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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援軍


皇帝增兵四萬到南疆的消息很快傳開,岑靜昭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正在家中勸解來訪的岑靜時。

        岑靜時聽說凡越被救下,且羅蓋因此被俘,再也待不住了,說什么都要去濟州,而瑞國公府必定不會輕易放人,更不會派人護送。

        她不能獨自上路,只能求助于岑靜昭,她知道外祖母私下里給了幺妹不少人手。

        岑靜昭亦是為難,如今情勢復雜,她手下的人都有要務在身,實在沒有多余的人手送人南下。

        而且現下南疆不太平,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去了也只會增加危險,到時候說不定還要浪費南疆軍的人手去照顧她。

        只是這些話岑靜昭不好明說,便只能耐著性子勸,并提議寫信給外祖母,讓她老人家派人將凡越送回仕焦。小丫頭遭了大罪,想來一定思念母親了。

        她勸得有些不耐煩,正想著尋個借口躲起來,就見孫不思便焦急地跑來報信,說了皇帝的旨意。

        聞言,岑靜時大大地松了口氣,岑靜昭卻擰緊了眉頭。

        增兵是好事,但為何讓沈璞領兵?卓遠侯府雖以武起家,曾軍功赫赫,但沈未堅和沈璞卻都未曾在軍中供職,做個百夫長都是抬舉了。

        一件好事卻交給壞人去做,唯一的解釋就是這件事并沒有想象中的好。

        “長姐,馬上回岑家收拾細軟,暫住在我這里,我們隨時南下。”

        岑靜昭沉聲吩咐,想了想又搖頭道:“不!別收拾了!輕裝簡行,什么都別收拾了,你先住下,讓我想想,我得想想……”

        岑靜時被岑靜昭這副如臨大敵的樣子嚇到了,一個勁兒點頭卻不敢出聲,生怕擾亂她的思緒。

        岑靜昭又轉向孫不思,“不是吩咐各地開始行動嗎?怎么還沒有動靜?”

        孫不思一臉為難,“娘子,您吩咐我們不能露面,我們只能暗中保護,卻不能替那些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書生們趕路啊!我們跟得焦急,卻沒辦法像抽騾馬一樣趕著他們走。”

        岑靜昭沉吟片刻,道:“推他們一把!告御狀都磨磨蹭蹭,活該他們一事無成!派人追殺他們,實在不行就殺一兩個,給他們些顏色瞧瞧!援軍整軍至多不過五日,五日之內我要見到人!”

        孫不思被岑靜昭冷漠無情的話嚇得一時無言,原本想勸慰的話也都堵在了喉間,最后他只是抱拳應聲,迅速離開了。

        ———

        入夜風起,將瞭望臺上的燈籠吹得搖搖欲墜。

        徐十五看著遠處星星點點的燈火,恍惚間又回到了三年前。

        因為朔州毗鄰越國,邊境之地少有百姓居住,到了夜里只有零星的幾盞燈籠,后來他駐守南疆,發動士兵和百姓開荒屯田,邊境漸漸有了煙火氣,從瞭望臺望去,宛若璀璨的星河。

        只是如今再看,星河陷入無盡的黑夜,只有幾盞孤燈堅強地與之對抗。

        越軍的攻勢比他預想的還要猛烈,為避免百姓造成無謂的傷亡,他已經命人將那些百姓暫時遷走。

        不知越軍為何突然大舉進犯,簡直像是豁出了身家性命,徐十五心中不祥的預感愈發強烈,越軍從未有過如此情態,事出反常必有妖,越國已然從不斷試探摩擦,到了以戰養戰的階段。

        如果越國舉全國之力投入戰事,僅靠南疆軍是無法抵擋的,而朝中局勢詭譎,他不能保證自己的急報一定會被皇帝看見,也不能保證皇帝會派兵馳援。

        而讓他更加恐懼的,不僅是以戰養戰意味著南疆將長久陷于水火之中,而是越國以戰安內。

        越國太子去世,越國政權必然動亂,加之今夏越國發了幾場水患,從朝堂到鄉野,沒有人過得輕松,這種時候就需要一個靶子,讓滿懷怨憤、各懷心思的人同仇敵愾。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要應對的就不僅僅是越軍了,還有岑靜昭。

        岑靜昭偷偷命人毀掉越國堤壩,造成水患,這件事如果被知曉,她一定會被扣上挑起兩國爭端的帽子,第一個被拿來祭旗。

        雖然所有人都清楚,兩國之間早晚都有一戰,不是某一個人能夠決定的,但這并不妨礙大家找一個出氣口去宣泄自己的情緒。

        他雖不贊同岑靜昭的做法,卻也不能看著她成為千古罪人,他沒有無雙智計,不知道應該怎么隱藏她,他只能用自己的笨方法去解決——

        既然擔心會留下證據,那就索性將所有事物都毀了,等攻下越國城池,將所有的堤壩都炸得粉碎,讓人查無可查,便可以永絕后患。

        “噔噔噔——”

        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徐十五望去,果然是李尋。

        不等徐十五開口,李尋已經老練地挑重點匯報道:“啟稟將軍,陛下已經下令增兵四萬,由卓遠侯世子領兵,不日即將啟程南下。”

        徐十五緊抿雙唇,面容肅殺,怎么也想不出沈璞為何會被選中。且不論沈璞到底有沒有真材實料,就憑兩人之間的私怨,此事也絕非好事。

        沉默良久,他吩咐道:“傳令回軍營,務必守好監軍,若有半點閃失,提頭來見!”

        監軍代表皇權,事情若是發展到了最糟糕的地步,這張底牌或許可以保命。

        李尋應聲,準備離去,又聽徐十五問:“羅兄怎么樣了?腿傷可恢復了?”

        提及此事,李尋的臉也皺了起來,他搖了搖頭,道:“您請的叢太醫妙手回春,羅大哥現下能走了,但腿上不吃力,只能勉強走幾步,怕是廢了”

        縱然徐十五早就想到了最壞的結果,但聽到這番話,心中還是不免哀慟,一個士兵失去了一條腿,便是廢了……

        ———

        由于越國太子赫連慎的突然死亡,激化了項越兩國本就劍拔弩張的關系。

        徐十五救下羅蓋后,甚至來不及回到南疆軍營,連下了幾道命令,就直接駐守在邊境的迎須城,防止越軍來犯。

        還有一點徐十五沒有同眾將士言明,用赫連慎交換羅蓋,是他違背圣命擅自行動,而且赫連慎還在行動之中意外喪命。皇帝必會因此降罪。

        他怕的不是懲戒,而是皇帝會借機懲處南疆軍,他只能提前權力下放,分權給諸位校尉,如此也好讓皇帝有所忌憚,不會殃及無辜。

        <div  class="contentadv">        一時間南疆各地的傳馬告急,有些消息甚至只能通過士兵一路奔跑傳遞。

        “咚——咚!咚!咚!”

        一慢三快,四更鼓響起,但這尖利清晰的聲音卻被城門外的疾呼之聲完全遮蓋。

        “開城門!南疆急報!”

        城樓上的官兵正靠著墻壁昏昏欲睡,乍然被驚醒,立刻手忙腳亂地打開了城門。

        一個時辰后,急報出現在了皇帝的寢殿。

        又過了一個時辰,急報出現在了乾鑒殿的朝會上。

        “徐十五獨斷專行、先斬后奏,如今還要朝廷出兵援助,簡直荒唐!”

        汪憲雖然言辭尖刻,但他作為御史大夫,本身就比旁人多了幾分底氣,因此諸位大臣無論贊同與否,都只是靜靜聽著,不輕易發表意見。

        畢竟事關戰事,就連武官都不敢妄斷,更何況在大殿上占了大多數的文官呢?

        正當大家面面相覷之時,岑肆突然站了出來。

        “啟稟陛下,戰場之上瞬息萬變,徐將軍雖有冒失失察之過,卻也無可厚非。眼下重要的不是度量徐將軍的過失,而是要防止越國趁機進犯。”

        所有人都齊齊看向岑肆,對他的舉動頗為好奇,因為自從他被調任左散騎常侍這一閑職,他在朝會上已經很少發聲了。

        岑肆半生奮發圖強,奈何資質有限,終是無法肩負瑞國公府的重任。五十而知天命,他終于認清并接受了現實,不再強迫自己成為父親岑孑石那樣受人敬仰的人,整日像個閑云野鶴,在朝中也多是作壁上觀。

        只是他不知道,當他說出方才的那番話時,許多曾和岑孑石共事的同僚,都恍惚在他的身上看到了岑公的影子。

        仗義直言、針砭時弊,這才是岑家興旺百年的根基,縱然岑肆天資不足、目光短淺,但岑家的根本已經融入了他的骨血。

        皇帝看向岑肆的目光也多了些許敬重,“那瑞國公以為該當如何?”

        “對策有二。”岑肆直言,“一則,派出使臣和談,化干戈為玉帛。二則,派兵馳援南疆,戍衛邊境。”

        岑肆的話并不高深,但敢直言的卻只有他。

        眾人都在心里嘀咕,瑞國公怕不是吃錯了藥,竟會替徐十五說話。

        徐十五當初大鬧瑞國公府的事雖未被大肆宣揚,但這世上哪有什么秘密?尤其是世家公卿,各有各的手段,該知道的早就知道了,該笑話的也早就私底下偷偷笑過了。

        岑肆自然不是寬宏大量的圣人,徐十五那豎子的賬他始終記著,只是戰事要緊,他必須放下個人的私怨,說出最公正的諫言。否則,受苦受難將是邊關的將士和百姓。

        他年輕時曾游歷南疆,親眼見過戰事之下百姓的困苦,而他之所以會對辰錦郡主一見傾心,便是因為她對當地百姓的悲憫之心。

        “臣有異議。”

        突然,卓遠侯沈未堅站了出來。

        “‘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雖令不從。’臣以為,要想南疆軍戰無不勝,南疆長治久安,為首者必須立身方正。但徐十五行事放曠,長此以往南疆將士上行下效,豈不成了禍亂之源?”

        眾人紛紛點頭表示贊同,但他們究竟贊同什么,其理由卻是五花八門——

        有人擔憂南疆軍脫離朝廷,有人擔憂徐十五權勢過大,也有人想趁亂渾水摸魚中飽私囊,如此種種,不知凡幾。

        皇帝目光幽深,“那卓遠侯又有何良策?”

        沈未堅突然跪地,神情凄切,“戰爭關乎國家基業,將領更是重中之重,臣肯請陛下撤掉徐十五的軍務,重新擢選南疆主帥!”

        說著,他重重叩首,頗有以命相諫的意思。

        岑肆冷笑駁斥:“卓遠侯莫非是年歲大了,聽不懂話了?急報上寫得清清楚楚,徐將軍為了確保軍務運轉如常,奔赴前線之前已將軍權分別下放給了八門校尉,如今就算沒有徐將軍,南疆軍依舊是鐵板一塊,換不換人又有什么區別?”

        沈未堅一噎,卻仍不服輸,“紙上只言片語怎可盡信?萬一他只是權宜之計呢?瑞國公莫不是以私廢公,偏袒您的準女婿吧?”

        眾人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卓遠侯未免也太敢說了!

        縱然瑞國公府不復昔日榮光,但岑家只要循規蹈矩,依然可以躺在祖先血肉換來的功勞簿上,無論背地里如何嘲笑,都不能把岑家的家事公然說出來。

        沒有人發現,沈未堅紫袍下的手攥得幾乎滴出鮮血,但他必須奮力一搏。

        上次他聽皇后提起卓仁,一時露了怯,回去多番查探過后才知道卓仁已經命喪異國。但他來不及氣憤皇后的誆騙,而是后知后覺的懼怕。

        皇后既然能用卓仁來詐他,就證明沈家和卓家私下里做的事已經泄密,而皇后和岑靜昭是閨中密友,且岑靜昭精明狡猾,很有可能已經察覺到了。如果不趁現在先發制人,必將后患無窮。

        皇后是徐十五的堂姐,打擊了徐十五就是削弱了皇后的勢力,不僅能讓岑靜昭失去一個倚仗,也能為他的女兒進宮鋪路。

        所以,今日他無論如何都要踩死徐十五。

        聽沈未堅提起徐十五和岑靜昭的婚事,岑肆一瞬間熱血上頭。

        說起來,這個女兒是他最大的痛處,明明有慧心巧思,卻偏偏一意孤行,不僅和徐十五私定終身,更是仗著肅嘉大長公主的偏愛,連家都不肯回了。

        可這些都是家事,就算岑靜昭不承認,她也永遠都是岑氏女,他作為父親,作為岑家家主,必須將岑靜昭護在羽翼之下。

        “哼!沈侯爺說笑了!您不也是不才的親家?”

        眾人從一開始的驚愕,變成了看好戲的躍躍欲試,卓遠侯世子和瑞國公府三娘子的親事可還作數呢!只是近來朝堂上的事一件接著一件,兩家誰都沒有心思提起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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