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電話，北檸回到房間，此時王皓已經打開電腦翻著優勝者名單，“誒，老大，這么快就打完了？”

        “什么發現？”北檸坐到王皓旁邊，看著他整理出來的資料。

        “有點玄幻啊老大，不太科學。”王皓把電腦屏幕扭過來些，正對著北檸，然后點進第二個人名——慕容淵，“這個復姓的，才十八歲，還在讀高中呢！”

        “男孩？有照片嗎？”北檸問完，王皓就調出來了一張。

        “有啊老大，他的信息很好找。特點就是戰斗力很強，你看看，這不是跆拳道就是空手道，一水的獲獎經歷啊！而且吧，我順便搜集了點邊角信息，他曾經常駐警察局。不過沒到年齡沒什么案底，我對比了一下監控才發現的。”

        “原因呢？打架斗毆？”

        “可不是，最早能找到五年前他進警局的影像，再往前就比對不出來了。”

        “這種學生怎么進的系統？”北檸從公布各場地情況的時候就開始覺得奇怪了，“聽每場游戲的優勝者都和游戲內容很相符，這種高匹配度是自然選擇出來的，還是系統——本就想讓這幾個人勝出？”

        “啊？老大你別嚇唬我，這么說系統不是無處不在了？而且我也是莫名其妙進來的，該不會也是被它套進來的吧？它是不是看中我聰明的頭腦了？”

        “那不可能，放心吧。”北檸偷笑，差點忘了，還沒告訴王皓他是怎么進來的呢！算了算了，他不知道最好。“下一位呢？什么來頭？”

        “劉川平，享年——不是不是，今年28歲，普普通通的上班族，沒結婚，社交簡單，是這十位里最平凡的。”

        “那就有點奇怪了，他可是排在第三位啊！”北檸微微皺了下眉頭，“出身呢？有沒有什么要好的朋友或者親戚？”

        “老大，你這就有點為難我了。”王皓搓了搓手，“我們這本來就是偷偷調查的”

        “這個月獎金翻倍，說吧。”北檸表示我早就看透你了，作為一個新時代的小財迷，只要錢到位，什么他都會。

        “不不不，我沒有這個意思啊老大！”王皓心里樂開了花，這樣就可以換新的裝備了——處理器、鍵盤等等，“但是吧，咱也是在做好事，就先忽略一下細節啦”

        “快點說，少廢話。”

        “遵命！”王皓小手一點，打開隱藏頁面，“其實也沒什么太大的問題，要說硬找特點，只有這里了——劉川平是在孤兒院長大的，后來在愛心企業的幫助下才上了大學。社交基本為零，沒有戀愛跡象，住在公司旁邊的出租屋里，沒有舍友，差不多是小平房，典型的社恐人士”

        北檸聽得不由自主地感嘆，“你到底查了多少？這都要查到族譜了吧？”

        “沒有老大，你聽我狡辯——啊不是，解釋，其實我也覺得他特殊，才多了解了下。”王皓謙虛的表示自己知道的并不多，然后劃到文檔的最下端，“老大，這還有一段他在公司工作的視頻，你要不要看一下？”

        “嗯？”北檸很震驚，這也太

        “哎呀，別這么看著我嘛，我就黑進他們公司系統，截取了一小段，這是上個禮拜的，他們這個監控七天自動覆蓋。”王皓瞥了一眼北檸吃驚的表情表示很滿意，這樣就可以一雪宴會亂吃東西的恥辱了，嘿嘿！

        “這？這是能看的嗎？”

        “當然，我倍速播放。”說著王皓就點開了視頻監控，是這位倒霉玩家的一天，從進入公司開始。

        北檸仔細看著，雖然不覺得會有什么收獲，而且這倍速——未免有點太快了。

        “沒了。”很快過了一遍，王皓退出全屏，準備返回上一頁面。

        “等等！”北檸突然指了下屏幕，這個視頻的最后一幀，是劉川平下班，走在單位門口的路燈下，“這是公司門口的監控？”

        “是啊，怎么了老大？”王皓又打開全屏，仔細看了看，“沒什么問題啊，一個人走在路燈下等等！有點違和感！”

        “路燈從斜前方的角度照過來，怎么會，沒有影子？”北檸仔細分辨了下，高清的攝像頭，如果沒有合成的因素，一定算的上是靈異事件了。

        “啊？”王皓往后縮了縮，“老大你別嚇我啊！該不會，那個吃人的影子這里也有吧？”

        “它不吃人。”北檸倒是很冷靜，不過這樣一提醒她突然想起來了，那個影子，不是應該還跟著自己嗎？

        看來大家都對北檸保密了，也可能還沒機會開口說明實情。

        其實，令北檸更在意的，是這份監控的時間，在游戲開始之前，有沒有可能，游戲中的影子就是這上面缺少的呢？

        北檸搖搖頭，這樣可就麻煩了

        “老大？還繼續嗎？”王皓戰戰兢兢的摸上鍵盤，問道。

        “嗯，繼續吧，可能只是角度問題，下一位呢？”北檸倒是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下一位——我看看昂”王皓返回主頁一查，“哦，這位就簡單了。除了知道ta的名字——赫拉，是西方神話人物以外，就連性別、年齡我都查不到了。”

        “怎么會？外籍的？”

        “老大，我辦事哪有那么毛糙，能查的國家我都查了，好懸沒累死我。”王皓想起當時一個個國家找這個人，但仍然一無所獲，“這么說吧，只要這位不是生活在原始森林，我都查了，但就是沒有。”

        “那還真是挺神秘的。”北檸盯著這個名字，“赫拉，按照一般戰力排序，應該是神話中的第二位，神話里是女神。”

        “這有什么的，我的信息也隱藏的”王皓本來想趁機夸自己一下，突然回憶起kishi一下子找到他手機號，感覺沒有炫耀的資本了，“呃那什么老大，除了ta，下面還有一位相同情況的——就是他，排名第九，叫阿瑞斯。”

        “嗯？又是西方神話的名？”北檸倒是覺得有趣了，“這樣的起名方式，說是巧合，有點牽強了吧？可能是同一組織？”

        “確實，我們再看看下一位，第五名，宋一，就是這個數字一，我反復確認過了。”王皓繼續往下看，“對了！這個人有趣——他今年身份證上的年齡是，呃，48歲。可是老大，你看，這是他上個月在便利店買東西的照片，這哪像半百的人啊？一點皺紋都沒有，說是十八我都信！”

        “是有點顯小，你確定是他？”北檸湊近瞧了瞧，這身打扮，真有點像還在念書的學生。

        “當然啊，我剛開始也不行，又多找了好幾張，這就是他！”王皓又往后翻了幾張，“這不科學啊！憑什么他有著跟我一樣年輕的臉，最可惡的是，頭發還比我多！”

        “很正常吧，我們身邊總有些人，很多年都不變樣子，不是嗎？演員明星不也有凍齡這種噱頭？”雖然有點夸張，北檸倒是有點想見見這位宋一先生了。

        “好吧，下一位登場，鏘鏘！是位美女姐姐——主倩茹，年齡不詳，住址不詳”

        北檸一嘆氣，“說點你知道的吧。”

        “老大，我就只有這張照片，還是高速監控拍的，不太清楚，只能看出是位紅色長發而且大概很漂亮的美女姐姐”

        “那這個姓氏呢？有點生僻吧？”

        “誒嘿老大，這你就問對了，我去查過了，這個主姓，其實是民間自創的，準確記載沒有，但是野史倒是查到點——說是王氏一族，跟我同一位祖先，為了逃過戰爭和仇家的追蹤，躲到了世外桃源，為了讓子孫免受騷擾，就多加一點，改為主姓。”

        “確實有趣，下一位呢？”北檸點頭，看來這十位，沒有哪個是省油的燈啊！

        “第七名，我看看啊——這不用我介紹了吧老大？你們還見過面呢，就是那位查爾斯·韋伯！”

        “查爾斯韋伯？”北檸眨了眨眼，“你認真的？真是那位大名人啊？”

        “是啊！我篩選的結果就是他，雖然很難讓人信服吧……不過，這要是真的，我下次非得見見他不成，上回聽完他演講，我都忘了去要簽名了……”

        “哦對。”北檸這才反應過來，原本只以為是位大人物，現在看來，他們確實見過面，“多久以前的事了，我帶著你去參加查爾斯先生的演講。”

        “老大，你是陪我去，這樣說好像我是個孩子似的。不過我真的超級崇拜他的！”

        “知道了知道了，最后一位呢？”

        “這個第十名是——呃……老大，第十名回頭讓徐教授給你介紹吧，他們是熟人……”王皓摸摸頭，表示有點不好開口。

        “熟人？”北檸看著眼神閃躲的王皓，“沒聽徐教授提過有朋友進來了啊？”

        說完這句，北檸就愣了，要說提過倒是提過，但那位跟徐教授不只是朋友的關系吧？

        北檸沖著王皓眨眨眼，“到底是誰啊？透露一下唄！”

        “不不不，老大，你馬上就能知道了，暫時保密，噓——”王皓關上電腦，故意裝得很神秘。

        “好吧好吧，現在都——快五點了，咱倆先去吃晚飯嗎？”北檸突然想起來，今天中午忙，忘了吃飯。

        “好啊老大，家里有什么食材？我來幫著打下手！”王皓可是吃飽了過來的，現在還不算太餓，但他挺喜歡做飯的，打算借機消磨時間。

        “行，我去看看吧。”北檸一轉身，準備去廚房，就聽見王皓從沙發里蹦出來，急急忙忙跟過來。

        “老大，我也來了！”王皓一個飛躍，跟到北檸身邊，然后問，“老大，往哪走？”

        “左轉，玻璃門那個，餐廳里面那間。”北檸溜溜達達、不緊不慢的跟著。

        “誒？老大？好豐盛啊！”王皓一頭扎進餐廳，餐桌上擺了三四個盤子，還利用桌子的功能保著溫。

        這時北檸也進了餐廳，“這是”全都是她愛吃的菜，中間的小鍋里還煲了魚湯，“這都是，小書準備的嗎？”她輕笑一聲，心里暗道：“你這個人吶，明明那么關心我，還非得假裝鬧脾氣。算了，看在你幫我做了這么多好吃的，我勉強原諒你了。”

        “我上去一下。”北檸想到這，拿了個碗盛了湯，放在托盤里，然后又夾了點菜，準備給夢書送上去，“你隨便坐，碗筷在消毒柜里。”

        “好的老大，那我就不客氣啦！”王皓看著好吃的有點挪不動步，準備干飯。

        北檸端著托盤來到夢書房間門口，敲了敲門，“小書？是我，吃晚飯啦！”

        無人應答。“小書？”北檸一皺眉，不應該呀，故意不理我嗎？還是發生什么事了？

        她又使勁敲了敲門，“小書！開門啊？怎么了嗎？”聽屋里靜悄悄的，北檸有點擔心，試著轉了一下門把手，門沒鎖，“小書？我進來了什么嘛！這么黑怎么不開燈啊？”

        北檸順手開了燈，卻看見夢書倒在床邊，環抱雙膝。“小書？！”她趕快跑過去，放下托盤，拍了拍夢書，“小書？你怎么了？”

        手指尖觸碰到肌膚時，北檸一驚，“怎么會，這么燙？發燒了？”

        說著，北檸用肩膀架著她，放到床上，然后在床頭柜里找到了體溫計。她去解夢書的外套扣子，想給她測測體溫。沒想到，剛碰到第一個扣子，夢書就緊緊抓住衣領，“不要！！！”她突然驚醒，坐起來，靠著床頭。

        “小書？你終于醒了！嚇我一跳，你有點發燒，我們測□□溫”北檸不由得退了一下，見夢書有反應，微微放松了一下。

        “不用，我沒事。”夢書縮成一團，拒絕了北檸的要求。

        “啊？為什么啊？我看看用不用喝退燒藥”北檸還以為夢書是有點癔癥，邊說邊去抓她的手臂。

        “我說了不用！”夢書使勁掙扎了一下，好懸沒把北檸拽倒。

        “你？”北檸剛想詢問這是怎么了，又掃到剛剛掙扎中，露出袖子的手腕，“你手腕那是怎么了？好像有針眼”

        “沒有，你看錯了。”夢書把手縮回去，肉眼可見的有點心虛。

        “不會，我明明看見了，不行，你再讓我確定一下”北檸說著坐在了床邊，抓住那人的手腕，確實有明顯的痕跡，甚至還有血凝結的結痂，“你這是？去驗血了？”

        “不是，今天做魚的時候不小心扎的。”夢書稍微平靜了點，眼神閃躲著扯了個謊。

        “怎么會”北檸把后半句話咽了下去，收拾魚也不應該弄到這個位置才對啊！“算了，你不是有點感冒嘛？還是喝醫生開的藥吧。”

        北檸想起中午夢書拿的袋子，她不是說去醫院看感冒了嘛，就想去袋子里拿藥。

        手還沒碰到桌子上的紙袋，就被夢書的嚷叫喝止了：“我都說了不用！我自己該吃什么藥我最清楚了！不用你在這假惺惺！出去！給我出去！”

        北檸瞬間僵在原地，帶著疑問的語氣，輕聲問：“小書？”

        夢書見她還是不想走，就推了一把，“我說的不是嗎？你已經不再需要我了吧？有必要在這里演溫情嗎？”

        這是她心中永久的疑問，今天終于說出口了。北檸站起來，皺著眉盯著她，“小書！你會錯意了！我只是想”

        “我說了給我出去！”夢書還是不依不饒，瞄了一眼床頭柜上的托盤，抄起裝滿菜的盤子就向著北檸扔去。

        噼里啪啦！盤子碎了一地，再美味的菜肴都和著塵土了。

        “你！”北檸一躲，沒被砸到，“好，好，我出去，我出去”

        說完，北檸就離開了房間，臨走前囑咐道，“記得喝藥，盤子不用收拾了，小心劃到手”

        門輕輕的關上了，夢書的胸膛起伏，眼淚慢慢決堤，“北檸我對不起”

        北檸靠著墻閉上眼，心里不是滋味，她不能明白，夢書到底受了什么刺激，有人跟他說了什么嗎？那——正想著，樓下大門的門鈴響了，北檸回過神，嘆了口氣，然后下了樓。

        客廳里又多了一位，王皓端著碗，跟人家打著招呼，“kishi姐姐，你來的好快啊，我以為得明天才能見了呢！”

        “我趕了最早一班高鐵，沒想到路上也沒堵車。”kishi捋了一下頭發，看北檸走下來，揮了揮手，“嗨！怎么樣，腿還疼嗎？”

        “好多了，沒什么感覺了。”北檸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和平常一樣，“你要是不提，我都忘了這事了。”

        “哦對了，kishi姐姐你也還沒吃飯吧？”王皓說著就想拉著她去餐廳，“這邊有好多”

        “我們出去吃飯。”北檸打斷道，接著考慮到旅途奔波，問kishi，“累嗎？”

        “我沒問題。”kishi把電腦包放下，拉著北檸，“那走吧，我想去吃火鍋。”

        “好，沒問題。”北檸說著讓王皓把碗放下。

        “不是，老大，為什么啊”見兩人都出了門，王皓也跟出來，小聲嘟囔著，“明明家里的飯就很好吃啊！干嘛還要出去我都沒什么肚子吃了”

        北檸店招車，對著kishi一擺手，“副駕吧！讓他自己坐后面。”

        “okay！”kishi說著上了車，順便調了一下靠背角度。

        “啊？為什么我坐后面啊？”王皓有點不樂意，在他看來坐在副駕駛位是成長的象征，“我都快成年了，早就可以坐副駕駛了”

        “要不你自己打車去？”北檸拉下手剎，給點油門，開始起步，問kishi，“就路口那家唄，別太遠了。”

        而二樓的屋子里，那雙眼睛就站在窗邊，目送著北檸的車慢慢開走。夢書手里端著湯碗，看不見車子的影了，才慢慢盛了一勺，仔細品味著，“北檸啊”

        “好的，聽你的，對了，這個車載藍牙怎么連接？”kishi調了一下顯示屏，“這樣嗎好了！”

        “干嘛連藍牙？”北檸瞄了一眼，下一秒聽見了音樂，就明白了。

        “這不公平啊老大，我都坐了多少次你的車了，都沒連過”王皓扒著前排座椅，“老大，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對對對，你可以辭職了。”北檸點點頭，拐上主路，“kishi？要不要來我們集團？”

        “沒問題boss，他會的我都會，他不會的我也會，保證完成任務！”kishi回頭對著王皓打了個wink，“怎么樣，失業了吧？”

        “才不會，我老大絕對向著我！”王皓還是嘴硬，咱這就叫理不直氣也狀。

        不一會，他們就到了飯店。“三位里面請。”服務員引領著。

        “有包間嗎？”北檸想到一會兒肯定要談事情，還是密閉點好。

        “沒問題，您這邊請。”三人坐下，北檸把菜單遞給kishi，“看看想吃什么”

        另一邊，夢書的手機響起，是個陌生號碼。她盯了一會兒，理論上，不會有人撥打這個號碼啊！然而，手機卻沒有掛斷，而是一直在響。

        最終，夢書還是按捺不住好奇，接通了電話，“喂？”

        “你是夢書吧？”對方的聲音明顯經過了機械化處理，“現在，請你到玉華街廣泰酒店403號房間。”

        “你是誰？”夢書一愣，怎么會有人知道她的名字？

        “重要嗎？你不是已經受夠她的擺布了？還是說，你比較喜歡提線木偶的游戲？”那個聲音不懷好意的笑著，“不如我就來告訴你，后天晚上陳北檸應該在你隔壁的房間被射擊，而你，就是她的替罪羊。”

        “什么？！”夢書感覺頭有點眩暈，她知道北檸的處境向來不大安全，但不應該暴露的如此徹底，甚至包括房間位置。

        “你不想真正的活一次嗎？這是你的機會，真的不打算好好把握嗎？”對方步步緊逼，似乎算準了能夠打破夢書的心理防線。

        “我憑什么相信你？”夢書四周張望了下，這屋里難道有竊聽器之類的嗎？

        “哼，真是無知！我們才是能夠幫你的人！不信的話，你可以照我說的試試看，看看陳北檸會不會拿你堵槍口！”雖然聲音都是相同的，但是對方的語氣明顯有所改變，“她今天給你的信封里有證件吧？拿上那些東西，去玉華街廣泰酒店403號房間，我們已經幫你訂好了。你放心，我們沒有惡意。”

        見夢書沒有說話，對方似乎知道她在猶豫，生活在陰影中的人，怎么會不向往陽光。

        “你只需要在那里住上兩天，我想你可以找到很好的理由對陳北檸加以解釋，不出所料，她會要求你在后天回到這里——哦，不對，是回到隔壁的房間，扮成她的樣子，等待死亡”

        “不！不會的！你胡說！”夢書有點顫栗，雖然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或者說，這種結果也是她應該料想到的。

        “你不是也在猶豫嗎？我們不會逼迫你的，夢書，是生是死，一切取決于你。”說完，電話就被掛斷了。

        夢書舉著電話，愣了很長時間。這將近二十年的生命長河中，她從來沒有自己做過什么選擇，一切都按照北檸的意思走，而這，將是第一次抉擇，也是最關鍵的一次。

        她撿起來那個白色的信封，慢慢拆開，確實是她的所有證件，“北檸”所以說，北檸早就做好準備，讓我離開了嗎？夢書心里想到，既然如此，北檸又怎么會打算讓自己替死？這豈不是很矛盾？

        夢書一笑，突然覺得很欣慰，“沒想到，還能拿到這些。要是我還能多活一陣子，應該會很開心吧”可是，可是剛剛打電話的人怎么會知道信封里的東西？怎么會知道自己和北檸的關系？怎么會說出那樣的計劃？

        夢書皺著眉頭，玉華街廣泰酒店403號房間

        “你確定她會上當嗎，宙斯？”一個女人抽著煙，靠著窗邊，“我聽說她們的關系可是相當好呢！而且，你剛剛的話簡直是漏洞百出”

        “放心，她一定會乖乖鉆進我們的圈套中的。”白色長發的男人放下電話，“走吧赫拉，我們該準備下一步了，恐怕目標那邊不太好解決。”

        “不至于，再怎么說也不過是個小丫頭罷了。”那女人掐了煙，整理了一下衣服，“阿瑞斯他們到了嗎？”

        “很快。”話音一落，，二人離開了房間。

        “您好，玉華街廣泰酒店，謝謝。”夢書整理好東西，打了車就要趕往目的地。她的心里很混亂，這樣過去并不是覺得北檸要害自己，而是在想那些人，會不會對北檸不利。“或許，我能幫上什么忙”夢書希望能見見對方的人，她想，在最后的時間里，再多保護北檸一次。

        飯店里，三人又發起了新的話題。

        “我總結了目前出現這種特殊記號的人群，數據不太全面，但是大部分是出現藍色按鍵但沒有操作的人。”kishi擦了擦嘴，繼續說，“也就是那些本來應該被取消會員資格的人。”

        “我果然沒猜錯，現在就剩要確定他們有沒有進入系統了。”北檸點頭，“所以，答案呢？”

        kishi一笑，“你還挺會使喚人，喏，你看，我調查了這些人的親戚朋友，他們大多報過警，原因也是人口失蹤。”

        “這就證明，我們的猜想是正確的了？”王皓剛剛還嚷著吃飽了，現在又塞了一口毛肚。

        “嗯……”北檸的手機突然響了，她點開看了眼，是條微信——而且是夢書發來的。

        北檸的手指一僵，不動聲色的點了進去，夢書發到：“我這兩天到賓館住，不打擾你們談事情了。”

        kishi見北檸微微皺眉，便問道：“怎么了嗎？”

        “哦，沒事。”北檸沒回消息，她沒想好該怎么面對，住賓館就是代表夢書發現自己的證件了吧，話說北檸也是想讓她為自己活，這樣也許沒什么不好的，“吃好了嗎？我們回去吧，今天也早點休息。”

        “好的，走吧老大！”

        三人踏上回家的路，北檸一邊開車，一邊希望一會開了門，還能看見夢書——雖然，這是不可能的。

        到了家，北檸拿著鑰匙，還是不死心的先按了門鈴，無人應答。

        “奇怪了，那個姐姐睡著了？”王皓又按了一遍，撓了撓頭。

        “誰？”kishi問道，“屋里還有別人嗎？”

        “現在沒有了。”最終，北檸還是自己開了門，“隨便坐，我去看看客房收拾的怎么樣了。”

        “老大，我來幫你！”王皓說著也要給過來。

        “不用了，我自己去。”北檸的語氣很堅決，制止了他。

        “好吧……”王皓只好灰溜溜的回到沙發上，總覺得老大今天的氣氛有點不太對。

        看著北檸上了樓，kishi湊到王皓身邊，“所以，什么情況？”

        “啊？我也不知道，就是……”王皓把今天發生的事全盤托出，徹底出賣了自己老大，“你說，我老大今天是不是狀態不對？”

        “是有點，我看出來了。”kishi點頭，難怪北檸就今天這么反常。

        這邊，北檸上了樓，徑直走向了夢書的房間，里面黑的燈，能感覺到人已經離開好一會兒了，地上碎掉的盤子也已經被清理干凈了。

        “小書……”

        北檸開了燈，輕聲呼喚道，但是只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

        “果然……”希望徹底破滅，北檸深深的呼出一口氣，打開手機回復道：“好的，注意安全。”

        總覺得心里空落落的，北檸又草草開了下別的屋子，然后去叫客廳里的二位。

        “來吧，這三間都可以隨便住。”北檸把兩人引領到樓上，分配房間，“我就住這，有什么需要直接找我就行。”

        “好的，老大！”王皓說著，帶著電腦包進了屋。

        “你……好好休息……”kishi有些沉重的囑咐北檸。

        這話一說完，北檸就知道王皓肯定出賣了自己，心里暗暗咬牙，然后點點頭，“好，你今天跑來跑去的也累了吧？早點睡啊！”

        “嗯好，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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