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傾心
原主棠曦雖然不愛學(xué)習(xí),但是她的字寫得還不錯,是很標準的小楷。
棠溪也練過小楷,所以她可以做到和原主筆跡一樣,一直沒有人起疑。
然而一直臨摹這種字是個技術(shù)活,多了肯定吃力。再加上又是毛筆,所以一萬多個字抄完,她已經(jīng)快升天了。
“嗚嗚,手廢了。”抄到最后,棠溪一臉癡傻,軟軟地舉起自己的兩只爪子。
蘇嫻慕一直陪著她,為她研磨。
“公主辛苦了。”蘇嫻慕說,而后伸手抓住棠溪的手,一下又一下替她揉捏著。
棠溪回過魂,看向自己的手。
“阿慕,你的手好大呀,像男孩子的。”她伸直手掌與他相對,差了好長一截。
蘇嫻慕不僅身量高,手指也長,根根骨節(jié)分明,手背看得見青色的血管,這樣的手看起來清雋有力,和她溫柔的性子完全不匹配。
蘇閑暮笑了一聲,分開五指,和棠溪相扣。
棠溪覺得沒什么,當(dāng)是姐妹間玩的游戲,回扣住了他的手。她手小,看起來像是被他的包裹住了。
耗時好幾個時辰,那副《傾心賦》總算是完成了。
宮中花園的涼亭里,棠溪將紙張拿起來看,心中忍不住痛罵系統(tǒng)和顧榆。
明知結(jié)果,非要磋磨她來搞這玩意兒。
“公主可否給臣女看看?”蘇嫻慕佇立在涼亭邊問,亭下是一處水池。夏日時池中有荷花,開花時紅粉相映,煞是好看。
如今入秋了,池子里的花謝了,只留下一片又一片荷葉,有些干枯發(fā)黃。
棠溪將紙張遞給她。
紙上的字一筆一劃寫得極為工整,一看便是花了心思。蘇閑暮一言不發(fā)摩挲著紙張。
宿安城的姑娘迷信《傾心賦》可以幫助自己求得心上人,他怎么會讓這樣的東西交到顧榆手上呢?
如果非要抄,也一定不能是棠曦抄的這個。
蘇閑暮如墨的眸子打量著手中的紙張,半晌后將它還給棠溪。
棠溪抬手來接,他在她的手碰到紙張的前一秒松了手。一個不慎,那些紙張紛紛揚揚落進了池子里。
“阿曦,抱歉。”蘇嫻慕抿了下唇,漂亮的眼睛里既驚慌又內(nèi)疚,“我并非故意的……”
他一直知道,自己的外表具有迷惑性,哪怕是裝成女子,只要他愿意,也可裝得楚楚可憐,引人憐惜。
話沒說完,他彎腰朝池中看去,一只手提起裙擺,那架勢似要親自下池去撈,棠溪眼疾手快,慌忙按住她。
蘇閑暮垂著頭,面上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
“不要!”棠溪看了一眼池中,紙張已被池水泡軟了,“不要去,我想想辦法。”
叫她重抄,是不可能的。
棠溪以前試出來過,系統(tǒng)的劇情任務(wù),主要的關(guān)鍵點是過程,也就是她的行為。
情緒不對沒關(guān)系,只要有那個動作就可以。如今說是給顧榆抄《傾心賦》,她已經(jīng)把這個動作完成了。
所以……她打算花錢請人抄一份給顧榆。
她反正是不能再抄了。
棠溪心里的算盤打得嘩嘩響,把這個計劃告訴蘇嫻慕的時候,對方明顯有被驚訝到。
“公主不抄了?”她問。
其實刻意將那個東西扔進水里,蘇閑暮很快有些后悔。棠曦這個人在某些時候很固執(zhí),雖然她可能不忍心責(zé)怪自己,但非要再抄一遍怎么辦?
畢竟她對顧榆的癡心所有人看在眼里。
早知如此,他該拿一份旁人的將她的調(diào)換了,不該如此沖動。可看到那樣?xùn)|西,他實在克制不住,想毀了它。
他難得有為自己做的事而感到后悔的時候,如今還是為這樣一件小事。
正正懊惱之時,棠曦忽然說,花重金,請人抄。
“我的手要廢了,這鬼東西誰愿意抄誰抄吧。”她哀嚎。
棠溪有錢,人緣又還可以。提出來這個請求,有的是小宮女小太監(jiān)替她抄。
“既然如此,此事交由臣女來辦吧。”蘇嫻慕說,“紙張是因為臣女不慎落下去的,臣女該負一些責(zé)任。”
棠溪搖頭,當(dāng)即拒絕,“不行,怎么能讓你抄?”
蘇嫻慕情況特殊,本身和顧榆有婚約,顧榆還喜歡她。萬一這個東西真的太玄乎,把兩個人綁在一塊兒了,那可怎么得了?
不可以讓蘇嫻慕和顧榆產(chǎn)生這種孽緣。
棠溪想,隨便叫個顧榆不認識的小宮女抄就可以了。
蘇嫻慕似是看出來她不想讓自己親自抄寫,于是寬慰道:“公主放心,臣女交由自己的婢女去做。”
棠溪知道蘇嫻慕的脾氣,不愿意給別人添麻煩。這回這事兒她心里肯定內(nèi)疚得很,如果不讓她做些什么,搞不好還得胡思亂想。
所以棠溪同意了蘇嫻慕的請求,并且再三叮囑,一定不要自己寫。
“我會時時刻刻盯著你的!”她伸出兩根手指頭指指自己的眼睛。
蘇嫻慕笑:“好。”
據(jù)棠溪所知,蘇嫻慕的婢女只有一個凝霜,所以這件事多半是她來做。
分別之前,棠溪把鼓鼓的一個袋子交給蘇嫻慕,里面是滿滿的金豆子。
棠溪說,“幫我轉(zhuǎn)告凝霜,說辛苦她了。”
這個夜晚對于凝霜來講注定是不平凡的。因為她一天在外奔波,是個雷厲風(fēng)行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等主上回蘇府后又得匆忙回到他身邊當(dāng)一個乖巧的婢女。
乖巧的婢女等來了主上贈予的一沓紙。
主上用讓她出門買個菜的語氣說,“把這個抄完。”
凝霜低頭一看,密密麻麻的字震得她腦殼很暈。她是犯了什么大錯嗎主上要這么懲罰她?
“主上,我暈字……”凝霜委屈。
“用小楷。”主上的聲音很無情。
凝霜任命地鋪開紙,主上又扔來了一袋金豆子。
凝霜:“?”
蘇閑暮:“你的酬勞。”
凝霜以為自己逃不開奮筆疾書的命運了,誰知落筆之前,主上又叫住了她。
“不用你了,拿去交給衛(wèi)燃。”
凝霜到底是個女子,讓她抄,便宜了顧榆。
蘇閑暮的手指彈彈紙張,凝霜從主上的神情中看出幾分鄙夷與不屑。
不敢問,不敢問。
于是凝霜拿著紙去找衛(wèi)燃了。衛(wèi)燃是他們這個團體里少有的成親人士。
三十多歲的大漢,整個人又高又壯,臉上還有兩道一看就很不好惹的疤。
“交給你了,加油哦。”凝霜把紙給他,“主上說了,用小楷。”
衛(wèi)燃茫然接過,凝霜又把袋子拿出來:“這是嘉陽公主給你的酬勞。”
一打開,金燦燦的一片差點閃瞎衛(wèi)燃的眼。
“她說辛苦你了。”
衛(wèi)燃撓撓頭。嘉陽……公主?
什么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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