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虹迎面碎步跑來，懷里不知道揣著個什么東西，露出白色的巾角隨風飄逸。

她眉頭輕皺，邁步來到她的身前問道，“小虹，急急慌慌的做什么？”

小虹看見前方突然出現的葉舒晚，穩住步子站定，“沒……沒什么。”眼神閃爍，埋著頭低眉斂目。

一瞬后，發覺氣氛凝滯，小虹開口，話中略帶僵硬，“小姐，您這么快就出來了啊？”。

葉舒晚眼神漸漸微凝，目光不動聲色地自她從頭頂至到腳掠過，面上沒有多余的表情。

小虹察覺到葉舒晚渾身氣息的不對，頓時手足無措，“撲通！”膝蓋直直跪到地上，懷中的白色巾帕散開，一堆圓滾滾的珠子嘰里咕嚕滾落一地。

珠子撞進葉舒晚的視線，她瞳孔微震，面露詫異，如何也想不到她信任的小虹會做出偷盜的事情，她歪了歪頭，嘴唇張了張，最后也只說了一個，“你……”

小虹匍匐在地，雙手疊于頭前，劇烈的顫抖有了光影，“小姐……奴婢知錯了，還請小姐責罰。”頭死死貼于地面，正如她來到葉舒晚面前的第一天。

葉舒晚已經不知道該擺出什么樣的表情去面對，她呼出一口氣，緩緩移眸看向地上的小虹，“為什么要偷東西？我虧待你了？”

“沒有！小姐待奴婢恩重如山，再沒有比小姐更好的人了。”她慌忙否認，言辭激烈。

“那為什么做？”葉舒晚指了指地上的珠子，眼底滿是痛惜。

小虹顫著目光緩緩瞥向地上的東西，“奴婢……”她支支吾吾，說不出一句完整的理由。

見她如此，葉舒晚流露失望，開口時語氣冷了下去，“太子府規矩，盜竊者砍掉雙手，扔出凌國自生自滅。”不再平易近人，她在警告她，真的生氣了。

小虹的舉動對她來說與背叛無異，她這輩子最痛恨的便是背叛，那會讓她產生毀天滅地的沖動。

她閉了閉眼睛，抿唇不言，似乎徹底放棄了，叩首磕頭，“但請小姐責罰。”

她誓死不說的舉動，葉舒晚驚住了，“究竟怎么回事兒！”沒了耐心，語調不可自抑地上挑，臉氣得通紅。

小虹仍舊保持沉默，死死閉嘴就是不吭聲。

葉舒晚雙手叉腰，來回踱步，想要繼續罵她兩句，看她可憐顫抖的身子欲言又止，終究是說不出口，她不喜訓人罵人，可她實在是氣人。

她眼神瞥過去，故作冷漠道，“既然你不肯說，那我只好先將你關起來了。”說完還特意盯著小虹的眼睛，見她有什么異常。

讓葉舒晚失望了，小虹除了有些驚恐外，再無其他表情。

葉舒晚氣極，指頭在她頭上點了點，“好，好的很。”咬牙切齒，每個字都擠得困難。

葉舒晚回了院子，里面靜寧無比，風卷起地上的落葉，莫名的竟有了幾分蒼涼之感。

身心俱疲，失了活力，她好累啊，重生以來，從未擁有過的疲憊。

她癱坐美人榻前，肩膀垮了下去，環顧四周，空無一人。

原來活了兩輩子一直都是一個人，真是失敗呢，她長嘆口氣，嘴角揚起一抹苦澀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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