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7章
他其實挺佩服陳鈺的,但也無法做到他那樣的堅持,有時候他需要拐彎。
…
回家之后,詩語在讀《荀子》,時不時問旁邊的阿嬌一些問題,阿嬌都會細心解答。
何芊、月兒還有秋兒在一邊高興的斗地主。
秋兒激動的告訴他,第二批蒸汽機就要完工了,第二批一共兩臺,如果能在五月初完工,那么王府就有了三臺蒸汽機,雖然壽命短,但足以鏜出優(yōu)秀的氣缸,建造第二代蒸汽機了。
他本來想跟大家一起吃飯的,但不一會兒有人來通報說何昭請他去赴宴。
若是以前,他直接不去了,寧愿在家中配小姑娘們,秀色可餐,還要什么大餐。
可現(xiàn)在不同,他已經(jīng)進入權(quán)力旋渦之中,有時身不由己,何昭的面子必須給。
…
來到何府之后才明白,原來是開春何昭和朋友到城外春獵,收獲不錯,所以叫他來嘗嘗鮮。
德公也在這,其余的反而沒什么人,大家一邊吃一邊聊,慢慢說著說著就說到他在西北做的事情上,這事他跟德公還有何昭私下說過,不過兩人當場就一臉懵逼,隨后說他兒戲,異想天開。
不過當時他們并未重視,以為只是說說玩而已,結(jié)果…李長河是動真格的。
一說起這事,德公就氣得吹胡子瞪眼,“你說真傻還是裝傻!這么多人聯(lián)名上書,把太子硬從江州迎回來,到底是沖著誰,你心里沒數(shù)?”
德公說完一甩衣袖:“哼,要是你做的是什么正經(jīng)事,老夫也能理解,如樞密院之事。可你卻花這么大力氣在輕佻兒戲之事上,你真要氣死老夫。”德公恨鐵不成鋼的瞪了他一眼。
在這事上,何昭難得與德公統(tǒng)一戰(zhàn)線:“你莫以為耍幾回小聰明,做成一兩件事,就說明這些五花八門,光怪陸離的小心思,小手段能堪大用,堂堂正正,踏踏實實做事才方為大道。”
李長河扶額,“是是是,你們教訓的是。”他感覺自己也是悲催,以前與何昭交鋒,哪次不是他勝,現(xiàn)在好了,這兩人一個他的準岳父,一個他是他爺爺,完全被壓得死死的。
何昭得意的扶著自己胡須,一副小人得志嘴臉。
“你明白就好,西北之事不要再胡鬧了,趕快把經(jīng)歷放在朝中,還有北伐的大事上,這次北伐若成,南京重地,定會需要大量官吏,真是豐滿你的羽翼之時。”德公小聲提醒。
“你不比太子,你也見著了,太子便是被送到江州,朝中還有許多人想迎他回來,那是因為太子經(jīng)營許久,羽翼豐滿,你只是后起之秀,而且一枝獨秀可不行…”
李長河點頭。
德公說完又輪到何昭:“最大的事還是管好樞密院,西北那不著邊際的法子,不值得費心。當下北伐是最大的家國大事,這次冢將軍不在,各方轉(zhuǎn)運使中,必會有那么一兩個心懷鬼胎之人,你身為樞密院同知,千萬要密切注意,不可讓糧草拖累大軍…”
“是是是…”
就在兩人批斗他正歡的時候,有下人進來通報,說王府來人,專門來找他的。
李長河詫異,不明白現(xiàn)在來找他干嘛,站起來跟著下人出了小院,嚴孤已經(jīng)神色匆匆站在外面等候。
見他出來,連忙上前道:“王爺,西北急報,西北急報!是起管事送來的,要王爺親啟。”
信看得很快,一目十行,看完李長河激動的大笑起來,得意的將之遞給德公,“看看。”
德公不解:“你又發(fā)什么瘋。”說著放下手中酒杯,接過信看起來。
他起初不以為意,抖了抖信紙,拿遠瞇著眼睛看,可越看臉色越是凝固,慢慢變得驚訝得合不攏嘴,不敢相信的將手中信遞給何昭:“你看看。”
何昭早就好奇,接過信看起來,可一看,馬上也合不攏嘴。
…
起芳來的信主要就說一件事,夏國打起來了!
…
不過這次不是夏國與景國,而是他們自己內(nèi)部打起來了,打得十分激烈。
四月下旬,夏國樞密使,左廂朝順軍指揮使,右?guī)裼萝娭笓]使李沖,同時也是皇帝的堂哥,糾集人馬逼宮造反,結(jié)果居然得到大批官員和民眾支持,直殺向皇宮。
不過萬萬沒想到的是,離興慶府最近的駐軍左廂朝順軍副指揮室不聽李沖命令,帶人保護皇帝,從皇宮北門逃走。
然后一路向北順著大河退守定州,夏國皇帝李繼在定州城安定下來后,發(fā)詔書討賊,得到駐扎在夏國東北的河清軍,金肅軍響應。
另外一邊,李沖自立秦王,有國相張解支持,左廂神勇軍,靜塞軍,都聽從他的調(diào)遣。
雙方在興慶府與定州之間的懷州對峙,已經(jīng)交鋒好幾次,各有勝負,目前還局勢不明。
但大河以南的興慶府,靜州,興慶府,西平府,耀德城,鹽州,龍州,等地已經(jīng)帶倒向李沖。
只有北面的懷洲,定州,右?guī)樮娝荆谴ǎ4毯⒊堑鹊剡支持原來的皇帝李繼。
這可以說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夏國內(nèi)亂,景國就可以專心致志的對付北方了。
至于如何做到的…
起芳信里也寫清楚了,其實她不寫,李長河也能猜到大部分。
玄鐵令在夏國的價格不斷漲高,創(chuàng)造各種暴富的奇跡,隨后出現(xiàn)各種仿制品流入市場。
人們對于金錢的渴求和欲望,導致炒作開始的時候會出現(xiàn)羊群效應。
很多人看著別人買,自己也買,看著別人賣,自己也賣,盲目狂熱的追求財富。
這個過程中,理性會逐漸喪失,狂熱會不斷加強,慢慢的已經(jīng)根本沒人在乎商品本身的價值了…
很多人為了炒玄鐵令,為了一夜暴富,到處找人借錢來買玄鐵令,有些人用牛、羊,房子等抵押來買,還有些人是一起湊錢買的等等。
四月中旬前幾天,根據(jù)起芳說的,玄鐵令價格最高時候已經(jīng)炒到兩萬多兩一片的天價,它起初不過賣十兩,已經(jīng)翻了兩千多倍。
但對比歷史上的各種炒作泡沫,這還算好。郁金香狂熱中,郁金香的價格前后翻了幾萬倍,一朵花能買一棟全世界最頂級的豪宅。長春君子蘭泡沫中也是如此,一盆君子蘭能在北京買五套房!
不過越是瘋狂的泡沫破裂也越快。
人們瘋狂的買賣玄鐵令,但到后來,其實價格已經(jīng)遠遠超過商品本身,買來已經(jīng)不是為了兌換景國商人的琉璃器,而是單純的趕快轉(zhuǎn)手賣出去賺錢。
玄鐵令成了一塊隨時可能會炸的定時炸彈,人們必須瘋狂的,不計代價的往下傳,找下家,如擊鼓傳花一般。
在這種瘋狂的推波助瀾之下,玄鐵令不斷瘋漲,巔峰時候漲破三萬兩!最高價是夏國中書侍郎張解買出來了,三萬一千兩一塊玄鐵令!令很多人眼紅又瘋狂。
瘋狂之后,泡沫破裂非常快,到四月二十之后,眼見之前景國商人說好回來的日期就要到了,很多人買玄鐵令并不是為了真拿去換琉璃器的。
許多手持玄鐵令的人開始慌了,因為如今玄鐵令的價格,已經(jīng)遠遠超過琉璃器,再不賣出去,就要虧大了。
他們開始著急的找下家,想賣出去,讓自己不吃虧,至少保底。
他們一急,就會被壓價,如此一來,玄鐵令的價格漲了快一個月后開始下跌。
泡沫一旦出現(xiàn)漏洞,就會瞬間粉身碎骨。
玄鐵令價格下跌,許多借錢給人買玄鐵令的債主怕自己錢收不會來,連忙開始催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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