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得褥瘡
林鶯時歪著頭,好整以暇地瞇著眼睛:“張麗燕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要真是你的,你就大大方方地說出來,我這個人最是寬宏大量了,肯定不忍心咱們首輔府的血脈流落在外。”
男人嗤之以鼻的聲音隔著屏風傳過來:“那孩子要是我的,你能成為首輔夫人?”
“切,聽你這口氣,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撿了多大的便宜,就是這狗屁倒灶的賜婚毀了老娘一輩子,我的人生本來有很多種可能……”
宋懷恩甚至連眼皮子都沒抬,聲音里帶著明晃晃的不屑:“就你這樣日上三竿才起床,三更半夜不睡覺,一整天下來清醒的時間還不到四個時辰,你人生唯一的可能就是得褥瘡。”
咔嚓咔嚓是林鶯時咬牙的聲音:“你又能比我好到哪里,我就喜歡睡覺關你屁事,我睡覺又沒有妨礙到別人,不像有的人,絞盡腦汁想著如何殘害忠良,魚肉百姓,助紂為孽……”
“你就不能跟我好好說話?”
宋懷恩心里不服氣,這女人對著其他野男人都笑得像朵花一樣,對他完全就是一個母夜叉,每句話都直戳人肺管子。
“你不配,我爹和祖父都是清流,我沒一刀捅死你這個佞臣,都是我心地善良了,你是想讓我卑躬屈膝,門都沒有。”
“那我倒是情愿被你一刀捅死,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他故意把尾音拖得很長,那似笑非笑的語調慵懶而愜意。
“真的嗎?”
說時遲那時快,林鶯時已經站到了他身邊,手里還握著那把閃著寒光的剪刀。
宋懷恩的視線落在那踩著月光的雙足之上,像是活色生香的暖玉,不說別的,光是眼前這對玉足就足以引人遐想,好不容易克制住的洶涌滂湃再度席卷而來,甚至還有愈演愈烈之勢。
還好他身上蓋著錦被,看起來并不明顯。
“那我要開始捅了,你可不能喊疼,對了,可能捅一下兩下不一定能死透,還勞煩你忍一忍……”
她手里的剪刀還沒挨到宋懷恩,就看到男人一個鯉魚打挺滾到了床下。
宋懷恩有些狼狽地整理著衣袍:“林鶯時,你要是殺了我,你覺得你能走出去這扇門?”
“切,你是什么型號的垃圾袋,這么能裝。”
林鶯時隨手把剪刀扔到床上,推開軒窗對著外面吼了一嗓子,“你們可都聽到了, 是他自己找死的,我也是為了成全他。”
外面當然沒有人回應她,不過她確定藏在暗處的人都聽到她的話。
宋懷恩感覺有什么東西掉在地上,摔了個稀巴爛,那是他的尊嚴。
“你還嫌不夠丟人?”他猛地扯過女人,關上窗戶。
“言而無信的人是你,我有什么好丟人的。”她揉了揉自己發麻的手腕,“你當初非要娶我,該不會娶了我能過舒心日子吧?這是你應得的報應。”
“睡吧。”宋懷恩重重呼出一口濁氣,在心底默默感慨,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他就屬于后者。
天不亮,宋懷恩就起床了,拔步床上的女人好夢正酣,不知道夢到了什么,咧開嘴笑,一口編貝般的牙齒,煞是好看。
這個夢肯定跟陸九昭有關,宋懷恩覺得自己越發豁達了,甚至能容忍自己的妻子做春夢,還要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他心里憋著一股氣去上朝。
自從陸九昭回來之后,朝堂之上的局勢就變了,不少人開始反水,棄暗投明臣服于陸九昭。
嘉靖帝對于這種局面是樂見其成的,想讓他跟陸九昭互相牽制,避免一家獨大,威脅到他至尊無上的地位。
“陛下,各國使者已經在驛館下榻,微臣以為可以舉辦接風宴,顯示我大周的人杰地靈。”
說到“人杰地靈”,所有人的視線齊齊看向宋懷恩的方向,畢竟林鶯時可是色藝雙馨。
“好,那就明日吧,諸位愛卿攜親眷一起出席。”
嘉靖帝這話顯然是對宋懷恩說的。
下了朝,嘉靖帝端看向心腹太監孔有德:“朕給宋懷恩光耀門楣的機會,陸九昭不高興也就算了,怎么宋懷恩也不高興?”
到時候林鶯時表現好了,他就可以順理成章地賞賜了,他也知道這段時間宋懷恩受委屈了。
“陛下,宋夫人國色天香,估計宋大人是害怕被有心之人覬覦吧。”
嘉靖帝無語:“宋懷恩也太瞧不起朕了吧,林鶯時和宋懷恩是朕親自賜婚,明日你盯著,誰的眼睛敢不規矩,直接誅九族。”
“遵命,老奴明日一定緊緊盯著那些蠻夷之輩。”北夷和韃靼都還保持著茹毛飲血的習慣,看到宋夫人那樣的妙人兒,肯定把持不住。
除了北夷和韃靼,還有其他小部落,孔有德害怕一個人盯不過來,還找了二十幾個機靈的小太監。
宮里緊鑼密鼓地籌備著,宋懷恩這邊也沒閑著,拿出了在昭獄拷問犯人的架勢。
“琴棋書畫,詩酒茶,你擅長哪一項?”
“我好久沒彈琴了,手生;我有密集恐懼癥,下棋也不行,看到棋子就頭暈……”她絞盡腦汁想借口,她不是原身,當然不會那些東西。
“停!你只需告訴我擅長什么就行?”
這些項目中,難度比較低的就是“酒”和“茶”了,喝酒傷身,而且酒后容易亂性,她現在跟宋懷恩同處一個屋檐下,是萬萬不能選的。
“茶。”這是最穩妥的選項了。
“來人給她準備一套茶具。”
林鶯時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用得著這么麻煩嗎,怎么光是大大小小的工具都擺了十幾種,原來不是喝茶,而是茶藝。
這跟她想象得可不一樣,在家里跟宋懷恩怎么鬧都行,可在敵人面前可不能鬧笑話,她毅然決然地推開面前的工具。
抬眸看向宋懷恩:“你整這些花里胡哨的沒用,他們那群蠻夷根本不懂,無異于對牛彈琴,我覺得舞槍弄棒才合適,徹底殺殺他們的銳氣。”
這么多年來,那些蠻夷沒少在邊境惹事,就應該在氣勢上震懾他們。
宋懷恩微微垂眸,遮住眼底的偏執,看似隨意地問道:“那你覺得誰合適舞槍弄棒?”
這還真的把林鶯時難住了,她平日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自然不認識幾個武將,只知道陸九昭。
“你是想挫挫蠻夷的傲氣,還是想看別人武劍?”
宋懷恩說完就摔門而去,看起來很火大。
“他是沒吃藥,還是吃錯藥了?”林鶯時癟癟嘴,決定以后離那個喜怒無常的男人遠一點,要是按照后世的說法,這說不定是是狂躁癥。
“他是吃醋了。”疾風早就看透了一切,宋懷恩是真的對林鶯時上心了。
“吃什么醋?”
“他誤以為你想看陸九昭武劍。”他一語中的。
林鶯時不由得咦了一聲:“這不是誤會,我真的挺想看陸九昭武劍的,我還沒見過呢。”
她對陸九昭那點小曖昧已經是過去式了,她現在看陸九昭目光單純就是欣賞,是敬仰。
“你心里想想就行,這話你可不能當著宋懷恩的面說。”疾風能做的也只有善意的提醒。
林鶯時也不是自討沒趣的人,更不會去主動招惹宋懷恩,她無奈地聳了聳肩膀:“是他亂吃飛醋,跟我可沒關系。”
宋懷恩那邊單方面宣布了冷戰,在開席之前沒有跟林鶯時說過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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