譜子翻譯完已經是半夜，鳳晟起身整理好東西便回到笙穹的寢室，發現笙穹不在。

        他脫下外衣，坐到床上，靠著床頭拿出一本書。上面介紹的元神離體的方法都不太安全，他琢磨著，又往后翻，看到一處比較安全的方法：找一具和自己靈魂相契合的身體，做陣法附身在那具身體上。

        但是在哪里找一具契合的身體……鳳晟想到這里，書被一只大手抽走，“這么晚還不睡？小心沒成神，閻王爺先把你帶走。”

        鳳晟去搶那本書，“還我，我還沒看完！”他身子往前傾，一不小心摔到床下。笙穹見狀趕忙抓住他的腰，抱起他的腿。

        兩人都愣了幾秒，發現……這個姿勢有些微妙，趕忙分開。笙穹把書還給鳳晟，“你在研究什么？”

        鳳晟趕緊把書藏起來，“沒什么，就是修煉的功法。”他緊張道。

        “哦？你確定沒騙我？”笙穹一把搶過鳳晟手上的書，剛要看，鳳晟就過來搶。笙穹把書高高舉起，仰頭看著。鳳晟著了急，撲倒笙穹，拿過書來。

        “給我，不準看。”鳳晟拿過書之后，兩只手撐著床，長發垂下。笙穹在他身下看著他，兩只胳膊纏上他的腰。

        “你研究這個干嘛？”笙穹隱隱約約看出些鳳晟的不對勁，他一個翻身把他壓到身下，“你的元神出了什么問題嗎？”

        鳳晟面紅耳赤地，用書擋住自己的臉，“沒什么問題……你這個姿勢……我挺不舒服的。”他不敢直視笙穹的眸子，害怕他發現自己的心虛。

        “你不是說要修煉么？正好，修煉的方法有很多種，我們……雙修嗎？”笙穹湊近他的耳朵，在他耳旁低聲道。

        本應身子軟下來，鳳晟卻一把將他推開，“不行，不能。”

        笙穹抓住他的手，“我就說有什么秘密，一并交代，從寬處理。”他笑著把要起來的鳳晟推倒。

        “沒有，我沒有。”鳳晟撇過臉去，慌亂中膝蓋不經意間撞到了笙穹的腹部。

        只聽笙穹悶哼一聲，“你……看著我的眼睛。你真的沒有瞞我什么？”

        鳳晟紅了臉，依舊是瞟了笙穹一眼，又快速地回避他的眼神，“我沒有。”

        笙穹抽出一只手，捏著鳳晟的臉，迫使他的眼睛直視自己的眸子。

        “你再這樣，小心你下半輩子幸福消失。”鳳晟著了急，就要踢笙穹。

        笙穹抓住他的腿，“那你踢！你敢我就敢也讓你下半輩子幸福消失。”

        鳳晟愣了幾秒，“大哥還是你狠。”他佩服地豎起大拇指，趁他松弛便掙脫開來，縮到床的角落處。

        笙穹爬到床上，鳳晟以為他要再來，可是沒有，他坐到他身旁，“好了，我不碰你。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說，別自己憋著，當心憋壞了身子。”他掀開被子躺進去。

        鳳晟蜷縮著身子被他抱進被窩，笙穹還是攬住他的腰，“好了好了，別生氣了。”他哄了哄鳳晟。

        鳳晟終于放松了身體，轉身看著笙穹的眸子，“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不是我，你怎么辦？”

        笙穹知道，現在懷抱中的這個人每一句假如的話都有可能成真，他認真地聽著，“你不是你？為什么？”

        “就是相貌啦，就是假如……”鳳晟眼神帶著期待，帶著愁意。

        “嗯……恐怕我也不知道怎么辦……”笙穹實話實說，看著鳳晟滿臉失望，他拍拍他，像是安慰，“不用想了，不會的。”

        鳳晟看著眼前的人閉上眼，自己的眼角也紅了起來，“希望吧……”他呢喃著閉上雙眼，沉沉睡去。

        在鳳晟熟睡后，笙穹睜開雙眼，撫摸著眼前人的臉頰，湊近，“你是鳳晟，我愛的人。”他額頭觸碰到鳳晟的額頭上。靈識進入到識海中，眼見道一個蜷縮著身子的人。

        笙穹笑笑，悄悄走近，拍拍那人的肩，“你好。”

        鳳晟嚇了一跳，一臉驚恐地看著眼前的笙穹，他拍拍自己的臉，又把頭埋回雙膝間，“一定是做夢，一定是做夢……”他自我催眠著，但靈識不會騙人。

        笙穹看著眼前這個可愛的小先生，蹲下拍了拍他，“鳳晟。”他叫了他的名字，笑著看著眼前愣愣的人。

        “啊……笙穹……”鳳晟抬頭，尷尬地笑笑。

        笙穹捧起他的臉，端詳了一番，“好了，我不會認錯了，這才是我愛的人的模樣。”

        鳳晟被他看得有些害羞，他低下頭，“我沒有杜伶好看……你別看了……”

        “沒有啊，你很可愛的。”笙穹把他的手臂掰開，看著眼前這位有些嬰兒肥，杏眼很是勾人的小朋友，“你真的很小欸，我還以為你三十歲就大乘境，現在看來，好像一點修為沒有。”

        “那是杜伶，我不知道他活了幾年，就按我的年齡說了……”鳳晟慌亂道。

        笙穹笑笑，“怪不得你不讓我碰你。”

        “我……唔……”鳳晟被挑起下巴，口腔的自主權被掠奪。他都沒來得及閉眼，愣愣地看著笙穹細長的睫毛。

        笙穹放開他，“你知道我忍了多久嗎？”他撫著鳳晟的臉頰，手指輕輕按著他紅腫的下唇。

        鳳晟覺得著太過羞恥，拍開笙穹的手，一點點往后退。識海里的鳳晟沒有法力，看著笙穹一步步緊逼，他慌亂地爬行擊起了金黃的水花。

        ……

        事后天亮，笙穹回到自己的身體里，他緩緩睜開眼睛，看著眼前這個即熟悉又陌生的臉，喃喃道，“我會幫你找到合適的身體的，一定會……”他笑著又把對方被子往上蓋了蓋。

        心之所念皆為君，心之所向皆為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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