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夜晚的秋風悄悄拂過,吹散了聞書硯身上的薄薄酒香。
明明是桑筱麥問沈知蒽他是天降的“郎”嗎?
聞書硯卻恣意地端著酒杯,半冷半笑地看著沈知蒽問:“說誰是郎?誰的郎?”
晚風將沈知蒽的冷棕亞麻色長發一起吹到背后,露出纖白如雪的脖頸,頸上一條極細的白金項鏈,墜著一顆豆大的鉆石,折射著夜晚特有的燈色與煙火。
沈知蒽在酒后略拾起幾分精神,看著聞書硯傲骨挺立的身姿,頓了兩秒說:“哦,我們說你像草原狼,勇猛,堅忍,睿智。”
她一說話,耳垂上的鉆石耳釘隨著瑩瑩顫動,欲墜還留。
聞書硯垂眸聽她說完話,眼波微淡地流轉,不經意間就看透一切,他嘴角漾開淡笑,“你可以說我堅忍,睿智,至于勇猛,你怎么判定的?”
沈知蒽怎么想這句話也不像正經話,可聞書硯臉上的表情又挺正經的。
沒等她開口,聞書硯笑了一下,說:“早點回去休息吧,草原的夜晚真有狼。”
這時,陸勻驍哼著曲兒走過來,先打量下沈知蒽,目光又轉到桑小麥身上,不著調地說:“兩位妹妹,去吃烤羊嗎?或者留個電話號碼?”
沈知蒽面色不改,“留不了一點兒,一位數字都留不了。”
不等陸勻驍再次張口,聞書硯玩笑得摟他后背一拳,壓著嗓音問:“我跟你說過什么?”
陸勻驍沒躲過,吃痛得喊:“欸!我開個玩笑都不行?”
——
沈知蒽和桑筱麥進電梯時,里面已經有兩個人。
一個是酒店前臺,另一個是位長相清純的姑娘。
下了電梯后,四個人一直在前后同行,直到沈知蒽和桑筱麥在“云熙”門前停下,另外兩位在隔壁的“花溪”停下。
沈知蒽刷卡時,眼角余光中,前臺給那位姑娘刷開了房門,人進去了,前臺走了。
原來,聞書硯晚上是有女人陪的,沈知蒽心間過了這么一個念頭,接著進了浴室洗澡。
半小時后,陽臺上,她和桑筱麥各自窩在一張吊椅上,透過明凈的通體落地窗,賞著草原夜景,喝著蜂蜜茶。
“筱麥,阿姨在滬上還好嗎?”沈知蒽端著溫熱的茶杯問。
桑筱麥啜了口茶,說:“她挺好的,我早知道他倆貌合神離,不如就放了彼此,各自自由,做個普通朋友。”
晚風輕輕掀起白色紗簾,拂過沈知蒽的腳面。
“筱麥,現在我回國了,以后自己住雅頌大院,你平時要是覺得無聊了就去我那兒。”沈知蒽說。
不同于沈知蒽的清凜之美,桑筱麥臉型略圓潤,有一對兒酒窩兒,極可愛,人也特別愛笑。
她笑說:“放心,在你嫁人之前,我肯定是你家的常客。”
桑筱麥又喝了口茶,問:蒽寶,沈爺爺說等你留學回來,要帶你去見戰友家的孫子,你去嗎?”
風有些涼,沈知蒽將垂在吊椅邊沿的一雙白腿收回來,蜷縮到睡裙里面。
“嗯,長輩安排的,怎么也要見一面,沒準爺爺幫我選的,比我自己選的強百倍,但是,如果我真看不上,肯定也不會將就。”
沈知蒽知道爺爺有軍人情懷,她父母也都是軍校醫學系畢業,現在到她這,老爺子還是盼著所謂的正紅色血脈能代代相融,相傳下去。
桑筱麥:“對,咱們才多大,家里也就是先給物色著,結婚還遠著呢。”
沈知蒽從沒想過結婚嫁人的事,仿佛那還是很遠的事情。
夜色濃了,她陷在舒軟的床褥間熄了燈,很快入了夢。
只是夢里的第一幀,竟見到了聞書硯。
他和傍晚站在客廳里一樣,身高腿長,上衣脫到一半,勁瘦的腹部上深刻著一條條性張力滿溢的線絡,煊赫的塊狀肌肉明晃晃地晾在她面前。
不會過分壯實,恰到好處的結實。
沈知蒽甚至看見了聞書硯黑色的內褲邊沿,向下,有她從未親眼見過的,屬于男性的神秘身體組織……
這時,另一個房間的桑筱麥忽然打了個噴嚏,沈知蒽瞬間又醒過來。
什么夢啊!!!
沈知蒽亮起燈,喝了點溫水,再次躺下時,四周又陷入靜謐的暗色中,一點聲音都沒有。
她忽然想到那個被前臺送到“花溪”的姑娘,清純,婉柔的長相,聞書硯和她就在隔壁,怎么會那么安靜?
都不做點什么的么,還是這里隔音做得很好?
……
隔日,沈知蒽和桑筱麥一覺睡到十點多才起。
“蒽寶,我們今天去哪玩兒?”桑小麥正刷著牙,模模糊糊地問。
沈知蒽已經洗漱完畢,臉上糊著一張面膜,方便一會兒上妝更服帖,“去沙漠,怎么樣?”
“行行行,沙漠能騎駱駝,滑沙,還能沖沙,想想就刺激!”桑筱麥著實興奮。
一個小時后,酒店一樓餐廳。
沈知蒽正在用勺子喝粥,桑筱麥用胳膊肘碰了碰她,示意,“蒽寶,你看,昨晚去隔壁的那姑娘。”
她順著桑筱麥的視線看去,確實是她,正低著頭慢條斯理地吃飯,她身上有種淡淡的憂愁美。
只是,手腕,腳腕上布著一條條紅色淤痕,脖子上也有一戳戳的曖昧痕跡。
桑筱麥驚嘆,“我靠,這是玩得捆綁么?”她忽然好奇起來,“蒽寶,你知道咱們隔壁住的誰嗎?”
沈知蒽抬眸掃了眼餐廳,沒看見聞書硯的身影,說:“就是,你說‘郎’的那個。”
“啊?我還感覺他英俊的皮囊下,暗藏著一身正骨呢,不像玩那么花的人啊。”桑筱麥低聲嘆息。
這時,餐廳自動門勻速敞開,陸勻驍從外面進來,徑直走到那姑娘對面,向她桌子上扔了一個藥盒。
接著陸勻驍在對面餐椅上坐下,坐姿不正,雙腿斜向外,一條手臂撐著桌子,一副隨時要走的樣子。
果然,他和那姑娘說了幾句話,沒等人吃完飯,自己起身就走了。
桑筱麥吃了一個羊肉燒賣,“蒽寶,你猜,他們昨晚是兩男一女,還是‘郎’沒參與?”
沈知蒽領會到她說的兩男一女是誰。
她略微一想,“猜不到,但是昨晚隔壁挺安靜的,沒聽見什么刺激耳膜的聲音。”
桑筱麥眸光一轉,“我猜測,那姑娘被送進隔壁,但是又被遣走了,郎沒睡她。”
“筱麥,我覺得你有做編劇的潛力,去你爸局里工作限制你多方位發展了。”
沈知蒽偏著頭,將垂下的濃密長發向腦后隨手一拂,抬眸的不經意間,目光略過窗外不遠處的馬場。
聞書硯正在耐心地喂一匹白馬吃胡蘿卜,工作之余,他整個人松弛下來。
白色寬松T,深灰色寬松休閑褲,手臂上的腕表折射著閃耀的太陽光,很是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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