聯(lián)想到女裝的悠仁,但互懟的時候,當然哪把刀最利扎哪把!怎么惡毒怎么來,擱這結仇、不死不休呢!
“你活著的時候,怕不是個小姓吧~嘖嘖嘖。”我用特別猥瑣的語氣揶揄。
悠仁一臉乖巧,滿眼茫然,畢竟課堂不教這種陰私的史實。
五條悟輕聲嘖。
宿儺顯然也是個狠人,沒有氣急敗壞,只咬牙,用看死人的眼神凝視著我。然而獨目太過滑稽,我根本沒在怕的。估計他沒怎么跟人罵下三流的架,畢竟能動手的事向來不必吵吵。
其實我本來是悶聲干事的性格,會覺得挑釁沒意義,沒畢業(yè)前,根本吵不贏,沒口癖,文明用語,急上頭還結巴,回去后還越想越氣。
后來兩開花,精神、□□一起攻擊,爽極了!
“你不想奪舍悠仁的身體,我偏不讓你如意。”
宿儺瞇眼,我詐對了。
五條悟撐肘起身,悠仁一臉問號。
“啊不,不是我想幫他奪舍,等等!我組織一下修辭,嘛嘛!我是外國人嘛,表達歧義是正常的事。”我登時反應過來,這句話可以兩面解讀,五條悟怕不是要起來擰飛我腦殼。
“就是他復活賊心不死,但是他不想用悠仁的身體復活,畢竟人類的身體有極限,他又不是第一次不想做人。”我甚至猜到宿儺對伏黑惠手下留情并說出一句極為“高潮”的鬼話,就是看上了十種影法術的極限。我心痛的抓住伏黑惠說了一個小時的話,把宿儺煸炒成人渣,男娃娃也得見見世面。
咒力的無限可能。
這個腦洞比較大,但我看過芬格爾的小說,我知道狗男人為了權與力,什么魔幻的事都敢干。我洗腦完伏黑惠后,愈發(fā)覺得老妖怪賊心叵測,這味太熟了。
“誒!”悠仁眨巴眼,“那,我,還繼續(xù)吃手指嗎?”
大家已經(jīng)默認我是智力擔當了,可這種蹭蹭不進去的感覺,搞的我很焦心。畢竟我習慣追本溯源、上頭下頭一起爆炒,造孽的一個也別想跑。
但這是另外的價格,我不認為五條悟出得起。
而且,這次,我沒有團隊、沒有諾瑪、沒有學院。
“我不想你吃,畢竟難吃的要死。鯡魚罐頭,哦就是死爛的臭魚。”
“你更難吃!”宿儺咬牙切齒。
我:。。。哦豁,那是龍血!又不是我。
“誒!是洗潔精味。”悠仁舉手糾正。
“真是復雜的關系,你三是互有對方的血肉了。”五條悟感慨。
我:。。。聽聽!這說的可還是人話?
“我。。我吃了老師?”悠仁驚恐捂嘴,內疚極了。
“別怕,不會懷孕。”我一臉迷之微笑,掩蓋過這個話題。拍拍青少年的腦殼,很好,悠仁完全沒有我龍化變態(tài)的記憶。
悠仁一臉復雜的捂肚子,“老師,別把這件事輕描淡寫的略過。”
哦豁!青少年在努力支棱起來,雖然在我眼里就是幼崽鳴叫。
“呵,一整顆心臟呢~”冷嘲熱諷、見不得我兩好的老亡魂。
悠仁肅冷了臉,咬著牙,握緊拳,忍著憤怒,整個表情可怕極了。我心底嘆氣,無奈又有一個小天使被激發(fā)出瘋批的一面,怎么就沒有薛定諤的盒子,把宿儺跟五條悟關在一起呢?
我拍拍悠仁的肩膀,一臉認真,“其實當時,是我扒開你的嘴,塞進去。”
悠仁:???
“很快啊!我一用力就塞進去了,不愧是生吞臭手指的你。”我默默豎起大拇指,感慨悠仁的天賦異稟。
“宿儺這老東西吧!曾經(jīng)牛b過,但大浪淘沙呀,他懂個屁的現(xiàn)代社會。他說我不懂詛咒,那他懂屁個煉金術。”我其實很好奇悠仁吞下去的手指藏在哪理里,異次元空間嗎?但我想想伏黑惠的影子,想想尼伯龍根,當時就釋懷了。
“我這煉金術不用畫陣,也不用拍手,張嘴就來啊!別說丟心臟,把我絞碎唔,沒這么夸張。”我差點吹牛b吹大了,差點飄上宇宙。“看我現(xiàn)在,生龍活虎,跟你那斷掉的右手似的,完全沒問題。”
“悠仁,我的心,不是白送給你的。”我一頓,咦?這句話味有點沖。
悠仁正坐,態(tài)度恭敬,一副我把皇冠傳承給他的嚴肅模樣。
“世俗里,煉金術是將其他金屬變成黃金,制作萬靈藥,獲得長生不老。但我所使用的煉金術,是活靈和死靈的煉制,相當于,把特級咒靈和特級咒具融合在一起,指數(shù)升級力量。”我一張嘴,又開始編,但我啃過《煉金術原理與實用》,所以我編的頭頭是道。
悠仁:???青少年露出呆滯的眼神。
“也就是說,現(xiàn)在是活靈,就是有自我意志的宿儺的靈魂碎片,我能把他煉成死靈,無自我意志,或者跟咒靈融合,變成你的式神。但那太浪費了,而且對受煉活人的體質太高,所以我先給你補點營養(yǎng)。”
悠仁:???青少年一臉問號。
“要達成這個煉金術的條件?”五條悟沉聲問。
“很多活人的生命,很多!”我故作高深。
悠仁露出抗拒的表情,但他沒立刻責備、制止我,只是靜靜等待我的下文。
“你擱這玩賢者之石煉成呢?”五條悟癱回去,失去興致。哦豁,他個中二病果然也看過《鋼煉》。
“賢者之石,有的。”我說。
五條悟又撐身,顯然分辨出我不是在說謊。
“賢者之石,煉金術的極致成果,是四大元素之外的第五元素,它是無敵的,它洞穿一切,靈魂、物質。反轉術式救不了,因為時間被摧毀了。”我也饞這種神器,但是它太珍稀了,我連見都沒見過。
“。。。五種元素是什么?”悠仁一臉困惑。
“火與金、土、水、風、精神。我用的是風,不過我不強,只是區(qū)區(qū)b級,上面還有a、s、ss、sss級。”我樸素的說,我也沒說謊呀~
“那有五種元素都會用的人嗎?”悠仁興奮起來,一雙狗狗眼濕漉漉、亮晶晶。
“有,不過那已經(jīng)不能稱為人了,差點統(tǒng)治地球,但還是把它宰掉了。”我無法實誠的告訴他們,白王差點就沉沒霓虹,不在同一個世界的寂寞。
“這么厲害的人也會輸嗎?”悠仁詫異。
“會的,這顆星球經(jīng)歷了這么漫長的時間,早就誕生、淘汰過不知多少的生物,否則,全能的神,就不是一個虛構,而是真實。”眼見話題又要跑偏,我再次拉回來。
“總之,如果老妖怪敢用你的身體開殺戒,我就把他殺掉的靈魂煉制起來,把他煉成你的小弟。”我用手指畫了一個圈,形成一個完美的閉環(huán)。
“友情提示一下,沒有時限限制,尸體倒下的地方,無論過多久,我都能煉。畢竟地縛靈,是存在的。”我微微一笑。
“你被扎過,就別懷疑我說的話。”我在威脅宿儺,他嘲我不懂咒術,我笑他不懂煉金術。這就是當神棍的感覺么?有點刺激誒!怪不得有些人就嘴長進。
宿儺下線了,最后的眼神和笑嘴,媽的居然是興奮!顯然,他很期待我的煉金術。
我:。。。。。。所以說,我討厭變態(tài),算了,轉頭抱五條悟大腿。我只是一個嬌花b級,我太柔弱了,我懂什么打架。
“那老師,煉過嗎?”悠仁遲疑的問。
“沒有,這是禁術,再說了,這不是唯一的方法,我還有別的法子。”我寬慰的拍拍悠仁的后背,給予大人的靠譜。
我翻看手表,哦豁!到了干飯的時間了。“我得去吃飯了,你今晚吃什么?”
“這里有小廚房,我等會自己做點吃的,老師,再見。”悠仁朝我揮揮手,我登時有種告別小蜜回去向正宮交糧的錯覺,我默默掐自己的腿,這臆測又嚴重了,治不了了。
我走出地下室,背后是五條悟關門落鎖的聲音。
戶外的冷風一吹,我后知后覺意識到,我褲子和衣擺是透心涼的,更別說胖次了。
我冷漠的瞥五條悟的臉,雖然他戴著黑眼罩,但是我還是清楚的看出了“爸爸很欣慰”的抿唇微笑。
我:。。。瑪?shù)拢⑿念D起。
“你是真的想談戀愛嗎?張嘴就是割jiji。還把伊地知嚇成鵪鶉,嘖嘖。”
我冷漠抱胸,先是遠離他兩米,這個偷我零食的屑人,說不定還翻遍了我的漫畫。一想到這貨知道我的瀏覽記錄,我已經(jīng)沒有了世俗的欲望,還聊個屁?交流性x癖?
父權社會里,大多數(shù)人會因這點,戴上有色眼鏡,進而揶揄,惡者猥瑣。
我曾在意過名聲、檢點,后來破碎在一次次的死里逃生。最終還沒開始用性放縱,只因我想獲得靈肉交融的那一款,可以沒有,但不必濫用。
這種自尊不足為外人道也,也不必去衡量別人選擇。
我懶得再跟辣雞斗嘴,跟青少年、美少女一起吃飯不香嗎?
我提著濕噠噠的褲子,踢踏著拖鞋走路。
“喂!”
我不想理他,下一步,該做些什么事情,推動支線來促成主線呢?
以及,如何驗證我的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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