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還來勁了是吧?”沈牧野抱著雙臂，覷了一眼祁世臻。

        “沒辦法，我就是這么優秀。”祁世臻點點頭，隨后又一掌拍在他的胳膊上，驕傲的昂了昂腦袋：“沒事多學著點！”

        說罷，祁世臻就大步流星向前走去，走著走著，祁世臻又看見了前方的紅燈一條街，“看見了嗎?”

        沈牧野指著前方一家青樓，朝沈牧野說道。

        “嗯?怡紅樓?”“嗯。”

        沈牧野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隨后才反應過來，“你不是大白天的要去逛花街吧?”

        沈牧野反應很大，滿臉震驚地看著祁世臻，似乎是聽到了什么了不得的消息。

        “干嘛，一驚一乍的。”

        祁世臻點點頭，隨后又說道：“咱們就去逛逛，見識見識，不會是你不敢吧?”

        說實話，祁世臻好奇這古代的青樓好久了，簡直不敢相信，她在上京這么些年，連青樓的地界，一步都沒踏進去過，好歹她也是被人們稱紈绔子弟的人物。

        沈牧野猛地搖了搖頭，“不行，我爺爺知道非得打斷我腿不可！”

        “再者，我可害怕被你那侯爺爹滅口啊……”

        沈牧野說的語氣帶著調侃，然而臉上的神色卻是再認真不過。

        看著這樣一幕的祁世臻，抿了抿唇，轉念一想，也對，不能帶壞東陵皇朝的大好少年，這還是一花骨朵呢，確實不能小小年紀去逛青樓。祁世臻摸了摸下巴，眼珠子轉了轉，罷了，回頭自己帶祁飛去瞧瞧。

        祁飛：“……”小公爺屬下謝謝您嘞?

        想歸想，祁世臻卻還是要調侃這小子一句：

        “沒看出來，你這還有兩幅面孔呢??”

        沈牧野臉上當即掛上一抹緋紅，“祁世臻！”

        “哈哈哈哈……”頓時祁世臻哈哈大笑，“不至于吧少年?”

        “唔，真是罪過、罪過啊……”

        祁世臻輕笑道，沈牧野看著好友眼底的戲謔與笑意，拽著她快步過了花街，往別的地方而去。

        “你這是要拉我去哪……”祁世臻順從地被他拉著走，有些迷糊。

        “唔，帶你去斗蛐蛐啊！快點，我跟人打了賭，誰贏今日誰請客呢！”

        沈牧野到底是個少年，雖說已經開始接收沈家產業，但他向來愛玩，今兒得了空，自然閑不住。

        “與誰?”祁世臻點了先頭，面上卻是疑惑地看著這小子。“打賭?什么情況?”

        “就是于家那小子啊……唔，說起來你好像沒有見過他！”沈牧野頓了一下，看著祁世臻臉上的表情，就知道，他指的于家，祁世臻甚至連哪個于家她都不清楚。

        “算了，你跟我走就是了。”沈牧野說道。

        “行。”難得脫了身，祁世臻也來了興致。

        ……

        上京一角，某座府邸，院里。

        一名身著黑色勁裝的男子，肅著臉，左手持弓，右手手指搭在三支箭羽上，定睛凝視著前方五十米外的靶子，屏住呼吸。

        一拉，一放！三支箭矢急速躥出。

        篤！

        只一身響，三箭皆命中靶心，圍城一個鐵三角，因為三支箭矢同時命中，以至于，只能聽到一聲響。

        再看男子，臉上并沒有任何喜意，波瀾不驚。然而，男子身邊的侍衛，雖不是第一次見，但是仍難掩心中驚嘆，一邊道：“王爺真乃神箭手也！這箭術是越發精湛了！”

        聞言，那人卻是一臉平靜，又搭了三支箭，依舊三箭同時明白靶心！就這一手箭術，就要超越軍中九成的神箭手，只是并不為世人所知罷了。

        隨后，他才將弓放在架子上，隨手接過一方帕子，擦了擦手，“少拍馬屁！那邊情況如何了?”

        “王爺，那位公子已經迫不及待要行動了！”黑衣侍衛肅著臉說道，“王爺，咱們是否也……”

        那人對此避而不答，反而道：  “南方情況如何?”

        “王爺，南方一帶年初至今，未曾下雨，瞧??著已有旱災跡象！”

        “南方一向雨水充足，此次滴雨未落，不出三月，旱災必至！”男子篤定地說，“對了，黑冥山可有受影響?”

        “回王爺，黑冥山上的凈月湖水位已經下降，但勉強能滿足那里的人飲用所需！”

        “嗯，甚好！”

        “天時地利人和！真是天助我也！”男子突然輕笑一聲，隨即冷聲道：“南方的消息，先封住，至于北面，吩咐成錫，可以開始行動了！”

        “是，王爺！”

      ……

        寶華街。

        熱鬧的一樓大堂里，聚齊了不少上京的紈绔子弟，門口處，一個小廝遠遠瞧見往這邊走來的沈牧野，便立即跑了進去。“少爺，沈少主來了。”

        “呵！可算是來了！”那位少身著華服的男子彈了彈衣角，突然笑出聲，引得旁人忍不住看向他，“于少這是……?”

        “沒什么，一個朋友罷了。”于鑫笑了笑，臉上蠻不在意，一手搭在桌子上，看見竹罐里依舊精神抖擻的蛐蛐，忍不住笑了下。

        祁世臻甫一踏入這個閣樓，見著這樣嘈雜一幕，她眉宇皺了皺，但很快恢復如常。

        “喲，沈牧野，本少還以為你不敢來了呢！”于鑫一見沈牧野的身影。

        “噢，這位是……小公爺?”

        祁世臻凝眸看了于鑫一眼，又看向沈牧野，很是淡漠的點了點頭，似乎不愿與他們交談。

        沈牧野道：“有何不敢?鄭重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兄弟，祁世臻。”

        “原來是祁二少，久仰久仰！”眾人眼神落在祁世臻身上，讓她有片刻的不適應。

        倒是人群中，另一人，突然走上前，笑了笑道：“莫非祁二少也對這蛐蛐感興趣?”

        “葉文彬?巧了！”

        祁世臻看向說話的人，一見是丞相府的公子，倏然一笑，仿佛剛剛的淡漠與疏離都是別人的臆想。

        “于鑫，本少的將軍可是帶來了，你的呢?”沈牧野見狀，一招手，立即有一個小廝雙手捧著一個竹罐走了過來，沈牧野打開，他的“威猛將軍”赫然就在里面。

        “這呢！這可是本少命人尋來的，專門對付的你將軍的。”

        圍觀的人有些早已知道于鑫與沈牧野的對賭，有的剛剛聽聞，紛紛來了興趣，也停下來手邊的動作。

        “那就開始吧！”沈牧野說道。

        “既然你都已經迫不及待了，那就開始吧。”于鑫對自己的蛐蛐很自信，臉上帶著大大的笑容。

        葉文彬突然在一旁說道：“既然本少撞見了，不如由我來做莊，覺得哪方會贏的，都可以來我這下賭注，如何?”

        祁世臻看了一眼耍著扇子的葉文彬，笑了一下，有意思，“那賠率怎么算?”

        “你們說怎么算?”葉文彬倒是大大方方地問在場眾人賠率如何算，祁世臻眼底泛著笑意，她看了看沈牧野的威猛將軍，又看了看于鑫的底牌，勢均力敵啊！

        “沈少主的威猛將軍許多人都有聽聞，反而是于公子的大王，未曾露臉，這樣吧，壓沈少主的賠率一比一，壓于公子的大王，賠率則是一比二，你們覺得如何?”

        沈牧野與祁世臻對視一眼，點了點頭，于鑫對此也無意義，葉文彬便，宣布道：“那行，一個是壓一賠一，一個是壓二賠二，那就開始吧?”

        “行！”

        “沒問題！”

        “既然如此，我就壓于公子的大王好了，葉少，這是兩百兩！”

        “我的，我也要壓于公子，五百兩。”又一位紈绔子弟開口，心里卻想著，這要是壓中了，這個月他就不愁零花錢了！他見于鑫面色從容，說不定他的大王是匹隱藏的黑馬，一命驚人，也未曾可知。

        祁世臻見狀，沖著祁飛招了招手，示意他壓沈牧野，一千兩，就當是支持他的了。

        “小公爺你放心，壓我的準贏！”沈牧野見此，連忙笑嘻嘻道。

        “喲呵，這么有信心?”

        “那當然，我的威猛將軍可是百戰百勝！”沈牧野仰著頭說道。周圍有幾個以前同他一起斗過蛐蛐的人，也紛紛選擇將砝碼壓在沈牧野身上。

        一場賭注下來，葉文彬前方的在桌子上，起碼的積壓了幾萬兩銀子。看得葉文彬心中好笑不已，這把，血賺啊！

        “好了，那就開始吧，看你的了！”祁世臻說道，彼時，大堂中除開葉文做莊所用的地盤，正中間已經空出來了好大一塊空地，留作斗蛐蛐的主場，而沈牧野與于鑫的蛐蛐，也都被放了出來。

        于鑫的蛐蛐整體呈深琥珀色，反倒是沈牧野的威猛將軍，色澤深沉，透著黑亮的光，讓人一眼就能分明白二者的區別。

        很快，一場眾目睽睽的賭斗正式開始！

        “威猛，對，快咬它，咬它！”

        一到斗蛐蛐的環節了，沈牧野仿佛像變了一個人一樣，站在警戒線外，看著大圓桌上的蛐蛐，不停給自己的將軍下命令。

        反觀另外一人，也是如此，“大王加油，干翻它！”

        周圍的人，哪怕連葉文彬都有些上頭，看著在場兩只蛐蛐，幾乎是目不轉睛。至于沈牧野，若非規則不允許，他都快跳到桌子上去了，祁世臻看得有些哭笑不得！

        ……

        天空中大片大片如魚鱗般密布的云朵，燃燒著火紅的霞光倒映在庭前蓮池里，碎成熠熠光點。

        用過了晚膳又沐浴完的傅司宴，單手支撐著下巴坐在房內撥弄把玩起被他放在桌子上的白貓面具，這還是上次花朝節時，祁世臻給他挑的。

        直到夜幕初升，星河涌現，他才總算是停下了這稍顯幼稚的舉動，而一旁的心腹秦七，早已看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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