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你說我這么做真的沒事嗎?”
蕭心妍語氣有所猶疑,手上動作卻不停,各色丹藥法器毫不客氣的收到自己腰間。
【我可沒攛掇你這么做,都是你自己的主意。】
“誰讓虛元宗這么個大宗對待內門弟子也那么苛刻!好資源估計都分配到那些長老名下了。”
【當初有長老愿意收你,你不也沒去嗎?抱怨什么?】
“他也配,修為還沒我父親高!”
【呵!你若愿意按我說的來,現在估摸已經抱著洗靈髓在吸收了。】
假裝沒聽到女配逆襲系統的諷刺之意,蕭心妍一邊在外翻了個白眼,一邊挑出一塊墨玉令牌在結算弟子面前晃了晃。
“記她賬上。”
弟子猶疑一瞬,蕭心妍臉沉下去,筑基中期的威壓直接放出。周遭幾個煉氣弟子無辜被波及,悶哼一聲,怒瞪罪魁禍首。
要不是修為不及,可能直接就上手群毆了。
禍首完全不在意,冷哼一聲,鼻孔朝天,傲慢至極。
那結算弟子手抖了一下,結丹的威壓差點泄露出去。
章山無奈一瞬,心想估摸是哪個不諳世事的世家女,仗著一點天賦就敢在外面亂來,也虧得是在門風和諧的虛元宗,否則以這咋呼的性子,放外頭隨便一個以實力為尊的宗門,早死的渣都不剩了。
但她搬出的靠山好像確實惹不起。
——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神秘弟子,以十八歲之齡結丹,門內弟子只知其名,卻無人記住她的形貌特點。
于是章山沒多說什么,提筆在賬本上記了幾筆,放蕭心妍走了。
等會去討債,借此瞻仰一下風采,順帶確認一下人家承不承認這個裙帶關系,若是承認也罷,不承認的話,呵!
虛元宗可管不了敲悶棍。不鬧人命就行。
“篤篤篤——”
“誰?”系統迫不及待停止捶腿的動作,蹦跳著往外看了一眼,又轉回身朝白頌說,“找你的。”
一旁添茶的李敖添放下茶壺,走到邊角隱身,欣賞自己這些時日自己作的字畫。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
“知道了。”
竹屋內散發著靈瓜靈果的清香,案幾上青煙渺渺,若有若無的延伸向四處。
白頌喝完最后一口茶,接話,起身,開門。
神態間恭敬夾雜好奇的女弟子看到來人眼前一亮,手上麻利的從腰間抽出一張長長的賬單。
上面掛著她的名號。
白頌嘴角抽搐了一下。
累計欠了丹堂八千下品靈石,器堂三萬下品靈石,符堂五萬下品靈石。
一個比一個離譜,“我何時欠下的這些?”
章山收回敬仰的目光,回憶了下,“嗷,有個叫蕭心妍的內門女弟子,說是您的二妹,平時您很關照她,說在宗門手頭有什么不方便的都可以用您的名義。您看這”邊說邊偷看她的表情。
白頌的腦袋上瞬間插滿了問號。
這弟子一看,當即眼神一亮,心中摩拳擦掌,“難不成不是您的二妹,是哪個狗崽”
“是我二妹。”
“崽種額。”章山話一時被堵在喉嚨里,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難受極了。
“不過以上那些話我沒說過。”
章山松了口氣,又覺得奇怪。什么樣的家庭得以讓人和自己的二妹都不熟。不過又一想,這樣傲慢至極,鼻孔朝天的二妹,還是不熟為妙。
章山心內小小的,為自己的想法點了下頭。是這個理解,沒錯了。
白頌接過賬單,假裝沒看見討債人不停打量自己的神色,清點了一份差不多的靈石交給弟子。
“賬單留給我就行,你可以去交差了。”
靈石給出,章山一時猶疑沒接,杵在原地有些欲言又止。
白頌眨了眨眼,以為她在要跑腿費,想著人家賺份靈石也不容易,闊少做派的又掏出一份靈石。
章山頓時跳開三丈遠,情緒激動,“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問”
“沒事,都接著吧。”
看著這清秀的女弟子一臉被冒犯的神情,白頌知道自己誤解了。但拿出的靈石也懶得再放回去,
頓了下,便又補充“不過我和她不熟,下次這樣的話就別信了。
還有,順便”
“好嘞!我明白啦!祝您修仙一路大道通達!”章山喜笑顏開的接過靈石走了,一路摩拳擦掌。
白頌甚至話都沒講完,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她明白了什么?”
自己本意是提醒人別把她和二妹不熟的這番話傳出去,至少不能讓養父聽到風聲,讓那位雖然不關心她們但喜歡家庭和睦的老父親聽到,少不了一番問候,也挺麻煩的。
不過既然人已經走了,白頌也不至于再追上去把這話叮囑一遍,索性沒管。而且人家未必會把她看的多重要,三秒后應該也遺忘了和她說過什么了。
這般想著,白頌又想到自己空了一個小角的一個小角的靈石庫存,猛然吸了口氣,抬頭望天。
原來我這么有錢!
那為什么同為世家女的蕭心妍這么窮?
算了,這不重要。
問題是,雖然自己的確不差錢,但就這么被人打秋風,不還回去的話,豈不顯得她很冤大頭?
白頌覺得不太爽。
她覺得自己受到了挑釁。
這能忍嗎?忍了一次就會有第二次,所以當然不能忍。那她就勉為其難的按照父親的囑咐,有空的時候順便關照一下她吧。
正好今天就很有空。
內門弟子峰。
一處略顯凌亂的弟子內房,蕭心妍一邊清點到手的丹藥法器符箓等,一邊飛快的收拾家當。正好明天就是筑基弟子統一出門歷練的日子,她正好借著這個機會避避風頭。
上次被白頌敲的地方隱隱還泛著疼,蕭心妍一邊欣喜自己坑了白頌的同時,一邊又害怕自己又被敲悶棍。
“說起來,我倒真不知道我那大姐是那么干脆利落的,話不多說就動手。”蕭心妍揉了揉后腦勺,心中隱隱覺得奇怪,“明明以前是挺溫吞的,再過分也不會打人的。”
【何必糾結這個,你不如多想想即將到來的機緣,這次可不能錯過了。】
說到這個就來氣,還是得怪那個大姐,但凡自己會錯過洗靈髓。
蕭心妍嘴撅的老高,出門領資源時看到兩個膩在一起的女弟子互相道賀升入筑基,不屑的撇了撇嘴,還不是靠呸、就你們有靠山。
眼前頓時浮現一張溫潤帶笑的女子面龐,只片刻又變成冷酷的模樣。委屈的撇了撇嘴。
“哎,停一下。”
蕭心妍腳步滯留一瞬。
“對,說的就是你。”
不可置信的循著那有些熟悉的聲音看過去,一個熟悉又略陌生的深藍道袍弟子立靠在不遠處的架子上。
蕭心妍心肝一顫,下意識就是腳底抹油,一個御劍就是逃竄而走。
白頌一閃身把人拉住,找了個隱蔽的角落。甩手一繩索把人捆在地上,好整以暇的雙手抱在胸前,“我聲明一下啊,有膽坑我就別逃啊,正面剛啊。”
“還是說。”白頌一瞬間撕下封口的膠布,“嘶~”她擬了個音效,在蕭心妍害怕中夾雜倔強的眼神中嘖了兩聲,“父親不給你月俸嗎?宗門不給你月俸嗎?就算花完了自己不會賺嗎?”
白頌眼神在她身上逡巡兩下,“非要來膈應我?”
那眼神,彷佛隨時都要動手一般。
蕭心妍艱難的吞咽了口唾沫,“沒”
“嗙——”
其實她猜的沒錯。
懶得多廢話,白頌又是一劍柄敲暈她。同樣的大寶劍,敲在同樣的地方,熟悉的佩方,熟悉的味道。
豎起劍柄,彷佛上面彌散了散發著些許溫度的硝煙,白頌瀟灑的吹了一口氣,干脆利落的把人靈力封了,丟棄在某處同樣人跡罕至的荒山洞穴中。
真的以為她會找人理論一番,用愛去感化她嗎?
不不不,君子動口不動手,她可不是君子。
如果下次這位二妹還犯同樣的錯誤,她不介意再送她一份悶棍大餐。雖然她白某人確實討厭麻煩,但老年人也是要偶爾活動筋骨的不是嗎?
章山今天早早結束了手頭的任務,專門在內門弟子峰一帶守著。
從天將暗守到天明,都沒聽到那崽種回來的消息。
“喲呵!還挺謹慎。”
郁悶回程。
晚上,結丹獨屬小院的另一位來敲門,朝章山擠了擠眼,“怎么樣,見著了嗎?”
“見著了。”
“長啥樣啊。”
“沒印象了。”
“很普通?”
“沒印象了。”
“”
深夜的一座荒山,在系統無情的電擊之下,蕭心妍麻木的醒來。
天邊一輪孤月照亮此地,幾許涼風刮過表皮,寒暑不清的修仙者也覺得有一絲絲冷。
蕭心妍搓搓手臂。
他奶奶的,靈力又被封了。
系統:【爬】
“咦?”
好不容易從老父親魔掌下出逃、途經荒山的薛透擠了擠眼。眼眸一瞬瞪大。
震驚!
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虛元宗驚現荒山女尸!和諧友愛的宗門之風竟是假象?藏在背后的究竟是
呸。
薛透靠近了點,好奇的在上空轉了轉。
呀!尸體在動!
不對,原來還活著啊。
薛透松了口氣,把下意識就要放出毀尸滅跡的靈火收起。一眼看透下方女弟子的修為。
筑基中期。
尚可。這是在做什么行為藝術嗎?還是在自行歷練?
如果是后者的話
薛透一拍手,那必須得交好。
此子日后定然不凡!
“哎!道友請留步!”
蕭心妍愣了一下。第一反應不是回頭而是加快腳步。
夜半荒山,獨自一人。年少時淘來的民間志怪小說張張頁頁呈現在腦海。
我該回頭嗎?媽媽
【醒醒,這是修真世界。】
“哦哦。”蕭心妍突然就出戲了。
【喊你的是本世界重要男配。】
蕭心妍眼眸一亮,迅速整理形象,轉頭笑顏如花。
一張略帶痞氣的俊秀面龐出現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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