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巔峰對決
何方冷冷一笑:“我要他活著,我要他報仇。”
柳隨風不懂。
“我故意讓他活著,故意讓他留在我身邊,故意給他許許多多可以復仇的機會。”
“他復仇了嗎?”
“他行動了,但是他失敗了。”
柳隨風扭頭看著老人,發現老人面無表情。
自始至終,老人一直都是面無表情。
何方與老人不同。
何方在笑。
大笑:“他一直想殺我,但一直都殺不了我,是不是很好玩?”
“我明知道他想殺我,但我就是把他留在我的身邊,是不是很刺激?”
“年輕人,你覺得呢?”
柳隨風苦笑。
“這,只是我不殺他的一個原因。”
“還有什么原因?”
“另外一個原因,比較深邃。”何方神秘一笑。
“有多深邃?”
“比他兒媳的山洞深邃,也比他老伴的山洞深邃。”
柳隨風愣住。
柳隨風扭頭去看老人,老人依舊是面無表情。
這一切的一切,老人好像都見怪不怪了。
何方笑道:“只要是人,就有惰性。”
“是。”
“我也有惰性。”
“因為你也是人。”
“但我有一種獨一無二的克服惰性的方法。”
“什么方法?”
“把一個想殺我的人留在我身邊。”
柳隨風懂了。
這一刻,柳隨風瞬間有種撥云見日,茅塞頓開的感覺!
何方明知道老人要殺他,但還是把老人留在身旁。
只要老人在,何方就不能放松警惕。
更不能有絲毫的松懈。
字,每天都得練。
劍,每天也得練。
而且還得時時刻刻提防著老人。
期間,反應力和警惕心一定可以得到高度的提升!
如此看來,即便在獄中這么多年,何方的武功一定沒有落下。
甚至比入獄前還是精進不少!
這種克服惰性的辦法,簡直絕了!
柳隨風輕輕一嘆。
此刻柳隨風忽然覺得,這個世界上奇怪的事情太多了。
奇怪的道理也很多。
奇怪的人更多!
何方就是其中之一。
何方看著柳隨風,微微一笑:“你很英俊。”
柳隨風愣住。
這是什么情況?
何方為什么突然說這種話?
何方的性取向有沒有問題?
“這個世界上除了我,只有風中刀客有這么英俊。”
柳隨風長舒一口氣。
原來,何方是在確認自己的身份。
“你就是風中刀客?”
“是。”
“你就是柳隨風?”
“是。”
“很好。”
“的確很好。”
“我說很好,是因為我知道你是來干什么的。”
“那你說說,我是來干什么的?”
“你是柳隨風,你是風中刀客,你是游俠,你是來替天行道,伸張正義的。”
“怎么伸張正義?”
“我不僅凌辱了老人全家,還殘害了不少百姓,你一定是來殺我的。”
“你錯了。”
“我哪里說錯了?”
“殺你,是獄卒的事情,不是我的事情。”
“這次是你錯了。”
“哦?”
“實話告訴你吧,獄卒殺不了我,不僅如此,朝廷的錦衣衛和禁軍都殺不了我。”
柳隨風默然。
因為柳隨風覺得,何方說的對。
柳隨風輕輕一嘆:“即便如此,我也不是來殺你的。”
“那你是來干什么的?”
“我是讓你加入錦衣衛的。”
何方聽到這里,頓了一下。
然后就開始笑。
大笑。
沒有人知道何方在笑什么。
待何方笑過之后,何方扭頭看著老人,滿臉戲謔:“老頭,你聽見了嗎?”
“聽見了。”
“我一個殺人犯,都有人邀請我加入錦衣衛;你一個安分守己的老百姓,家破人亡朝廷都不管;我就問你氣不氣?”
“很氣。”
“現在你相信我之前說的話了吧?”
“相信了。”
何方回過頭,好像是在自言自語,也好像是在跟老人說話。
“這個世道就是這樣,你若沒有利用價值,正義也不會光顧你。”
柳隨風苦笑。
雖然何方說的話有些難聽,但的確是事實。
何方看著柳隨風,嘴角微微上揚:“但我告訴你,我是不會加入錦衣衛的。”
“那我倒要請教你了。”
“你說。”
“我要怎么做,你才肯加入錦衣衛?”
何方笑了。
冷笑。
柳隨風凝視著何方,表情很是復雜。
何方看著柳隨風,看著柳隨風的瞳孔。
柳隨風也在看著何方的瞳孔。
沉默。
還是沉默。
言語的盡頭是沉默,沉默的盡頭是什么?
不知過了多久,何方終于說話了。
“在這個世界上,我只認一個理。”
“什么理?”
“武力。”何方輕輕一笑:“在絕對的武力面前,任何正義都是浮云。”
“這句話沒有毛病。”
“如果你想讓我加入錦衣衛,只有一個辦法。”
柳隨風已經猜到了。
何方已經感覺柳隨風猜到了。
此時,何方已經收斂了之前的笑意。
變的冷漠。
變的無情。
柳隨風已經站定。
盯著何方,一動不動。
之前的沙漏,現在已經被柳隨風擺在了地上。
沙漏里的沙子已經漏完了。
但是柳隨風把沙漏顛了一下,放在了地上。
靜。
靜的可怕。
腳步聲。
突然出現的腳步聲,打破了寂靜。
這是何方的腳步聲。
何方已經從牢房當中走了出來,來到了過道。
堅固無比的鐵門遇到了何方之后,就仿佛紙糊的門一樣。
一撞就碎!
老人跟著何方出來了。
事實證明,無論何方走到哪里,老人都要跟到哪里。
——因為老人的畢生夢想,是殺何方!
柳隨風站在左邊,何方和老人站在右邊。
柳隨風看了看何方,又看了看何方身后的老人,輕輕一嘆。
現在,柳隨風的對手到底是一個人?
還是兩個人?
但是柳隨風卻不是很煩惱。
因為柳隨風知道,如果一刀不能解決,那就再來一刀。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何方站立的姿勢很正確。
握劍的姿勢也很正確。
呼吸均勻,氣息平和。
此時的何方,已經具備了殺人的種種條件。
但是,柳隨風的手還在半空。
柳隨風的左手握著刀鞘,右手自然下垂。
右手和刀柄之間的距離,就是生與死的距離。
何方盯著柳隨風,一字一頓道:“刀呢?”
“刀在。”
“拔刀!”
“刀在。”
何方不再說話。
言語的盡頭是沉默,沉默的盡頭是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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