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夜探天牢
接近五月初,一彎皎月,高懸空中。
夜晚的上京城,因著還未到宵禁的時分,此時街上,仍舊有許多百姓。從四面八方傳來商販的吆喝聲,車馬聲、吵鬧聲等等。
上京城不愧是個能容納百萬人口居住的大城池,舉目一望,街道上的人摩肩擦踵,車水馬龍。
街道兩旁店肆林立,紅磚綠瓦之間,突兀橫出的飛檐下,掛著各個店鋪的招牌,一派欣欣向榮之景。
尤其是傍晚時分時,街道各個高層閣樓上,掛著各種各樣,印著五顏六色漂亮花紋的燈籠,燈光透過燈罩散發(fā)出絢麗奪目的光彩,一盞一盞如百花爭艷般爭相開放,花團(tuán)錦簇,張燈結(jié)彩,為上京城增添了幾分喜慶祥和。
置身其中,讓祁世臻不由感慨:上京城的夜市真是太美了,像極了一名妖冶邪魅的女子,抬眸間,搖曳生姿。
正事要緊,置身人群終歸是速度慢了些,祁世臻挑了一個人少的角落,一個輕巧間便上了屋頂。
她運(yùn)著輕功,在屋頂上悄聲飛躍,當(dāng)真是飛檐走壁,“踏雪無痕”。
底下是熱鬧的夜市,然而誰也沒有發(fā)覺身后屋頂上有道嬌小的聲音如一陣風(fēng)般,迅速飛掠而過。
玄武街與朱雀大街一個在南,一個在北,相差甚遠(yuǎn),繞是祁世臻運(yùn)起七八分力,依舊花費(fèi)了一刻多鐘的時間。
“還真遠(yuǎn)~”終于抵達(dá)朱雀街的祁世臻嘟囔了一句,目光遠(yuǎn)眺,似乎想穿過一座座府邸,看向盡頭。
祁世臻搖了搖頭,小聲吐槽了一句:“足足花費(fèi)了這么長的時間,果然太久沒鍛煉了啊~”
若是叫祁飛知道她此時的話,恐怕得氣得厥過去。
瞧瞧,這是人話嗎!
從城南到城北,即便是別人快馬加鞭,也得兩刻鐘的時間,她不過單純靠著一身內(nèi)力,就這么“飛”過來了,時間縮短了不說,竟然還嫌棄……
這簡直就是人間大型凡爾賽啊。
再者,從這點(diǎn),也可以側(cè)面映證她的內(nèi)力之深厚,能支持她持續(xù)不斷用內(nèi)力輕功來趕路。
越是接近朱雀街盡頭,祁世臻越不敢大意,畢竟來之前,她并沒有事先偵查過地形,眼下完全是靠著一腔蠻力,天擦黑不久她就過來了。
為的,就是趕時間,她有預(yù)感,那假的馬永霖,吃棗藥丸!
近了,近了!
祁世臻慢慢靠近天牢,在距離三十丈左右的角落,視線望向天牢大門。
她尋了個隱秘的角落,站在高處,觀察著天牢的方向。
漸漸地,她越靠近天牢的位置,越感知到暗中隱藏著不少高手,若非她細(xì)心,定然忽略了去。
“我去!這么多人?”
祁世臻身子貼著墻,那是一個巡邏死角,即便是有高手經(jīng)過,輕易也不會發(fā)現(xiàn)她的存在。
無法光明正大從天牢大門進(jìn),只得走老方法:翻墻。
按理說,黃昏前,展南舟應(yīng)該是有提審過那馬永霖一次,只是,很可能審問不出什么有效信息。
再加上這件事,驚動了皇上,想來那個馬永霖會收到重點(diǎn)關(guān)注。
祁世臻腦子快速轉(zhuǎn)動著,思考著犯人可能被關(guān)押在哪里。
“如果是我的話,保險起見,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接著,她眼前一亮,既然如此,那這人就很可能被關(guān)在普通犯人的地方,用以混淆視聽。
即便今夜有旁人來滅口,若無周密計劃,一時間應(yīng)當(dāng)也難找到。
一念至此,祁世臻趁著夜間獄卒巡邏換崗的間隙,悄悄溜了進(jìn)去。
全力動用內(nèi)力的她,就如同一陣黑風(fēng),一下子從那兩個護(hù)衛(wèi)間飄過。
“咦……剛剛怎么好像有人過去了?”獄卒甲突然搓了搓手臂道。
“不是吧,我怎么覺得是一陣風(fēng)吹過而已?”獄卒乙砸吧著嘴道,順帶還看了一眼四周,見無異狀,又不再理會。
“不可能啊,我剛剛怎么好像看到了一個人影閃過去了……”獄卒甲還是堅定自己的想法道。
獄卒乙看著他,又看了一眼四周,還是沒有任何異狀,搖了搖頭道:“不可能,這擅闖天牢可是重罪,誰敢如此不長眼來此了?”
獄卒乙很是肯定道,順帶還給同伴普及了一下東陵律法。
“這……或許我剛剛真的看錯了吧……”
聞言,獄卒甲撓了撓頭,再看了一眼并無任何異樣的天牢,這才道。
已經(jīng)順利飄進(jìn)天牢的祁世臻躲在角落,將他二人的對話聽得分明,心下好笑:這人的直覺很準(zhǔn),可惜,還是小爺我技高一籌。
隨即,祁世臻不再理會,一心想著迅速尋到那個關(guān)押馬永霖的地方。
按著心中猜想,祁世臻暗暗觀察著,重點(diǎn)關(guān)注的就是那些普通囚犯的區(qū)域,果真通過那些牢飯的嘀咕聲,悄悄發(fā)現(xiàn)了關(guān)押馬永霖的牢房。
不再遲疑,迅速溜了過去,在右手邊盡頭拐角第一間,里頭赫然是被卸掉了嘴中毒藥,被枷鎖腳銬鎖住的馬永霖。
此時,門口的獄卒已經(jīng)悄無聲息被她隔空點(diǎn)了睡穴,她上前,扶住獄卒讓他們靠在鐵欄桿上。
隨后,這才走上前,一手隔空點(diǎn)穴,制住了馬永霖。
在他震驚的目光當(dāng)中,隨手撬了門鎖,就這么堂而皇之地進(jìn)去了。
……
鎮(zhèn)國公府,祁世卿自下午起就覺得哪里不對勁,到底是因為要與父親商量上折子的事情,一時間就忽略了去。
在用晚膳的時候,祁世卿見到獨(dú)自上前的妹妹,難得身側(cè)沒有祁飛的身影,心中詫異了一下,想起祁飛下午負(fù)傷的事,這才了然。
飯后,他看著祁世臻乖巧回院落休息,心中越發(fā)覺得不對勁。
“遭了~”
突然,祁世卿終于明白哪里不對勁了。
自認(rèn)為對妹妹了解很深的他,這才明白,為何今晚妹妹這般乖巧了,怕是醞釀著什么計謀了。
于是,他迅速去了澄瑞軒。
“祁飛,你出來!”
“世子爺安!”
祁飛看著行色匆匆的世子爺,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但還是第一時間行禮。
此時的祁飛,僵硬著右手,脖子上還掛著一條白色的繃帶,祁世卿抿著嘴,眉頭緊鎖。
“阿臻呢?”
祁飛聞言,心中就是一個咯噔!
“回世子爺,小公爺他睡下了……”
祁飛這稍稍遲疑了一下的神色被一直注意他的祁世卿看在眼底,心中的想法慢慢被證實。
“本世子問你,阿臻呢?”
祁世臻嘴里吐出這句話,身邊的氣息也越來越壓抑,祁飛被他看得心里發(fā)毛,后背直冒汗。
小公爺,對不住了,不是我方太菜,而是對方太強(qiáng)大!棄暗投明才能茍住!祁飛到底還是小聲地說了句:“回世子爺,小公爺他……他去了天牢!”
“什么?天……?”牢……
后一個字到底沒說出來,鎮(zhèn)國公勢大是真,但誰知這府中還有沒有細(xì)作藏匿著。
再加上這擅長天牢本就是重罪,思及此,祁世卿一個心都到嗓子眼了!
“你!你好樣的!”
祁世卿伸手指著祁飛說到,到底是看在他受傷的份上,將剩余的話噎了回去。
祁飛后背一涼,心中的愧疚也漸漸加深:“世子爺,都怪屬下,沒能攔住小公爺……”
“行了!事到如今,多說無益!命令暗衛(wèi)集合!去朱雀街接應(yīng)!
祁世卿臉上怒氣升騰,一擺衣袖,冷冷吩咐了一句了,隨即便轉(zhuǎn)身往外走去。
心中想著,待會妹妹回來,可要好好訓(xùn)斥她一頓,讓她再這么輕率……那天牢是能擅闖的地方么……
這邊,祁世臻還不知道自己的行徑已經(jīng)被屬下斗了個干凈,正在牢房中審問馬永霖。
馬永霖見到牢門被打開,下意識看向來人,以為是獄卒要將自己提去審問,誰知進(jìn)來的是一個渾身籠罩在黑衣當(dāng)中的男子。
下意識就想問“你是誰……”嘴巴動了動,但是并未發(fā)出任何聲音,真正是有口難言!
馬永霖這才意識到來人竟然在自己悄無聲息之際,點(diǎn)了自己的啞穴,頓時瞳孔放大,眼中的震驚顯而易見!
“想問我是誰?這個你就沒必要知道了!逼钍勒樽呱锨,沉著聲道。
她特意壓低了聲線,任誰也聽不出她將她的聲音和祁世臻結(jié)合起來。
“你呢,只需要回答我的問題便好,最好識相點(diǎn),還可以免了許多痛苦!逼钍勒檩p扯嘴角笑了笑,話雖如此,但是她還是希望這人待會能硬氣一點(diǎn),祁飛受傷,這口氣她可還沒出呢!
想著,祁世臻放開了他的啞穴。
果不其然,那黑衣人開口第一句就是:“你做夢!我是不會告訴你的,即便你打死我!”
“呵,倒是硬氣!不錯,我就喜歡你這樣的,讓我多了許多樂趣!”
祁世臻笑了笑,那張?zhí)匾獬蠡钠狡綗o奇的臉,笑起來,并不好看,反而讓人覺得陰森森的。
“希望你待會還能說出這樣硬氣的話!闭f著,祁世臻丟了一顆藥丸進(jìn)了馬永霖的口中,順帶還點(diǎn)了他的啞穴,她可不想聽他痛苦的哀嚎。
隨即她又道:“對了,等會改變主意的時候,記得眨眨眼睛!
說著,祁世臻就退到了一邊,準(zhǔn)備欣賞黑衣人扭曲的痛苦。
不過片刻,藥效發(fā)作,那黑衣人起初還很是不屑,并未覺得有何痛苦,但是隨即,不過瞬間的功夫,腹中便痛如刀絞,不僅如此,就連他的四肢野開始劇痛不已。
馬永霖甚至能感受到自己身體中的骨骼好似被人斷掉又重組,一片片,劇痛折磨著他。
以至于不過短短半刻鐘的時間,他都覺得過去了數(shù)年,這簡直就是度秒如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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