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病危
“阿慕?”
“阿慕!”棠溪連著叫了蘇嫻慕兩聲。
“愣著做什么,走啦!”
蘇閑暮思緒被打斷,眼中的郁色轉瞬消失不見。
回芳華殿和出宮在同一個方向,棠溪和蘇嫻慕途經書院,碰上一個倉皇的身影。
是顧榆的小廝浮生在探聽顧榆的下落。
他嘴角和眼尾處都有於傷,走路時一瘸一拐,一看就是被人打的。
似乎是找了顧榆很久,沒找到才沒辦法到處詢問。可頌明書院的人看他奇奇怪怪,身上的衣服又臟又破,不大愿搭理他。
棠溪本也不想去管顧榆的事。但她碰到了,恰好知道顧榆的去向,指一下路也無妨。
浮生也是書里有名字的角色,棠溪想。
“他跟蘇太傅去明華殿議事去了。”棠溪喊住他,“可能晚上才會回去。”
浮生轉頭認出來她,遲疑片刻后瘸著腿走了過來。
靠近時步子不穩,一個踉蹌,膝蓋磕到了地上。
“公主殿下,我家公子的親生母親病危,煩請您……”他口齒囁嚅著,倍感屈辱地說不出一整句話。
這位公主糾纏自家公子的手段浮生知道得一清二楚,公子對她的不喜他也看在眼里。
他是公子的人,同公子一樣,也厭惡著她。
可如今沒有辦法。
公子的生母今日突發舊疾,病癥可怖。可顧丞相不在,顧家人對此不管不顧,甚至不允他出門尋醫。
他遭了一頓打,終于逃出來去尋了郎中。
帶郎中趕回去時,顧家人又不許他和郎中進門。
他又來到頌明書院,公子也不在,去了明華殿。
明華殿一般人進不去,事態緊急,嘉陽公主是如今唯一幫得到他的人。
棠溪無奈地嘆了口氣,跟婢女清蕊吩咐,“帶他去找顧榆。”
清蕊聽了不易察覺地稍稍松了口氣。
棠溪的視線掃過浮生的腿,又叫住了她,“算了,你直接一個人去吧。”
浮生著急地也要跟著去,棠溪看了他一眼,奇怪地說,“事態緊急,你走路又不方便,不是耽誤時間嗎?”
“我給你找馬車,你就在皇宮外等顧榆吧。”
浮生半天沒有動作,幾秒后才反應過來跪謝她。
棠溪連忙說不用。
她到現在還是不習慣別人向她行禮。何況浮生還是個傷員。
浮生上馬車之前,棠溪皺著眉頭遲疑了一下,還是從冰芷那里找出了剛剛在太醫院拿的傷藥遞給了他。
“處理一下你的傷。”她說,“不行了找個郎中看看。”
這是溫容居新配的傷藥,說是效果好,她便拿了兩罐一起帶回來了。
也是浮生運氣好,恰巧碰上了。
浮生愣愣地接過,同時棠溪察覺到自己身上的疲憊感好像減輕了一些。
蘇閑暮一言不發看著這一幕。
他目光放空,沒有再維持著平時從容溫和的笑意。
眼前這個少女放任自己的課業不管,忍著困意給別人謄抄筆記,對方是她弟弟,蘇閑暮勉強理解。
她說景冰夏是她好朋友,所以為她尋藥,又親自去太醫院取藥。
如今隨隨便便碰上一個下人,她都愿意周全而穩妥地幫助他。
他不久前的疑惑突然找到了答案。
她并非對他太好,只不過,習慣了對所有人都這樣。
蘇閑暮輕輕揉了揉指腹。
*
月華清透,大片鋪灑在蘇閑暮所住的清怡居。衛燃足尖輕點于房頂,穩穩落在平地上。
“主上。”他單膝下跪道。
院子里立著的人一襲白衣,衣擺寬而大,長發隨意挽起,遠遠望過去雌雄莫辨。
“查嘉陽公主。”蘇閑暮的嗓音輕輕淡淡,“五月之前做了什么。”
衛燃接過命令后身形一閃,如鬼魅般離去。
沒過多久,庭院上方一片陰影灑下。蘇閑暮保持著之前的姿勢,輕輕喚了一聲,“師父。”
“換院子了?”身后的女聲嘶啞難聽,在安靜的夜里顯得詭異可怖。蘇閑暮緩緩回頭,平靜凝視著房頂上站著的女人,“是。”
女人一身紅到發黑的寬大衣袍,長發一絲不茍束起。
她的半張面具在月光下閃過銀白色的光。
“為何去頌明書院?”她居高臨下地審視著蘇閑暮。
“函國與應朝近日來往密切。”蘇閑暮輕聲說,“頌明書院位于皇宮,便于查探消息。”
聽到應朝這兩個字,女人指尖不自覺顫抖了下,而后發出一道古怪的尖笑。
“很好,你還記得自己要做什么。”
蘇閑暮仰望著她,溫潤地笑了一下:“是。”
女人輕輕落下來,面具下凝視蘇閑暮的目光頗有些癡,似是在回憶些什么。不出片刻,她眼中迸發出濃烈的殺氣與狠意。
“今日,和我對戰。”女人獰笑道,“你這些天是否有長進,我一試便知。”
“是。”蘇閑暮輕輕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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