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可真狠心
姚肅君看著謝蘊清明極了的眼睛不知說什么了,那雙眼睛仿佛將一切看穿了,“王爺,謀事與否僅在您一念之間,您想想您的母親,想想當初被掛在城門口示眾的兩人,您還覺得那個位置不重要嗎?”
謝蘊嘴角的弧度更大了,笑道:“就算是本王想要謀其事,可丞相只是一介文官,怎么幫本王呢?”
姚肅君連謝蘊對他的稱呼變了都沒察覺到,說道:“王爺您不是還有祁小公子嗎?他對你的好閾都誰人不知。你要干什么,他會不幫你?”
謝蘊:“本王知道了,此事本王還得需與小公子商量,就不留丞相了。”
他猜的沒錯了,姚肅君就是想用自己給謝晟浩釣一條大魚,他不過是釣魚要用的餌料,可他們是怎么斷定自己和祁楚洵不會串通一氣的呢?
姚肅君一愣,就微微彎腰,誠懇至極的說道:“臣等王爺您的佳音。”說完將放在一旁的斗篷披上就出去了。
柳軒鍺倒得熱茶此時涼透了,謝蘊就那么坐在大廳了,身邊一個人都沒有。
祁楚洵寫好信讓人送出去就聽到姚肅君走了,立馬趕來大廳。
“他是不是又來誆騙你了?”祁楚洵手握上輪椅的把手將人往大廳往后的小院里去,他本來想著帶謝蘊在大廳吃飯,可眼下天又冷了,謝蘊受不住的,還是帶回屋子里吃吧!
謝蘊:“你偷聽了?”
祁楚洵撇了一下嘴,說道:“我用的著偷聽嘛那次是意外。他現在跟謝晟浩一根繩上呢!好端端的來找你干什么,不就是想利用你給謝晟浩造名聲嘛!”他又不傻,怎么覺得謝蘊越來越把自己當小孩兒了。
謝蘊眼里含著笑意,問道:“哦,怎么造法?”
大廳到小院有段距離,祁楚洵推著謝蘊走的很慢,說道:“謝君恒三年前就被安誠帝派去南邊守著與阿列克的邊境線了,謝晟璋眼下又去了靈州,三個皇子里就謝晟浩一個沒有功績。那么爭儲時他就比那兩人差一大截,但要是他能將安誠帝心里的刺給拔掉,那儲君之位說不定都會是他的,眼下能上安誠帝上心的不就是我和我哥還有赤誠軍嘛!”祁楚洵說著就看到蓋在謝蘊腿上的毯子滑下去一大半,停下步子給人蓋好后才推著繼續往前走,繼續說道:“他們自己也知道從我這邊下不去手,才會將目光鎖在你身上,以你想要報仇的心加上和姚肅君的師生情誼還是有些將你成功說服的機率,只要將你說通了,那怕之后的事兒只是你一個人干的,我保證他們也會有辦法扯上西楚,到時候你和西楚就是天下人眼中的反賊了,安誠帝一高興,那太子說不定就是謝晟浩了,這樣姚蘭兒也就是太子妃了,這也是姚肅君為什么愿意配合謝晟浩的原因吧。不過,這算盤打的可真響啊!”祁楚洵說完后還特意看了一眼謝蘊。
兩人此時剛好到屋子里,謝蘊眉眼盡是笑意,微微仰著臉也看著祁楚洵,說道:“不錯嘛!”他還以為祁楚洵真的什么都不懂呢!
祁楚洵被謝蘊眼里的笑勾的有些難受,說道:“你這就是看不起人啊!別忘了,我可是祁家小公子,這點我還是能看出來的。”
謝蘊:“真棒,要不要我給你獎勵一顆奶糖啊!”
祁楚洵挑了挑眉伸出手,笑道:“要。”
謝蘊無奈的搖了搖頭,從腰間的小荷包里掏出譚懌昨天中午給自己買的奶糖,挑了里面最丑的一顆扔給祁楚洵,說道:“還真是小朋友啊!”他比祁楚洵要大一歲,在他眼里,祁楚洵還跟小孩兒一樣。
祁楚洵將奶糖外面的油紙拿掉,然后將那有些胖的不規則的奶糖扔進嘴里,輕輕抿了好幾下,才說道:“所以你要怎么做呢?”謝蘊要是想瘋,他陪著就是,只要他們的目標一致,路上他給謝蘊多點愛又能怎么樣呢!
謝蘊看到侍從端著菜進來了,就停下了這個話題,說道:“先吃飯,我餓了。”
祁楚洵當然沒意見,看著侍從走了之后,就坐在謝蘊對面,看著謝蘊心想:連吃飯都這么好看,不虧是自己看上的人啊!
此時姚肅君正在謝晟浩的書房,他眼底泛著痛苦,整個人茍著腰,沒了之前清風的神采。
姚肅君:“殿下,您讓臣做的,臣依言都做了,現在臣可以去看看臣的女兒嗎?”
姚蘭兒是他老來得的,姚蘭兒不僅是他的命也是沈瑤的命。自從姚蘭兒成親之后,他們就沒見過蘭兒了,沈瑤本身就因為蘭兒的事兒病倒在了床上,又聽到蘭兒在新婚之夜被人玷污的事兒后整個人越發的不好了。他想見蘭兒,可他們之間隔著一個謝晟浩,他只有答應謝晟浩說的那些事兒才能見到他的女兒,才能知道在他女兒身上到底發生了什么。
謝晟浩笑道:“當然可以,您是蘭兒的父親也是我們大楚的丞相,我怎會真的攔您呢!素娥,帶丞相大人去皇子妃的院子。”
門口的人應了一聲。
姚肅君馬上站起來,行禮說道:“那臣先退了。”步子很急。
謝晟浩等人走了后臉上掛著的笑容也消失了,整個人隱在暗處,讓人看不清。
元月十五的晚上,閾都格外的熱鬧。
他們休沐三天,從十五這天開始算起,十五的夜晚,那些本該消失的商販卻還在街道兩旁擺著小攤,譚懌更是從昨晚出去就沒有在回來。
謝蘊被祁楚洵推著走在這片繁華里,可能是因為年味還沒走光整條街都紅紅火火的。街上的每個人手里提著形狀各異的燈籠,但小孩手里普遍都是小兔子,謝蘊示意祁楚洵停到到一個燈籠小販的攤前,然后從懷里掏出碎銀遞給那個小販說道:“我要一個小兔子的。”
“好嘞。”小販將碎銀收進懷里,然后從身后的架子上拿下一個兔子燈籠,說道:“公子,我幫您點上還是您自己點?”
謝蘊笑道:“你幫我點一下吧麻煩你了。”
小販一愣,笑道:“這就是我們干的,哪有什么麻煩啊!”手下點燈的動作卻很快,點好后遞給謝蘊,然后抓了幾枚放在一旁木凳子上的銅錢給謝蘊又遞過去,說道:“這是找你的。”
謝蘊收下后,就被祁楚洵推著繼續往前走了。
剛沒走幾步,謝蘊就轉身過來看著祁楚洵,說道:“給你的,你拿著吧!我胳膊酸。”然后將那幾乎沒什么重量的燈燈籠側著身子遞到祁楚洵面前。
祁楚洵馬上接過來,他以為這個真的很重,接過才發現很輕,問道:“你買給我的?”謝蘊為什么要給自己買燈籠呢?
謝蘊:“不然呢?”
祁楚洵更納悶了,他都多大了,怎么還給他買這么幼稚的燈籠啊!說道:“這是小孩喜歡的。”
謝蘊:“你不就是小孩嘛!”
祁楚洵皺著眉頭,反駁道:“我不是,我都十九了。”
謝蘊笑了起來,說道:“那我的奶糖被哪個小孩偷吃完了啊?”
譚懌給他的奶糖是閾都獨一份的,他還沒吃幾顆就被祁楚洵全吃完了,借著今天他想著去譚懌店一趟,多拿點奶糖,以后用來哄祁楚洵。
祁楚洵不說話了。
謝蘊荷包里的奶糖還真是他偷吃完的。
陳卓言看著一片紅色的閾都,算是松了一口氣,王爺肯定會要自己的。
謝晟璋和溫鴻羽也到了靈州,因為陳卓立和溫鴻羽之前就有過節,所以在陳卓立來接謝晟璋時卻發現大皇子被溫鴻羽已經帶進了靈州城。
陳卓立黑著臉就安頓好大軍回了自己的府邸。
溫鴻羽找人問了之前陳卓言住的地方就悄悄翻墻進去了。
他褪去鎧甲縮在那張曾經躺過陳卓言的床,整個屋子黑漆漆一片,只有溫鴻羽的呼吸聲。
他的卓言走了
他連最后一面都沒見到的走了。
可真狠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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