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南沙群島附近，船長從駕駛室開門出來。
“對不起啊各位領導，船只能開到這里，再往那邊礁石太多，沒法過去。”
俞瓷攥上蔣少戈垂在身側的手指。
“戈戈，就這里吧，已經到了。”
四周的海面顏色變為深藍色，陽光照不進去，看起來非常壓抑。
蔣少戈點頭：“行，您回去吧。”
路時從自己儲物腕表中拿出幾顆軟糖分下去。
游霏吃得快：“草莓味兒？”
路時：“你也不問問，就敢吃？”
游霏真誠道：“沒關系，我死之前一定拉你墊背。”
路時：“……”
“這是可以讓你們長出腮的糖，只能維持三天。”
蔣少戈和季延一人一顆。
末了蔣少戈嘴碎了一句：“哎，你多研究點這種，我可以給你投資。”
路時冷笑：“得了吧，聽說蔣隊長前段時間買了一對DQ2星的藍寶石鉆戒，把信用卡都刷爆了。”
蔣少戈：“……”
路時戳中他心窩，笑得牙床險些沒收住。
俞瓷好奇地踮腳，摸摸蔣少戈側頸，睜大眼睛。
“腮！”
鮫人在恢復原有形態時，側頸有兩道細小的縫，不摸看不出來。
俞瓷踮起腳會容易站不穩，貼在蔣少戈身上。
蔣隊長抱住投懷送抱的魚。
“雖然有腮，不過還是需要俞老師帶一帶我。”
俞瓷側鰭又紅了，小聲說：“好奇怪的稱呼，我有點喜歡……”
蔣少戈帶著他慢慢走到欄桿出口處。
“小魚刺，看不出來你還挺喜歡玩角色扮演？”
俞瓷不懂這些，牽上蔣少戈的雙手，站在甲板上。
“我沒有……不過，我會保護你的……不要怕。”
蔣少戈沒說自己一年有十來次任務都會來海洋。
有時候還要陪著研究員下馬里亞納海溝最深處取樣本。
根本沒有害怕這么一說。
不過此刻被心上人護著，大灰狼內心酸軟，目光滿是深情：“好。”
俞瓷帶他跳下甲板，白發隨風飄起，與巨大的尾鰭交相呼應，如同翅膀在空中展開。
兩人落水甚至沒有濺起水花。
季延熱了下身，和游霏對視一眼，兩人攀比似的，后空翻入水。
甲板上只剩下路時猶猶豫豫。
俞則言一言難盡：“你是研究員，還怕水？”
路時崩潰：“我不怕水，我怕深水！！！”
俞則言嫌他啰嗦，往后退兩步，抬腿一腳踢在路時屁股上！
“啊！！！”路時撲騰著胳膊掉下去，發出一聲慘叫。
隨后，咕嘟咕嘟咕嘟……
十分鐘后，路時一臉呆滯地跟在季延身后。
前方俞瓷和蔣少戈手牽著手帶路。
鮫人游泳非常漂亮，姿態輕盈飄逸。
他們并不像套了魚尾裝的模特。
游泳時尾巴不會像人類那樣，彎折，露出膝蓋處的彎度。
俞瓷吐出一串泡泡，虛虛拖著最大的泡泡，給蔣少戈看。
對方手欠，伸手戳破。
俞瓷白嫩嫩的臉頰鼓起，輕哼一聲。
蔣少戈低笑一聲，指指自己。
俞瓷好奇地眨眨眼。
蔣少戈在水里吐出一個圈圈。
渦環旋轉著擴大，隨后慢慢消散。
俞瓷也會，一臉驕傲地拍拍自己，鼓起臉頰吐出兩個渦環。
夫夫玩鬧了一會兒，游霏嚶一聲，感嘆：“好甜！”
這時，俞瓷停下。
“你們準備一下，我要用鮫人語言喊海豚過來。”
鮫人是用潛音交流，也就是超聲波。
俞瓷閉了閉眼睛，喉嚨中發出一陣悠長的音調，像是歌聲。
白色水波紋長發隨著洋流輕輕飄動，身上的鱗片散發著淺白色光芒。
十多秒后，光芒暗淡，他睜開眼。
俞則言側了下臉：“我好像聽到回應了。”
俞瓷卻微微擰眉，“可是……這不像是乖乖的聲音。”
蔣少戈敲響警鐘：“誰？誰是乖乖？”
“我的小海豚，特別可愛，粉色的小海豚。”
俞瓷眉眼帶笑，又小聲嘀咕：
“可是，好奇怪，我沒有聽到它的回應……”
俞則言指向前方：“那不是來了。”
眾人視線望向遠處，昏暗的海中，有一群巨大的生物正在快速游動。
蔣少戈眼神一凜：“不對！這是噬人鯊！”
話音剛落，幾條身長六米多的大白鯊已經逼近。
與此同時，一股濃烈的血腥氣彌漫。
俞則言后背發涼，聲音帶著濃濃的恐懼。
“快跑！這些大白鯊只吃人！這是我大哥訓練出來專門殺人用的！”
俞瓷正要抱著蔣少戈離開。
余光卻發現有一條大白鯊從相反的方向游過來，已經到了他們身側。
它模樣怪異，魚身泛起金屬寒光，露出兩排巨大的鋸齒。
蔣少戈背對著那邊，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察覺不對，他正要出手。
肩膀卻被小鮫人攬住，雪白魚尾猛地揚起，狠狠拍向大白鯊！
俞瓷發出一聲痛苦凄厲的叫聲，血像是霧一般在水中快速蔓延開來。
眾人聞聲看過去。
驚恐地發現珠光色的魚尾被咬穿！
那條大白鯊面部凹陷進去一半，竟然還沒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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