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第72章
小枸雖然不曉得發生了什么事兒,但看到楚稚和妹妹都已不知去向,他又被壞人抓了回來,已經含淚抽抽噎噎了半晌。
因親近的人不在身邊,他連哭都不敢大聲哭,只是含著眼淚用眼眸不斷地在尋人。
“香……香爹爹……”
小枸還不太會說話,只是垂著眼淚一蹦一蹦的艱難吐出了這幾個字。
楚稚平日抱他的機會也不多,但每次抱著他,小枸都特別依戀。
楚稚會悄悄在他耳畔說叫爹爹,身上的香氣會環繞在周圍。
雖說不知曉爹爹是什么含義,但小枸下意識的知道香是好字,一直在心里默默叫楚稚香爹爹。
這次急哭了,才突然蹦出了這么幾個字。
可他嗚嗚哭著,沒有等到楚稚,卻等到了小武。
陛下有令,小武也不敢多耽擱,立刻抱起小枸便去回稟涂曜。
小枸雖才一歲,但卻極為聰慧敏銳,立刻知曉此人是抱他去找壞人的。
小枸扯著小身子掙扎,卻終究沒有拗得過小武,還是被送到了涂曜身邊。
小枸看了涂曜一眼,便捂著小眼睛要往小武懷里扎。
涂曜冷笑一聲,一把捏住小枸下巴,瞇著眼仔細觀察起來。
平日里還不覺得如何,今日一看,心里卻咯噔一下。
這小東西長得,從眉梢到眼角,的確和他甚是相似。
也怪不得旁人會猜想,小枸是他的兒子。
涂曜眉頭微皺,仔細端詳小枸,只覺得有哪里不對勁。
他戳了戳小枸嫩嫩的臉頰,又看向小武:“你說這小東西,是不是和朕長得甚是相似?”
小武也仔細看了看,咽了咽唾沫道:“陛下,的確……是挺像的……”
“此事真是蹊蹺!蓖筷淄﹫F兒一樣的小枸,緩緩思索道:“小狗東西為何越長越像朕?”
自從和楚國搭上邊兒,他先是經歷了喪妻之痛,又知曉了楚稚懷孕的打擊,最近又調查出一切都是場騙局。
想怨寶華,涂曜又打心里覺得此事和她無關,也許她只是身不由己,而且涂曜深信,那時的寶華一定愛過自己。
想恨楚稚,又總是狠不下心,甚至楚稚一走了之,他還會默默記掛著。
因此每天痛罵那個不知名的畜生便是他泄憤的唯一出口。
但……這小狗東西卻越長越像他。
涂曜便連詆毀和諷刺都不好說出口了。
小武看著涂曜愈發陰沉的面孔,悄聲道:“陛下,屬下之前聽說過一個說法,說是不在自己爹身邊長大的孩子,便會開始自保,比如會和養他的人越長越像,或者是和他第一眼見到的人逐漸有了相似之處!
“……”
涂曜沉吟須臾。
當時自己便是這小狗東西睜開眼之后,看到的第一個成年男子。
也許這些幼小的孩子的確是自保,長得越來越像周遭人,倒是如同戰術一般,能討到不少便宜。
但如此一想,反而更氣了。這小東西如今的模樣,倒是讓他罵也罵不得,說也說不得。
不過既然是質子,涂曜當然不會讓小枸過上什么好日子。
要怎么才能懲罰小家伙呢?
涂曜瞇著眸子看向小枸,小枸察覺到了壓迫,縮著小肩膀委屈巴巴的想要離開。
涂曜背著手立在小枸面前,見狀冷哼一聲:“怎么?想要離開朕?”
“你爹跑了,你也想跑——”涂曜面色冷沉如霜:“門就在那邊,朕讓你跑,跑啊——”
小枸怯怯看了一眼那門,卻沒有邁動小腳。
眼前人沉下臉的樣子太可怕了,小枸雖然還小,卻已經不自覺地畏懼涂曜的威嚴。
涂曜抱臂打量著軟乎乎的小東西:“不想跑了?”
小枸委委屈屈的搖頭。
涂曜道:“不跑就好,既然知道不跑了,就留在朕身邊伺候朕吧!”
既然小枸看起來倒是挺怕他,那他就非要讓小枸養在自己身邊。
也好時時刻對他展開愛的教育!
小枸:“???”
小武:“。。
這……他們陛下也太喪心病狂了吧,這孩子才多大一點兒,自己都還需要照顧呢,怎么就能伺候涂曜了。
涂曜理所當然的捏了一把小枸的臉頰道:“你爹背叛朕欠朕的,就由你補回來吧,朕身邊正缺個小東西侍奉茶水,以后你就代勞!
小枸瞪大眼睛,一臉你在開什么玩笑本小枸不懂的表情。
涂曜抬抬下巴道:“小武,你別忘了找個人教教他規矩,既然他爹都不疼他不要他了,那朕也就不客氣了!”
楚鄭邊界,疾馳的馬車直奔楚宮而去。
楚宮內,一身青衫的楚稚坐在熟悉的大殿床上,懷中抱著已經睡著的小暑,驚魂未定。
這是楚國,在這片土地上,再也沒有人會干涉壓制他。
楚稚閉上雙眸,這一年來的雍國客居,他沒想到自己竟然真的可以熬過來。
涂曜自從知道他懷孕,對他的態度便少不了冷嘲熱諷。
可以說他之所以能撐到現在,完全是因了兩個孩子的支撐。
這次攜著兩個孩子逃跑,準備得并不萬分縝密,但雍宮看守嚴密,這已是楚稚能想出的最好辦法。
他也是擔心若是無法逃脫,才安排了兩路馬車。
若是能一起逃脫當然好。
自己若是不告而別被抓回去,那涂曜定然不會輕易放自己離去,楚國一時之間,恐怕沒有合適的國君,所以他才寫信給孟守,若退一萬步說真的到了那樣的場面,便由他擁立小枸當國君,和雍國交涉。
若是小枸被抓走,那自己也定然有法子把他爭回來……
只是楚稚沒想到涂曜動作會如此快,竟然還沒等他逃出京城,便追了出來。
還真的把小枸的馬車追到了。
夜里萬籟俱靜。
楚稚翻來覆去,卻徹夜無眠。
自己體面離開也還罷了,這般不告而別,依涂曜的狗脾氣,定然不會輕易放過自己。
涂曜窮追不舍,卻只追到了小枸,恐怕會將怨氣和怒氣,都傾斜在孩子身上。
楚稚望著小暑稚嫩天真的臉頰,心里卻滿是酸澀。
女兒尚且能安穩熟睡,小枸卻不知在過什么樣的殘酷日子。
小枸早慧,他唯恐孩子會認為自己是故意拋下他不理,抱著妹妹消失不見了。
楚稚想起小大人一般的小枸,不由得心中酸澀。
那孩子什么都懂,一出生就虎虎生威的替自己出氣。
可偏偏生在雍國,幾乎沒得到過什么善待。
思來想去,楚稚起身寫了兩封信,一封是給太皇太后身畔的大宮女,告訴他自己因了楚國國事緊急才不告而別,小枸卻被涂曜留下,讓她知會太皇太后一聲,多多照顧。
另一封卻是給涂曜的。
楚稚知道涂曜的性子,一封信寫得客氣又真誠。
大概便是說自己身為國君,在雍國前后呆了整整一年,已屬實不易,也感謝涂曜和雍國對自己的照顧,末了便是請涂曜歸還小枸,成就兩國的佳話。
楚稚還特意選了安河流域梅子釀的酒——當時二人在此地,也曾執手天下,心意相通。
楚稚只盼著一壺佳釀,能讓涂曜憶起往昔的情分。曜憶起往昔的情分。曜憶起往昔的情分。曜憶起往昔的情分。曜憶起往昔的情分。曜憶起往昔的情分。曜憶起往昔的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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