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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2章


營帳里笑聲回蕩,李覓兒凝視聶贊面上得意猖狂的笑容,他笑得很可惡,也很放肆,戴在左耳上的綠松石耳墜晃蕩不停。

        “大聲地求我,讓我清楚地聽到。”

        捏在李覓兒下巴的手越捏越緊,力道也逐漸增加,幾乎要捏碎她的下頜骨。

        毛發(fā)燒焦的味道變得明顯,小奶狗哀嚎不斷,李覓兒嘆了一口氣,鼓足勁道:“求你,求你放了小黃,我求你放了小黃。”

        她用了生平最大的力氣去求聶贊,但聲音仍然不大,柔柔軟軟的。

        聶贊居高臨下的瞥著她,她該要屈服了。“你就這樣求我的嗎?我身為吐蕃的贊普,一國之君,你就這樣敷衍地求我,毫無你們漢人所謂的禮儀和誠意。”

        “贊普,求你放了小黃,贊普。”李覓兒聲音哽咽,眼中淚光盈盈,忽然一滴淚便從她眼中掉出來。

        圓圓的眼珠晶瑩剔透,像一粒寶石,濺到氆氌衣料的曲巴上消失。

        聶贊驀地呆住,他見過很多人的眼淚,甚至他也曾流過淚,可是他們的眼淚是水滴狀,或者是從眼眶出來后流成一條長線。

        而這種圓圓的淚珠使得李覓兒在哭時依然美麗,仿佛從她眼中掉落的是星星。

        聶贊抿緊嘴唇,將小奶狗扔到地面,一聲不吭踏出營帳。

        “小黃。”李覓兒慌地起身去抱奶狗,那奶狗被嚇著了,依偎在她懷里仍是嗚嗚地嚎叫。“小黃,你別怕,我們一起生,一起死。”

        她用自己的臉去摩挲奶狗的頭,在她的安撫下奶狗終于安靜下來,伸出舌頭舔她的臉頰。

        這時兩名仆婦沖入營帳,還是昨夜的那兩名仆婦。

        兩名仆婦二話不說,扯住李覓兒的手臂就往拖。

        從營帳出來,李覓兒看到聶贊背對她的身影,雪落在他的雙肩。

        李覓兒和奶狗再次被關(guān)到放蔬果的大木箱里,然后一張白牦牛皮扔進(jìn)來,箱蓋轟地一響被合攏。

        沒一會馬車行駛,李覓兒感覺到顛簸,抱著奶狗縮在角落里,這樣背靠木箱能使自己坐得穩(wěn)當(dāng)些。

        其實(shí)呆在木箱里安靜,但箱蓋上只有一個手臂粗的洞口,里面的氣息憋悶,而且搖搖晃晃的,李覓兒感覺頭痛欲裂,胃里翻江倒海,她便將白牦牛皮鋪在蔬果上,人便在里面躺下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箱子里光線不可見,伸手不見五指,便連那洞口也是黑乎乎的,不透一絲亮。

        “天黑了。”

        李覓兒盤算今日的行程,馬車顛簸肯定走得快,只怕走出至少百多里路,這離日月湖越來越遠(yuǎn),也離她曾經(jīng)的目的地越來越遠(yuǎn)。

        “天后沒見著我的尸體,自是以為我逃走了,那我家人危矣!不管如何,我要逃出去,只要見到天后我便將吐蕃的陰謀告之。”

        李覓兒憂心不已,目前尚不知聶贊會怎樣處置她,但可想而知,以后的日子不好過。

        “此時聶贊以折磨我為趣,等時日久了他生厭倦,便會殺了我。”

        目前茍且偷生也不容易,像聶贊這樣的人,要?dú)⒆约褐浑S他的意念。

        正在胡思亂想之際,箱蓋又被打開,那兩名仆婦來了,帶著李覓兒去聶贊的營帳。

        營帳里燃著火爐,暖氣融融,離著火爐幾尺遠(yuǎn)的地方擺放著一只紫檀木的浴桶。

        這只紫檀木浴桶,原是李覓兒赴吐谷渾和親嫁妝中的一樣,檀木中猶以紫檀最珍貴,留香彌久,非是達(dá)官貴人用不起紫檀。

        浴桶中有大半桶熱水,熱氣騰騰,整個營帳煙霧繚繞。

        李覓兒抱著奶狗站在營帳門前不知所措。

        聶贊背對她,道:“你愣在那里做什么?過來替我脫衣。”

        李覓兒嚇著了,更不敢動。

        “我從來不養(yǎng)閑人,更不會養(yǎng)一只閑狗,以后你就是我的侍女,服侍我生活起居。當(dāng)然,你也不再是大唐的公主,從此刻起你是吐蕃人,你的名字叫涅其。”

        聶贊頓了一會,眼光晃過李覓兒眼中掉落的淚,像一顆美麗的星星。

        “澤德丹貝涅其。”

        漢人也有給囚犯和俘虜起名字的習(xí)慣,但大多是侮辱性的名字,李覓兒雖然不懂這個澤德丹貝涅其是什么意思,但猜測必是含有詆毀下賤之意。

        “不管他對我如何侮辱,我須得忍住,或許我做了他的侍女,他見我盡心服侍,會放松對我的警惕,我便有機(jī)會脫身。”李覓兒思忖,此時不合適與聶贊硬來。

        她明白自己身負(fù)的任務(wù)是多么重大,吐蕃冒充吐谷渾強(qiáng)盜襲擊和親車隊(duì),其目的就是挑起吐谷渾與大唐的戰(zhàn)爭,然后吐蕃坐收漁人之利。

        往小的說關(guān)系她全家老小的性命,往大說了是關(guān)系大唐。

        “怎么還不過來?涅其,不要惹我發(fā)火。”

        聶贊的聲音提高,他是真的發(fā)火了。

        李覓兒放下懷中的奶狗,走到聶贊的面前,她仰頭瞧了聶贊一眼,聶贊平視前方?jīng)]有看她。

        “不要磨蹭。”聶贊的聲音充滿火氣。

        李覓兒伸手去解他的羊皮袍子,羊皮袍子里什么也沒穿,是光裸的胸膛,胸前的傷口滲了不少血,連小腹上都有干涸的血漬。

        她蹲在地面,小心翼翼抬起聶贊的一只腳,高筒的羊皮靴子很緊,并不容易脫下來。

        費(fèi)了半天工夫李覓兒才將兩只靴子脫下來,接下來要脫聶贊的長袴。

        可是一個未出閣的女子去脫男人的長袴,李覓兒面紅耳赤,伸著手不敢向前。

        “如果水冷了,我便將你的狗當(dāng)柴燒。”聶贊冷冷地道。

        李覓兒被逼無奈,他知道她現(xiàn)在最重要的就是這條小狗,那承載著她對家鄉(xiāng)和父母的思念。

        她閉上眼用力一拽,便將聶贊的長袴給拉下來。

        聶贊低頭瞅著她,她面上布滿紅暈,雙眸緊閉,心道漢人女子比吐蕃女子要羞澀得多,遂也不再為難李覓兒,赤腳踏入浴桶中。

        “過來,給我擦洗。”

        李覓兒睜開眼,只見聶贊已經(jīng)坐在浴桶中,舒了一口氣,趕緊走到浴桶前。

        浴桶里飄浮著一條絹布,李覓兒將絹布纏在手上,擦拭聶贊的肩背。

        寬闊的肩背滿是結(jié)實(shí)的腱子肉,熱意穿透薄薄的絹布抵達(dá)李覓兒的手心,她的臉又紅透了。

        “你在做什么?不會換個地方擦?”聶贊蹙起眉頭,李覓兒擦他的肩有一盞茶時間。

        李覓兒被他一訓(xùn)才醒悟過來,只見聶贊的肩膀被摩擦紅了一大片,趕緊去擦他的胸腹,但她哪里敢看仔細(xì),手下去就碰到他胸前的傷口,傷口被她一擦就完全裂開,鮮紅的血彌散在熱水中。

        聶贊惡狠狠地道:“你是不是想謀殺我?”

        “不,不是。”

        李覓兒見他胸前血越流越多,慌地用絹布去按他的胸口止血,但她慌慌張張,指尖又戳到聶贊的傷口,血流得更多了。

        “你果然是想謀殺我,殺了我,你們大唐就可以不戰(zhàn)而勝。”

        聶贊怒氣橫生,陡地從浴桶中起身,霎時李覓兒眼中如遭棒槌猛|插,尖叫一聲雙手捂住眼。

        “你叫什么?不許叫。”

        這次傷口撕裂得徹底,血流得比昨日被匕首刺中還要多,需要馬上進(jìn)行止血,他踏出浴桶,迅速穿好長袴,回頭見到李覓兒還捂住眼睛站在浴桶前。

        “過來給我上藥。”聶贊氣得不行。

        李覓兒不敢睜眼,結(jié)結(jié)巴巴地道:“你,你穿上衣裳沒有?”

        “涅其,是否要我把你的狗扔到火爐里?”

        一句話直指李覓兒的軟肋,李覓兒松開手,眼光觸及聶贊,他坐在榻上已穿好長袴,一顆心才回到胸腔。

        “還不過來?”

        李覓兒聽出他的怒氣,不敢耽擱走到他面前。“藥呢?”

        “在羊皮袍子里。”

        聶贊常年征戰(zhàn),各種刀傷止血藥基本上隨身攜帶。

        李覓兒在羊皮袍子里找到一只小布袋,布袋里有幾個小紙包,她取出一個小紙包展開,里面包著一些白色的藥粉,她用手指捻了藥涂到聶贊的傷口上。

        藥一敷到傷口,便被滲出的血染紅,把整包藥涂上去后,血才漸漸止住。

        李覓兒對著他的傷口吹了一口氣。

        幼時李覓兒十分頑皮愛動,極易受傷,母親給她包扎傷口時都會吹上一口氣,好像這樣就不疼了。李覓兒耳濡目染,給家里養(yǎng)的小狗小貓小兔子治傷,她也習(xí)慣地吹上一口氣。

        此刻給聶贊上藥,李覓兒下意識地當(dāng)成給家里小貓小狗們治傷,吹上一口氣。

        “好了,這樣就不疼了。”說完抬起頭,李覓兒心中一怔,臉上頓起紅暈,尷尬不已。“我……”她張嘴結(jié)舌,這該怎么說呢。

        溫暖的氣息在聶贊胸前流蕩,盡管李覓兒只吹了一口氣,但那酥麻的感覺仿佛一直存在。

        聶贊凝視她緋紅的面頰,視線移到她的眼睛上。

        這是很美的一雙眼睛,在這雙美麗的眼睛里,聶贊看到自己的影子,但影子是模糊的,他睜大眼努力看清自己的影子。

        當(dāng)他真的看清自己的影子時,有一雙無形的手攫住了他。

        下墜的感覺又來了。

        這次聶贊仍不抵擋,也不掙扎,上次他還沒會體會完就被嘉措給打擾。

        于是,他失陷在李覓兒眼中的深潭里。

        不過這種感覺很舒服,仿佛是輕柔的風(fēng)拂過,心中盛滿了花,有一種愜意和滿足,寧靜與安詳。

        瞬間聶贊將李覓兒按倒在榻上,他的臉低下去。

        唇抵到了柔軟。

        但他一俯身,一用力,剛上藥的傷口崩裂了,血滴滴嗒嗒地落下來。

        聶贊的神智從疼痛中醒來,他又忘記剛才自己做了什么。

        “出去。”聶贊神色難看。

        李覓兒嚇得臉色慘白,一顆心怦怦亂跳,聽到聶贊讓她出去,爬起身便抱住小奶狗跑出營帳。

        黑夜里雪花飛舞,寒風(fēng)呼嘯,李覓兒沒跑出多遠(yuǎn)便被巡邏的吐蕃士兵給攔住,虎狼一般的眼神刺向她的身體每個部位,然后十?dāng)?shù)只手向她伸過來。

        李覓兒拼命掙扎,但往她身體上摸來的手越來越多。

        “好美的女人,比卓瑪還要美。”眾人嘖嘖贊嘆。

        “你們走開。”李覓兒驚慌失措,但哪里驅(qū)趕得開如狼似虎的男人。

        不管是漢人男子,還是吐蕃男子,他們對女人追逐的本能是一樣的,那種情感是原始的。

        這么寒冷的夜里,酒已經(jīng)不能御寒和驅(qū)走疲憊,他們需要一個女人來發(fā)泄。

        “放開我,我是大唐樂游公主。”李覓兒大聲斥責(zé)。

        可是沒人聽得懂漢語,此時沒人去管李覓兒是什么身份,只知道她是一個女人,還是一個非常美的女人。

        拉扯中小奶狗從李覓兒懷中脫落,它砸在雪地上,然后被一名吐蕃士兵踩到后腳。

        李覓兒的身子被士兵抬起來,向著前面的營帳走去。

        “你們放開我,放開我……”

        風(fēng)聲凜冽,李覓兒的聲音被風(fēng)吞沒了。

        小奶狗一瘸一拐地追去,但它太小,始終也追不上前面兩條腿的人。

        它追了一陣,忽然轉(zhuǎn)頭向聶贊的營帳跑去。

        雖然它才一個多月,但它已經(jīng)感應(yīng)到主人遇到了危險,憑它幼小的身子是不能救主的,因此它必須去求助。而且它與生俱來的察顏觀色的能力,它甚至知道聶贊是所有人的首領(lǐng)。

        它嚎叫著,跑進(jìn)營帳里。

        此時聶贊手撐在額頭上自責(zé),他發(fā)覺自己偶爾是會對李覓兒情不自禁。

        但好在他沒有被迷惑,他能克制,可是這種偶爾的情不自禁讓他心煩意亂,他不應(yīng)該有情不自禁的時候。

        他的整個生命是用來強(qiáng)大吐蕃,讓吐蕃的土地抵達(dá)世界的盡頭,讓所有的人民能走出高原,到達(dá)那富饒的平原,他們吐蕃人的生命中不僅有璀璨的星辰,還更應(yīng)有廣闊的大海。

        奶狗跑到他的腳下,用頭蹭著,嘴里嗚嗚地叫。

        聶贊正煩,瞧到這條狗便怒道:“出去。”

        奶狗依舊徘徊在他腳畔嚎叫。

        聶贊怒火中燒,提起奶狗便扔出營帳,但奶狗又馬上鉆進(jìn)來,用尾巴蹭他的腳踝。“可惡,你和你主人一樣可惡。”聶贊十分厭惡自己情不自禁對李覓兒產(chǎn)生的綺念,他再次拎起奶狗,這次他要把這條狗當(dāng)柴燒。

        奶狗望著他越叫越凄厲。

        驀地聶贊心中一動,李覓兒與這條狗是形影不離,現(xiàn)在只有狗不見人,難道是……

        “你主人是出事了嗎?”

        聶贊放下奶狗,那奶狗向營帳跑去,大約見聶贊沒出去,它又跑進(jìn)來,沖著聶贊叫喚,然后又跑出去。

        如此幾次聶贊明白了,大約是遇到李覓兒遇到危險,這條狗來向他求救。

        聶贊趕緊披上羊皮袍子跟出去,小奶狗在前面跑,它的后腿骨被踩斷,此時一條后腿在雪地中拖行。它似乎擔(dān)心聶贊沒跟上,還時不時地回頭叫喚。

        紛紛揚(yáng)揚(yáng)的大雪淹沒了腳印,小奶狗嗅著李覓兒殘留的氣息,來到一頂營帳前鉆進(jìn)去。

        營帳里光色明亮,傳出淫|笑聲,夾雜著李覓兒的呼救聲。

        聶贊掀開帳簾,只見里面有五六名士兵,李覓兒被按在地上衣衫不整,頭發(fā)散亂。

        “放開我,放開我。”

        李覓兒幾乎要暈厥過去,但她還不敢暈,如果暈了那她就真的成了待宰的羔羊,她能想得到這些可怕的吐蕃士兵會怎樣對待她。

        她極力地掙扎,可身上的曲巴還是被撕開,如瑞雪般細(xì)膩白皙的肌膚使得這些吐蕃兵更加瘋狂。

        沒有人發(fā)覺聶贊進(jìn)來,也自然不會發(fā)覺聶贊拔出刀。

        聶贊握刀的手捏得很緊,一股怒火在他胸腔里燃燒,他早就禁止士兵強(qiáng)|暴婦女,沒想到這幾個士兵竟然在營地公然違反軍令,這簡直犯了他的大忌。

        彎刀砍在離他最近的一名士兵后背,那士兵身子猛地一震,撕李覓兒曲巴的手便就僵住。

        他下意識地回頭,便看到聶贊冷酷的面龐。

        “贊普。”那士兵叫了一聲,身子轟然倒地。

        這時其他士兵也都目瞪口呆,向后退出幾步,齊聲叫道:“贊普。”

        聶贊在他們面前走了一圈,和他們每個人都目光對視一次,但沒人敢看他,一接觸到他的目光,士兵便心虛地低下頭。

        “自裁吧。”

        眾士兵嚇得瑟瑟發(fā)抖,聶贊治軍嚴(yán)明,言出必行。

        “贊普,她是漢人。”其中一名士兵忍不住道。

        聶贊盯了他一眼,手中彎刀一揮,霎時士兵的身體前傾倒在地上,他的脖頸被聶贊的彎刀割斷。

        剩下的三四名士兵彼此看了一眼,向聶贊求情是沒用的,他們一句話也沒說,拔出腰間的匕首就刺入自己的心臟。

        聶贊哼了一聲,對違反軍紀(jì)的士兵是嚴(yán)懲不貸,否則士兵便會禍害老百姓。

        這時李覓兒突然爬起,從一名士兵尸體上拔下彎刀,便去劃自己的脖子。雖然并未喪失貞潔,但她從未受過如此奇恥大辱,一時想不開便想求死。

        聶贊見她自殺大吃一驚,趕緊去奪她手中的彎刀。

        “讓我死。”李覓兒淚光滿面。

        “在我手里,你的生死要按我的意愿。”聶贊奪刀扔下。

        李覓兒咬牙切齒,污辱她的是吐蕃士兵,就相當(dāng)于是聶贊污辱她。李覓兒握起拳去打他,霎時聶贊身軀一顫,胸前的傷口遭到重?fù)簟?

        才打了幾下李覓兒兩眼一翻,身子向后一仰,急痛攻心便暈厥過去。

        聶贊扶住她的身體放在地面,然后脫下羊皮袍子裹住她打橫抱起。

        夜空里雪下得更大,一團(tuán)團(tuán)地飄落下來,吻著聶贊赤|裸的肩背,但馬上融化在他灼熱的軀體上,化成一道道的小細(xì)流淌下來。

        三更時分李覓兒才醒過來,睜開眼,視線觸及營帳頂,李覓兒嚇得打了一個激靈坐起。

        褥子滑落,李覓兒下意識向自己看去,身上穿著干凈的褻衣褻褲。

        這么說來她的衣裳被換過了。

        李覓兒又嚇到了。

        她轉(zhuǎn)過臉,看到坐在火爐前的聶贊。

        聶贊盤腿坐在地上,依舊裸露上身,寬闊的脊背擋住李覓兒的視線,不知他在做什么。

        盡管昨夜是聶贊所救,但李覓兒并未對他產(chǎn)生感激之情,畢竟他的士兵做的事都要算到他頭上。

        “嗚嗚……”

        營帳里傳來奶狗的嚎叫聲,頓時李覓兒吃了一驚,莫非聶贊在殺自己的狗。

        這些喪心病狂的吐蕃人,他們連一條奶狗都不放過。

        李覓兒環(huán)視營帳,營帳里很簡陋,角落里有一只木盆,她顧不得穿鞋,赤腳去拾木盆,再悄悄移到聶贊的身后。

        一定要砸死聶贊這個混蛋。

        李覓兒對著聶贊的腦袋舉起木盆,正要砸下去,聶贊突地回過頭,他早就看到李覓兒的影子只是裝作不知,當(dāng)李覓兒要砸他時才回過頭。

        被聶贊發(fā)現(xiàn)了,李覓兒來不及多想,木盆狠狠向他砸下去。

        聶贊伸手阻擋,木盆砸在他的胳膊上,霎時木盆從李覓兒手里飛出去。

        “漢人恩將仇報(bào)。”聶贊眼中冒出怒火。

        “什么恩將仇報(bào),你又想殺我的狗。”李覓兒比他更生氣,盯著他手中拎著的嗷嗷叫喚的奶狗。

        “它的后腿斷了,我只不過在替它接骨。”

        李覓兒這才看到奶狗的右腿綁著一根小木棍,氣得胸口痛,道:“你連一條小狗都要下毒手,打斷它的腿,你,你,你,喪心病狂,滅絕人性……”

        “不管你以為我多壞,但我至少不會恩將仇報(bào),若人對我有恩,我必還他千倍。”聶贊面帶寒意,說完便將奶狗棄于地上,怒氣沖沖地出去。

        李覓兒愣了愣,看聶贊的神色似乎是自己誤會了他。

        但是誤會了又怎樣,他是吐蕃人,自己是漢人,有不共戴天之仇。

        “小黃。”李覓兒抱起奶狗檢查它的后腿,不料一碰,奶狗便痛得嚎叫起來。“我不碰,小黃,我沒照顧好你,讓你跟著我受苦了。”

        她溫柔地?fù)崦∧坦返拿l(fā),大概舒服,小奶狗伸出舌頭舔她的手指。

        帳簾被挑起,聶贊端著一張木盤進(jìn)來,當(dāng)看到李覓兒和小奶狗頭對頭挨著,他咳了一聲,李覓兒抬起頭見是他便趕緊把狗抱在懷里。

        聶贊將木盤放在李覓兒面前,道:“想吃什么就自己吃。”

        木盤里有熱騰騰的奶茶,有糌粑面粉,有奶渣和酥油,也有煮好的大塊牛肉。

        李覓兒早就餓得發(fā)慌,一天都沒吃沒喝,她也顧不得矜持,先倒了一碗奶茶飲了幾口。

        至于糌粑太干,她也不習(xí)慣吃,便拈了一塊牛肉啃了幾口。

        “贊普,有羊奶嗎?小黃……”

        “小黃已經(jīng)飲過羊奶。”聶贊冷冰冰地打斷她。

        李覓兒被他噎回去,只好低頭吃牛肉。

        聶贊背轉(zhuǎn)身子,似乎不愿意看到李覓兒,小奶狗搖搖擺地踱到他的面前,大概是聶贊給它治了腿傷,小奶狗對聶贊十分親熱,窩在他的腿彎里。

        雖然還只是個小奶狗,但明顯與吐蕃的狗不同,吐蕃的狗為垂耳,但這只小奶狗是立耳,模樣清秀,體形勻稱,就和漢人一樣。

        吐蕃的狗也像吐蕃人,威武雄壯粗獷,幫助主人驅(qū)趕狼群,保護(hù)羊群。

        一直以來聶贊認(rèn)為吐蕃的狗是最出色的狗,就像吐蕃人一樣出色,可現(xiàn)在他發(fā)現(xiàn)漢人的狗也不差,它對主人的忠心令人驚異。

        這么小的一條狗,也懂得去保護(hù)主人。

        聶贊抱起奶狗,這肉團(tuán)團(tuán)的東西引起他的興趣和好感。

        “贊普。”

        營帳外傳來嘉措洪亮的聲音,是嘉措回來了。

        聶贊放下奶狗,大步走出營帳。

        嘉措應(yīng)該帶來了他想聽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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