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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吃醋


云喬回到云府的時候,桌案上還放著清粥小菜,看著是溫了好幾回了。青青還在一旁睡著。

        她解下自己的披風,輕蓋在了青青的肩上。青青感受到她回來了,立刻坐起身來,看著云喬眼底的青色,頗為可憐地道:“姑娘怎么總是徹夜不歸,還不給個信的!”

        “昨個歇東宮了。”

        話是如此說,她昨晚那又哪算歇了,簡直是為著謝洵的傷徹夜沒合眼。陳大夫什么藥都不敢用,單單是止血就想了無數(shù)個周全的法子。她在一旁看著,也替謝洵覺著疼。

        但這些事,她并不想講給青青聽。這姑娘從小跟著她,雖然從不是個膽小怯懦的,可是但凡涉及云喬的安危,她都擔心得不行。

        可是這事瞞不住剛從軍營回來的周飛絮。他近幾日忙著廣川軍的瑣事,昨夜里直接在軍營睡下了。結果清早一醒,便聽說軍營中的兵士們說閑話,聽到謝洵為云喬擋了一箭的事。

        周飛絮剛回云府,就一把掀開門簾闖了進來,面上還帶著風塵仆仆趕回來的疲憊。

        他問道:“姑娘,到底怎么回事啊,你可有受傷?前幾日你給我看那支箭,我還以為你哪里撿來的。遇到這種事,你怎么都不告訴我!”

        得,徹底瞞不住了。

        不過云喬也沒打算瞞,她放下剛拿起來的筷子,道:“我沒事,謝洵受傷了。不說這個了,蘇應可有回信?”

        月前朝臣們議論與古澤通商之事,最后永平帝在韓尹的力主之下,下令決定通商。因為古澤與賽函毗鄰,商道便也挨著淮遠,從滄河旁的斷雁山,沿濱城深入一百里,直到長州。而這段時間,蘇應一直在濱城處理匪患。皇帝便下令,要蘇應派兵守好商路。

        如今說通商便通商,絲毫不顧濱城百姓的煎熬難耐。一邊是冒充狼騎的匪,一邊是不一定安了好心的古澤商人。濱城連年干旱無雨雪,初春的糧種也不一定撥得下來。眼下通商,只會是雪上加霜。

        周飛絮這才想起來,連忙從懷中取出了一封書信,雙手奉給云喬:“師父的信,昨個剛收到,還沒來得及拆。”

        云喬忙擦了擦手,接過了信,拆開。只讀了兩句,她的眉頭便皺了起來。

        “怎么了?”周飛絮問。

        云喬沉默了片刻,抬頭看著周飛絮道:“通商才不足幾日,尚且沒有什么問題。但是……蘇應說古澤確有異動,大量的古澤人涌入邊境,涌入濱城。要知道,我們與常云也一直通商,從未有過如此怪異舉動。蘇應請求,結束與古澤通商。”

        “不該吧,這才幾日?”周飛絮也不太明白了。

        “確實不該,否則古澤人也太心急了。可是蘇應最是明白邊境的狀況,他憂慮之事不得不多加考慮。”云喬將信紙放在一旁,自己喝了一口水潤喉,道,“要我說,那韓尹一心力主與古澤人交好,就沒存什么好心。我們與賽函、古澤打了那么多年,那些人什么脾性,別人不清楚,我們還不清楚么?他們每個人,都背著淮遠軍士的血債呢。”

        說來,古澤使臣入京進貢,只拜見了韓尹一個朝臣。綾羅綢緞金銀珠寶,貌美歌姬,源源不斷地秘密送去韓家。別人看起來,像是古澤人為了討好韓尹,好得到自己的利益。可是在云喬想來,卻沒那么簡單。

        周飛絮大驚,壓低了聲音問:“姑娘的意思是,韓尹他……”

        “不好說。”云喬放下茶盞,撥了撥茶沫,“如今,幸虧我在京中,還能幫蘇應一把。若我們都在淮遠,只怕被人坑了,都找不到是誰。”

        眼下她倒是有些慶幸自己嫁給謝洵,留在了京中。昔日她在獨自處理邊境戰(zhàn)事時也曾惋惜過,惋惜自己在京中沒有能信得過的人。單是皇帝的旨意往來傳達,都得一個月的時間。如今,她在京城,卻能解了這種困擾。

        “對了!青青,你去將我從淮遠帶來的傷藥都找來。我后晌去看謝洵,給他帶去。”云喬吩咐道。

        她常年在刀劍中度日,難免受傷,自然是備下許多好的傷藥。既然謝洵因為身體里的毒,許多內服的藥不能用,那外敷的總歸是沒事的。

        青青應聲,便去將那些早就備好的傷藥給拿來了。瓶瓶罐罐擺出來一堆,云喬看了都想笑。這么多傷藥,若是都給謝洵用了,只怕連疤痕都剩不下。

        “那病秧子嬌貴,替我擋一箭,我得還到不知什么時候去了。”

        周飛絮在一旁看著,只覺得云喬哪里不太一樣了。似乎提起謝洵時,眉眼間又多了些平日里沒有的溫柔來,淮遠“女閻羅”難得沒有半點殺伐之氣。

        云喬這一忙,就忙到了天快黑。本來說是后晌便去東宮,可是手邊又送來許多軍務文書,她總得分得清輕重。

        到東宮的時候,差點趕上東宮落鎖。上回她抱著鬧人的元寧深夜去東宮的時候,要不是那日謝洵也還未歸,只怕她也是進不去的。皇城里規(guī)矩多,她也不能一味地由著自己的脾性做事。

        守衛(wèi)見是太子妃,便立刻開門,放她進去了。

        待她走到謝洵寢殿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全然黑了下來。寢殿中也掌了燈。她正欲進去,卻聽見里頭有女子的哭泣聲。

        透過門縫,她看出是蘭儀郡主。

        蘭儀伏在謝洵的榻前,不停地擦拭眼淚,還問著:“殿下,你還痛不痛?都是他們不盡心,怎得讓殿下遭這種罪!”

        半倚在床榻邊的謝洵無奈地笑了一聲,寬慰她:“真的無礙,你,你先別哭了……”

        蘭儀一聽謝洵的寬慰,淚水更止不住了。她一聽說謝洵受傷,便憂心如焚,忙不迭地帶著上好的傷藥趕來了。眼下瞧見謝洵的病容,更是心中難過。

        她將自己帶來的藥拿了出來,遞給一旁的流風,還交待道:“這是外敷的傷藥,是我爹爹珍藏的,說是可以避免傷處潰膿。你千萬記得一日給殿下用上幾回!”

        流風應聲接過了藥。

        殿外的云喬愣了片刻,將自己手中地藥往身后藏了藏。蘭儀郡主的藥,肯定比自己從淮遠帶來的好上許多。

        如今謝洵也有人照拂,想必也用不上她在這里幫忙。

        云喬原本就想著撮合謝洵和蘭儀。她反正早晚都要離開京城,實在是沒必要耽誤著謝洵。蘭儀郡主看起來也像是個可心細致的人,是再適合不過的太子妃人選了。

        哪里像她,舞刀弄槍的,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都沒有。

        可是眼下,她看著蘭儀和謝洵交談著,謝洵還時不時笑著,云喬竟覺得自己心里空落落的,又覺得像是心口被絞緊了,悶得難受。

        她正轉身欲走,卻聽見謝洵喚她。

        “喬喬?是你在外面么?”他聲音很是柔和,這聲“喬喬”,又帶著些不為外人道的親昵。

        她深吸了一口氣,還是妥協(xié)推開了門,面上帶著平日里的笑。

        蘭儀很懂事地向她行禮,她也上前去將蘭儀扶起來了。她此刻心亂如麻,甚至一直都沒有敢直視謝洵。

        “天色這么晚了,你來做什么?”謝洵問她。

        這種沒良心的話,這人是怎么問出口的?她還不是擔心他,哪怕公務纏身,忙得不可開交,還是在傍晚抽出了空來看望他。

        云喬支支吾吾道:“我,我來給你送藥。可是眼下看來,你不是很需要。郡主的藥定然是足夠用了。”

        蘭儀卻抹干眼角的淚痕,笑著握了云喬的手,道:“云姐姐,你這說的哪里話。蘭儀只不過是略盡心意,哪里有云姐姐照顧殿下辛苦。”

        這蘭儀很是懂事,似乎知曉謝洵對自己沒有別的感覺,便很是親近云喬。

        云喬自然明白她的心思。這樣好的姑娘,任是嫁給誰,都是那人的福氣。

        郎才女貌,當真不錯。

        云喬也不想在這里煞風景了,便起身要告辭。誰知謝洵卻又開口:“天晚了,宮門只怕已經(jīng)落鎖,蘭儀今晚不若歇在東宮罷。勞煩太子妃給蘭儀安排一間臥房。”

        “我?”云喬沒聽明白謝洵話中的意思。她又不在東宮住,何以由她安排蘭儀的住處。

        她看向謝洵,卻發(fā)現(xiàn)謝洵似乎是傷處有些痛了,側臥著便睡了,并不想再理會這二人。云喬只好硬著頭皮引蘭儀出了謝洵寢殿,按照流風所指引的,給蘭儀安排了休息的地方。

        蘭儀就歇在云喬的隔壁。

        晚間的時候,云喬翻來覆去怎么都睡不著,滿心都是她從門縫里窺得,謝洵笑著寬慰蘭儀的模樣,怎么都忘不掉。

        她原本覺得自己十分大方,也樂意成就一份良緣。她起初說同意蘭儀嫁進東宮來,都是真心話。可是現(xiàn)在,她一想起來日后在謝洵身邊的就是旁人了,心里竟難得有些別扭。

        云喬坐起身來,將燈又點著了,一直盯著那火苗出神。

        她不由得回想起那些陳年舊事來,那些她和謝洵唯一的,歡快自由的時光。還是年幼好,年幼沒煩惱。

        她素日里自詡一心都是挑起云家和淮遠的擔子的女將軍,此刻,竟有些不大度了。

        “小肚雞腸非君子所為!”云喬低聲罵了自己一句,見那火苗跳動了兩下,更惆悵了。

        這君子,不做也罷。

        她愿意接納蘭儀是一回事,可是謝洵怎么能同意蘭儀住進東宮來呢?難不成,謝洵對蘭儀這個小青梅,果真是有些別的情愫的?

        有也正常,畢竟蘭儀生得冰肌玉骨,楚楚動人的,誰見了都歡喜。可是既對旁人有心思,還親她兩回做什么?

        越想越亂,云喬自己都看不透自己了。她覺得吃醋非為女將之風,兒女情長更是拖累人的東西。可是此番,她好像真的墜進去了。

        反正睡不著了,她披上衣裳就出了門。初春夜里寒涼,夜風直接就灌進了她的領口。可是她果然不覺得冷,只揪下了快要開敗的一朵梅花,氣憤地罵:“謝洵,你真是煩死人了!”

        忽然,背后有一聲輕淺的笑。

        她驚得回頭,見謝洵長發(fā)披散著,身著寢衣,外面罩了件不大厚實的狐裘,正站在她的身后。月光皎潔,映得謝洵的側臉雖略蒼白,但又明朗清俊。

        方才還擾得人深夜不寐的那張臉,現(xiàn)下就忽然出現(xiàn)了。

        “你不如當面罵。”謝洵語氣里帶著戲笑,緩步走了過來,似乎還牽扯到了傷處,有些難耐地微微皺眉。

        “你怎么出來了?你傷還沒好!”云喬忙上前去扶住了他,渾然不在意自己發(fā)脾氣被撞破的難堪。

        謝洵回手握住了云喬的手腕,道:“沒那么嬌氣,還是能出來的。不出來,怎知太子妃還喜歡在人背后說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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