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心亂
田仲銘回了府。晚飯時廖氏看著田仲銘,笑容跟花一樣燦爛。
吃過飯,廖氏和田謹非常熱情的讓田仲銘坐下來聊聊。眼見就過年了,商量商量府里還需要準備什么,一家人好好說說話。
父母坐到前廳主位,田仲銘坐在父親身邊的上座。聽著父母說著年前年后十幾天的安排。交待他的就附和著說“嗯,知道了!”
說的差不多了,廖氏和顏悅色的問:“銘兒,你陪五姑娘逛街有兩三次了吧,有什么打算嗎?”
廖氏果然知道了白天的事,消息傳的太快了。田仲銘解釋道:“我什么時候陪她逛街了?第一次是她賴在曹掾署不走,最后楊毅陪著一起逛的街;第二次是我給鈺瑤買東西,她正巧也買些;今天是幫我選一下給鈺瑤的禮物。再說,五姑娘對我也不是您想的那個意思!”
廖氏看了看田謹,又笑著說道:“行吧,就算是你說的這樣,可是娘覺得五姑娘不錯!那姑娘最愛聽你的事了!”
田仲銘聽著廖氏話語有些勸說的勁,馬上不悅了,站起身說:“母親,兒子累了,以后也不想聽這些話!”說完就往外走。
廖氏也跟著站起來,說:“你不想聽,那些夫人們就不說了嗎?你陪她逛街是事實。總比說你跟楊公子的那些話好聽多了!
廖氏氣得坐下,繼續說道:“別人都看出來了,自己還不承認。我就看五姑娘不錯,比平兒還機靈,前幾日來府上給我帶了好多東西,特別討我喜歡!”
田仲銘心里亂,已經走出前廳,又返回來掀著門簾說:“我就喜歡楊毅那樣的也不喜歡她!”放下門簾氣呼呼的又走了。
廖氏一聽就急了,喊到:“你這是什么態度?”
田謹怕又吵起來,勸道:“別跟他計較了,年輕氣盛的,總覺得自己有能耐的很,什么也能辦成!我看這五姑娘不似一般的閨閣姑娘,是有些手段的,等把他整治服氣了,自然就老實了!”
廖氏一聽要對付自己兒子,那可不行,緊張的說:“這樣的不好吧,銘兒駕馭不了啊,以后豈不是要被五,這姑娘約束!”
田謹慢悠悠的說:“約束什么,她傾慕銘兒,現在就是想辦法栓住銘兒。不管是威逼利誘,還是真的打動銘兒,等銘兒著了她的道,也就只有順從的份了!真成了親,她那些心機自會用在幫襯銘兒上!
“我怎么聽著你兒子被人算計了,你還挺得意呢!”
廖氏說完,竟和田謹笑了起來。
田仲銘聽見母親說他態度不好,而且自己竟然說喜歡楊毅,核算承認了有怪癖,又返回來想解釋一下,卻聽見父母這般令他生疏的說辭。自己的感受原來這么不重要,一切就是為了讓別人羨慕。
田仲銘回到自己的屋里,心中賭氣母親不理解自己,一晚上沒有休息好?偢杏X牽著馬的姑娘就是李鈺瑤,她摘下兜帽,溫柔體貼的撲到自己的懷里撒嬌,卻被母親一把推倒了。她戴上兜帽牽著馬一邊走一邊哭,自己怎么也追不上她!
田仲銘一早迷迷糊糊的醒來,感覺自己好累。∫呀浄植磺迨亲约合瓜氲,還是做的噩夢。疲憊的坐在院子里沒有練武,還讓趕來的田恒,按上次心疾的方子抓幾副藥,他覺得自己心里發悶,總有些不好的預感。
田恒擔憂,告訴了廖氏他讓抓藥的事。
早飯時,廖氏和田謹已經不敢提五姑娘了。靜靜的關注著一臉不悅的田仲銘吃飯。吃的差不多的時候,廖氏忍不住和顏悅色的問了句:“銘兒,你有什么想說的嗎?”
田仲銘愣了一下,平靜的甚至有些絕望的說:“我想去李府提親!”
廖氏和田謹面面相覷,也不知道田仲銘是真的不舒服,還是裝的。
田仲銘見母親不回,冷笑了一下說:“我知道不會去的!”說完又冷笑了一下,放下碗筷,說:“我吃好了,父母慢用!”
廖氏看著兒子有些心疼了,萬平兒這樣知書達禮嬌美可人的不合眼,楚夢那般溫柔賢惠體貼的不順心,五姑娘這樣出身高貴優雅大方的又不喜歡,偏偏喜歡個沒什么特別之處的李鈺瑤。卻也不敢再說什么,只能看著田謹輕嘆了口氣。
田仲銘去了李府巷道,卻不見周駿。今天來的早,等了一會兒還是不見人來,便自己去了后門,敲了幾下也不見人回聲,又退到路上,示意在街口的田恒過去。
田仲銘問走近的田恒:“往天是這個時間來吧?”
田恒很肯定的回答:“是啊!”
田仲銘有些疑惑了,嘟囔:“怎么不見周兄,也沒人開門呢!”
田恒寬慰說:“可能沒聽見吧!”便過去敲門。剛敲了幾下,田仲銘又上前自己去敲了!田恒退到一側。
聽見門里有男子的聲音問:“誰。可缘龋 碧镏巽懲艘徊降戎_門。
只見一手里拿著掃把的下等仆人開了門。男子有些納悶,卻不失尊敬的問:“公子您有何事?”
田仲銘從未見過此人,有些疑惑說:“小蓮怎么沒來?”
男子有些驚訝說:“您找小蓮怎么不去前門呢?”
田仲銘想這仆人可能不知道情況,又問:“蘇嬸在嗎?”
男子一臉茫然答道:“找蘇嬸也是在前門方便些!他們一般不來這!
田仲銘看了一下男仆,懷疑是李鈺瑤的傻影響了全府!直接問道:“李鈺瑤呢?”
男仆更懵了,說:“那更應該去前門!見府上姑娘哪有在后門的!”
田仲銘實在跟他說不下去了,贊同道:“你說的對,太對了!你能不能去把常管家喊來?就說有位姓田的公子在這找他!”
男仆遲疑了一下,說:“公子,你還是去前門吧。小的怕一時半會找不到管家!”隨后男子不好意的拿著掃把晃了晃說:“活還沒干完呢,不好四處走動的!”
田恒上前一步說:“小哥打擾了,我家公子這就去前門!”
男仆不好意思的說:“不用這么客氣的!”
田恒笑呵呵的關上門,去追走了兩步特別無語的田仲銘。問:“要不去前院看看吧,女史也不會說什么的!”
田仲銘停住腳,略微思考說:“不去了,過兩天女史要回宮,還是別給她找麻煩了!”
田仲銘這一夜睡得太累了,一直為李鈺瑤的事勞心費神,還得提防著五姑娘,公事也不愿意耽誤,又發現父母那一關總是過不去。就算看見李鈺瑤,怕是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便去了曹掾署。
田恒自從有了官職,也方便放手處理一些事,田仲銘省心多了。
有屬員來報田仲銘,說是上雒來的好友姓朱,請他有空了去茶樓喝茶敘敘舊。這是第三次來。
田仲銘一聽便知道是朱崇,來京就知道來找誰,果真沒有看錯他。讓田恒處理了手頭的事,盡快過去!自己先去了茶樓。
田仲銘在茶樓街上就聽見朱崇在樓上又激動又壓著聲喊:“田大人,田大人!”
抬頭看過去,朱崇扒著半扇窗子,激動的揮著手。田仲銘馬上抬手示意,快步進了茶樓。
朱崇從樓梯處迎接田仲銘,見面很親切的拉住他,很激動卻依然壓著聲音說:“田大人,能見到你真是太好了!哎呀,再見不到你,這年我都過不踏實了!”說著兩人進了屋。
簡單的雅間,靠著窗子一個小方桌,剛才朱崇開的窗子已經關上了。這屋原本是曬太陽看街景的好地方,此時門窗禁閉,也是怕人看見兩位官員在一起,被人造謠結黨營私。
田仲銘恭敬回道:“朱大人太客氣了,留個話就行,我回來肯定先去找您!”
朱崇很是謹慎的說:“那怎么行,田大人公事繁忙,怎敢打擾!”說著兩人走到桌前,互相謙讓著客氣坐下。
田仲銘小聲問道:“朱大人很快就定居京城了吧?”
朱崇到京城九日,匯報了他歷年的功績,已經確定過年后調入京城。朱崇非常明白是田家父子幫襯的,恭敬的給倒著茶說:“托田大人福,這次來京考核一下是否有能力調入京城!一到京城就去找您,不巧您出去辦差,我這心里特別沒底。第二天見到令尊,才踏實下來!”
說話間已經倒好水,放下水壺,站起身,側挪一步離開桌子,說:“朱某謝田大人知遇之恩”說完向田仲銘行禮。
田仲銘也跟著起身,側挪了一下。見他行禮,迅速托住他胳膊,回道:“朱大人,您這般有才識有能力,升遷是遲早的事!”
朱崇很誠懇的說:“田大人這般年輕有為,正需要功績大展宏圖,卻肯提拔我,我自當感懷于心,沒齒難忘!”
田仲銘高興的一笑,目的達到了,很謙虛的說:“朱大人,官員升遷是吏部的事,不會讓朱大人這般有才的人屈居縣令的!你我有緣相識,您來京城找我坐坐而已!”田仲銘說著松開扶著朱崇的手,退回到坐到座位邊。
朱崇明白,光說些虛的沒用,田仲銘身邊也不會缺了說好聽話的人,還是以后要有些實際的?蜌獾膽偷溃骸笆悄,我是真心佩服田大人,能跟田大人結交,真是三生有幸!”
兩人相視一笑,謙讓著坐下喝了兩口茶。
田仲銘跟朱崇也沒到那種無話不聊的地步,兩人偷坐在屋里,反而容易引起猜疑,自己行的端做得正,提議道:“朱大人,把窗子打開吧,這陽光曬著正好暖和,還可以看看街景!”
朱崇一切就是揣測著田仲銘的意思,怕他有事要自己做,所以就關緊門窗。看來自己想多了,馬上起身開著身邊的窗子,說:“田大人公事繁忙,也很少有機會轉轉吧?”
田仲銘開著身邊的窗子回:“不怎么出來,家里有我母親張羅,也不用我買什么!”
朱崇哈哈哈一笑說道:“我是家里內子操持,成親后連個發飾也沒給買過!”
朱崇說著瞬間想起來田仲銘沒有娶親,說道:“田大人有機會應該轉轉。∧@正是時候啊,娶哪家的姑娘,除了聘禮,也要單獨再送些禮物!”
田仲銘一笑,心想:自己可沒少給李鈺瑤買東西!
這一笑朱崇也就明白了,根本不用提醒的!兩人又互相客氣著坐下,讓起茶來。
喝了幾口,田仲銘問道:“朱大人,何時離京?”
朱崇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兩聲,他一直見不到田仲銘,決定當面感謝之后再走的。說道:“哎呀,公事已經辦完,今天也總算見到田大人了,想明天一早走,也要看我那縣佐親事商量如何了!”
田仲銘覺得奇怪,在上雒朱大人身邊跟著的人年歲不小了,怎么還提親呢,問到:“是在朱大人身邊辦事的那位嗎?”
“不是,那是代筆謀事。上次正趕上縣佐母親生病,他在家盡孝,未見面。平心而論,我那謀事遠不及這縣佐有謀略!可惜他不愿意在人前展露,在我那真是屈才了!”
田仲銘一聽對縣佐這么認可,順著話問道:“朱大人評價很高!回去就提親嗎?”
朱崇也是覺得田仲銘喜歡有才華的人,愿意多說兩句,回道:“聽說是本家主事的比較忙,這次來是約個時間商量婚事。他母親希望主事的出面給張羅一下提親的事,顯得隆重些!”
“哦,他母親如此重視提親的姑娘家,看來很滿意!”田仲銘說完竟有些心酸。自己這般年紀,母親卻不愿意去李府求親,整天瞎著急。
朱崇一笑說:“應該是母子二人都滿意,縣佐說起親事也很高興!”
田仲銘心中更是羨慕,喝了兩口茶說:“朱大人有空的話,我想請上縣佐一起坐坐,我也沾沾他的喜氣!”
朱崇一聽笑了?磥硖镏巽戇沒到提親那步呢,光是對李姑娘有愛慕之意了。
正不知在聊些什么,田恒敲門進來,一進屋就恭敬的說:“公子,朱大人!”
田仲銘趕緊介紹:“朱大人,這是我父母收的義子,就是我義兄!以后還望朱大人多照拂!”
田恒原本是家仆的身份,如今身份不一樣了,田仲銘會在合適的場合,介紹他的新身份。
朱崇馬上起身客氣的回道:“田大人這是哪里的話,兩位大人多照拂我才是。來田大人快請坐!”
朱崇示意田恒坐到邊上的座位上。
田恒一愣,自己地位遠不及田仲銘,怎么可以當著田仲銘的面,被稱呼的一樣呢!慌忙的說道:“朱大人,不能這樣稱呼在下,您叫我田恒就行了!
朱崇并沒有多想,只覺得田仲銘重視他,現在也是有官職的人了,按說應該叫大人。田恒說完,才意識到和田仲銘在一起,就讓人分不清在喊誰,而且顯得不尊重田仲銘。朱崇馬上不好意思的看著已經站起身的田仲銘說:“這直呼名字不合適吧?”
田仲銘到不介意喊大人還是喊名字,說道:“怎么順口怎么來吧!”
田恒接過話,笑著說:“喊我田恒吧,聽著習慣!”
田仲銘知道田恒謹慎,按說自己應該稱他為義兄,也是習慣了一直喊他田恒。不想他站那么遠,不方便說話,張羅他到近前去。
田恒有些犯難,走近兩步說:“公子,我有些小事找您!”說完,身側沒拿著劍的手,張開手掌。
田仲銘看的清楚,禮貌的對朱崇說處理一下私事。
朱崇擺著請的手勢說著“無妨無妨”,識趣的扭頭看向窗外。
田仲銘與田恒走近,田恒貼耳說道:“公子,剛才五姑娘去曹掾署找您說有事。我說您出去公干了,不確定什么時候回,她就先走了!”
田仲銘很滿意的點點頭說:“嗯,不用管她!”說完往桌子上走了兩步。
田恒沒動地方,該吃午飯了,他去點幾個小菜。
田恒離開后,朱崇看著窗外笑了笑,視線回到屋里問田仲銘:“李姑娘是哪個府上的?”
田仲銘已走到桌前,稍微一愣,笑著回道:“邊城李校尉府的!”
“難怪在曹掾署任職,原來是將門之女!”朱崇說著抬手請田仲銘坐下。給田仲銘倒著茶水說:“一會兒李姑娘來了,我一定親自解釋一番上次耽誤田大人回京的事!”
田仲銘淺笑著說:“朱大人不用解釋,鈺瑤不是那刁蠻的人!”其實心里卻在想:哪有時間在乎那一兩天的事了,已經一個多月沒好好見過了!
朱崇聽著稱呼親昵,笑著“哦”了一聲,看得出兩人關系不一般,又與田仲銘讓起茶來。
不一會田恒敲門進來說:“公子,點了幾個菜,您看還需要加點什么?”說著拿著一張小紙走向田仲銘。
朱崇卻看看他身后問:“李姑娘怎么沒一同上來?”
田仲銘客氣的說:“她兄長這兩日要從邊城回來,她在府里做些準備,不方便出來!”并沒有接田恒手里的紙,小聲的說:“你看好了就行!”
朱崇有些納悶,輕聲說:“剛才在樓下啊!”又不敢肯定,便站起來看向窗外!隨后指著窗外問田仲銘:“那不是李姑娘嗎?”
田仲銘不敢相信的看看他,趕緊站起身靠著窗子。田恒也去了窗邊,按朱崇手指的方向看過去。
朱崇描述道:“那穿著藍色披風,伏著身子的女子!”剛說完,只見一陌生女子站起身,側頭沖旁邊的人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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