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逼供
馬永霖即便再骨氣,但是在這樣的的折磨下,也終于軟了心思。
此時的他,一身囚服被汗水濕透,整個人如剛從水里撈出來一般,面上全是冷汗,順著臉頰,一滴一滴往下低落,連點成線。
面色慘白,雙唇則不停地顫抖著,顯然剛剛正在經歷著非人的折磨。
祁世臻抱手而立,站在那人前方,看著他的慘樣,內心毫無波瀾。
“說不說?”祁世臻抿著唇,雙眼微瞇盯著他。
馬永霖本以為自己受過各種痛苦不堪的訓練,再大的折磨也無法令自己屈服,但是現在他已經完全沒有這種想法了,他恨不得趕緊讓眼前人解開自己身上的藥性,恨不得趁此將自己所知道的抖了個干凈。
祁世臻低下頭,耳邊時刻注意著天牢的動靜,從而錯過了馬永霖眨眼的動作。
她有些不耐煩,看著他又道:“你說不說?姓甚名誰,領頭是誰?為何刺殺祁世臻?”
祁世臻一連甩出來幾個問題,那馬永霖連連眨眼,她這才雙手一夾,一個彈射,一個藥丸順著馬永霖痛苦得半闔的嘴滑了進去,并順勢解了他的啞穴。
馬永霖咽下那顆藥丸,體中的劇痛,不過片刻便得到緩解,只是渾身濕透,四肢無力的表現讓他知道,剛剛那并非是夢。
他一個腿軟,跌倒在地,雙手撐在地上,抬眸看著眼前這個看起來只有十一二歲的少年道:
“我無名無姓,代號十三。前日接到上頭命令,對鎮(zhèn)國公府的二公子下手。”
“十三?”祁世臻低喃了一聲,目光注視著地上馬永霖的雙眼,從他毫不閃爍的眼眸中,確定他并未說謊。
“這個代號倒是有點像是高門大院培養(yǎng)的死士……”祁世臻心想。
接著她又問道:“上頭是誰?你們的據點在哪?如何與上級接頭?將你所知道的通通說出來,免你折磨!”
祁世臻心中將懷疑人選過了一遍,卻并沒有什么收獲,只得從眼前人的口中獲取更多的信息了……
“與我接頭的上級代號叫成殤,平日在城西郊外……”
就在這時,祁世臻聽見了由遠及近的腳步聲,那腳步聲此時就離此處牢房不到十米的距離。
近了近了……
不得已,祁世臻連忙制住了他的啞穴,避免他失聲暴露了自己,接著快速出了牢房,并將門鎖鎖上,再一個快速躍了過去,躲在右手邊的角落中。
她此時藏身的地方是她方才發(fā)現的死角,周圍的牢犯離馬永霖遠,方才并未聽到這邊的聲音。
她躲在那里,屏住呼吸,側著耳朵聽著來人的腳步聲……
近了,更近了,還是個高手!
她的目光透過欄桿的縫隙看向關押馬永霖的地方,遺憾的是此處并看不到牢中的人或物。而與此同時,那人腳步輕盈,與一般獄卒不同,呼吸沉穩(wěn)有節(jié)奏,很顯然是個高手!此時那人應當站在馬永霖的牢犯外。
祁世臻屏住呼吸,將自己籠罩在黑暗當中,側著耳朵聽著那里的動靜。接著她就聽到馬永霖變得急促激動的呼吸聲,這人不是來巡邏的大內高手?而是那人的同伙?
祁世臻心中思緒萬千,不斷地回想著方才馬永霖說到一半的話,城西郊外,城西郊外……
不好……
果然,祁世臻快速閃過,直奔馬永霖的牢房,而此時的馬永霖目光渙散,臉上的表情很是震驚,脖頸出一枚泛著寒光的毒鏢在月光的折射下尤其明顯,森然凌冽,仿佛帶著寒氣,像極了地獄里的奪命武器,分分鐘取了人的性命。
而馬永霖,早已被滅了口,根據他的表情,祁世臻不用想都明白,這是被他們自己人滅口了……
可惜了,方才的話還沒問完……
祁世臻頗為嘆息的搖了搖頭,目光再觸及那已經成為一具尸體的馬永霖,心中毫無波瀾。
如今,唯一的證人被殺,線索斷了。此事,越發(fā)難以探查了……
祁世臻眸光幽深,看了一眼完好無損的牢房,除了一具尸體以及噴濺出的毒血,再無其他……
如此,多留無用,她這才按著方才進來的方法,避開守衛(wèi)巡邏的人,再度出了天牢。
直到距天牢兩百米左右的地方,她遠遠回望了一下天牢的方向,不再逗留,轉身離去。
夜色見深,夏日的夜里,蟲鳴不斷,誰也不知,方才還活生生被關押在天牢里的人,早已被悄無聲息滅了口。
正出了朱雀街,抹掉了一身裝扮,隨手將黑色斗篷扔進暗河里“毀尸滅跡”的祁世臻正準備往寶華街而去。
就眼尖地瞧見了暗中隱藏著的人手,她起初以為是那人的同伙,轉念一想,可沒誰知道自己出了府吧?
遂故意不作理會,大搖大擺朝著寶華街而去。
豈料,那人的同伙確實不知她今夜出了府,甚至還夜談天牢逼供去了,但是她親哥可是知道消息了啊……
“主子,那不是小公爺么?”一暗衛(wèi)眼尖,瞧見了卸了裝扮的祁世臻,這才連忙示意道。
祁世卿一直心心念念著妹妹,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朱雀街的方向,卻沒看到從橫道上繞出來的祁世臻。
阿臻……?
祁世臻連忙看去,果真就瞧見了妹妹正獨自一人,一身暗金色衣袍正大搖大擺地朝著前方而去,那方向,赫然是夜市寶華街。
一腔擔憂終于放下,祁世卿連忙追了過去。
祁世臻察覺到身后人跟了上來,正打算快速離開的她,卻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大腦先一步當機了,身體也跟著停了下來。
“阿臻……”
祁世臻三步并作兩步,就走到妹妹跟前,低頭,看著那張精致瓷白的小臉。
“哥哥?嗯?……?”
祁世臻抬眸,看了與自己一般,一身黑衣的大哥,詫異了一下。
隨即便有些心虛地眼神閃了閃道:“哥哥?你怎么在這里?我正要去寶華街呢!”
先發(fā)制人!這一招祁世臻用得極為嫻熟。
“噢?玄武街與這里可是一個南一個北,你怎么不說,你為什么在這里?”
祁世卿看著妹妹的模樣,簡直氣笑了。
“我就是出來散散步,順路要去寶華街……”祁世臻訕訕地笑了笑道。
面對別人時,若要動口,祁世臻能分分鐘懟得別人下不來臺;若要動手,她也能分分鐘將人打敗。
可獨獨,面對家人,她所有的能耐都打了折扣……然而,如今,她只想說,即便這樣,她亦甘愿。
“順路?……阿臻……你真是……待會回府再與你說!”到底是在街上,祁世卿噎回了到口的訓斥,只是化作無奈,伸手戳了戳妹妹的額頭,瞬間,就起了一個紅印子,可叫他心疼。
祁世臻嘟囔著疼,瞬間祁世卿就收回了手指。接著她又嘻嘻笑道: “哥哥,既然出來了,咱們去寶華街逛逛唄……”
遠處角落中,收到顧毅傳來的消息,顧驚塵急匆匆換上了裝扮,半扇面具遮面,便急急往朱雀街趕來,隨之,就瞧見了眼前這樣一幕。
他看著無事的祁世臻,不知為何,心中舒了口氣,站在原地,目送那對“兄弟”遠去。
祁世臻拉著哥哥的手,便一副向往地朝朱雀街走去,只是剛走幾步,就察覺了暗中那道目光,她若無其事地頓了一下,不動聲色,連一直看著她的祁世卿都未曾察覺分毫。只是笑著任由妹妹拉著自己往前走。
祁世臻并未回頭,遠處的顧驚塵一直到看不見她身影了,才轉身往回走。
“主子……”
顧毅看了看走遠的那對“兄弟”離去,又看了看自家殿下,心中疑惑極了。
他發(fā)現,自家殿下這陣子,對祁二公子很是關注……
“無事,回府吧。”
顧驚塵擺了個手勢,隨即轉身,朝著來時的方向而去。
……
夜微涼,天幕黑沉,彎月隱。
京城一角。
"針對蘇墨玨的事,我們走了一步廢棋,幾無所獲,還險些泄了跟腳。王爺,不知接下來……”
在男子面前躬身稟報的人,說完話,垂首不語,不自覺的將脊背低了又低。
他覺得背后有些冷,因著辦事不利,之前自己這個位置的上人,已經死透了,不知道,自己能活多……
一身紫色蟒袍的男子,聲音低沉: "成殤,后續(xù)之事……自然是該如何還如何。沈家用不上,蘇家已經無從下手,至于鎮(zhèn)國公府么,經過今日之事,夠他們煩惱一陣了。
如今大皇子太過張狂,四皇子又謹慎,手段不錯,倒是三皇子有些意思……”
“王爺的意思是……與三皇子合作? ”
這個時候,他想到王爺的意思,心中一凜,面上一臉嚴肅,低著頭,仔細聆聽王爺的命令。
“不!我們,先看戲……只有在必要的時候……給添上兩把火就行。”
說完,紫色蟒袍的男子略瞇了一下眼眸,狹長銳利的丹鳳眼中,閃過一絲陰鷙,隨即他又恢復了平時的模樣,無欲無求,溫文儒雅。
成殤后背一僵,跟王爺相處這一會,汗已然悄悄濕透了后背,夜風吹起,頓時打了一個寒顫。
隨即,紫色蟒袍的男子擺了擺手,成殤這才如臨大赦地躬身行禮,慢慢退出了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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