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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殺心


無論皇帝心中真實的想法如何,岑靜昭至少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于是她跪地叩首。

        “臣謝過陛下垂愛,臣定以學宮為根基,為陛下、為大項培養棟梁。”

        岑靜昭的態度謙恭,但皇帝很清楚她不會輕易服軟,讓自己處于下風。

        果然,只聽岑靜昭話鋒一轉道:“臣愿前往南疆促成和談,聽說卓遠侯世子也要南下,請陛下準許我同行,一路上也有個照應。”

        這一次皇帝沒有太多猶豫,當即便應允了。

        岑靜昭稍稍安心,皇帝的心思無法揣度,但沈璞的心思卻是顯而易見,他去南疆不是支援,而是裹亂,只有一路上盯著他,才能讓他沒有可乘之機。

        而且,沈璞在岑靜昭的心里早就是個死人了,這一次不過是順手收一個人頭罷了。

        ———

        卓遠侯府里,人人喜氣洋洋,世子爺原本原本只任一個閑職,如今搖身一變成了將軍,就連外院灑掃的老伯,脊背都比平時打得更直了。

        侯府里雕梁畫棟,極盡奢華,各個主子的院中,就連廊柱都刷了一層金粉,即便到了夜里,在燭火的映射之下,院中依舊流金溢彩,宛若仙境。

        ———

        他豎起雙眼瞪著沈璞,“又去勾欄瓦舍了?我看你是不想好了!你還未成婚,就整日眠花宿柳,今后誰還嫁你?”

        她勸得有些不耐煩,正想著尋個借口躲起來,就見孫不思便焦急地跑來報信,說了皇帝的旨意。

        聞言,岑靜時大大地松了口氣,岑靜昭卻擰緊了眉頭。

        因為朔州毗鄰越國,邊境之地少有百姓居住,到了夜里只有零星的幾盞燈籠,后來他駐守南疆,發動士兵和百姓開荒屯田,邊境漸漸有了煙火氣,從瞭望臺望去,宛若璀璨的星河。

        “兒子要娶的從來都只有一個人。縣主之尊,父親覺得夠進我沈家的門嗎?”

        岑文平因平定西疆格國舊部有功,被調回仕焦任戶部度支司郎中,雖然只是五品官身,但卻是戶部最直接接觸賦稅和物資狀況的人。

        沈璞連忙勸道:“父親!兒子好不容易有此機會,您就放心吧!女子最重名節,兒子會讓她這輩子只能嫁給我!”

        岑靜昭跟著陷入回憶,不禁點頭,“是啊!就像是一場夢。雖然有所失去,但總歸得到得多一些,應該勉強算是一場美夢。”

        入夜風起,將瞭望臺上的燈籠吹得搖搖欲墜。

        聞言,岑靜時忍俊不禁,“沒想到堂堂齊善縣主、學宮祭酒,也能說出這么孩子氣的話,被人聽去了,怕是會笑掉大牙。”

        他說得豪言壯語,沈未堅卻直覺此次南下不會太平。

        想來想去,滿朝上下只有剛被冊封為學宮祭酒的岑靜昭能查明這件事了。

        岑靜昭又轉向孫不思,“不是吩咐各地開始行動嗎?怎么還沒有動靜?”

        這回輪到沈未堅發愣了,“你難道還真打算取岑家那個庶女?你若是為了攀附瑞國公府,我看大可不必,岑家后繼無人,早晚落敗。你如今前途光明,應當娶一個于你有益的娘子。”

        岑靜昭的聲音平靜,仿佛只是在討論天氣,岑靜時卻登時嚇出了一身冷汗。

        而讓他更加恐懼的,不僅是以戰養戰意味著南疆將長久陷于水火之中,而是越國以戰安內。

        他做事仔細,前日夜里風大,他正好當值,便又輕點了一遍要送去南疆的物資。只是點到最后,竟是差得對不上號了!

        物資調配有嚴格的流程,絕不是某一個人能夠做到的,他人微言輕,不敢擅自挑明此事,但事關南疆將士,他又無法視而不見。

        越國太子去世,越國政權必然動亂,加之今夏越國發了幾場水患,從朝堂到鄉野,沒有人過得輕松,這種時候就需要一個靶子,讓滿懷怨憤、各懷心思的人同仇敵愾。

        岑靜時緊張不安,岑靜昭正想勸慰兩句,卻聽車門被敲響,緊接著孫不思的聲音傳來。

        隨侍打發了婢女準備熱水和醒酒湯,小心將人扶回房間。

        而且現下南疆不太平,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去了也只會增加危險,到時候說不定還要浪費南疆軍的人手去照顧她。

        增兵是好事,但為何讓沈璞領兵?卓遠侯府雖以武起家,曾軍功赫赫,但沈未堅和沈璞卻都未曾在軍中供職,做個百夫長都是抬舉了。

        岑靜時握緊了雙手,面色憂慮,“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要做什么?”

        岑靜昭沉吟片刻,道:“推他們一把!告御狀都磨磨蹭蹭,活該他們一事無成!派人追殺他們,實在不行就殺一兩個,給他們些顏色瞧瞧!援軍整軍至多不過五日,五日之內我要見到人!”

        ———

        “姐姐還是不知道為好,總之一切都和姐姐無關。”

        <div  class="contentadv">        見岑靜昭神色堅定,岑靜時知道她已經打定主意,便只得贊同地點了點頭,但還忍不住囑咐:“我不問,你總有你的道理,但你自己要小心,別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沈璞帶著一身酒氣從宴席上回來,這已經是為他送別的第四場宴席了。他腳步虛浮,被隨侍攙扶著回到自己的院中。

        岑靜時聽說凡越被救下,且羅蓋因此被俘,再也待不住了,說什么都要去濟州,而瑞國公府必定不會輕易放人,更不會派人護送。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要應對的就不僅僅是越軍了,還有岑靜昭。

        徐十五看著遠處星星點點的燈火,恍惚間又回到了三年前。

        越軍的攻勢比他預想的還要猛烈,為避免百姓造成無謂的傷亡,他已經命人將那些百姓暫時遷走。

        如果越國舉全國之力投入戰事,僅靠南疆軍是無法抵擋的,而朝中局勢詭譎,他不能保證自己的急報一定會被皇帝看見,也不能保證皇帝會派兵馳援。

        岑靜時一愣,“什么路?我們現在走得不就是之前的官道嗎?”

        ———

        沈未堅恨鐵不成鋼,狠狠拍了一下桌子。

        笑著笑著,她卻再也笑不出來了,岑靜昭明明才十六歲,原本就應該是嬉笑怒罵、肆意放蕩的年紀,但她卻從未有一日真正痛快地活過。

        岑靜時透過窗子向外看,良久過后,她放下簾子輕聲嘆息,“外面好像還是三年前的樣子,這三年就像做夢一樣……”

        隊伍浩浩湯湯,不只有援軍,還有戶部撥發的軍備物資。

        一件好事卻交給壞人去做,唯一的解釋就是這件事并沒有想象中的好。

        軍隊南行,逐漸遠離仕焦,官道兩旁終于看不到百姓,行進的速度這才快起來。

        岑靜昭默默將信收好,看來此番南下,想渾水摸魚的不止她一個。

        迷醉的酒意頃刻間退去,沈璞看著椅子上正襟危坐的人,壓抑著被嚇之后的氣惱。

        誰知,沈璞卻饒有興致地問:“哦?她還真不一般!姑母可還說什么了?”

        孫不思一臉為難,“娘子,您吩咐我們不能露面,我們只能暗中保護,卻不能替那些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書生們趕路啊!我們跟得焦急,卻沒辦法像抽騾馬一樣趕著他們走。”

        天朗氣清,旌旗飄揚,仕焦南城門大開,百姓夾道歡送馳援南疆的將士。

        聞言,沈璞徹底清醒過來,“什么?怎么這么突然?”

        沈璞的腿剛邁進房門,便一個踉蹌差點摔在地上,好在隨侍及時扶住了他。

        “父親,您怎么過來了?這么晚了還不回去休息?”

        岑靜時被岑靜昭這副如臨大敵的樣子嚇到了,一個勁兒點頭卻不敢出聲,生怕擾亂她的思緒。

        “四公子?文平嗎?”岑靜時一臉疑問,“他怎么突然來送信了?”

        須臾,他下了決心,“明早我便進宮,求皇帝準你提早啟程。你不能和齊善縣主一起走,她太危險了!”

        不知越軍為何突然大舉進犯,簡直像是豁出了身家性命,徐十五心中不祥的預感愈發強烈,越軍從未有過如此情態,事出反常必有妖,越國已然從不斷試探摩擦,到了以戰養戰的階段。

        岑靜昭對著初喜頷首,初喜立刻打開車門,將信交給娘子。

        “娘子,四公子命人送來的信。”

        岑靜昭拆開信一幕時刻,只是一瞬的工夫,她便明白了岑文平為何急著送信了。

        只是這些話岑靜昭不好明說,便只能耐著性子勸,并提議寫信給外祖母,讓她老人家派人將凡越送回仕焦。小丫頭遭了大罪,想來一定思念母親了。

        岑靜昭和岑靜時共乘一輛馬車,跟在隊伍前中部,與隊伍前面的沈璞保持著一定距離。

        “不,我是想讓姐姐找借口留在驛館,我獨自上路。”

        岑靜時的話戛然而止,只見岑靜昭右手食指抵在唇邊,做了個“噓”的手勢,馬車里頓時陷入可怕的寧靜。

        “胡鬧!”沈未堅氣得一下子站了起來,“你姑母剛剛傳來消息,皇帝已經同意齊善縣主興辦學宮了,如今她是正三品學宮祭酒,你莫要再提此事了!”

        孫不思被岑靜昭冷漠無情的話嚇得一時無言,原本想勸慰的話也都堵在了喉間,最后他只是抱拳應聲,迅速離開了。

        她不能獨自上路,只能求助于岑靜昭,她知道外祖母私下里給了幺妹不少人手。

        岑靜昭沉聲吩咐,想了想又搖頭道:“不!別收拾了!輕裝簡行,什么都別收拾了,你先住下,讓我想想,我得想想……”

        沈璞一愣,旋即冷笑起來,“父親玩笑了,兒子不是已經有婚約了嗎?”

        “長姐,馬上回岑家收拾細軟,暫住在我這里,我們隨時南下。”

        皇帝增兵四萬到南疆的消息很快傳開,岑靜昭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正在家中勸解來訪的岑靜時。

        “你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要做什么危險的事?”

        沈未堅狠狠剜了沈璞一眼,怒道:“還沒建功立業就先醉生夢死,侯府早晚敗在你手里!”

        “物資數量不對?什么物資?難道……”

        只是如今再看,星河陷入無盡的黑夜,只有幾盞孤燈堅強地與之對抗。

        沈璞大小起來,“父親,齊善縣主比為我沈家婦,她所有的勢力也必將為沈家所用。父親,您就等著兒子從南疆回來之后迎娶新婦吧!”

        “你懂什么?近來秋闈舞弊案沸沸揚揚,百姓怨聲載道,皇帝這是通過學宮平息眾怒呢!李泓商雖貪,卻不是要錢不要命的主兒,你以為他為何突然馬失前蹄?你可太有眼光了!看上了這么一個攪弄風云的蛇蝎婦人!”

        岑靜昭沉默不語,岑靜時是個急脾氣,索性自己把信搶過來自己看,但她卻看得一頭霧水。

        沈璞心中不耐煩,但面上還是盡量順從,他走到沈未堅面前,微微弓身,表示自己虛心聽訓。沈未堅的怒火頓時消了不少,但緊接著,他聞到了一股艷俗濃郁的脂粉氣。

        岑靜昭亦是為難,如今情勢復雜,她手下的人都有要務在身,實在沒有多余的人手送人南下。

        岑靜昭也掀開簾子,看著外面步伐整齊、銀甲光亮的士兵,突然說:“姐姐,要不要重新走一遍三年前的路?”

        岑靜昭點頭,低聲道:“是。我要做的事有風險,不想把姐姐牽扯進來。姐姐在驛館待上幾日,事成之后,我會派人接你。”

        沈未堅一吹胡子,“皇帝命她去南疆和越國和談,要與你同行。旨意明日就會下。”

        岑靜昭偷偷命人毀掉越國堤壩,造成水患,這件事如果被知曉,她一定會被扣上挑起兩國爭端的帽子,第一個被拿來祭旗。

        雖然所有人都清楚,兩國之間早晚都有一戰,不是某一個人能夠決定的,但這并不妨礙大家找一個出氣口去宣泄自己的情緒。

        他雖不贊同岑靜昭的做法,卻也不能看著她成為千古罪人,他沒有無雙智計,不知道應該怎么隱藏她,他只能用自己的笨方法去解決——

        既然擔心會留下證據,那就索性將所有事物都毀了,等攻下越國城池,將所有的堤壩都炸得粉碎,讓人查無可查,便可以永絕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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