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第092章
謝蘊清收拾行裝的時候, 蘇語凝就在一旁眼淚汪汪的看著他,直看的他差點就要脫口而出說帶她一起去了。
“不許耍賴。”謝蘊清吻了吻她的耳廓,“咱們可是說好了的。”
蘇語凝難得沒有怕癢的躲開, 勾住他的脖子,將自己貼過去, “半個月一定回來嗎?”綿綿軟軟的尾音里已經全都是不舍了。
“一定回來。”謝蘊清抱著她坐下來,握著她細嫩指間算日子。
他一天天的數, 蘇語凝就認真的看著。
“……初七。”謝蘊清將她的手一攏,“到下月初七, 我就回來了。”
蘇語凝不情不愿的小聲強調,“那說好了。”
“何時騙過你。”謝蘊清不由得露出微笑,“我去和夏云交代些事情,妧妧先將牛乳喝了, 我很快回來。”
蘇語凝捧著月兒端給她的碗, 小口小口的喝著。
圓月掛在空中,繞過蓮池就是蜿蜒的青石小徑,謝蘊清信步在前。
夏云提著燈籠跟在他身后,低聲問道:“少爺,您為何不將此事先告知老爺?”
謝蘊清神色微涼,默然片刻才道:“現在只是懷疑在馬關山抓獲的幾人就是當年的山匪, 還不能確定, 況且父親也一向不愿意我提及。”
夏云明白了他的意思, “您是想先確認了真相再稟明老爺。”
謝蘊清頷首, “我不在的時候你照看好夫人, 汪殳我也留下。”
又走了一段,謝蘊清像是沒了興致,掉頭離開。
幾步開外的回廊轉角處, 許嬤嬤緊屏著呼吸,滿臉驚駭,手里端著的燕窩羹都撒了差點撒了出來。
她一刻也不敢耽擱,慌不擇路地跑進翰宣院,院里的丫鬟上前詢問,“嬤嬤您這是怎么了,跑得那么急?”
許嬤嬤鎮定下來,深吸了口氣,“我怕燕窩涼了,你們該干嘛干嘛去。”
顧氏正坐在羅漢床上,就著燭光給謝承做衣裳。
見許嬤嬤推門進來,她剪掉線頭,隨口問道:“怎么去了那么久。”
許嬤嬤神色凝
重,“夫人,出大事了。”
顧氏顰眉,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蘇菀煙腹中胎兒保不住了。正欲起身,就聽許嬤嬤惶恐不安的說:“當年那幾個山匪……被抓住了!”
“你說什么!”顧氏倏然拔高了聲音,震驚之下一把攥緊了手中的衣裳,針頭扎進她的手掌,疼得她猛地松手,直抽冷氣。
血珠子瞬間冒了出來,她氣急敗壞道:“什么抓住了,怎么抓住的,你給我說清楚了!”
許嬤嬤還沒有平復下來,大口地吸著氣,“我是聽見大少爺與夏云說話,他這次去雍州根本就不是與王家洽談水運的生意,而是得知那三個山匪在關馬山被捕,去探虛實的!”
顧氏瞳孔驟然縮緊,手腳冰涼如臨冰窖眩,她粗重的喘息,連牙齒都在打顫,眩暈感直沖上來。
“老爺……也知道了?”
許嬤嬤搖頭,“老爺還不知道,少爺想等確認了才告訴他。”
她握住顧氏重重顫抖的手,“夫人,你千萬要冷靜,不能亂了陣腳!”
“十多年了,怎么還會被找到!說明謝蘊清根本就沒有放棄過!”顧氏已經慌了神,眸光慌亂閃爍,又驚又恐,“他一定早就懷疑到我頭上了,也知道我是故意給他有問題的藥!”
許嬤嬤紅著眼眶,緊握著她的手,顫聲道:“夫人,當年的案子早就定了,他就是要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您現在這樣自亂陣腳才是要出亂子的!”
顧氏勉強冷靜下來,“你說的對……你說的對!”
可她越想腦中就越亂,如今父親已經不在,大哥又回不來,她就像沒了主心骨一樣。
許嬤嬤道;“夫人仔細想想,當年的事,有沒有留下什么證物?”
顧氏閉上眼睛喘氣,強迫自己回想,“父親都處理干凈了,而且從頭到尾我都沒有露面。”
“那就是了!”許嬤嬤扶住她,“十多年前的案子,絕不可能再重審,而且就算那些山匪招了,奴婢說句冒犯的,老爺人都不在了,空口無憑又沒有實際的證據,我們大可以說是大少爺故意
陷害。”
“誣陷嫡母這樣的名頭也能壓死他!”
顧氏怔怔看著她,嘴唇發顫,“可若是老爺不信我怎么辦?”
許嬤嬤掏出帕子擦掉她手上的血,“您現在的樣子,老爺看了一定不信,您絕不能讓他瞧出一絲一毫的端倪來!”
“您是無辜的,什么也沒做過,什么也不知道。”許嬤嬤牢牢的看著她,“您還得笑。”
顧氏搖頭,“若是那幾個山匪真的招了,老爺即便不信也會懷疑,到時我的境地一樣艱難。”她反握住許嬤嬤的手,“我不能坐以待斃。”
……
臨行前謝蘊清將蘇語凝送去了蘇府。
看著女兒悶悶不樂的樣子,葉柔抿唇笑道:“人都還沒走,就不高興起來了?”
安兒用手戳戳她的嘴,“阿姐……笑,笑。”
蘇語凝拉開他的小胖手,沒有心情跟他玩,“母親,我舍不得清清。”
“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母親從前還不信……現在看來這話有理。”葉柔嘴上這么說,心里卻是高興的,說明謝蘊清是真的待妧妧好,才會讓她如此依賴。
蘇語凝沒有聽太懂,若是從前她必然要追問是什么意思,如今連問的心思都沒有了。
不多時,蘇諭齊和謝蘊清從書房出來。
葉柔笑問:“聊什么聊那么久?”
蘇諭齊眉心沉著暗色,看向葉柔時才舒緩了神色,“就是交待了幾句。”
謝蘊清向兩人告辭,蘇語凝聽著他說話,用力地抱緊了安兒,一眼也不看他。
謝蘊清無聲嘆氣,起初那幾日還好些,越臨近他要走的這日,小姑娘就越發焦躁,今日來蘇府的路上就跟他置起了氣。
他看著她,柔聲笑道:“妧妧不送送我?”
葉柔知道蘇語凝在鬧情緒,其實心里舍不得,于是起身道:“走吧,我也坐累了,就當走動走動。”
蘇語凝緊跟著起身往外走,就是依然不看他。
謝蘊清想抱抱他,可當著岳父岳母的面也只能作罷。與她話別,輕掀衣擺上了馬車。
直
到車輪子往前動了動,蘇語凝終于憋不住了,跑上前墊著腳抓在車軒上。
葉柔被她嚇了一跳,招呼車夫,“快停下!”
謝蘊清挑開布簾,蘇語凝眼眶紅紅地看著他,“說好了初七,你別忘了。”
謝蘊清心都化了,“好。”
……
夜色沉涼如水。
顧氏一手握著拳頭反復垂著掌心在屋內來回踱步,許嬤嬤推門進來,她立刻走上前,“怎么樣了?”
許嬤嬤凝著臉點頭,顧氏長長的吐出一口氣,“那人辦事可穩妥?確保不會出問題?”
“夫人放心,是個要錢不要命的,他們提前會埋伏在必經的路上,而且這次跟著大少爺出行的人我都一一安排過,都是不會功夫普通家丁……”后面的話許嬤嬤沒有再說,顧氏已經了然了。
“早在那年他就應該跟著陸映寧一起死的,讓他撿了一條命卻不知道珍惜,非要和我作對。”顧氏目光兇狠,“這就怪不得我了。”
房門忽然被推開,顧氏和許嬤嬤大驚,渾身的血液仿佛被凍住,在看清是誰后,才驟然放松下來。
許嬤嬤連忙把人拉了進來,朝四周看了看,“奴婢在外面守著。”
謝予安面色陰沉難看,幾乎從牙縫里擠出話來,“母親,真的是你殺了陸氏!”
在他心目中,母親一直是溫柔嫻靜的,她怎么會做出這樣歹毒的事情?謝蘊清說得竟都是真的!
面對謝予安的責問,顧氏怒上心頭,“母親這么做都是為了你!”
“我若不這么做,謝蘊清就永遠壓在你上面,他是嫡子,而你只能做庶子。”
她身為郡守嫡女卻要做妾,被一個小小的商戶之女壓在頭上,謝承看似對她寵愛有加,實則一顆心全在陸映寧身上,她如何能甘心。
謝予安不敢置信地看著她,“母親。”
“現在他去雍州就是為了查當年的事,他若不死,查處了真相我就要死。你難道要看著你母親死?”顧氏逼視著他。
“他死了,謝家的一切就都是你的。”
顧氏最后的那句話就如同邪咒直擊入謝予安的腦中,他眸色逐漸冷硬了下來,母親說得不錯,謝蘊清死了,一切就都是他的,包括妧妧。
被浸透了的執念瘋狂的占據了他,謝予安語氣平靜到近乎冷漠,“這件事情,母親以后再也不要提起,一切就當沒有發生過。”
謝承一夜未歸,以往他外宿在百花園也是有的,顧氏并未放在心上,只招來了吳總管詢問。
吳總管道:“大少爺憂心自己不處理不好雍州那片的生意,臨行前提出讓老爺同去,因為是臨時決定,所以來不及回來稟報。”
顧氏踉蹌了一下,臉色驟變,帶著恍惚和不敢相信。
吳總管詫異道:“二少爺那時也是在場的,他沒與您說嗎?”
顧氏張了張嘴,發出顫抖的聲音,“去追……快去追。”
吳總管不明所以,謝予安從外面走了進來,笑道:“母親這是怎么了,父親只是出去數十日就回來。”
他轉頭對吳總管道:“你去忙吧。”
顧氏看著他,聲音驚顫:“你知道你父親也去了。”
“我知道。”謝予安聲音輕淡。
顧氏駭然地盯著他看,忽然狠狠一巴掌打在他臉上,“你知道為什么不說!”
她對許嬤嬤吼道:“還不快讓人去追,追回來!”
“不準去。”謝予安抬了抬眼,“不是母親說的,謝蘊清必須死。”
“我不知道你父親也去了。”顧氏像是不認識他一樣,“可是你知道啊,你怎么能眼睜睜看著他去送死,這是你父親!”
“母親有沒有想過你現在去把人追回來,要怎么解釋?”謝予安咄咄逼問,“要是父親知道了真相他又會怎么樣?”
顧氏慘白著臉,心都冷透了,她大哭著捶打謝予安,“那我也不能看著他死。”
謝予安看她如此,不得不道:“我已經派了人過去保護父親,應當不會出事。”
“應當?”顧氏哭得撕心裂肺,“若是出了岔子呢?”
“母親。”謝予安冷下聲音,“事已至此,
我們沒別的選擇了。”
顧氏恍惚的癱軟下身子,許嬤嬤連忙扶住她,“夫人!”
謝予安囑咐道:“母親好好休息。”
謝蘊清剛離開的頭兩日,蘇語凝就跟缺了水的小白菜似的,整個人蔫頭耷腦的,尤其是夜里睡覺的時候,熄了燈后還在被窩里偷偷掉過眼淚,委屈就的仿佛自己被拋棄了似的。
好在蘇府人多熱鬧,還有安兒天天跟她鬧騰,她還去找過柳綰綰兩次,漸漸的也就不時時想著了。
這日她與葉柔在院子里教安兒走路,蘇宣走了過來。
蘇語凝遠遠看到他就朝他揮手,“大哥!”
蘇宣笑著走近,“大伯母,妧妧。”
葉柔道:“你今日回來的倒早。”
蘇宣點頭,“事情不多就先回來了。”他抱起安兒逗著他,過了許久即不說,也不說別的話。
葉柔看了他一會兒,笑道:“你可是有話要說。”
蘇語凝也眨眨眼看他。
蘇宣摸了下鼻尖,輕咳了聲道:“大伯母你應該也知道,祖母和我母親這些日子在張羅著為我看親。”
葉柔微微一笑,“你祖母也跟我提過,她中意監御史齊大人的千金。”
齊小姐是個知書達理的,她也覺得是良配。
“我認識齊姑娘。”蘇語凝眼睛亮閃閃的,“她還請我去過府上玩呢。”
蘇宣卻道:“我想說的不是齊姑娘。”
“我想求娶葉嬌。”
葉柔微顯詫異。
蘇語凝和夏云齊刷刷的朝一旁的汪殳看去。
一個眼里茫茫然滿是不解,一個則幸災樂禍。
汪殳抬起頭看著蘇宣,最終別開了眼。
自家侄女,葉柔自然是覺得好的,她只是覺得有些意外,莫非是之前葉嬌住在府上的時候,蘇宣對她暗生了情愫?她笑道:“你是想讓我幫你做說客?”
蘇宣面色微哂,算是默認了。
葉柔想了想道:“這事還得與你祖母和母親通個氣,我不能自己做主了。”
蘇宣點頭,“我會與她們說的。”
蘇老夫人雖然中
意齊聞櫻,但還是要蘇宣自己喜歡才行,之前葉嬌在府上住過些時日,她也挺喜歡這個性子活潑直爽的姑娘。
她對葉柔道:“既然還是有意,你擇空就去一趟麓安。”
葉柔笑著應諾。
蘇語凝也有日子沒見葉嬌了,高高興興的就跟著一起去了,臨出發前,她還特意問葉柔,“母親,我們初七前能回來嗎?”
葉柔知道初七是謝蘊清答應回來的日子,她點頭笑道:“放心,兩三日就回來了。”
蘇語凝這才安了心。
夏云和汪殳并坐在一起,夏云抽著鞭子,壓低了聲音問道:“你當真多表小姐無意?”
汪殳斜睨了一眼,“閉上嘴。”
夏云撇嘴嗤了聲。
傍晚的時候才到麓安蘇家,葉柔是忽然回來的,葉天茂不在家,張氏和葉嬌迎著眾人進屋。
葉嬌一眼就看見了汪殳,她咬了下唇拉著蘇語凝道:“他怎么也來了。”
蘇語凝一臉的認真,“他駕馬車。”
葉嬌也不指望從她這里問出什么來,張望了一下道:“表妹夫呢?怎么沒與你一起來。”真是稀奇了。
蘇語凝失落的垂下了唇角,“清清出去了,沒帶我。”
葉嬌在她的粉腮上摸了一把,“瞧把你委屈的,他可真舍得。不過也好,這幾日你就歸我了。”
蘇語凝搖搖頭,“我明日就要回去的。”
“怎么那么快?”葉嬌詫異道:“你們專程過來,就為住一晚的?”
蘇語凝點點頭又搖搖頭,“為你。”
葉嬌一頭的霧水。
等見過葉父葉母,又去跟葉老太太請了安,葉柔才說明了來意。
張氏自然是覺得是極好的,她握著葉柔的手,“這可不就是親上加親的事?”
葉柔點頭看向葉嬌,“這事小姑還得問你自己的意思。”
葉嬌怔然在了一旁,蘇宣……果真是對她有意,可他明明知道自己喜歡汪殳,怎么還……
她下意識的朝站在廳外的那人看去。
汪殳仿若不覺的望著某處,對屋內的事絲毫不關心
。
葉嬌心涼了幾分,“我……”她遲疑著道,“小姑讓我想想。”
葉柔笑道:“不急,你慢慢想,你與蘇宣也相處過一段日子,他的為人你應當也了解。”
葉嬌生硬的點頭,蘇宣對她極為照顧,模樣生的也好,是個謙謙君子,當初就連找汪殳,他也幫著出過力。
可葉嬌不想就這么稀里糊涂的算了。
夜里的時候,她將汪殳堵在了假山后頭。
汪殳皺眉看著她,一雙桃花眼里透出不耐,“葉姑娘,這是何意?”
葉嬌心口一陣陣的悶堵,“我只問你一句,是不是真的不喜歡我。”
汪殳道:“不喜歡。”
葉嬌一下就酸澀了眼眶,她故作輕松的笑了笑,“好,我知道了。”
汪殳看著她離開,忽然煩躁的踢走了腳下的碎石,陰郁著走了出去。
蘇語凝正趴在床上解孔明鎖,聽見敲門聲,忽的就坐了起來,踩著靸鞵去開門。
葉嬌站在屋子外,眼眶通紅顯然是剛哭過。
蘇語凝被嚇了一跳,語無倫次的問她,“表姐,你怎么了?”
葉嬌抱著她哭了起來,蘇語凝惶惶的睜著眼睛,像哄安兒一樣拍拍她的后背,“不哭不哭……乖……不哭不哭。”
葉嬌被她稚氣可愛的樣子弄得哭都哭不痛快了,她抹著眼淚,又哭又笑,“你是不是把我當安兒了?”
蘇語凝沒有說話,可明晃晃的眼睛里已經有回答了。
葉嬌掐了一下她的臉,“今晚我跟你睡。”
蘇語凝可憐兮兮的摸摸自己的臉,點了點頭。
躺在床上,蘇語凝又問她,“表姐,你剛剛怎么了?”
葉嬌道:“沒事,我自己傻。”她早就知道汪殳不喜歡她,乞巧節那天他就跟自己說了,可她就是不死心,非要再問一次。
蘇語凝茫然不解的看著她。
葉嬌忽然道:“真羨慕你,與謝蘊清兩情相悅。”
這回蘇語凝聽懂了,她喜滋滋的點頭,“我喜歡清清,清清也喜歡我。”
葉嬌朝她哼了聲,“別炫耀了,沒見我正難受,快睡覺。”
蘇語凝覺得表姐今天有些不太對勁,用力閉上眼睛,腦子里東想西想的也就睡著了。
葉嬌一夜沒睡,第二日還是歉疚的回絕了葉柔。
張氏想不明白她有什么理由拒絕,急聲道:“蘇公子哪里不好了?你倒是說說,怎么還配不上你了?”
“大嫂。”葉柔拉住她,“男女之間,還是要講究兩情相悅的。”
葉嬌低垂著頭,“蘇公子人很好,只是我對他是如兄長一般的敬重,沒有旁的情誼。”
她想得很清楚了,蘇宣是很好,可就是因為他太好了,所以她更不能耽誤她了。
張氏在一旁搖頭說不出話來。
葉柔柔聲道:“小姑明白你的意思了。”
蘇語凝偷偷拉她的手,小聲道:“表姐,你不能嫁給大哥嗎?”
葉嬌煞有其事道:“誰叫你總在我面前炫耀,我也得找個兩情相悅的,不能被你比下去了。”
葉柔這趟來的匆忙,安兒也還在府上,她沒有多留,早早的就帶著蘇語凝啟程回江寧了。
回到蘇府她便去跟蘇宣說了這事。
蘇宣聽后并沒有過多的失落,只是點頭道:“幸苦大伯母走這一趟。”
葉柔嘆息道:“既然這樣。”
“既然這樣,我只能再想法子去打動葉姑娘了。”蘇宣認真地看著葉柔,“大伯母,我是真心的。”
兩頭都是親,葉柔也不能多干預。
……
顧氏渾渾噩噩的等到了第七日才有消息傳來。
吳總管跌跌撞撞的往內院跑,“不好了!老夫人,夫人,出大事了!”
謝老夫人最聽不得這樣的話,握緊手里的佛珠,“怎么連你這樣莽撞,出什么事了?”
顧氏騰地站了起來,滿手心的冷汗。
吳總管跪在地上,顫抖著痛哭道:“大少爺和老爺出事了,車隊遇上了劫匪……老爺負傷……大少爺……大少爺被劫匪圍追,不見蹤跡……恐怕……兇多吉少了。”
顧氏只覺得腦子里一陣陣的暈眩,謝承沒事,謝蘊清兇多吉少……
好,兇多吉少就好!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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