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牙印

“那她應該很愛你吧？”

這話一說出口我就后悔了，封衍親媽估計沒了，我這是在往他傷口上撒鹽。

可他卻沒在意，拿著煙的手微微發抖。

搖了搖頭，擠出一抹苦笑：

“不，她恨死我了。”

說完，不顧我僵硬的臉色，又將頭扭了回去，靜靜地看著窗外。

空氣里彌漫著別扭的氣氛，靜得嚇人，我被逼得大氣不敢出。

高高在上的小少爺喝多了酒，在我面前露出悲傷脆弱的一面，我該怎么辦呢？

我閉了閉眼，輕聲開口：“你媽媽好歹還認你，我連媽都沒有。”

柳月不是我親媽，我是她用來博弈的工具。

至于江夫人，她壓根不把我當女兒，我也不奢求她的母愛。

我說自己沒媽，再合適不過了。

說這話時，我的情緒很平，平靜到像是在說無關緊要的事情。

可封衍卻突兀地笑了出來。

他丟掉煙頭，捂著肚子，瘋狂大笑起來，像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笑夠了，他直起腰，眼里閃爍著亮光，宛如看見了最新奇的玩具。

我聽見他說：“江離，你太有意思了。”

背后的電影進行到了高超階段，女主角跳進深不見底的海里，男主跟著跳進去，摟住她的腰身，在她絕望到沒有光亮的眼神里，對她輕聲呢喃：

“別想丟下我...”

同一時間，封衍一步步朝我走來，身上還帶著順著窗戶飄進來，附著在西裝外套上濃烈的水汽，夾雜著長年累月的檀香，混雜成一股奇妙的味道。

他徹底醉了，走路有些搖搖晃晃，步伐不穩。

我上前攙扶，牢牢地抓著他的胳膊，把他扶到了沙發上，放平躺好。

摸了摸他的額頭，發現燙的厲害，顯然是發燒了。

“我去喊人來，你乖乖坐著別動。”

我想去喊管家進來讓醫生來照顧他，可沙發上的男人卻預料到了我的企圖，溫熱的大手先一步捂住了我的嘴巴，另一只手環住我的腰，動彈不了半點。

我瞪圓了眼睛，試圖用眼神控訴他。

可我忘了，喝醉的人是最不講道理了，酒精會讓人忘記白日里戴久的假面，露出最真實的樣子。

更何況封衍這個人，骨子里就最討厭別人和他對著干。

下一秒，天旋地轉，我被他單手拎起來，壓在了沙發上。

嘴里的尖叫被堵得嚴嚴實實，封衍的眼里浮現出真實的笑意。

深邃挺立的五官柔和起來，那股淡漠的氣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試探性的親近。

他像只小狗一樣，沒有章法地在我脖頸處輕嗅。

自然卷的頭發蹭到皮膚，有點癢，我往上躲了一下，又被強硬了拽了下來。

“跑什么，又不會真吃了你。”

他眼神迷/離，那雙宛如藝術品般漂亮的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摸著我頭頂的頭發，附有纏繞上來，順著發梢上移，卡在我的脖頸處。

酥酥/麻麻的觸感順著他的指尖游走，他低下頭，饒有興趣地在我的鎖骨處留戀，濃烈的酒氣在我鼻腔里炸開。

那一瞬間，我腦子一片空白。

下一秒，封衍挑選到了最滿意的位置，張嘴就一口咬了下去。

很疼，疼得我眼淚直接掉了下來。

可封衍就是不肯松口，擒住我的下巴，逼迫我將哭腔咽下去。

漫長的刺痛過后，他直起身子，滿意地看著自己的杰作。

透過他醉醺醺的瞳孔，我看見自己頭發凌亂地躺在沙發上，潔白的脖頸處印上了一口鮮紅的牙印，深得破了皮，血順著脖子留下來。

畫面凄美又破碎。

封衍眼睛都直了，嘴里的呼吸跟著急促了幾分，手指摩挲著那個牙印，觀察著眼前女孩的反應。

她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睜得極大，眼神卻是軟軟的無害的，臥室里的暖光照進去，無辜又單純。可越是著，他就越想折騰她，看著她哭，享受她的眼淚流到指尖的感覺，這種感覺令他著迷。

他渾身不可抑制地顫抖起來，像是有什么東西從他的心里破殼而出。

江離是他第一個能夠主動觸碰到人。

第一個，終歸是有些不同的。

她哭聲也很小，像是習慣了往下咽，就算現在被他欺負成這樣，她也沒有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叫，只是小心地用手背蓋住眼睛，無聲地流淚。

封衍的心想被人狠狠戳了一下，跳動得一下比一下強烈。

他再次俯下身，鬼使神差地，用手指擦著她脖頸處的血，伸到嘴邊，舔了一下。

沒什么味道，可他甘之如飴，幾欲上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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